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一巴掌打醒她
第211章 一巴掌打醒她
推開緊閉著的房門，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整個房間有些昏暗，只有陽光穿過窗戶照入。整個房間里充斥著壓抑的氣氛，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沈婉瑜走到床榻前，看著床榻上躺著的人。她的臉色蒼白，一雙睜開的眸子里是一片的死寂。若不是還有清淺的呼吸聲，恐怕會有人覺得這個人已經死了。
「御水……」
沈婉瑜坐到床邊，伸手將她蓋在被子下面的手拉了出來。手指放在她的手腕上，為她診脈。
她收回手，看了一眼依然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御水。嘆了一口氣，將她的手臂又放回了被子里。
「御水，你還要這樣繼續下去嗎？這些天你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說話，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我知道那晚的事情一定是在你的心裡留下了陰影，可在我的心裡你一直都是一個很堅強的人。我也堅信你一定能走出自己的陰影，可你讓我讓大家都失望了。」
沈婉瑜站起身，拿起一旁的錦帕放入銅盆里沾濕了后又回到了床邊。替她擦拭著臉和手，一邊低聲的說著。
「人的一生中都會遇到這樣或者那樣的遭遇，有些人更甚至手腳都被砍掉了裝進罐子里做成了人彘。和她們相比，你幸運了很多。我知道你因為手筋腳筋被挑斷心裡很難受，但你連我都不相信了嗎？我說過，你只要靜養一段時間你就又可以和從前一樣了。」
躺在床上的御水，眼底終於浮起了一絲的波動。她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一點的聲音。沈婉瑜看著她，連忙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餵給她。
過來很久，一道干啞的聲音才從她的口中傳出來。因為一直都沒有說過話，她的聲音很小。
「小姐，你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從此以後我就只能躺在床上，要人照顧成為你的拖累。我寧願當時就流血而亡，也不要拖累小姐。」
沈婉瑜是府著身子才聽清了她的話，眉頭卻因為這些話而打了一個死結。
「御水，我說過你一定會好起來並不是騙你。」
御水別過頭，她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淚。她試過很多次，想要動動手腕也腳。卻一次次的失敗，所有的希望都被這一次次的希望給磨滅了。那軟綿無力的感覺，讓她感覺到深深的恐懼之感。
「小姐，你不要再管御水了。就讓御水自生自滅吧。」
如此頹廢的御水讓沈婉瑜心裡很難過，更多的是對她這樣自暴自棄的憤怒。她揚起手，用力的揮了下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房間里響起，沈婉瑜的力道用的很大。御水的頭被打偏，嘴角流出了鮮紅的血。
「御水，你給我聽好了。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們都不會放棄你。我告訴你，這世界上比你慘的人有很多，可他們都沒有放棄自己，你有什麼資格放棄你自己。看著我的眼睛。」
沈婉瑜將御水的頭轉了過來，讓她的眼睛對著自己的眼睛。她的眸子里滿是寒霜，卻透著一抹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
「你的手筋腳筋都已經接好了，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就一定能好起來和從前一樣。但你若是連你自己都放棄了你自己，那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我們認識了這麼長時間，你家小姐說過的話可有騙過你。」
御水感覺到下巴處傳來的疼痛，她看著沈婉瑜的帶著憤怒和幾分失望的眸子。耳邊響起她冰冷的話，心裡微微動了一下。彷彿有什麼東西撞擊到她，她微微抿起唇瓣。
「對不起，小姐。」
一滴滴眼淚從眼角滑落，濕了臉頰也濕了沈婉瑜的手指。那落在她手指上的眼淚滾燙，彷彿要灼傷她的皮膚一般。沈婉瑜鬆開了手，微抿唇瓣冷睨著御水。
眼淚如同開了閘的水一般，流淌不停。安靜的房間里只能聽到御水低低的有些壓抑的哭泣聲，那份壓抑讓人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
沈婉瑜嘆了一口氣，她坐會床邊。伸手將御水拉了起來，抱住了她。讓她在她的懷中大哭，輕柔的撫慰。
「哭吧，大聲的哭將心裡的鬱氣都哭出來。」
沈婉瑜的話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御水一直以來緊繃著的神經脆裂。她如同一個孩子一般靠在沈婉瑜的懷中，放生大哭起來。
那晚的畫面在腦海里回放著，她至今依然可以清晰的聽到手筋腳筋被挑斷的聲音。對於一個練武之人，被挑斷手筋腳筋無疑比死還要讓人無法接受。
她難受不僅僅是因為會變成一個殘廢，更多的是自己會拖累小姐。這些天她看著春蘭和秋竹她們細心的照顧她，看著小姐眉宇間的疲憊卻無法幫助她。那種感覺她說不出來，可是卻如同數百隻蟲蟻啃食她的心一般。
她陷入了自己給自己編織的網裡走不出來，她將小姐對她說的話都當成了安慰。如今小姐的這一巴掌將她給徹底的打醒了，讓她知道自己錯的到底有多麼的離譜。
小姐說的對，若是連她自己都放棄了自己。那麼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她。
將心裡的恐懼和這些天以來壓抑的鬱氣都哭了出來，她的心裡似乎舒暢了很多。
「小姐，對不起讓你失望了。但請你相信御水，只有這一次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失望了。」
嘶啞而虛弱的聲音在懷裡響起，沈婉瑜的嘴角微微上揚。她知道御水已經想明白了，她不會再讓她失望。
「好了，剛剛我那一巴掌可是用了很大的力氣。臉一定很疼吧，來我給你上些葯。」
沈婉瑜輕柔的將她推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她剛要打開瓷瓶，就被御水給阻止了。
「小姐不用了，就這樣吧。讓我記住這次，以後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御水微微抬起紅腫的眼睛，她望向昏暗的屋子。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看著窗戶透過來的陽光。她勾起了嘴角，扯出一抹淺淺的笑。
「小姐，推我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