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章 這都什麼事呀？①
21章這都什麼事呀？①
「這位名醫姓周，那還是一九三七年的時候吧！我在上海行醫，通過一位朋友介紹，要我給這位鄭大名醫治病。唉！我是庸醫啊！我真的是庸醫，我沒能給他治好，他就去了，為什麼死的不是我？」張仲華帶著哭腔說道。
「他是誰啊？」大家還是第一次聽到張仲華如此動情的一面。
「這位名醫叫周樹人，他為國人把脈，開出了許多的良方，可我這個庸醫，平時雖然也能治好些人，卻偏偏治不好他，真是庸醫啊！他去的時候，還笑著對我說，你是個不錯的庸醫。嗚嗚……」張仲華哭了起來。
「周樹人，哇靠，是魯迅先生？」柳玉茹很不淑女的叫了起來。
「天啊！果然是位大名醫。」一向冷靜的凌勝天也叫了起來，聽到這位近代史上最大的名醫，沒人能不動容，那是位治療人心靈的名醫，開過「狂人日記」、「阿Q正傳」這些百年良方啊！
「了不起，了不起，周先生了不起，你也很了不起。靠，你為何救不了他？」花天星少見的激動了起來。
「我也不想啊！可我真的救不了他，反倒是他救了我，他治好了我的心病。」張仲華沉吟著。
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人家都因為張仲華不能救活周先生而生氣，同時也因能見到給周先生看病的醫生而自豪了一下。
「另一位名醫呢？」章永超問道，既然第一位名醫如此有名，相信另一位也差不到哪去。
「那位周先生是我在一九四二年見到的，是通過我的四徒弟介紹去的。這位周名醫，為把脈，讓兩千年的封建歷史真正成為了歷史。」張仲華慢慢的說道，似乎在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不會吧……」柳玉茹低聲叫道，張老頭也太誇張了些。
「是周總理。」凌勝天長長吐出一口氣。
「是的，也許這就是命吧！因為我認識周總理，**時期我才能活下來，還保住了兩個徒弟的命，我們爺仨的命，是周總理給的。」張仲華道。
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張老，那您可絕對是高幹了啊！」花天星在沉默過後，冒出如此一句話來，讓其他人好生鬱悶。
「呵呵，什麼高幹，也別叫我張老，還是叫我庸醫聽著順耳。後期我倒是自由了很多，不用作什麼工作，喜歡作什麼就作什麼，而且條件也不錯，要什麼國家就給什麼，可惜我的目標還沒有完成。」張仲華恢復了平時的語氣，看來他已經從回憶中平靜了下來。
「什麼工作沒有完成？」章永超問道，能為這樣一位老人實現他未完成的心愿，章永超認為實在太值了。
「哦！是這樣的，中醫其實是非常好的一種醫療手段，可是有一個硬傷，那就是把脈，把脈絕對不是三兩年就能學得了的，而要想學得精，只怕二三十年也未必成，就算是同一個人，不同的醫生把脈，得出的結論可能根本不相同。」張仲華一說起自己的專業來，更加自然了。
「接著說。」對於這樣一位老人，連花天星這種人也很想聽聽他的心愿。
「我一直在找一種方法，或者是器械，讓把脈更準確，更有唯一性，可惜一直沒有好的辦法，一直到出現了CT這種東西，按我的想法，可以通過這種器械，加上我的知識，用機器代替人來把脈。這樣，就算脈動的變化再小，也無法逃過機器的查驗。」
「這個主意聽來不錯，有可行性嗎？」凌勝天出於商人的眼光，想的角度也不同，如果真的成功了，不但醫人無數不說，而且還有著無比龐大的商業潛力。
「嗯，我與日本的一家生產商合作，已經成功泰半了，可惜，老天爺要收我回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張仲華很坦然的說道，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的死亡而失望。
「你真的不在乎嗎？」章永超問道。
「有什麼可在乎的，我已經活的比一般人長了，這還不夠嗎？人應該知足，我很知足，雖然這個器械沒能真正成功，可我知道，還會有人繼續的，我聽說有個姓王的醫生，也在這方面努力，相信我沒能作成的，他一定能成功，因為他更年輕，有更多的時間去完成這一切。」張仲華說道。
包括章永超在內，大家都再次沉默下來，不同於剛才所受的震撼，這次是被張仲華的胸懷所致，在章永超看來，這些活下來的靈魂，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遺憾的，也許正是這樣的心情，才讓他們遠較別人更慢的消散，而有機會與自己相識。
張仲華，是位可敬的老人，不因為他的醫術，也不因為他的那些輝煌經歷，而是他坦然面對一切的胸懷，自己雖然是個沒理想、沒希望、沒抱負的三無青年，可是如果面對死亡，能像張仲華一樣坦然嗎？只怕自己真的作不到。
「那我算什麼？您的學生？老八嗎？」章永超問道，語氣上無意中，把你變成了您。
「呵呵，什麼都無所謂，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很奇特的朋友。」張仲華笑得很得意，似乎為世界上能有這樣的友情而開心。
「只怕你的小徒弟會不高興的。」花天星陰陽怪氣的說道。
「哈哈……有意思，永超，你的那個主任，得叫你師叔喲！爽吧！」柳玉茹開心的叫了起來。
「我？給他提鞋都不配，我可是什麼都不會的。」章永超苦著臉說道，雖然知道，華主任是不可能叫自己師叔的，可以後面對他的時候，還真的不知道會是怎麼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