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 燃燒的山谷
亞希尼調動的無人機正在路上,另外,他誇大了敵情,提出了再調動幾架武裝直升機來助陣,但是還沒有得到明確的回應,大部分直升機正忙著收拾錫亞爾科特的外圍現成的目標,飛行那麼遠到東部山區新戰場有相當的困難。與千裡外的賀凡不同,他在整個指揮體系只是一個基本單位,要調動中國軍隊的裝備並不那麼的容易。
短促的遭遇與脫離后,亞希尼決定先設法拖住敵人,然後再利用自己對地形的熟悉,全殲這些敵人。他下令退出穿甲彈,重裝了一髮指示戰場的煙霧彈,對著前方嶙峋的山上發射。
無人機慢慢悠悠跟著滾滾的紅色煙霧趕到,從空中看到了被截成兩段的敵人車隊,除了除了主站坦克,還有其餘的各種車輛,數量之多一眼看不到尾。看來梅內亞姆是打算將他的家當藏到山裡,免得被空中打擊全部端掉。
常勇的直升機大隊已經停在了錫亞爾科特城外20公里的一塊平坦的地面上,大約2個連的巴基斯坦機械化步兵提前20分鐘趕到,在四周形成了防禦。隨著運輸直升機的到達,武裝直升機部隊開始了彈藥燃料補充作業。所有的補充都由米171直升機送到,由於距離前沿很近,整個過程緊湊高效,充滿了變數。中巴兩國的軍隊之前很少實施如此高強度的反覆作戰,直升機出動率一向比較低,但是此刻暴露在地面急著往回跑得敵人實在太多了,必須集中所有力量把梅內亞姆的腿打斷。
在這個高地上,常勇甚至可以看到濃煙滾滾的錫亞爾科特城區,還可以看到從西南往回撤的敵人車隊在大約10公裡外行進時揚起的煙塵,他急等著火箭巢裝滿,就去收拾這些車隊。印度軍隊對於中巴聯軍後衛的襲擊已經徹底失敗,想從容縮回去,這當然是不允許的。
兩架搖搖晃晃冒著黑煙的巴基斯坦陸軍的眼鏡蛇攻擊直升機也飛臨了此地,它們再遠離燃料堆放處迫降,一群人湧上去用滅火器將一架火勢撲滅。其中一架的機艙完全被摧毀了,破碎的艙罩後面,前座的射擊手已經完全沒有人形了,飛機側面的裝甲被各種口徑彈藥,擊中了上百次。
空軍摧毀了敵人防空體系之後,所有能用得上的空對地火力都沒有閑著,向逃竄中的敵人展開了攻擊。但是敵人並非完全喪失了反抗能力,反攻中尤其以巴基斯坦投入的武裝直升機損失最重,因為缺乏紅外告警設備和遠程反坦克武器,它們在混亂的戰場上空執行最危險的抵近偵察和火箭彈攻擊任務,很容易被敵人的小口徑武器和單兵防空導彈擊中。
常勇沒有離開座艙,他一直在查看手邊的錫亞爾科特街道平面圖,據說哪裡發現了敵人的新式坦克,他必須做好應戰準備,城市中較高的樓房是一個麻煩,當他繞著高樓搜索地面坦克的時候。敵人可能從窗戶裡面開槍或者在頂樓平台上發射薩姆7導彈。
他很快又接收到了一個新的任務,在山區發現了更具價值的目標,一名巴基斯坦坦克指揮官報告發現了大量的敵人部隊,但是又不夠確切。由於新的任務沒有多餘的參考資料,上級允許他自行選擇執行哪一個。他最終決定飛臨東部山區,去殲滅那裡未知的敵人,在他看來,在山地中遭遇敵人防空火力,更容易應付些。
尚能起飛的6架武直10與2架武直19飛隨即起飛,向指示目標區進發,已知有己方坦克正在與敵人混戰,這裡增加了額外的目標識別方面的複雜性,他一路仔細接收指揮部收集到的有限信息,被告知附近可能出現的己方裝備,包括99、96、T84和59D型坦克,具體位置都很混亂,而敵人裝備包括各種卡車和牽引火炮,T72、T55和勒克萊爾坦克。他開始有些後悔接收了這項任務,簡直亂成了一鍋粥。在山地特有的陰影中,要分辨出T84與T72談何容易,尤其飛行員在扣動扳機時,要要冒著誤傷己方的巨大心理壓力。
射擊手遠遠看到了遠處山谷中幾道衝天的紅色煙霧,這是某種為空中單位指示戰場的煙霧彈,還可以看到附近有一列行駛的坦克縱隊,這些坦克使用樹枝進行了很好的偽裝,這使得從側後方很難分辨是什麼型號,只是從天線上綁著的小旗子的顏色分辨,可能是巴基斯坦的T84坦克,當然誰也不能打包票。
他遠遠繞過這些疑似友軍坦克,免得嚇著他們向自己開火,被己方火力襲擊這種事情,他最近48小時內,已經碰上了七八次。右側機艙罩上還留著一片裂紋,是被友軍的12.7毫米機槍掃射導致的。
2架武直19沖在最前面,它們低空飛躍山脊,果然看到了下面擠做一堆的亂糟糟的印度車隊,他們沒有急著開火,根據經驗,必須第一時間迅速搜索車隊,找到夾藏其中的防空武器先行解決。為了防備一些使用搜索雷達的武器,它們沒有採取密集隊形,而是分得很開飛行。
還來不及飛躍敵人車隊,就遭遇到了地面高頻雷達照射,顯然敵人先注意到它們了,特徵為最常見的J波段照射雷達,大致屬於石勒喀河4聯自行高炮。
在克什米爾印軍的各種編製的陸軍單位中,這種裝備都非常之多,他是印度指揮官偏愛的十分管用的武器,除了具備獨立防空作戰能力,還有很強地平射反裝甲能力。這部雷達迅速指向了一架直19。
對付這種高射炮的最好辦法是快速低空掠過,甩脫其照射雷達,如果甩不掉,飛躍它的上方是一個險中求生的辦法。它的照射雷達安裝在隨動支架上,進行搜索時,其轉速較之其炮塔略快,但是準備開火時,雷達鎖死在4門高射炮的射擊方向上擔任照射,甩掉雷達,也就拜託了火力。
印度人耐不住恐懼,開始不顧一切射擊。密集的彈幕緊追著避讓中的中國直升機打在一面的山上崩起了大量的碎石。這些彈藥沒有近炸引信,高密度的火網是最大的威脅。
直升機壓迫度急轉,橫飛的火網緊追其後。武直19靈巧做了一個筋斗,躲到了敵人+80度高低射擊上方的死角內。
於此同時,另一架武直19利用4聯23毫米高炮,無法同時跟蹤多目標的缺陷,躲到其背後懸停併發射了一連串57毫米火箭彈。發射有些操之過急,直升機尚未轉定方位,不過直升機水平轉動過程中保持持續地發射,火箭彈巢內嗖嗖噴射出的火箭彈連續向扇面內的印度軍車開火,火網這內絕無倖免,來不及下車的印度步兵被炸傷了天。那輛自行高射炮急速迴轉炮塔,但是為時已晚,被2枚火箭彈劈頭打中。
此時,更為重型的武直10才越過山脊,常勇利用毫米波雷達對山谷地帶進行快速測繪,計算機迅速識別出了上百輛各種車輛,大部分在低速機動,有的則停滯不前。儘管雷達告警還沒有動靜,但是他知道自己面臨的風險正在隨著時間的變化而積累,從直19發起攻擊起計算差不多40秒,這是大部分突襲情況下,一支訓練有素的地面部隊,可以投入反擊的時刻。
他下令全體直升機持續發射紅外干擾曳光彈,對於低速的直升機而言,這種手段會破壞自己的視野,但是也是一種有效的早期防禦手法,並且越早發射效果越好。一時間,整條山谷上一時布滿了耀眼的光芒和白色的煙霧。
果然薩姆7導彈毫無徵兆地從下方竄起,但是這些導彈沒有一枚在穿透紅外干擾彈之後,還能擊中目標的。
這些曳光彈不光不可以用來,在最後關頭進行殊死一搏的被動干擾,實際上如果搶在敵人動手前發射,可以破壞大部分紅外製導武器持續幾秒鐘的瞄準過程,使這些通過簡單音頻提示鎖定的導彈,無法真正瞄準目標,射手耳朵里聽到的只能是不間斷的虛警,由此這些導彈命中率可以下降到忽略不計的地步,這是常勇主動反制敵人的手段。
他將機頭向下傾斜,利用機關炮對著下方夠得著的目標掃射,這條筆直的山谷比之曲折的地形,實在更適合臨空的掃射。打得敵人車隊雞飛狗跳。這期間,他的直升機不時被下方發射的小口徑流彈擊中,不過他回敬敵人的是57毫米火箭彈。緊隨其後的其餘直升機也開始不停地開火,將被堵死在山中敵人整支縱隊摧毀。常勇起飛時,由於後勤管理的疏漏,沒有掛載反坦克導彈,不過對於這些輕裝甲目標,直升機上的機炮和火箭彈反而更加的殘酷。
亞希尼的坦克已經沿著崎嶇的山路包抄到了山谷另一頭,一直聽到了敵人盤踞的山谷里各種爆炸聲,他沒有乘亂去撿便宜,他怕這些殺紅眼的直升機誤傷自己。8架直升機將山谷炸成火海,轉而回去了,亞希尼下令坦克連搜索向前,去解決最後的戰鬥。
直升機攻擊時,無人機一直在空中監視,但是濃煙破壞了無人機的觀察,亞希尼現也並不清楚轉過彎來回碰上什麼東西,只是猜測大部分敵人可能都被消滅了。
亞希尼冒著嗆人的濃煙鑽出炮塔,觀察四周。他手握通話器,告知指揮部,他的坦克已經進入了山谷,其他空中單位暫時不要靠近這裡。
在等待上級回話的過程中,坦克在煙霧中轉過彎來。一輛凱撒自行火炮正歪向一邊,火炮插到了旁邊的山上,顯然駕駛員在空襲中慌不擇路撞到了山上。一名印度軍官正躲在卡車炮下面,向亞希尼大喊大叫並拚命揮手,大概示意這裡有空襲,必須趕緊離開。亞希尼趕緊鑽回炮塔,操縱機槍向不開眼的印度軍官射擊。後續的99坦克全都進入燃燒的山谷,儘可能地展開,準備著收拾敵人。
亞希尼的坦克快速通過第二輛凱撒火炮,一輛勒克萊爾坦克從濃煙中沖了出來,直接撞向99坦克。薩阿德躲閃不及被對手撞了個正著,坦克當即熄火,亞希尼猝不及防,差點被甩下坦克。
留著小鬍子的印度車長從炮塔內鑽出頭來,開始用最難聽的話罵人,顯然他誤認為是自己人撞到了自己,亞希尼從腰間抽出信號槍對著這個傻逼打了一槍,一匣子將其衣服燒著了。印度人失聲大叫一聲,跌落下去,隨即車內自動消防系統開始噴射氣體,並且炮塔開始轉動。
從後面趕來的4號車,用一發穿甲彈,在20米距離內,對著這輛倒霉的法國坦克開火。猛烈的轟擊貫穿炮塔后,炮彈剩餘的動能,仍然在旁邊的山石上砸出一個深深的坑來。
前面亂作一團的敵人終於有所察覺,從側面山上發射的一枚古斯塔夫火箭彈,居高臨下地擊中了4號坦克的發動機,使之停在原地。亞希尼用機槍將山上敵人打散,隨後命令後續車輛,盡量利用前方敵人殘骸坦克作掩護準備戰鬥,看來武裝直升機並沒有徹底解決問題,他們把彈藥都傾斜到了卡車和步兵頭上,留下了幾根硬骨頭,給自己啃。
亞希尼立即使用熱像系統,穿透戰場上的煙霧進行觀察。一輛4聯23毫米高射炮在前面100米處轉彎,它看不透煙霧,但是毫不猶豫地展開掃射,將前方站立著準備發射火箭彈偷襲的印度步兵全都掃倒,密集的彈幕將無法機動的4號坦克車體上的各種設備盡數摧毀。
薩阿德重新啟動戰車,一舉推開前面的勒克萊爾,前方地人4聯火炮中的2門已經卡殼啞火了,熱像儀中,發熱的炮管清晰可見。ZSU-23—4上的幾名成員自知射擊窗口已經輪到敵人了,正準備跳車逃走,塔西姆用一發125毫米炮彈,直接穿過駕駛員艙口,將自行高射炮炸成了碎片。
亞希尼呼叫自己的4好車乘員撤離,但是只有兩名乘員倖存,駕駛員一直將頭伸在外面不幸被23毫米火炮擊中。他來不及動感情,下令薩阿德後退設法將車體藏到那輛被摧毀的勒克萊爾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