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章 牽扯利益的時候,沒有朋友只有敵人
470章 牽扯利益的時候,沒有朋友只有敵人
海城,海晟建設。
蘇岑歡面色凝重的在自己的辦公室之中坐著,辦公室外的各種聲討聲,她選擇了沉默以待。
這些聲討當然不可能直接沖著蘇岑歡來。
海晟和宋氏的關係早就不是秘密,雖然沒公開,但大家心知肚明,老闆娘不管做了什麼事,都不可能有人質疑,一個競標案而已,對海晟其實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
但是,對於那些沒日沒夜開會和籌備的團隊而言,卻因為蘇岑歡一句「撤案」就輕易的結束了,怎麼說都是不公平。
但這些並不是蘇岑歡面色凝重的重點。
重點是,對方怎麼拿的到自己的設計稿,這份設計稿,她百分百確定,只在自己的電腦里出現過,甚至艾米麗都是在臨行前一天才得到全稿的。
對方的人就算連夜加班也不可能那麼精髓的就得到自己的重點。
就算是出了內鬼,那麼,這個內鬼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這才是蘇岑歡匪夷所思的地方。
除此之外,就是見到蘇釗的那種驚愕,還有蘇釗字裡行間的意思,都帶著濃濃的挑釁。
蘇釗對記者的話,她仍然清楚的記得。
那一幕,也不斷的在她的腦海里回放,這讓蘇岑歡更肯定,蘇釗這一次出現是有備而來的。
——
「我僅是代表我的公司出席這一次的競標案,自然,也感謝我的團隊對此付出的努力,還有我母公司對我們的大力支持,當然,最重要還是我的妹妹蘇岑歡對我的承讓。」
前面的話顯得極為公式化,最後一句則充滿了曖昧的意味。
蘇岑歡當下就惱怒了,但是她卻沒回擊蘇釗。
在這個時候,不管蘇釗說什麼,她只要回擊,那麼就是證實了蘇釗的話,他們是認識的,他們還是有關係的!
尤其是承讓兩個字,和她今天的「撤稿」就會直接成為相輔相成的話。
意味著,是蘇岑歡的退讓,而非是別的原因,這其中還會浮現更多讓人無法接受的內幕。
「蘇先生,你和蘇岑歡小姐這幾年一直有聯繫嗎?」
「蘇先生,這個稿件的風格和蘇岑歡小姐很相似,是您原創的嗎?」
「蘇先生……」
記者一下子來了勁,相較於宋氏和蘇岑歡的態度而言,蘇釗顯得合作的多,基本可以稱得上是有問必答,尤其只要是牽扯到蘇岑歡的事情更是如此,有問必答。
蘇岑歡想走,但是卻更想知道蘇釗到此的目的。
蘇釗眼底的挑釁更為的明顯,看向了蘇岑歡,笑的很無恥:「我們是兄妹,怎麼會和妹妹沒有聯繫,何況,妹妹的情況可是比哥哥好多了,不是嗎?」
記者的閃光燈不斷的閃爍,攝像機和麥克風對準了蘇釗。
「至於這件作品,我想,有些事情不需要說的太直白,對不對?說的太直白,誰都不好看。」
蘇釗在這個事情上,倒是顯得神秘而曖昧的多,甚至不曾說的太多,點到為止。
但偏偏這樣的點到為止足夠讓人浮想連天。
但這樣的話,卻讓記者更為的激動:「蘇先生這話,是不是暗指,是蘇岑歡小姐主動給的稿件?」
「我什麼都沒說,大家不要胡亂猜測。」蘇釗答的很狡詐。
蘇岑歡已經氣的胸膛上下起伏,手心的拳頭攥的死緊,就這麼看著蘇釗,艾米麗和一旁的團隊成員也聽呆了。
蘇釗這話太明顯了。
意思就是,蘇岑歡念著兄妹情,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把大家沒日沒夜開會的結果給拱手相讓了,縱然她是這件事情的主力者。
但是,這對於其他的人而言,也是不公平的。
「蘇釗,血口噴人,胡亂編造事實,很有意思嗎?」蘇岑歡憤怒的對著蘇釗說著。
「噢?歡歡,難道我有說錯嗎?」蘇釗倒是說的很隨性,「這些年我們不曾聯繫過嗎?不曾聯繫過,你是怎麼把爺爺的墓給移到了海城的?不曾聯繫過,你又怎麼知道我父母離婚的事情?不曾聯繫過的話,你怎麼還能和那麼多蘇家曾經有往來的人交往呢?沒記錯的話,前不久,你才見過我的前妹婿吧。」
蘇釗四兩撥千斤的說著,那笑意更顯得卑劣無恥的多。
所有的矛頭一下子都指向了蘇岑歡,就連記者的視線和鏡頭都對象了蘇岑歡,有人蠢蠢欲動的問著:「蘇岑歡小姐,蘇先生說的這些話,是否是真實的呢?」
蘇岑歡甚至還沒來得及開口,蘇釗卻已經主動接了話:「若不真實,各位,今天的事情是否可以給一個合理解釋?為什麼我妹妹臨時『撤稿』了?」
眾人,記者:「……」
是,蘇岑歡撤稿的動機太過於讓人匪夷所思了。
而且是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撤的稿。退一萬步說,說句難聽的,就算是蘇岑歡的稿子不如蘇釗的,但是看在海晟和公司的熟悉度上,這個案子也是落在海晟的口袋裡。
這古人說的好,做熟不做生。
可偏偏,蘇岑歡直接臨時撤稿,這舉動是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艾米麗!」蘇岑歡發現了艾米麗的舉動。
但是,她已經攔不住艾米麗了,艾米麗脫口而出:「那是因為你們偷了我們的稿件。一模一樣的稿件,在後面出的話,就是抄襲,這點到底,難道蘇先生不知道嗎?做人不能這麼沒底線,這麼卑劣無恥!」
眾人嘩然。
艾米麗像激光槍似的,噴著:「那個作品,明眼人都知道是誰做的,就您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可以這麼大言不讒的說的自己多麼的無辜,多麼的委屈,我見過噁心的,我真心沒見過你這麼噁心的。」
蘇岑歡扶額,腦袋從來沒這麼疼過。
艾米麗的愛憎分明她一直很清楚,但是這樣的場合冒出這樣的話,未免顯得太不和適宜了。
正確說來,在和蘇釗這一來一回的爭執中,蘇岑歡已經明白了些許。
蘇家人的卑鄙無恥一直都在延續,從來不曾因為這幾年的落敗而有所收斂,蘇釗也是遺傳了葉撫的精髓。
這是挖了坑,讓她的人主動的跳到蘇釗的陷阱之中,主動的提及抄襲,偷竊這樣的字眼,讓事情更為複雜化。
又或者說,讓事情朝著蘇釗想要發展的方向而去。
「艾米麗——」蘇岑歡的聲音冷了下來。
艾米麗這才看向蘇岑歡,看著她的臉色陰沉,有些被嚇倒:「抱歉,蘇姐,我真的就只是……只是太氣憤了……」
她因為激動,那胸膛也在上下起伏,艾米麗的話,讓團隊里的人也開始躁動了起來。
如果是抄襲和偷竊,那麼這樣的事情,他們絕對不能忍。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蘇岑歡,似乎想要蘇岑歡給一個答案。但偏偏在這樣的時候,蘇岑歡卻什麼都不做。
她的心頭隱隱閃過不安的預感,那即將破窗而出的想法,似乎都可以在第一時間裡猜測的到蘇釗要做什麼。
但卻又偏偏有一些迷霧遮擋在前面,讓她無從下手。
摸不清對方的想法,主動送上門,很容易成為槍把子。
而蘇岑歡的這種舉動,在眾人看來,卻更像是默認。記者的視線又轉向了蘇釗。
「蘇先生,這樣的指控是否真實。」記者問的問題也很犀利。
記者也並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畢竟蘇岑歡的能力有目共睹,之前的過往也顯得極為的強勢。蘇釗這種憑空而出的人,確確實實讓人生疑,主要兩人作品的創作手法太過於相似。
那是獨有的蘇岑歡的風格,也是眾人所喜歡的風格。
「偷竊這樣的罪名,我蘇釗可承擔不起。」蘇釗笑了,笑的意味深長的。
眾人屏氣,包括蘇岑歡團隊的人,甚至蘇岑歡自己,都在安靜的等著蘇釗繼續出招。
「有些話,不適合說的太直接,但是我可以提點下大家。我的母公司,是來自馬來西亞的AM企業。這樣的話,大家夠明白了嗎?」
蘇釗說的很輕鬆,但是卻顯得各位的篤定:「我這樣說,我想,足夠了。」
這話,又點到為止,沒再繼續下去。
然後蘇釗又轉向了蘇岑歡,笑的格外的燦爛:「歡歡,承讓了!」然後再看向記者的時候,「各位,也多謝對在下的關心和愛護。」
說完這些,蘇釗就帶著自己團隊的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此地。
蘇岑歡卻被圍攻了!
AM企業如果是蘇釗的母公司,那麼,這裡的意思就赫然揭曉了。因為AM企業有霍氏的投資,甚至霍氏是他的控股企業。
之前的消息,蘇岑歡是霍家的繼承人這一點,就更顯得喧囂而上了。
原本的猜測,在這一刻,成了鐵打的事實,根本不容許蘇岑歡有絲毫的逃避!
這案子,根本就不是蘇岑歡的稿件被偷,而是蘇岑歡拱手把大家的成果直接給了別人。換句話說,用另外一種方式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讓所有人的努力和獎金打了水漂。
這社會,牽扯利益的時候,沒有朋友,只有敵人。
所以,蘇岑歡被拱上了一個尷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