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章 我想回家了
431章 我想回家了
「對，他對我就如同我的生命。」蘇岑歡答的堅定，「他能為我披荊斬棘，我也能為他付出一切。不管世俗怎麼看，不管外人怎麼噴我們，就算是飛蛾撲火，我也只要他。」
她的眼神不含一絲玩笑的心情，認真的看著陸涵，一字一句的說著。
陸涵的表情變得很怪異，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蘇岑歡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戳在他的心裡，那種情緒低落，莫名的還有些悲涼。
「那我呢？」許久，陸涵開口問著。
她看著陸涵，沒猶豫：「你是我很好的朋友。」
陸涵自嘲的笑了，在蘇岑歡的定義里，自己就知道她的朋友。其實這個答案，陸涵早就知道了，但是從蘇岑歡的嘴裡親自說出來的時候，那種感覺怎麼都好不起來。
「岑歡，我和你不可能嗎？你在米蘭沒對我一絲一毫的心動嗎？」有些不甘心的，他再度開口問著。
「若能心動，為什麼三年我們都沒能真正的在一起？」她淡淡反問陸涵。
陸涵：「……」
「陸涵，在朋友的位置上，你無可替代，在戀人的位置上，卻沒有你的位置。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軌道，不是非誰不可的！」
蘇岑歡在委婉的勸說著陸涵：「印小姐是一個很好的姑娘，為什麼不能看看她呢？何況，她還給你生了孩子，不是嗎？」
「不要和我提她。」陸涵的情緒一下子又躁動了起來。
蘇岑歡擰眉，然後就不再開口。
陸涵深深的看了眼蘇岑歡：「岑歡，我不可能放棄的。從三年前把你從B市帶走去米蘭，我就不可能放棄你。」
蘇岑歡：「……」
現在她的心情何止是無力。她不知道自己浪費了這麼唇舌和時間，在這裡和陸涵的對話的意義是什麼。
好似什麼都沒了意義一般，說的所有的話都是廢話，因為陸涵根本不為所動。
「印懷安基於我，就像你說的，戀人的話，她沒有任何位置！」陸涵說的堅持。
「那麼你的兒子呢？你能抹殺這樣的血緣嗎？」她嘆了口氣，反問。
「那是陸家要的孫子，不是我陸涵！」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蘇岑歡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或許宋仲驍是對的，已經走火入魔，入了魔障的人，不管你怎麼勸說都是無用的。顯然，自己今天真的是白來一趟。
可能自己不出現，陸涵還不至於如此的偏激，但自己的出現絕對在很大的程度上又加深了刺激。
蘇岑歡發現，自己每一次都沒學乖。
宋仲驍看的永遠都比自己透徹，比自己深遠，每一次的勸說，她總是要親身的嘗試過以後，才知道疼，才知道不能做。
賤！
有些無奈，也有些無力，或許還帶了幾分的生氣：「好，就算我和宋仲驍沒任何關係，我對當別人後媽也沒任何想法。」
「你永遠不可能是他的后媽。」陸涵說的卻肯定無比。
那眼神看著蘇岑歡，卻讓蘇岑歡莫名的寒顫，似乎這樣的陸涵已經完全不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陸涵。
那個暖暖的，在陰暗的時候可以給自己陽光的陸涵不見了。
「陸涵，我想，我們不能繼續聊下去了。」蘇岑歡結束了這一次的對話。
陸涵就這麼看著蘇岑歡，有些歇斯底里：「我不會放棄的！」
但蘇岑歡已經轉身，在聽見陸涵這麼歇斯底里的聲音時，她也只是頓了下步伐，然後仍然從容的走出了院落，獨自留下陸涵一人。
在她跨出門檻的那一瞬間，院落內就傳來了重物墜落的聲音，然後就是傭人的驚呼，還有保鏢快速奔跑而來的腳步聲。
可這一切，也沒阻止蘇岑歡的步伐。
就好似這一次的轉身，就不再可能相見了一般。
但這樣的陸涵，總是讓蘇岑歡隱隱的還有些擔心，不為自己，也為陸涵擔心。
「唉……」
——
「出來了？」宋仲驍看見蘇岑歡走出來，立刻朝著她走了過去。
「嗯。」她輕輕的應了聲，臉色里有著些許的疲憊。
「累了？」
「有點點，不是很累。」她仰頭看著宋仲驍，話語裡帶了幾分的嬌嗔，「但是我餓了，中午沒什麼吃東西呢，你帶我去吃飯好不好。」
「好。」
……
宋仲驍至始至終沒問蘇岑歡和陸涵聊了什麼，他的神態看起來很輕鬆，就這麼牽著蘇岑歡的手，重新走在麗江的石板路閃個，朝著鐘鼓樓方向一家她喜歡的納西氛圍的小店走去。
「你都不問問我，和陸涵說了什麼嗎？」倒是蘇岑歡忍不住開口問著。
「你想說，自然會說不是嗎？」他笑了笑，順手把她垂落在臉頰上的髮絲勾到了耳朵后。
「宋仲驍，你其實什麼都知道，是不是！」
「我又不是神，也不是地聽，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
「你又騙人！」
「嗯。」他也順從的點點頭，「那你就當我騙你好了。」
……
兩人走著，在交談著。
宋仲驍沒告訴蘇岑歡的話是，他確實什麼都聽見了。院落的隔音不好是一個原因，兩人並沒關上門，就在院子里說話也是一個原因。
只是，這些沒必要和蘇岑歡說。
蘇岑歡的心情不可能是歡欣雀躍的，這些話說出口，宋仲驍也知道對蘇岑歡而言有些困難。
蘇岑歡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個清冷，無所顧忌的人，但是宋仲驍卻很清楚，蘇岑歡實際是一個很戀舊，對自己在意的人一直很關心的人。
陸涵，一個特殊的存在，無法界定他的位置。
只是，宋仲驍對陸涵這人的警戒也因為今日的對話多了點。
偏執的人，在宋仲驍和蘇岑歡的世界里出現的多了，偏執的人歷來都在最後一刻最出最瘋狂的事情。
陸涵的話，並不是開玩笑，那是一種宣誓。
又或者說，陸涵知道是自己陪著蘇岑歡來的，最後那幾聲的怒吼，除了告訴蘇岑歡，自己不會放棄外，更多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宋仲驍的眉眼低斂，眼底不由的有了深思。
「宋仲驍。」兩人沉默了一陣，蘇岑歡突然再度開口。
「嗯？」他很耐心的看向蘇岑歡。
「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錯什麼？」
「你明知故問！」
「岑歡！」宋仲驍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這種事，其實沒所謂的對錯。我不是你，所以我可以冷靜的去看這個事情。如果我是你，或許我也沒辦法冷靜。所以，有些事，一個巴掌拍不響，說了，總比憋在心裡好。」
蘇岑歡悶悶的應著：「這種時候你就和一個老八股似的，就像滿身教條的訓導員。」
「我只是實話實說。」宋仲驍一臉的哭笑不得。
她撅撅小嘴，沒應聲，也不理這人，用力的甩開了宋仲驍的手，悶不做聲的一個人走在前面。
但是沒走了兩步，就被宋仲驍重新給牽住了。
「幹嘛？」她沒好氣的問著。
「牽我老婆手啊，不幹嘛。走丟了怎麼辦？」他應的理所當然的。
蘇岑歡佯裝生氣，但是彎起的嘴角卻藏不住心裡的甜蜜，她就喜歡和宋仲驍作，也喜歡這人哄著自己的樣子。
耐心卻又沉穩。
「我不喜歡看見你不開心，所以，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會放手讓你去做。就算受傷了也不怕，因為我一直站在你身後。」
不似甜言蜜語，卻比甜言蜜語更好用。
「宋仲驍，我再想，你到底哪裡讓我看上了！」
「嗯。應該是我帥，當年你那年紀的小姑娘，最喜歡帥氣的老男人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要臉？」
「我老婆都娶了，要臉幹嘛？多假！」
蘇岑歡：「……」
……
她不吭聲了，但是那小手沒再從宋仲驍的手中掙脫出來，因為她發現，反正不管自己說什麼，這人都有辦法把自己弄的哭笑不得的。
但是這樣的氛圍她卻不討厭，她喜歡和宋仲驍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那大概就是小說里寫的那種感情，就算是生死一線，他們也要緊緊的牽手，不再鬆開，除非付出生命，那麼輪迴后，也要在找到彼此。
「宋仲驍，我想回家了。」突然，蘇岑歡開口說著。
「好。」宋仲驍只是安靜了片刻，就無條件答應了蘇岑歡的要求。
「我想去看暖暖和安安，我們這樣在外面，把他們丟在家裡不好，下一次，帶他們一起來！」
「好。」
「我也想帶暖暖和安安，去給媽媽還有爺爺和外婆掃個墓，上個墳。」
「好。」
「再給暖暖找個幼兒園，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是要和同齡人在一起。」
「好。」
……
——
海城，陸家。
印懷安很激動的看著來電，那手心都在顫抖，那是陸涵的電話，這也是陸涵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主動的給自己打電話。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卻期盼聽見陸涵的聲音。
「喂——」印懷安主動開口，那聲音里都帶著盈盈期盼。
然後——
那期盼的神情一點點的發生了變化，逐漸的變成了蒼白和驚恐，一直到電話掛斷了，她都不敢相信陸涵說了什麼。
這一切，太殘忍，卻又讓人無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