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犧牲小我,成全大家
“結婚?”
一大早,顧忱歡坐在餐桌前,正吃著沈沉做的愛心早餐,吐司還咬在嘴裏,聽到沈沉的提議,瞬間愣住。
他是沒睡醒,還是她聽錯了?
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她穿著睡衣,披頭散發,素麵朝天,嘴裏塞得鼓鼓的時候,他跟她說,要結婚?
場合、氣氛不對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怎麽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記得他們剛交往那會兒,他也提過一次,不過他們已經溝通好了的。她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但,要結婚的話,當沈家的兒媳婦……她想她可能真的沒做好心理準備。
顧忱歡垂下眼,慢慢將嘴裏的早餐嚼咽下去後,才又抬眼看他,嘴唇動了動,可又不知道怎麽問合適。
半晌,她隻憋出了一句:“為什麽?”
沈沉覺得她的問題問得真是可愛。這還用問嗎?他們彼此相愛,也已經發生了親密的關係,他覺得現在就是結婚的時機了。
沈沉說:“因為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想讓你成為我的妻子,名正言順的。”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獨占她。她嫁給他之後,那麽,能牽她的手,抱她,親她,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疼愛的人,就隻有他。
早上他醒來的時候,一睜眼看到整個人都依偎在他懷裏的人兒,心就柔軟得一發不可收拾,然後,腦海裏就蹦出了這麽個念頭,再然後,他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實在是完美。
心動不如行動。他沒追過女孩子,不懂那些浪漫的套數,就這麽順應心意的說了出來。
但,為什麽她沒有驚喜的反應,反而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沈沉有些不滿。
顧忱歡腦子開始各種轉,想了好多種說辭,但都說不出口來。他的話固然令她心動,她何嚐又不想呢?
可是……
沈沉看她表情猶豫不決,似是為難。他眉頭蹙了蹙,問:“你不想跟我結婚?”
之前她說結婚太快了,那會兒他們感情才剛剛發展。其實他是不理解的,後來問了丁俊,丁俊告訴他,結婚對女人而言,是一生大事,關乎一輩子的幸福,當然不能草草決定。尤其是在熱戀期間,往往最容易衝動的。像顧忱歡這種理性的女人,更懂得其中的道理。
沈沉想想,覺得丁俊分析得對,所以他便沒再提了。可現在不一樣了,他不知道她還有什麽不確定的?
他猶記得那天,她抱著他低低地說,怕被辜負。沈沉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她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真的是很不了解女人,但這種事他自然是不能再去問他萬能的特助,便自個上網去查。
網上說,大多數女人把身體當成保護愛情的籌碼。一旦突破了這層屏障,她們內心就會感到不安。
這也是來源於大多數男人能把愛和性分開的,還有男人的征服欲使然。一旦征服了,就沒了新鮮感。這叫做“得不到的才會珍惜”的心理作祟。
事實上,很多男女也確實如此。
沈沉有點明白了。她怕他會對她喜新厭舊嗎?那麽,結婚不正是讓她更加確定,他對她是認真的嗎?
見顧忱歡不回答,沈沉心裏產生了不安。
他擰著眉,盯著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壓迫。
“不是,我隻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回答。
“什麽時候才是合適的時候?”沈沉緊聲逼問。他不知道她在顧忌什麽,那時她說他還不夠了解她。可是,他不認為這是構成他們之間的障礙。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殺過人也好,坐過牢也好,哪怕她以前是坑蒙拐騙,他也不在乎。他隻知道,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很好,那種安定,寧靜,充實,快樂,正是他想要的。
他鏤空已久的靈魂,殘缺的心,到她出現那一刻,一切都圓滿了。他十分篤定,原來他等的,就是她。
沈沉的問題,她答不上來。他緊迫的盯視,她也回避。
沈沉是真的生氣了。他沒再問她,也沒跟她吵。早餐在這詭異壓抑的氣氛中結束,沈沉就去上班了。
他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暴戾、殘酷、絕情,但對顧忱歡,他可真是給足了耐心。
他一點也不怕她跟他撒嬌耍賴,任性發脾氣,哪怕是拿刀戳他,他也是甘之如貽的。可是,唯獨想要完全擁有她這一點,得不到回應,讓他變得暴躁。
可他無法對著她發脾氣,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好像是一種天性。但對於他公司的職員而言,那就是莫大的災難了。
沈沉離開沒到兩個小時,顧忱歡就接到了丁俊的求救電話。聽他那世界末日般的口氣,顧忱歡完全想象得到沈沉有多麽的生氣。
但,她能怎麽辦呢?她沒有給沈沉想要的答案,就算她去找他了,恐怕隻會讓他更生氣吧。
可最後她還是經不住丁俊的哀求,硬著頭皮去了。
丁俊這麽跟她說:“顧小姐,其實沈少很好哄的,你隻要跟他撒個嬌服個軟,他天大的怒火都能馬上消,必要時,您就委屈一點,犧牲小我,成全大家,‘為國捐軀’吧。”
顧忱歡當即就臉紅了。‘為國捐軀’什麽的,怎麽聽都特別有深意。
俗話說,吃人嘴軟。顧忱歡特地煲了一盅營養湯帶去,不知節製的男人,是需要補一補的。咳,雖然他強悍得可以把她壓在床上三天三夜,但她這人除了這廚藝,又實在想不出能拿什麽去哄他。
她甚至做好了心理準備,必要時,那她就……隻能捐軀了。
*
沈沉車庫有很多車,跑車、房車各種款式應有盡有,完全可以去開車展了。
顧忱歡這方麵是特別懶,她會開車,但不喜歡開。她想,如果沈沉氣消的話,說不定她還得在公司陪他一整天,到時跟他一起回來,便沒自己開車去。
可誰知快到沈沉公司的時候,前方出了事故,路上堵車了。
她等了二十來分鍾,仍沒有向前行的趨勢。看了眼時間,快到沈沉午休時間了,她索性下了計程車,步行過去的話,頂多也就十幾分鍾。
忽然,她背後傳來一道畏畏縮縮的聲音:“顧忱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