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切磋經驗
「完全沒有機會？」
「遠距離當然有一些辦法，但是中距彈的命中率一直都不太高，起碼據我所知，巴基斯坦至今還沒有用中距彈擊落蘇30的戰例。」
「也許你可以飛一下我們的重型殲擊機。我聽說你有駕駛這種飛機的經驗。」
「讓我做假想敵？」
「如果你的健康允許的話，是這樣的。貴國的政府代表團今天剛到北京，等他們與我國政府談妥了，你可以駕駛一架舊戰鬥機從這裡飛回你的基地，就象上個月那樣。如果你無法飛行，那麼也可以與我們的飛行員交流一些作戰心得。」
「如果是這樣，聽上去可以接受。」薩米說道，他隱約覺得，中國人似乎正在備戰。他以前很多次來過中國，很少見到夜間的演習，而且中國軍人主動打聽蘇30MKI的作戰細節這是他第一次碰上，他想也許他們感興趣的是蘇30特殊的矢量發動機技術，如果那樣他們可能有些多慮了，印度飛行員在空戰中很少使用這種言過其實的技術，也許這種技術更適合射擊降落傘。
「我可以考慮你們的建議，我想我可以飛一下你們的新式飛機，看上去比蘇30MKI更靈巧些。」
「這不是你願不願的問題，這是我們兩國間最新的協議，上校。」一直插不上話的阿里很不滿地在一旁提醒上校，在他看來不追究薩米的越界責任已經是謝天謝地了，他竟然還端起架子來了。
新德里的早上，烏雲遮蔽天空，天氣陰沉沉的，一如總理訪美的那個下午一樣壓抑。
國防部長辛格站在國際機場政要候機廳內，等待總理的專機返回印度。他知道總理這次行程一無所獲，原本總理期待與美國總統的會談可以使得兩國關係得到緩和，但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潛艇烏龍事件，使得這種期待最終化為泡影，非但原來談妥的聯合聲明泡湯了，而且美國政府對印度展開了強有力的報復行動，停止了印度預定的8架P81反潛巡邏機的交付，而印度已經為這些飛機付清了所有款項。
「部長先生，飛機誤點了，所以我們還得多等一會兒。」辛格的副手盧賈德納罕在一旁小聲說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不早說？你看所有的官員都到了。」
「查曼局長得到了最新的情報，巴基斯坦得空軍向帕斯尼海軍基地派遣了一架殲11形戰鬥機。」
「那又怎麼樣？」辛格不解地問道。
「也許沒什麼特別的用意，不過查曼局長認為這架戰鬥機的航程驚人，如果得到情報，就有可能會在阿拉伯海截擊總理專機，所以他建議總理把航線和時間打亂，這樣他們就不容易從降落時間猜到航線了。」
「真他媽的亂彈情，查曼這個傢伙干正經事不行……糊弄老頭子可真是有一套。」辛格旁若無人的嘀咕起來。查曼的級別無法前來接機，但是馬匹卻拍到所有人前面去了。在辛格看起來，關於巴基斯坦可能派遣戰鬥機攔截總理專機的這種捕風捉影的猜想，很可能是查曼從A50I的墜毀中得到的靈感。
最近一段時期，辛格對查曼越來越有一些不滿，雖然兩人都屬於同一陣線的主戰派，但是開戰以來，情報局花在香港以及台灣的情報掮客身上的錢如流水一般，對中國軍隊調動的情報工作卻無甚進展。比如最新的兩國首腦會晤中的軍事合作部分，以及他們會向巴空軍再交付多少戰鬥機？查曼一直都搞不明白。關於陸軍的調動，查曼搞來了截然不同的兩份情報，第一份情報表明，中國加強了阿克塞欽的防務，另一份則是中國工程部隊正在搶修墨脫的公路，那麼他們的重點在哪裡？查曼大言不慚地說，從他的經驗判斷，兩個計劃一定有一個是真的，而另一個是虛晃一槍的假像，但是在9月份前，他還無法確認。在辛格看來，正是查曼掌握的情報局的無能，造成了這個單位現在正被對手牽著鼻子走。
「最近，巴基斯坦中部防線有什麼變化？」辛格小聲問他的心腹。這個機密問題是不應該在這樣環境下問的，不過辛格向來自行其是已經習慣了。
「電子偵察上看，沒有大的調動。另外我們自己的消息來源說，卡拉奇今天卸下第一批裝甲車，一個營的120毫米坦克殲擊車。原計劃送到北方，現在交通斷絕，留給了一個預備役部隊，可能有一個新的番號。」
「就這些？」辛格訕笑道，「我有時候覺得，這些中國人還真是小氣。把這些過時的舊貨拿來充數，我們的裝甲師可以輕易消滅他們。」
辛格一向自認精通裝甲兵以及坦克發展的潮流，所以毫不掩飾他對這種奇怪武器的不屑。
「還有一些152毫米的自行火炮。數量還在搜集。」
「現在就應該空襲卡拉奇，把這些武器一塊報銷。」
「斯潘加中將認為，過早對南部動手會引起對手警惕。」
「他說的沒錯，反正總理回來了，只要他一點頭，我們的地面隊隊就衝過邊界，將戰爭結束。」
「但是總理這次在外交上受了挫折，會不會影響他的信心？」盧賈德納罕說話的時候，辛格注意到美國大使也到了，而且似乎很有先見之明，晚到了一會兒。
「你還不了解卡汗總理，他是一個真正的，越挫越勇的民族主義者，不會因為他國的態度改變既定的想法，即使是美國也不行。」辛格說著話，看到美國大使朝他點了點頭，他立即報以微笑。
20分鐘后，卡汗總理的專機終於到了，飛機平穩地鑽出烏雲降落。所有官員列隊等著總理下飛機。
幾天的訪問使得卡汗總理顯得心力憔悴，他面無表情地與到場的各個部門官員握手，當他握到辛格時，疲憊的眼睛才恢復了幾分神采。
「能見到你太好了，我的朋友，查曼告訴我，他們想在印度洋上幹掉我，多虧他的提醒，我們改變了航程。」
「是的，對這些暴徒的任何防備都是必要的，我相信查曼局長的先見之明，完全可以洞悉了他們的陰謀。」
「這次訪問並不是那麼的順利，不過有一個好消息，昨天我見到了詹姆斯，蘇塔吉亞，他建議我們可以把眼光放長遠些。」卡汗說完這句，就走向後面與其他人握手，聽得辛格一頭霧水。蘇塔吉亞這個名字辛格自然聽到過，據說是印度裔美國人，有一半的猶太血統，著名的國際關係專家；在共和黨時期，他曾經在總統辦公室下屬的策略部門擔任過顧問，但是此人現在並不在美國政府任職。辛格一時猜不透總理提及此人用意何在。
儀式結束后，總理的秘書走過來悄悄告訴辛格，下午在總理府商討下一步對策，必須帶上最新的進攻計劃。
中午12點，辛格提前來到總理府，出乎他的預料，情報頭子查曼已經先到了一步。辛格原來以為這次面談只有自己一人，看來總理請的人里也有查曼。
下午時分，中國和田機場。
幾名飛行員正簇擁著一台輪椅從跑道旁緩緩走過，不時地向輪椅上的一個老頭子提出一些問題。
薩米現在好多了，實際上他根本用不著輪椅，而且坐著讓他屁股很疼，但是醫院怕走路會讓他臀部的傷口迸裂，堅持他只能座在輪椅上，這讓他很不習慣，因為他一旦坐下，左手就不由自主地想抓住油門桿。
「……就是說我們的殲10可以在6000米和幻影一較高下？」
「幻影2000會盡一切可能在作戰前佔據高度，因為他們的爬升並不出色，印度的幻影2000目前也沒有頭盔瞄準具，威脅比推力強大的米格29要小一些。我即使駕駛雷電，也擊落過三叉戟中隊的米格29。」輪椅上，鬍子花白的薩米倚老賣老地說道。
「你還擊落過米格29？」另一名飛行員吃驚地問道。
「那當然了，就在2格星期前。」
薩米得意地發現，自己儼然成為了這裡所有飛行員羨慕的對象。儘管這個國家擁有世界第二的三代戰鬥機機群，大量新式的空對空導彈，但是最近40年，他們整個空軍在實戰中擊落的敵機（包括無人機）竟然沒有自己一個人多。這種感覺著實讓老頭子興奮不已，以至於完全抵消了傷口的刺痛。
「有沒有擊中過蘇30MKI？」
「到目前為止我的戰績中還缺少一架蘇30MKI，又一次我差點成功了，但是很不巧，那名驚慌失措的印度飛行員拚命地低空擺脫，結果掉進了一門地面高射炮的攻擊範圍。那這個戰績被陸軍搶走了。」
「真實太可惜了。」周圍的一些飛行員似乎也可以體會到那份失落。
「對了，還有印度空軍的米格27，低空時，你必須小心意應付，這種飛機在好的飛行員手中盤旋不錯，但是如果換一個糟糕的飛行員，很容易撞倒山上。」
「太遺憾了，我們沒有機會參戰。」一名羨慕不已的飛行員嘆息道，以至於旁邊有人咳嗽了一下，提醒他不要發這種感嘆。。
「數據鏈在空戰中意義有多大？」
「意義很大，不過一旦纏鬥到了一起，作用就會減小，你必須依靠自己的眼睛四處搜索飛來的導彈，有時候還得靠戰友在電台里提醒你。我覺得這種情況下，電台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