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2 強行推進

  新德里城內，亞希他在白天站穩了腳跟，現在輪到他藉助夜幕還手的時候了。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利用夜視儀方面的優勢，在夜間打通與其他部隊的通道，是重要的一環。讓敵人陷入兩面夾攻的恐懼中。目前中巴軍隊從東南方向夾攻，亞希尼的位置極為有利，在任何一個方向打通嗎，都能很快就能將敵人的防禦分割開來。不過，在他得到阿米爾提前參戰的消息后，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的另外兩個營在至少2個團的步兵掩護下向前推進，一下午推進了僅僅400米，且武器損失非常大。而退出戰鬥2天的阿米爾集群也出現在了側翼，發起了咄咄逼人、不計傷亡的進攻。


  豹II坦克在城市攻堅中表現出了一定的優越性，其頂部遙控武器站具備不留死角的射擊能力，而夜視儀方面的優勢使得印度部隊很難偷偷摸到附近。但是這只是阿米爾的一個優勢，他已經通過集團軍高層，間師部能夠機動的大部分炮兵控制到手中，他覺得這些炮兵留在朱木拿河東面無法直接發揮威力，下午起，他陸續下令讓牽引炮營和卡車炮營通過浮橋渡河。他希望這些炮兵能在近距離戰鬥中發揮威力，為自己的部隊砸開一條筆直的通道。


  無人機貼著建築物，靜悄悄地飛過，搜索著敵人逃跑的防空火力，夜幕為敵人隱藏帶來了很好的掩護，夜間發起進攻並非明智之舉。但是巴基斯坦陸軍已經等不及空軍支援，大量坦克部隊已經渡過河，並在倉促間投入到戰鬥中。攻克印度政中央政府大樓，活捉全國上下的仇敵卡汗，是任何一名指揮官不可抗拒的誘惑。


  為了防止在夜間作戰的己方誤傷，巴基斯坦坦克強制劃分了嚴格的進攻通道，相鄰部隊戰車之間留出一定空間由步兵控制，不過由於阿米爾集群強行回到戰場，強行向師部要求了一條，夾在展覽館與新德里體育館之間的進攻通道，完全破壞了原定的戰區劃分，這勢必給後續的進攻帶來巨大的混亂。


  阿米爾爭取到的進攻出發地，本來是亞希尼留在外圍的部隊和第2師之間的結合地帶，背靠老堡制高點，正對印度門廣場以及國家博物館，是非常理想的進攻通道。


  按照一般常識，阿米爾集群應該留在2支進攻部隊後方，擔任預備隊，但是阿米爾以及他背後的人，對榮譽的渴望近乎病態，他們實在等不及要在夜間下手了。整個下午，他都在努力將沉重的火炮搬到制高點上，同時充實彈藥。對阿米爾來說，任何阻礙都應該用炮彈清楚掉，除了幾座清真寺，他不惜破壞任何平民區和古代遺迹。


  進攻發起后，阿米爾的部隊迅速暴露出了在城市戰中的不適應，他的坦克連續摧毀了數輛友鄰部隊坦克，那些緊張的坦克手，很難在熱像電視儀中分辨出己方的59式或者96式坦克與印度T55、T72的不同。更別提印度的BMP1戰車與中國提供的86式步兵戰車之間的細微差別了。


  亞希尼得到自己的3營連遭己方誤傷的消息，立即向尤尼斯要求讓阿米爾退出非常狹窄的進攻正面，阿米爾的存在，必然對周圍進攻部隊造成很大的壓力，但是尤尼斯已經無法控制阿米爾的集群，自從阿米爾帶傷從野戰醫院回到前線后，他已經直接與軍部進行溝通，並得到修改師部方案的高層認可，第1裝甲師已經沒有人能約束他的行動了。


  混亂還在繼續，帕斯阿德趁著夜色將更多的部隊投入戰鬥中，中國方面空中偵察的優勢被減弱到最小，無人機也很難在夜間分辨雙方的坦克。


  亞希尼仍然可以通過數據鏈掌握分割在幾條街外的己方2個營坦克位置，但是他無法看到任何友鄰坦克的位置，也不相信上級可以隨時掌握自己的位置，他也必須精確地控制自己的行動，限制在事先通報上級的範圍內，以免落入己方炮火。


  熱像儀中，可以看到一列坦克從眼前500米外快速通過，這些坦克不在他的數字地圖顯示上，但是他仍然約束手下不要開火，繼續通過外形判別坦克的陣營。附近爭先恐後的自己人太多，尤其還混雜了第6師的59D型和T84坦克，製造了諸多識別的困難。集團軍原本對這些坦克的進攻區域進行了分割，但是渡河時全亂套了，隨後都在各自為戰的狀態下投入了戰鬥。


  他和他的車長們肩負巨大的壓力，經過反覆確認后，認定那是一對T72，而非T84。


  這些印度坦克，正準備從東西夾擊的兩股巴基斯坦部隊中間溜過去，向北方轉移。亞希尼下決心發起攻擊。塔西姆率先開火摧毀了隊伍中間的坦克，擋住了後面半個連的坦克去路，如果有可能，他應該襲擊第一輛，確保所有敵人落網，但是確認目標浪費了關鍵的30秒，使之錯失了全殲敵人的機會。


  戰鬥在幾分鐘內結束，亞希尼呼叫拉賈尼向自己靠攏，拉賈尼的兩個營如果能夠迅速與自己會和，可以堵住阿米爾的去路，從事實上破壞阿米爾進攻的可能性。他意識到，如果讓阿米爾搶到前面，也許到了白天他的豹II會佔據更大的優勢。


  拉賈尼的正面推進十分艱難，敵人裝滿炸藥的卡車不斷衝出來撞擊前方坦克。亞希尼隔著幾條街，不時看到不遠處巨大的爆炸火光，隨即傳來隆隆的爆炸聲。拉賈尼報告，敵人的反擊十分兇狠，另外阿米爾的炮火不時打到了他的前面，將他的進攻路線打成一堆瓦礫，使得他無法快速地通過，目前只能步步為營地前進。


  印度步兵不計後果地在狹小建築物內發射火箭彈，使得整個交戰區域陷入一片火海，這樣的紅外背景，大大限制了亞希尼坦克以及空中無人機的紅外偵察優勢，相反的火光將街道映襯得分外透亮，使得敵人步兵可以清楚看到亞希尼的坦克。亞希尼建議塔西姆不斷切觀察通道，以免錯失什麼應該看到的東西。


  敵人步兵從起初的無措中反應過來，各種口徑的火箭彈不時從四面樓房內發射過來。步兵再次使用激光指示設備，請求激光制導炮彈的襲擊。敵人的一些裝甲車開始釋放煙霧，無益中遮擋住了激光。此一次炮擊中大部分飛來的炮彈走空，散亂地落在各個方向上。


  炮擊暫時失敗后，只剩下VT4型坦克，可以直接利用武器站壓制樓房中的發射點，那些剛剛發射過火箭筒的窗戶，要麼在著火，要麼煙霧瀰漫，拉赫曼的車長們，通過這些跡象對著窗戶開火，將延時爆炸的榴彈打進窗口。每每爆炸，都可以看到氣浪將人從窗口拋出來。


  混亂戰場的一角，一輛坦克推開燃燒的T72坦克，出現在亞希尼面前。


  由於火光干擾，亞希尼無法第一時間確認敵我，亞希尼的坦克率先完成了瞄準，但是他立即超越炮長阻止射擊，他猜測到從東面突過來的多半是自己人，他們應該可以看清自己。但是那輛坦克沒有絲毫領情，他根本沒有費神識別，而是在第一時間開火，擊毀了亞希尼一側的一輛99坦克，就在不到300米距離上。確認擊中后，那輛坦克迅速縮了回去，亞希尼確認那是一輛豹II。


  阿米爾的部隊已經超越了視線劃定的進攻路線，他們大大拓展了正面，繞開難啃的區域，毫無顧忌地搶到友軍前方，這種自私且無謀的做法，給附近幾支進攻部隊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亞希尼下全體後撤，並避免開火，以免進一步的損失，他發誓要將阿米爾送上軍事法庭。10秒鐘后，那輛豹II重新鑽出火海，對著被摧毀的99坦克補射了一發，將一個久經沙場的車組全數殺死，顯然在那群混蛋在完成第2次裝彈的時間內，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


  隨即又有一輛黃鼠狼步兵戰車衝出，試圖發射導彈摧毀了一輛VT4，在VT4釋放煙霧主動避戰後，這輛黃鼠狼不依不饒，偷偷向左側移動，試圖繞過一個路口，從左翼找機會襲擊這輛主戰坦剋薄弱的側面。


  亞希尼親眼看到了這瘋狂的一幕，阿米爾的人蠢到這樣的程度，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非但無法在幾百米距離上識別敵我，甚至狂妄到想用一輛步兵戰車挑戰主戰坦克。


  他下令全體繼續防煙後撤，然後給了薩阿德一個指令，讓他衝到路口。當這輛自以為得計的戰車從側面路口冒出來時。巨大的99坦克歪過主炮，以40公里時速衝出煙霧，用一個恰當的角度撞向步兵戰車，將其頂翻在地。


  薩阿德曾經撞擊過美製布萊德利戰車，所以很清楚撞擊這些高大的歐美戰車的要領，他知道戰車裡的幾個傻瓜肯定會受一些輕傷，也許還會被附近的印度步兵幹掉，但是那是他們自找的。


  第二輪激光制導炮彈的射擊，直接打擊前方樓房，將大片的房屋夷為平地，暫時阻隔了附近幾股敵人的聚集，以及阿爾米的坦克。現在亞希尼有些手足無措，他無法在電台上直接與阿米爾的任何一個連長通話，通過指揮部的溝通必然會延遲很久起作用，現在他只能暫時後退，避免與這群瘋狗迎面對上。


  就在1公裡外，阿米爾集群推進的方向上，幾門122毫米牽引榴炮被直接推到了街道上，在進攻部隊被來自各個方向密集的火力痛擊后，阿米爾開始實施他最極端的報復計劃，他使用大口徑榴彈炮與敵人的機槍展開短兵相接的戰鬥。正是這種喪心病狂的打法，使得他能夠暫時領先於左右兩翼的友軍，硬是轟開了一條道路。


  122毫米榴炮正面有一面單薄的防盾，使之比卡車炮更適合於這樣殘酷的戰鬥。這種老式火炮本身十分堅固，倒是不容易被摧毀。


  在靠著步兵死傷累累，前赴後繼地推動火炮就位，以及裝填后，瞄準倒是不太費事。


  巨大的火炮抵近到數百米內，對準正前方那些噴火力的大樓展開射擊，每一次都能對那些建築造成毀滅性的傷害。


  不懼死亡的巴基斯坦炮兵，直接用探照燈的強光照射，短暫破壞印度士兵的觀察能力，為炮擊贏得短暫的時間。經過一些時間摸索后，他們不再對著那些噴射火力的窗戶射擊，而是直接平射大樓的底層，這是所以質量不達標的印度樓房的要害所在，一顆炮彈，就能一座4至6層房屋的半拉摧毀。阿米爾似乎找到了通向總理府的捷徑，他的炮兵開始向射界內看到的任何建築開火，將一切打成斷垣殘壁。


  子夜時分，靠著火炮發威，阿米爾的坦克已經衝擊到亞希尼東北，將縮手縮腳的亞希尼部隊前往印度門方向的去路擋住。


  阿米爾似乎在這場競爭中，反敗為勝了，但是此刻他的部隊開始無以為繼，大部分坦克都被打壞了，必須等待修理，損失的其他重武器和人員更是不計其數。4個鐘頭內，他臨時提拔了5名連長和19名排長，現在他被迫停下腳步，等待稍微緩一口氣，好在白天發起新的攻勢。


  但是印度人似乎不準備讓他喘過這口氣，阿米爾的手省得太遠，給了敵人仔細觀察和實施穿插的機會。帕斯阿德一直在等待機會，現在他的坦克現在可以通過地下通道偷偷機動到對手的四周。，

  燃燒的廢墟旁，幾輛豹II坦克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開始向阿米爾集群的北方繞過來，與阿米爾的豹II不同，這些坦克來自德國國防軍，沒有武器站，使用倍徑更長的火炮，但是這些差別並不容易識別。


  帕夏尼塔中將親自指揮了這次反擊，豹II坦克引導著T72，直接插到沒有側翼掩護的阿米爾過集群突出部北面，他巧妙地選擇了路線，沒有從兩路敵人中間穿插，因為他發現靠近會展中心的敵人不好糊弄，必須遠離他們。


  沿街的巴基斯坦步兵正在試圖用卡車將3噸重的牽引火炮拖到更前方，一些火炮正在清理炮管，坦克修理車則停在瓦礫堆上實施前線搶修，巴基斯坦人甚至沒有將坦克拉倒稍微靠後的地方再實施修理，他們以為印度部隊不可能反擊了。


  印度坦克突然從街角拐出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覺。直到有人看到低矮的T72緊跟在豹II後面現身，才意識到哪裡出了問題。


  印度第4裝甲師的豹II開始調轉炮口，突然間展開齊射，他們優先射擊坦克、火炮以及坦克修理車。通過地下通道冒出來的步兵，則重點攻擊巴軍開到前線的彈藥車。阿米爾急切地將彈藥拖到了前面，為第二天攻擊做準備，這樣低級的失誤，導致所有彈藥在攻擊中被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