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 穿越伊斯蘭堡
三機編隊出擊，越過康格多山後迅速進入目標搜索區。雷達在這個區域不怎麼起作用，不過指揮機能夠全程引導戰機到達大致位置，然後就只能靠後座的傢伙自己找了。如果找不到，就順便將這座礙事的鐵橋炸掉，也省得下面印度人你爭我奪。
如同氣象報告的那樣，目標上空堆積著低空積雨雲，只能下降高度偵察，期間不時發現高炮炮瞄雷達的偵察，鄭輝編隊的三名飛行員必須各司一方，盯著下面的動靜，而各戰機的武器制導員則埋頭於遮光罩下的顯示器上，試圖通過倍率較大的窄視場畫面，搜索到指揮機想要的目標，他們對此類任務有些厭倦，因為在跟蹤第5師時，有過太多次挫折，最後炸彈只能傾瀉到了騾馬頭上。
不過今天的情況有些特別，第4軍的直屬炮兵旅似乎還保留了一些重裝備，其隊列浩浩蕩蕩，從空中看還挺威風的，根本不像敗退，而更像是推進。
「動拐，脫離編隊，你來擔任高空掩護。我來負責搜索/攻擊。」
鄭團長沒有徵得指揮機同意，自行解散了編隊。他需要有人監視不丹方向，以防陣風突然冒出來。
「長江，如果發現目標，請先通過數據鏈向指揮部確認。」
「崑崙，怎麼這裡還有一座橋沒炸掉？是你們疏忽沒發現？」鄭輝問道。
「……」
指揮機無從回答如此怪異的問題，於是不做聲。
「還是因為有什麼陰謀？」
「長江，就要讓對方的炮兵在機動中暴露出來。」指揮機上一名軍銜遠高於鄭輝的上級，在頻道上回答道。
「我得再飛一圈，有一些隊列艙在山後面看不見。」
「務必保持速度，當心制高點。敵人可能在山上部署針式導彈，別太大意。」
「我會小心的。」
鄭輝心裡想：開玩笑，我是連陣風都打下過的老傢伙，怎麼會被區區肩扛導彈揍下來？目前各條戰線的信息混亂，鄭輝還無從確認自己的戰績是否還在第一的位置上，不過心理上，他已經自認為王牌無疑了，隨著印度空軍放棄了阿薩姆地區，部隊很快就會轉移到西線，參與那裡的攻勢，這是他最近期盼著的，印度空軍不可能在核心地區繼續避戰，而且有機會與其他部隊的高手們會一會。
後座飛行員慢慢搜索了山間蜿蜒前行的整個隊列，敵人的車隊主要有卡車和拖曳火炮組成，還有一些自行高射炮，不過都處於炮管向後的行軍狀態，無法威脅到自己；印度在這一帶的重火力，無論機動能力和火力都遠遠落後於中國炮兵，所以這些只是其次的目標，關鍵要找到蛇頭才對。
下面的隊列開始有些驚慌，顯然聽到了有飛機靠近，知道要挨炸了。
「找到目標了，看看那些摺疊的短波通訊天線？」
戰機拍攝視頻被傳送到指揮機，進行了一次毫無必要的核實，這期間，2架殲16耐著性子，繞目標上空一圈，倒是發現了更多的炮兵指揮車，看來他們的指揮部沒有分散開來。2架戰機開始各自使用激光照射設備，瞄準目標。
獲得攻擊許可后，激光制導炸彈紛紛落下，將隊列炸得七零八落。在比卻木河上游泅渡的第56師一部，因為隊形散亂，反而沒有受到飛機矚目，也沒挨上炸彈，他們眼看著剛才還強壓自己一頭，搶到橋樑通行權的直屬炮兵旅被一通亂炸，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滋味。
最後一架擔負警戒任務的殲16在返航前，將炸彈投到鐵橋上，徹底對兩岸的敵人實施了分割，斷絕了通道。這期間，地面上才發射了幾枚單兵防空導彈，戰機立即洞悉危險，按照事先的演練，垂直拉起反制。小型薩姆導彈飛行乏力，在飛機下方近一公里的地方失去能量，滑向了遠處。如果印度防空部隊事先佔據一些制高點，威脅顯然會更大些，但是他們沒這麼做。
返航時可以看到從邦迪拉到德讓宗的道路上擠滿了向南逃的印度部隊，落在後面的輜重重和人員完全擠在一起，互不相讓。在道路交匯處，更是混亂不堪。50多年前的一幕似乎又重演了一遍，只不過當年沒有偵察吊艙拍下這一幕。
一直到了邦迪拉附近的道路上，人員才漸漸稀少起來，倒是可以看到中國軍隊炮彈，不時落在土路旁邊，緊緊跟著印度後衛部隊的步伐。印度在這一帶的道路修建的非常糟糕，經過幾天的車輛和人員的碾壓踩踏，已經坑窪不平了，幸好眼下不是雨季。
「崑崙，我們的步兵好像趕不過來了，敵人眼看要跑。」鄭輝難免有些焦急，他看到敵人縱隊在齊腰深的水裡行軍，顯然在這個季節，可以軍隊並不依賴橋樑撤退。
「長江，這些事情，你就別瞎操心了。」
「要是我來指揮，就不會選這個月份進攻，只要是雨季的水量，完全可以阻斷敵人逃走。」
鄭輝倚老賣老說道，他常年在這一帶偵察，下面的情況倒是也知道不少。
飛機飛經達旺時，早上看到的那幾股衝天而起的濃煙已經熄滅了，可以看到達旺河上，大隊的步兵正整齊地前進，甚至還有一道專門通過卡車的橋樑；低空中成群結隊的直升機往返運送物資，看上去井然有序，他估摸著一上午已經過去了不少人。他心裡想，這是要唱哪出啊，這樣攆著敵人跑可不是辦法，不包圍他們，他們遲早會在後勤佔優勢的地方緩過來的。
「崑崙，敵人兩支部隊可馬上要在提斯普爾以北會合起來了，難道戰場選在那裡？」
「動兩動，注意紀律，不要在電台里談論這種事情。」
指揮機里有人不耐煩道。
這天下午時候。巴基斯坦北部的阿塔克機場，一架孤零零的雷電戰鬥機滑跑起飛，飛機起飛后，沒有拉起足夠高度，而是徑直向北躲進了群山。
由於飛得太低，很快這架飛機很快就失去了與伊斯拉姆少將坐鎮的zdk-03型指揮機的聯繫。不過薩米上校的目的就在於此，他必須不斷改變高度來試探印度防空部隊的實際能力，繞一個大圈子后，再回來對伊斯蘭堡進行一次偵察。
雷電並不是優秀的偵察機，不過拍照只是很其次的部分，真正的目的是測試對方的反應能力以及武器配置，如果能誘使隔著克什米爾群山的印度空軍出動，還可以順便收集他們最新的航線和通訊方式，收復伊斯蘭堡的戰役很快就會打響，但是上校很清楚，中國人對印度東部的七個邦更感興趣，而要奪回首都，更多的得靠巴基斯坦自己。
印度在克什米爾地區始終保持著接近50萬人的地面部隊，另外還有大量的一線航空部隊，這些部隊原本出於守勢，時刻監視著北方的中國。國防部執意奪取伊斯蘭堡的行動，成為了一項不容易察覺的敗筆。
攻佔伊斯蘭堡對於印度的物資和兵力分配而言，都是嚴重拖累；印度早已經沒有機動兵力，從伊斯蘭堡出發直取白沙瓦了，所以奪取對方主動放棄的伊斯蘭堡，也看不出有什麼軍事上的意義。不過由於卡汗總理嚴禁討論任何從佔領區後撤的議題，以至於這場戰役僅僅作為政治上的巨大勝利存在著。
薩米在賽滿赫拉上空轉彎，故意升高了一些高度，期間通訊恢復了一會兒，伊斯拉姆少將告知，敵人好像沒動作。由於中國軍隊在控制線上一些4500米以上的山頭，部署了雷達，印度空軍從腹地起飛很容易暴露，最近他們好想有了新的措施，避開監視，有必要試探一下他們到底有什麼新的航線。
「毒蛇，我是黑蜘蛛。我建議繼續升高高度，看看他們雷達的反應。」
「上校，你自己看著辦，不過當心些。我剛得到消息，斯利那加前線機場的跑道可能修好了。」
「明白，讓他們儘管來好了。」
老頭子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然後拋掉油箱，迅捷地拉起來，越過山頭。戰機的雷達告警立即就開始發出警告，首先是敵人的遠程警戒雷達，三十秒后，就有火控雷達試探著進行跟蹤，印度人在這一帶仍然保有大量的防空導彈，部隊訓練水平不錯，反應也還算快。
他沒有通過垂直機動擺脫，而是適當地降低了高度，來躲過照射雷達，由此試探出敵人的照射雷達部署的大致海拔。
「黑蜘蛛隊長，斯利那加好像有動靜了。有幾架米17型直升機起飛。」
「直升機？」
「也許是什麼障眼法，掩護其他方向的動作。最近2天一直監聽到老鷹中隊的呼號。」
「毒蛇，替我盯著點兒後面，我有預感，他們會有什麼花招。」
雷電戰機一路穿越阿伯塔巴德，在略高于山脊的高度招搖過市，敵人一直沒有採取行動，轉眼伊斯蘭堡就在跟前。現有的情報表明，貝娜齊爾布托機場布置了陸軍的直升機，還沒有固定翼飛機。
「黑蜘蛛隊長。2分鐘前，中國雷達看到了昌迪加爾上空有目標移動，飛的很低、很快，顯然有什麼企圖，大致航向向北方，暫時沒有朝你過來。另外，宋寧已經起飛了，他會在西北掩護你。」
薩米低頭，已經可以看到顯示器上宋寧編隊的動作，宋寧每次總是兩機起飛，他的戰術死板，顯然需要一架僚機配合才能作戰。上校將編隊頻道打開，雙方都沒有說話，他們之間不需要說話，總是有一些默契。
上校每十多秒低頭查看一遍周圍的主要無線電威脅防線，大約同樣的周期還要查看後方，半主動雷達制導導彈始終是個禍害，一旦偷襲防不慎防，所以他特別當心X波段的照射雷達。
遠遠地看到了馬爾格拉山，首都近在咫尺。上校將雷達從對空掃描轉入對地搜索，很快在西南方向發現2架低空中的印度直升機，從航向看是在返回貝布托機場。他在遠距離上輕鬆截獲了掉在後面，且速度較快的那架，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火；果然發射導彈后，自己的雷電就被對方的火控雷達雷達截獲。
2架蘇30MKI悄然越過群山，出現在他的側面。
數據鏈突然顯示出了敵人的具*置，伊斯拉姆少將的喊聲也同時通過甚高頻通訊到了。老頭子對少將的大聲提醒充耳不聞，他必須穩住飛機至少幾秒鐘，保證導彈找到目標，沒有飛機火控雷達的指令，單靠中距彈本身的主動雷達去捕捉速緊貼複雜地形飛行的直升機，有些冒險，敵人若減慢速度，或者釋放干擾，就可能從導彈視野中矇混過去。
Zdk-03預警機具備一定的無線電情報收集能力，迅速就確認這是老鷹中隊的蘇30MKI，也許就是剛才偷偷通過昌迪加爾上空的那波，他們用的也是虛晃一槍的偷襲，看來雙方在山區的戰術如出一轍，不過中巴聯軍要多一層保險。
宋寧雙擊立即採取包抄路線，偷偷繞到偷襲者的後方。薩米在確認導彈擊中直升機后，沒有按照指揮機的命令向宋寧靠攏，他選擇低空穿越伊斯蘭堡，以此擺脫追殺。這個舉動將遠處指揮機上的少將嚇得一身冷汗。
薩米研究過半年前老鷹在錫亞琴冰川偷襲戰隼的資料，知道老鷹中隊總是避開低空飛行，似乎蘇30MKI戰機或者飛行員的訓練存在一些缺陷。除了蘇萊曼山區遭遇過的第2中隊，沒有發現任何一支蘇30部隊善於低飛。
伊斯蘭堡易手后，第一次遭遇到來自空中的入侵。防空警報響徹空曠的城區，一輛鎧甲S1防空戰車，迅速從街巷駛中出，迅猛推倒了真納公園的木製欄杆，停到了開闊處。它的雷達不停地搜索，它具備一定的獨立作戰能力，但是沒有指揮車提供目標信息，對空搜索還是大有漏洞。士兵們已經可以聽到尖銳的噴氣機呼嘯聲，但是雷達仍然沒能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