番外(一)黑暗夜行人-宋溫暖自述篇
我是宋溫暖,九歲被迫出國,十七歲又非我本願的回國。
對於我回國這件事情,我以前是沒有想過的。
因為沒有一個讓我回去的理由,我服不了自己,我隻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
從我沒有印象的母親去世之後,我就被遺棄了。
我回國的原因,隻是跟一位合作夥伴鬧了矛盾,起因是因為他想帶一個我從未估量過實力的人進科研部。
我是一個怕麻煩的人,但我更討厭的是走這種後門的人,作為一個科研人員,我絕不允許我的地方被那些塞進來的人汙染。
但對於後來回國的事情,並不是我自願的,而是我身體的另一個人。
剛開始我以為隻是DK而已,後來才發現……
還是談談幼年吧,我也曾經有過想要靠近親饒這種念頭,可是在我認清現實之後,我才發現這種想法多麽愚蠢。
因為這種想法隻會把我弄的滿身傷痕。
最初的時候身上很疼,心裏卻沒那麽疼,隻不過有些酸澀的感覺,可是後來回想起來,心會一陣陣的絞疼。
我不懂為什麽別的家庭和和美美,一片祥和,我的家庭卻像是敵人一般。
到了後來,我初入社會,我才知道別人有父母親人可以依靠時,我隻有我自己。
所以是我丟棄了家人。
我不是被遺棄的那個,是我丟棄的他們。
我童年的遭遇,怎麽來了,自己感覺挺咽不下氣的。
雖然別人都我太過冷靜理智,不會被情緒所支配。但隻有我自己知道,一旦我的情緒波動過大,我將不是我了。
所以我才會盡力理性的克製情緒來控製身體,後來自己常用一句話別人。
“隻有愚人才會用情緒支配自己的行動。”
可是想來可悲,我從來不知道被情緒控製是什麽樣子的。
理智這特性像是黏糊糊的陶土,已經混入我的人生中,燒製成一件藝術性的瓷器。觀賞價值再高,卻連裏麵真正是什麽都不知道。
幼年時麵對林雨煙的虐待,我無能為力,隻有一個念頭,希望我的父親來拯救我,讓他跟那個惡毒的女人離婚。
所以現在我看到林雨煙很是不爽,難免會有些情緒波動。
隻不過這時候倒是像個人。
後來我認識到了,並不是所有的父親都能夠依靠的。
宋域或許是個好的商人,卻不是一個好的父親。
他隻是一個以利益至上的商人,在他眼裏隻有可利用與不可利用的。
我的念頭也漸漸轉變成了渴望長大,渴望離開這群饒身邊。
當時我很害怕林雨煙,她看向我的眼神總是不出的陰暗。
但我也看見林雨煙溫柔的一麵,不是對我,是對著宋域跟宋雪。
挺可笑的,我當時居然還萌生起了,要討好林雨煙的念頭,當年真是蠢死了。
隻不過後來因為那次我也記不清的事故之後,我就被我母親的父母給安排出國了,當時那種情況我是感謝他們的。
但是我同時又怨恨他們為什麽這麽晚才來接我走。
在國外的日子也並不怎麽好過,索性我也不再壓抑我自己,知道隻有知識才能改變我的命運。所以我開始瘋狂的學習。
我想要風風光光的回國,然後狠狠的報複那群人,隻是漸漸心被理智所代替,覺得那隻是沒完沒聊事情,就沒那種想法了。
在國外,因為一次意外,讓我看見了另外的自己。
我被莫名其妙的綁架,然後莫名其妙的被毆打,最後還莫名其妙的回來家。
整個過程我都不清楚,我很迷茫,我在猜測我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我在家裏安裝了攝像頭。
我看到了自己。
那不是我。
我翻閱了好多醫學資料,猜測自己應該是人格分裂,所以我去找了醫生。
Christine是我的主治醫師,她依舊確診我為人格分裂了。
而且根據她對我另一個人格的了解,那是一個冷漠的暴力分子。
但是隻要一有打鬥,那個人格就會轉變為極端享受暴力所帶來痛快的暴力分子。
我以前以為隻是我的記憶力不好,對於幼年的記憶是很少的。
後來才知道,我的記憶是被“偷”走了。
我感覺得到自己是一具靈魂分裂的行屍走肉,身處黑暗之中,不見五指。我逐漸學會,不要求助,因為沒人會聽見,不要恐懼,因為改變不了現狀,隻有接受黑暗,習慣黑暗,我才會不懼怕黑暗。
我知道我身處黑暗之時,有另外的人正在用我的身體保護著我,或者是破壞著我。
我的精神,靈魂是被囚禁於肉體之中,像是無法散落的緊握於手中的塵沙。
我想要解脫,所以我厭惡極了那個用著我身體的另一個人,我不甘與其分享屬於我的東西。
哪怕知道她是在保護我。
後來一段犯病的日子裏,我找尋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我那時感覺上或許是在戲弄於我,讓我在凡塵走一遭,看遍這塵世間的冷漠,沒有希望的救贖。
我的逐漸泯滅在黑暗深淵之中,我的精神逐漸衰弱,我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現在我的心也不能控製。
我的計劃又失敗了。
她又出來了,用保護我的名義,幹擾著我正要做的事情。
她叫DK。
她把我囚禁在屋裏,綁住手腳。
我的周遭隻有黑暗,幸虧我早已與它熟識,它算是我的夥伴了吧。
我知道她或者是它們想要活著,一旦我死了,它們也就全部死去了。
在我控製著自己的身體的時候,我是失望的,我的心已經埋與黑暗之中,它們怎麽可能懂得我心中的沉鬱。
於是我請求它們把我永久囚禁。
它們,讓我好好睡下,再次醒來之後一切會變好的。
那一刻,好像我又擁有了全世界,我不是孤單的,愛我的隻有另外的自己了。
我是黑暗中的夜行人,它們是我黑暗中的拐杖。
或許它們的來到,是因為我的悲痛太多,一個人已經無法承受,我就把投注在一個人身上的所有煎熬分別來承受。
或許我是一個懦弱的人,不敢麵對的,都有別的人來替我承受。
我被保護的很好,隻是我不能習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