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山區追逐

  「隊長，這個戰績？」電台里傳來了僚機大吃一驚的聲音。


  「當然是我擊中的，沒錯，你可以作證。」


  薩米隨口說道，不過他沒有時間高興；現在眼前有兩件嚴重的事情，其一是那架米格長機還在逃跑，這一件可以交給僚機解決；但是另一件就比較棘手，必須立即用反輻射導彈測量印度方那座地空導彈陣地的信號。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搶先開火，預警機無法測量到山坳後面的導彈陣地，也無法提供目標的距離信息，但是出於自衛，無論如何必需先先下手為強，哪怕是逼迫對方關機也是值得的。


  「萊赫曼，還有一架米格27交給你了，不要太急躁，我覺得那架飛機不會太容易得手。所以……不要被他引誘到低空。附近可能有印度陸軍的防空武器。」


  「明白！」


  萊赫曼立即駕駛雷電戰鬥機，加力追擊，他才不管是不是在印度領空，這個機會他等了太久了（他當飛行員已經很久了，但是參加實戰的機會寥寥可數。）。傳聞擔任薩米的僚機機會總是少，所以這個薩米讓他放手一搏的機會必須珍惜，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在上校面前露一手的想法，上校的提醒造成了耳旁風。中尉要求不高，他不敢指望會碰上第二個自動跳傘的窩囊廢，但是，即使印度飛行員的平均水平略高於前面那位，也無妨，他很有把握多幹掉幾個。


  潘迪特終於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他知道好的一面是，薩奇這個白痴還活著，而且掉在了印度邊界一側，這樣只要他不是掉在了河裡，應該會被55旅搜索隊收容。只要他活著，自己在中隊長面前，還好交代一些。壞的一個方面是中隊又損失了一架飛機，這些飛機短時間內無法補充，也許等待蠍子中隊的命運，真的是與某個同樣損失慘重的中隊合併。想道這裡他變得怒不可遏，不過他並未失去冷靜轉過頭去做不切實際的一對二交戰，盲動不是他的風格。但是他很快發現一架雷電正脫離了編隊向自己沖了過來。也許是一個機會，他突然有了一種一對一格鬥的衝動；是時候給敵人一點教訓了，這可比掃射一片樹林有價值得多了。暫時還不能急，得誘使這架飛機離開長機再遠一些才行。想到這裡，潘迪特拉下變后掠翼控制感俯衝加速，使出渾身解數在群山內穿行，這使得急著建功得萊赫曼無法使用雷達進行一對一的跟蹤。


  一直回頭觀察的潘迪特上尉，眼見那架僚機緊追過來，在1公里左右的距離，突然將機頭拉起，試圖讓對手掉到前面，這一招可以最乾淨利落地解決粗心的對手，也可以免得拖泥帶水的盤旋追逐，有可能會被第二架敵機趕上來。


  上尉的技術不錯，操作超級複雜的米格27UPG遊刃有餘，不過他對雷電戰鬥機尚不了解，這種電傳操作的飛機異常靈活，不象演習中的那些笨拙的米格21那樣容易掉到前面。即使萊赫曼的經驗尚潛，觀察能力也不強，但是他還是及時減低了速度，抬起了機頭。上尉見敵機漸漸指向自己，只得再次降低高度，這個動作有一些冒險，因為要短暫地從對方機頭一側通過，很可能會被瞄準，不過也非做不可，純粹的爬升對他的老式飛機而言毫無優勢可言，只有進入眼花潦亂的剪刀追逐，才能發揮這種加速、減速性能都還不錯的可變后掠翼飛機的性能。


  米格27從雷電座艙罩的上方急速下移，萊赫曼試圖以雷達垂直掃描方式加以跟蹤，但是對方在俯衝情況下獲得了額外的G力，經驗欠缺的萊赫曼沒能提前預料到米格的這個動作，敵機在其12點鐘方向一晃而過，瞄準又一次以失敗告終。


  轉眼間，那架米格27就跑到了下方視野死角內，看不見了。萊赫曼中尉不得不再壓下機頭搜索對方。米格27又一次鑽到了山裡，目測距離只有七到八百米遠，看起來如同薩米所說的。這架長機不好對付，中尉不記得這種飛機能飛得如此靈活，難道薩米總是把硬骨頭留給僚機啃的傳言是真的？或者這次交戰的運氣被他一次都用完了？

  萊赫曼中尉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危險的時刻，不光因為與敵人的距離正變得越來越近，很容易在敵機的下一次突然拉起時搶到前面，還因為不知不覺當中，中尉已經深入敵境數公里遠了，雖然這裡一向是荒蕪的山區地帶，但是最近一個月這裡，印度第55機械化旅已經偷偷部署到了這裡，這個旅正秘密集結於此是為了一次偷襲。


  地面的印度士兵早就看見了這兩架纏鬥中的戰鬥機，只是礙於分不清敵我才沒有開火（地面薩姆7陣地已經進行了數次敵我識別操作，但是兩機的IFF系統都不作應答，但是常識上講，這樣激烈的追逐中總該有一架是自己人才對。）

  遠處的阿卡什導彈導彈陣地的指揮官也正在犯難，他知道空域內的這3架戰鬥機內，必然有一兩架是印度飛機，只是暫時無法識別（印度空軍的敵我識別系統不起作用也是常有的事）；對他來說擊落自己的飛機是絕對不允許的，但是放進任何一架巴基斯坦飛機，讓其低空觀察到地面部隊的部署也是上級嚴令不允許的。這名指揮官盯著雷達屏幕，無所適從起來，在戰場上任何的猶豫不決都是致命的。


  潘迪特果然再一次猛烈拉起，這一回萊赫曼抓到了一點機會，因為他預計到了敵人還會故伎重演，於是事先將導彈的紅外尋的導彈通電，敵機拉起時的動作較為緩慢（因為損失一個G），萊赫曼及時減速跟上了這個動作，雖然潘迪特的飛機仍然在偏右位置，沒有完全進入HUD正中部分的紅外熱源尋的瞄準環，但是攻擊提示音還是滴滴滴的響了起來，有一枚導彈捕捉到了熱源。中尉不假思索立即發射了2枚導彈。其中一枚沒有發現目標，直接飛出了戰場，但是另一枚咬住了敵機。


  前方的敵機立即有所反應，轉而發射了大量的曳光彈，同時俯衝急轉。由於開戰後武器短缺，萊赫曼中尉機上掛載的是4枚較老式的霹靂5型導彈，這枚導彈沒能經受住干擾，直接被紅外干擾彈誘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