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真相,更傷人心
程月笙看了一下時間,折騰了這麼一回,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等開車到墓區只怕得九點多了,只是以曲央央現在的情況,如果不找到外婆的話只怕覺都睡不著。
於是他果斷地說:「好,我們現在去媽那裡看看。」
曲央央的眼裡有些歉意,他那麼忙的一個人今天跟著她跑了一整天,她是真有些過意不去。
程月笙發動了車子,喊她:「傻站在那裡做什麼,上車!」
曲央央忙乖乖的上了車,然後輕聲說:「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這話以後不許再說。」程月笙緩緩地說:「今天的帳我以後會跟你算的。」
曲央央忙捂住嘴,在他的面前,永遠都是說一句錯一句。
程月笙看到她的表情有些無奈,溫聲說:「曲央央同學,如果你心裡真的對我存有一分感激的話,我其他的都不要,你以身相就好。」
曲央央獃獃地看著他,正想說話時他的手機響了,是明曼姝打過來的:「月笙,找到外婆了嗎?」
「還沒有。」程月笙回答:「媽,你們不用管我們,先休息,找到外婆后我會給你消息。」
明曼姝應了一聲,再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后就掛了電話。
被明曼姝的電話一吵,剛才那略有些曖一昧的氣氛就淡了,曲央央剛才鼓起勇氣想說的話也散了個乾乾淨淨。
程月笙看她的表情只當她不願意,他更知道她這會心情很壞,也就不再追問。
從這裡到墓區開車需要一個多小時,路上兩人隨便吃了些東西。
夜裡的墓區顯得格外的安靜,因為季節不對連蟲鳴聲都沒有,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墓區雖然有人管理,但是因為這裡晚上幾乎不會有人來,管理員也不知道溜到哪裡躲懶去了,崗亭里亮著燈光,但是卻沒有人。
曲央央平時膽子很大,但是到了這個地方總覺得有些陰森森的,她不自覺的挽住了程月笙的胳膊。
程月笙借著墓區微弱的燈光看了她一眼,她的那張小臉有些蒼白,「怕」字幾乎刻在腦門上。
他有些心疼:「你要是怕的話就在車裡等我,我一個人進去看看。」
「不要!」曲央央覺得在這種地方她一個人呆在車裡比跟在他的身邊還要可怕得多:「我們一起。」
曲央央平時是不粘人的,這是她第一次在程月笙的面前表現出了粘人的一面。
程月笙輕掀了一下眉,曲央央怕他笑話她,又說了句:「裡面看著好黑,我怕你一個人害怕,我陪著你,給你壯膽。」
程月笙覺得好笑,明明是她怕得要死,卻還在那裡硬撐著,她拉著他胳膊的那條手臂抓得緊緊的。
程月笙伸手將她摟在懷裡,什麼都沒有說,帶著她走了進去。
墓區裡面是沒有燈的,一塊塊墓碑豎在那裡,到了晚上就像是一個個人站在那裡。
曲央央之前覺得自己是個標準的理科生,沒有太豐富的想像力,可是此時她才覺得她以前還真是小看了自己,到了這種地方后,她的想像力只差沒暴表。
她看過的為數不多的鬼片鏡頭此時輪番在她的腦中上演,她把程月笙拉得緊緊的。
程月笙有些心疼她,摟著她往裡面走。
曲央央對於媽媽的墓地是相當熟悉的,裡面就算沒有燈,就算她怕得要死,也能準確找到位置。
因為裡面太黑,程月笙早就打開了手機上的手電筒。
手機的光線是分散的,照得並不遠。
曲央央的視力很好,離媽媽的墓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就看見墓碑前坐著一個人,只是因為天色太黑,看不太清楚,她的手抖了一下。
她看到了程月笙也看到了,他將她摟得緊了些,她已經哆嗦著喊了一聲:「媽,是你嗎?」
回答她的是一記嗚咽的哭聲,哭聲有些蒼老也有些蒼涼,透著難以言說的悲傷和無奈,在這個幽黑的夜裡,在這片森冷的墓區里,便透著十二分的恐怖氣息。
程月笙都覺得頭皮有些發麻,曲央央卻已經鬆開他的手,朝墓地上的那個黑影奔了過去,大喊了一聲:「媽,你怎麼會在這裡!可把我擔心死了!」
曲央央直接撲進那個黑影的懷裡。
程月笙此時也大步走了過去,他也清晰的看清楚那個坐在曲央央媽媽墓前的黑影是外婆。
他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終於找到外婆了。
外婆此時有些糊塗,她一邊抹淚一邊說:「央央,淑婉死了!她真的死了!」
曲央央聽到這句話心酸不已,她們如果半夜在這裡哭的話,只怕能把外面的管理員給嚇死,明天的新聞可能就得又傳一遍這裡鬧鬼的新聞。
她摟著外婆說:「這裡很冷,你的手都涼了,我們回去再說。」
外婆已經在這裡哭了一天了,她整個人都有些糊塗,此時曲央央一來,她彷彿覺得有了主心骨,她輕抹了把淚,由得曲央央把她扶起來,帶著她走出這片墓區。
到車上后,外婆的神志還有些恍惚,話說得也有些七零八落,但是曲央央還是大概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昨天外婆給她打完電話之後,一個人坐在屋子裡想七想八,一會想起來陳淑婉的事情,一會又想的是曲央央的事情。
她這麼迷迷糊糊的想了很久之後,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陳淑婉出車禍的事情,然後她就走出了院子,當時剛好有輛大巴從門口經過,外婆就攔了下來,上了車。
外婆下了大巴後天已經很晚,她就在車站附近隨便找了家賓館住了下來,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墓地的名字,她不知道墓地在哪裡,就搭了個計程車過去。
她到達墓地之後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陳淑婉的墓,她在看到陳淑婉墓上的照片時,立即就哭了,有些記憶也就完全想了起來。
只是那件事情對她而言,打擊實在是很大,所以在那裡一坐就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