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隻是一件玩具而已
念淺汐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逃出去的,大概對於蕭越澤那樣的人而言,自己不過是一個不知量力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吧,根本不值得費一點心思阻攔。
她拖著自己殘破的身體掙紮著回到出租房,卻在門口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唐大哥。”
念淺汐張了張嘴,輕聲道。
唐源也明顯一怔,看到念淺汐狼狽的樣子脫口而出:“他打你了?”
念淺汐見唐源的態度,心底不禁軟了一些:“沒有,我隻是……”
“你拍照了沒有?哎呀要是有照片就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拿到獨家新聞,就不用再怕蕭家威脅了!”唐源全然沒有注意到念淺汐幾乎搖搖欲墜,猶自道。
念淺汐摸鑰匙的手停頓了一下,轉身問:“唐哥,你當時為什麽沒有幫我說話?”
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麽絕望?
唐源臉上訕訕的:“是這樣的,小念,你不知道,蕭家有多厲害,我們這實在是……”
“我是您五年的員工啊!您都不肯幫我證明一下?”念淺汐的心底失望極了。
“不是我不肯證明,實在是我們小胳膊扭不過大腿啊,蕭先生一句話,我們不就,哎呀……你沒事吧?”唐源問。
念淺汐搖搖頭:“沒事,”她終於打開了門,覺得全身都沒有半點力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床上一倒:“唐先生,您出去的時候記得幫我帶上門。”
“那你明天記得來上班,”唐源往門口走了幾步,想想又回來了:“哎對了,你拍照了沒有啊?”
隨著這一句話,念淺汐直接操起旁邊的花瓶朝話聲的來源砸去,花瓶砸到牆,落在地上咣當一聲,似乎是碎了。
“你怎麽這樣啊!哎算了算了。”唐源自知理虧,想了想又小聲道:“你要是真被強暴了,我們得找證據啊,下次就該蕭家求著我們了。”
像是生怕下一個花瓶砸過來似的,唐源匆匆忙忙地跑走了。
念淺汐側過頭,任由眼淚濡濕了枕頭。
怎麽會這樣……
怎麽就變成了這樣呢?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會兒,再起來時,念淺汐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臉上有些微的浮腫,連眼睛都是紅腫的。
這幅模樣,別說去上班了,就是出門都會嚇到人吧?
念淺汐苦笑一聲,抓起癟癟的錢包想要去醫院看看,想起自己下身的傷口,又生生在樓梯門口頓住了。她不敢去報警,跟蹤了蕭越澤三個月,她比誰都明白在這個S市,蕭越澤是什麽樣的存在。
一陣汽車喇叭聲將念淺汐的意識喚醒,她不敢置信地抬起頭,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就站在麵前——
“您好念小姐,我希望您還記得我。”
“任玥……”念淺汐喃喃道。
她現在不想看到蕭家的任何人,他們給了她一場噩夢,而很顯然時至今日,他們仍然不打算放過自己。
“你還想怎麽樣?照片我沒有存檔,當時我身上也沒有任何錄音設備,你們是知道的,你們……”念淺汐說著說著,眼圈都委屈地紅了。
“念小姐,請您冷靜一點。”旁邊的目光和指指點點,任玥全部視同不見,她對念淺汐職業化地笑了笑:“是蕭先生想要見您。”
“我不見!”念淺汐瞪了她一眼,試圖繞開。
車窗被無聲無息地搖了下來,與此同時,一隻手牢牢地鉗住了念淺汐:“又是欲擒故縱?”
念淺汐瞪大眼睛,看向車裏的惡魔。
看出她眼中的恐懼,蕭越澤心底沒來由地有點不悅:“昨天,我拍了照片,內容很精彩。”
“什麽……”念淺汐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瘋了。”
她喃喃的聲音仿佛被逼近絕境的小獸。
“你不是很喜歡這樣拍照嗎?所以我幫你也拍了一組……”蕭越澤將小女人拉近了一點,眼底滿是危險的氣息,他輕笑道:“念淺汐,你想看看嗎?還是說,想讓唐源看,不然寄給你那離異的父母如何?他們一定很想看到小女兒熱情似火的模樣。”
念淺汐猛地甩開蕭越澤的手:“你敢……”
威脅聽起來毫無威懾力,蕭越澤愉快地笑了:“我當然敢,你對於我而言不過是一件玩具而已。”
“你想要怎樣?”念淺汐眼底幾乎被逼出淚來。
她從小父母離異,在那麽艱難的環境裏長大,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加絕望。
他要了自己的身體,甚至摧殘了自己的精神,他還要怎麽樣?
自己對於蕭越澤而言,真的就是那麽有趣不能放手的玩具嗎?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對我使用這樣的把戲,更何況,你將我吃幹抹淨了。”蕭越澤壓低聲音,靠近了一點,語氣惡狠狠的。
他看起來陰冷而淡漠,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讓念淺汐忍不住顫抖。
“可是這明明是你強迫……”
“滾上來。”蕭越澤的手勁很大,幾乎要將念淺汐逼出眼淚。
念淺汐沒動,蕭越澤的神情便更加不悅:“念淺汐,如果你不介意你的照片被傳得到處都是,那麽我也不介意。”
她不值錢,她想要告訴蕭越澤,其實自己從小……就沒有人關注過自己。
可是想起那個總喜歡穿名牌衣服穿梭在人群中的母親,要讓她看到自己這樣狼狽的樣子——
念淺汐垂下眸子,任由保鏢將自己推進了車裏。
坐在蕭越澤身邊的感覺很可怕,那是一種無比壓抑的氣場,蕭越澤毫不顧忌地打量著她,似乎要將她看透一樣。
念淺汐有點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旁邊便傳來一句:“幹什麽!”
“我……”念淺汐壓下心底的歎息:“沒事。”
蕭越澤繼續打量著念淺汐,用一種審視的目光。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出去陪陌雲暖吃頓早餐,回來發現念淺汐不見了,第一反應居然是如此地怒不可遏,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到了她家樓下。
蕭越澤一向是個隨心所欲的人,他便也不再思考那些有的沒的緣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漠然道:“你不用和我玩那些把戲了,陪在我身邊,直到我玩膩了,我就放你離開。”
看向念淺汐驚疑不定的眼神,蕭越澤笑意寒涼:“我允許你提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