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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海權

  筆者按:今天晚了些,不過多了一千字。 ——

  明軍的中軍帳雖然很大,但此時營帳中的人卻不多,看到鄧名、李來亨和張煌言都沒有帶隨從,鄭成功也讓甘輝、余新等人統統離開,最後帳篷里只剩下他們四個人。 

  以往的軍事會議是主將坐在當中,部將按照地位的高低分列於兩側下手。鄧名覺得這種布置會場的方式很威風,當下面所有的人都側頭看著自己時,確實有一種高高在上,非常神氣的感覺。在這種布置下,主帥說話就是在對全體人說,而其他人說話則是在對主帥一個人稟告,坐在中間的人似乎是君臨天下一樣。 

  感覺雖然不錯,不過鄧名覺得把這種方式用在鄭成功、李來亨和張煌言身上卻十分不妥,這些人都是他前世就知曉的一世豪傑。尤其延平郡王是與兩撅名王李定國同樣等級的大英雄,在歷史上比李來亨和張煌言的地位還要崇高。[ 

  在鄧名的前世,鄭成功的遺迹和祠堂遍布金門、廈門和台灣等地。和母親、弟弟、妻子都要與其斷絕關係的洪承疇截然不同,百年後,不但清朝官吏滿懷崇敬地在鄭成功的塑像前上香,就連日本都要和中國爭奪鄭成功的籍貫歸屬——日本人聲稱,鄭芝龍那個草包、懦夫能有這樣英雄的兒子,要歸功於日本的忠義教育,還記述了鄭成功以丸之地單獨抗擊滿清百萬大軍的行為,並稱他的氣概能讓英雄張膽,讓懦夫立志。鄧名記得,當看到這些描寫的時候,自己曾感到一陣陣的熱血沸騰。 

  鄭成功當然對鄧名的心理一所知,看到鄧名讓人擺好的桌子后,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提督這是要和我們打麻將么?」 

  鄧名讓人抬進來的桌子四四方方,桌面也不大,以前確實是用來玩牌的,趙天霸、李星漢等人有時也會用這張桌子玩上兩圈。不僅鄭成功這麼想,兩天前張煌言剛到營中,與李來亨、鄧名開秘密會議時,也有過類似的想法,張煌言甚至還環顧周圍,看看有沒有第四個人要過來一起坐下。 

  中軍帳里的帥椅、帥案,一般只有在接見清軍使者的時候鄧名才會坐到後面去,和李來亨等將領商議事情時總是用這張小方桌——幾個人距離不遠,說話的時候不用扯著脖子喊,不但能省力氣還能節約點茶水。 

  鄧名笑著伸手指了指擺在桌子周圍的幾把椅子,請大家就座。鄧名坐下后,李來亨和張煌言分別坐到鄧名的左右兩側,鄭成功稍微遲疑了片刻,隨即發現桌子旁邊只剩下鄧名對面的位置了。在空出來的位置上坐下,鄭成功感到這場景太熟悉了,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搓麻的氣氛。 

  「讓眾人離開肯定是為了討論重大軍情,提督不會一見面就想著玩上兩圈,或是一邊打牌一邊商議軍機大事吧?」和初次坐到這張牌桌旁的張煌言一樣,鄭成功也開始在心裡打鼓,而且比張煌言還要嚴重——張煌言當時還覺得打牌的人數不夠,而現在鄭成功來了,連三缺一的問題都不存在了——鄭成功滿懷不安,生怕鄧名變戲法一般地從衣服底下掏出一副麻將牌來。 

  等鄭成功坐定后,鄧名馬上開口道:「對全國的形勢,我是這麼想的……」 

  張煌言和浙東義軍剛剛起兵時,明清兩軍在錢塘對峙,魯王每當巡查諸營時,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聽戲,以致各路義軍營地里必定要設置戲台,以備監國大人娛樂。這種愛好最後蔓延到全軍,監國和大批將領白天不訓練士兵,晚上不肯休息睡覺,沒黑沒白地看戲、玩牌,把江對岸的清軍都看傻了。鄭成功多年來見到的宗室子弟太多了,幾乎都是像魯監國一樣養尊處優的富貴子弟,因此一見到鄧名擺出這張方桌子就難免胡思亂想。 

  聽到鄧名果然談起軍國大事而不是邀人玩牌,鄭成功輕輕地出了一口長氣,在心裡暗笑道:「少主是英明之主,又不是魯監國那種富貴公子,豈會不管正事先玩牌?大木啊大木,你這不是嚇唬自己嗎?」心中的擔憂盡去,鄭成功就聚精會神地聽起來,卻不想剛才自己的種種表情、動作盡數落在了李來亨眼中。 

  「這人是個賭鬼。就是玩,也不急於一時吧,怎麼也應該先說完正事。」李來亨不動聲色,對鄭成功暗暗做出自己的判斷,也是他對延平郡王的第一印象。看到鄭成功坐下后就一直留意鄧名的雙手,李來亨心中有些不滿,猜測延平郡王是想要玩上兩把。聽到鄧名的話后,鄭成功明顯地吐了一口氣,李來亨把這個動作誤會成失望:「賭癮很重啊,嗯,應該是個高手,我若是遇上他可要小心。」 

  首先就是西南問題:鄧名的看法就是,西南明軍僅靠自己很難扭轉局面,這次能夠在湖廣形成這麼大的聲勢,確實是利用了清軍主力前去雲貴、導致湖廣空虛的機會。但即使只有地方清軍,川鄂明軍也難以固守湖北的大片領土,等到清軍北方綠營南下,或是調整重兵部署后,明軍肯定還要放棄一部分光復的土地,依舊以三峽、夷陵一帶為核心進行防守。 

  鄧名告訴鄭成功他一定要返回四川,和闖營、川軍共同奮戰,繼續給清廷的五千里防線北部施加壓力,讓清廷不得不繼續向這道防線上投入資源和人力。同時鄧名還表示會竭盡所能地協助李定國,如果對方有意反攻貴州更要儘力支援,讓清廷同樣法從五千里防線的南端騰出手來。 

  其次就是東南問題:這次南京城下鄧名雖然顯得很風光,但出力最大的仍然不是李來亨這支偏師,主要還是靠鄭成功的力量大亂了清廷的統治。尤其是鎮江一戰,消滅了清廷東南最精銳、最忠誠的駐防八旗主力,使得清廷缺乏一支可靠有力的機動部隊,導致南京不得不把缺乏戰鬥力的地方部隊當成主力使用。等到北方清廷援軍南下后,明軍依舊法在江南立足。 

  不過不管是重建東南的軍隊,還是從北方或西南抽調部隊回防,清廷都需要大量的金錢。而清廷的主要賦稅來源就是安徽、江蘇、浙江一帶,這裡的賦稅不僅讓清廷能夠維持五千里防線,同樣也要用來供應北方駐軍所需。 

  「東南是虜廷的錢袋子。」在鄧名的前世,鄭成功對南京的攻擊雖然導致清廷當年稅收銳減,但由於西南戰爭已經基本結束,並沒有給清廷造成不可克服的困難,這次由於鄧名和李來亨的加入,清廷在東南的損失更為慘重:「鄭郡王此番攻打南京正是好時機,想來今年虜廷是不可能再給吳三桂撥去多少錢糧了,晉王那裡的日子會好上很多。」 

  鄧名對全國戰略的分析讓鄭成功相當的滿意,在他看來少唐王不僅勇敢,而且對大形勢也有自己的認識。 

  「提督是不是希望我和張尚書能夠不停地發起這種進攻?讓虜廷在東南留置重兵,以分擔西南和四川的壓力?」鄭成功問道。 

  「正是如此。」鄧名點點頭,這也是洪承疇開長沙幕府前,對順治分析南明形勢時的最大擔憂,鄭成功雖然領土不大,但正因為如此他的兵力也始終很集中,再加上鄭成功強大的海上實力,導致他對東南沿海各省都有嚴重的威脅。清廷為了防備鄭成功需要在漫長的東南沿海處處留兵防守,這麼巨大的開支會嚴重影響清廷在西南的投入,最後的結果就是法形成對闖營和西營的壓倒性優勢。實際上即使洪承疇確信鄭成功絕對法與李定國精誠合作,清廷然要投入巨大的力量防備鄭成功,導致洪承疇只能確保五千里防線的安全,等待永曆朝廷發生內訌。 

  現在鄧名就想把洪承疇最擔心的事情變成現實,只要他不去福建,並且與鄭成功、張煌言維持良好的關係的話,他們就能發揮比之前更大的積極作用。之前鄧名儘可能地幫助張煌言強化部隊,也是為了這個目的。[ 

  「沒問題,等到明年夏秋之季,我們可以再次揮軍殺入長江。」張煌言首先信心十足地答道,由於鄧名提供了大量的武器裝備,雖然浙軍人數少了一些,但戰鬥力遠比這次出兵前更強,而且張煌言還可以從山東等地獲得義軍的補充:「到時候我們不會再犯錯誤,一定能奪還南京。」 

  但鄭成功卻沉默了片刻,思考了一會兒后微微搖頭:「金廈兵力,恐怕明年回復不了。」 

  這次出兵消耗了鄭成功大量的積蓄,而且武器裝備也損失很大,雖然鄧名幫他救回了一批將領,富有經驗的軍官和士兵損失依舊非常驚人,估計超過萬人。這些官兵都是鄭成功長期訓練出來的,他坦率地告訴鄧名,即使全力訓練士卒、打造裝備,沒有兩、三年的時間閩軍也難以恢復到戰前水平:「而且……」鄭成功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打算進攻台灣。」 

  「台灣?」張煌言大聲問道:「去打台灣幹什麼?」 

  鄭成功剛才之所以猶豫,就是擔心別人認為他這是益之舉,本來鄭成功也不打算事先通知張煌言此事,只是現在鄧名就在眼前,鄭成功思來想去,覺得不好隱瞞就說了出來。結果正如鄭成功所料,張煌言立刻激烈反對道:「鄭郡王是想流亡去嗎?」 

  剛才議論四川、湖廣的局面時,李來亨發表了不少看法和意見,對雲貴的戰略也有一定的見解。但自從開始討論東南的問題,李來亨就一直插不上嘴,他倒是隱約知道舟山、金門、廈門都是島嶼,但到底在什麼位置李來亨並了解。剛才聽到「台灣」這兩個字后,李來亨在心裡猜測可能又是什麼偏僻的島嶼,見張煌言反應如此之大,李來亨就問了一句:「台灣在哪裡?」 

  「遠隔重洋。」張煌言不高興地說道。 

  「雖然遠一些,但只要能奪取就對我軍大大有利啊。」李來亨的迷惑並不讓鄭成功感到意外,要是大陸的將領知道台灣在什麼地方才是怪事,鄭成功想儘可能簡要地向鄧名說明台灣的重要性:「台灣位於福建東南,古稱夷州,土地肥沃,稻可兩熟……」 

  「應該是個進行海貿的好地方吧。」鄧名前世就常聽說什麼台灣的黃金海道,雖然他不明白到底如何重要,但既然能獲得這個名稱,想必有極大的商業價值。 

  「不錯。」鄭成功臉上神色不變,其實大吃一驚,就是張煌言對海貿對不太重視,剛才鄭成功為了說服鄧名,用的也是這個時代最有誘惑力的借口:土地和糧食。至於台灣對壟斷東亞貿易的重要性,鄭成功根本沒打算提,認為提了鄧名也不會往心裡去。 

  「能夠獲得很多軍費嗎?」鄧名好奇地問道,論是他前世的鄭成功,還是眼前的這個,都對台灣興趣濃厚,顯然其中一定有什麼緣故。 

  「正是。」鄭成功認真地答道:「現在福建、台灣之間商路由我……由我大明和荷蘭人共有,每歲可以為我提供……嗯,大約五百萬兩白銀的收益。」 

  聽到這個數字后,李來亨頓時倒抽一口涼氣,不過鄭成功仍在繼續:「如果奪取台灣,所有的商船都要向我大明交稅,抽多少稅都是我……我們說了算,每歲所得至少會有一千萬兩,而且台灣不但產稻,還種植甘蔗,可以做成很好的白糖。」 

  「荷蘭人是什麼人?」李來亨又忍不住插嘴問道:「台灣是他們的國土么?」 

  「是的。」張煌言答道,依舊反對攻打台灣:「現在韃虜未逐,還是不要另啟征戰為好。」 

  「不對!台灣是大明的國土。」鄭成功馬上反駁道。 

  「到底是誰的領土?」李來亨聽得十分糊塗。 

  張煌言輕笑了一聲,搖頭道:「鄭郡王莫要欺人,台灣那裡何時是我們的領土,可曾有過我大明官府?」 

  「以前不是大明的國土,但遲早會是,」鄭成功毫不退讓地爭辯道。 

  張煌言仍在搖頭:「遠隔重洋。」 

  「那是因為以前海路不好走,福建到台灣之間尤其難行,但現在已經知道了風期和汛期,可以平安過去了。」鄭成功沉聲說道:「千年之前,兩廣等地也不是我們的領土,但是有漢人過去了,開墾種植,就是我們的領土;雲貴也是一樣,漢人越來越多,最後也成為我們的領土;最近幾十年來,閩人不斷越海前去台灣,遲早也可以納入版圖。荷蘭人來得明明比福建人晚,隨便修了兩個堡壘就宣布台灣是他們領土,這和建奴竊取遼東有什麼區別?如果聽憑他們殺戮福建人,將來勢必又是一個心腹大患。」 

  「荷蘭人殺我們的人嗎?」一直安心旁聽的鄧名,突然截口問道。[ 

  「正是,和當年建奴在遼東做的一般二,」鄭成功憤憤地答道:「他們強迫台灣的福建人向他們交賦稅,有時福建的商船被風吹到台灣,荷蘭人就會搶走他們的貨物,殺害上面的水手或是把他們變成奴隸。正是因為韃虜尚未驅逐,所以我之前只是兩次修書給他們,讓他們不要再掠奪我的商船,但荷蘭人並依然故我。再說,福建人憑什麼給荷蘭人繳納賦稅?他們應該向大明繳納賦稅才是。」 

  「如果要攻打台灣的話,會花費多少時間?多久可以恢復元氣?」鄧名問道。 

  「花費應該不小,不過一旦拿下,海貿收益就可以倍增,應該也多耽誤不了多久,」鄭成功曾經估計這大概會導致自己四、五年法出動主力攻擊南京,不過就算不打也需要三年才能恢復元氣,更不用說還可以借這場戰爭鍛煉部隊,他怕鄧名嫌晚就沒有把心裡的時間表說出來,而是開始形容美好前景:「一旦拿下台灣,不但軍屬能有一個穩妥的地方安置,而且還能提供大量的軍糧。海貿收益倍增后,閩軍也能更頻繁地攻打沿海地區。」 

  張煌言覺得這是耽誤驅逐韃虜的大業,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是肯定阻止不了鄭成功的,倒是這個鄧名看起來似乎對延平郡王有一定的影響力。見鄧名好像意動后,張煌言又嘆了一口氣:「如果按照鄭郡王所言,台灣是大明的領土,那呂宋算什麼呢?我聽說那裡的佛朗機人從萬曆年間就在殺害福建人,也是另一個建奴么?」 

  鄭成功沉默不言,他實際對菲律賓也有想法,只是現在不想明言。 

  「呂宋啊,是香料群島么?」鄧名對地理不是很熟悉,就請教這個時代的航海大家鄭成功。 

  鄧名的問題讓張煌言楞了一下,他雖然聽說過呂宋的屠華事件,但並不知道呂宋的產出,而鄭成功心中的震撼則是難以形容。之前鄭成功曾經聽說過,泰西人從東南亞購買大量的香料,據說運回泰西后胡椒、丁香等物都可以換到同樣重量的黃金。現在西班牙人在東南亞用很低的價格就能取得大量的香料,而且還肆意壓低鄭成功海商運去的貨物價格。 

  鄭成功早就曾想過,若是能獨佔呂宋的海貿,逼著泰西人用真金白銀來換香料,豈不快活?哪怕只付出一般重量或者三分之一的黃金也非常好啊。再說壟斷航線后,華商的貨物也能提高價格,讓鄭成功能夠從中抽取更多的稅金——不但能抽華商的,連泰西商人的也可以一起抽取了。 

  「提督明見萬里。」鄭成功從巨大的驚愕中反應過來,急忙對鄧名說道:「若是將呂宋納入版圖,這海貿的收益,恐怕都不在兩京十三省的正稅之下了。」 

  「正如郡王所言,如果華人不斷向台灣、呂宋移居,我們也派軍保護百姓、教化土著,最後這些領土都會納入中國版圖,但如果聽任荷蘭人、西班牙人……就是佛朗機人殺害漢人,這些領土就永遠不是我們的。至於荷蘭人和佛朗機人,他們和建奴完全一樣,我們當然要保護台灣和呂宋的華人,就像大明不放棄遼東的子民一樣。」鄧名給荷蘭人和西班牙人下了結論,對鄭成功說道:「台灣、呂宋的大明子民,就拜託延平郡王了,務必要驅逐蠻夷,保護我們的百姓。」 

  「遵命。」鄭成功驚喜地說道,雖然張煌言就在旁邊,他都沒有太注意用詞:「提督放心,有我在,台灣、呂宋的子民就絕不會人人屠戮。」 

  雖然鄭成功用了「遵命」這個字眼,但張煌言震驚之際,也沒有注意到這點,他大搖其頭:「提督,虎尚未逐走,又招惹了兩頭狼,事情總要有個輕重緩急之分吧。」 

  「磨刀不費砍柴工。」鄧名答道:「我本來也沒想讓鄭郡王和張尚書立刻光復南京,你們剛才有點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倒是認為攻下南京對我們未必有利,因為攻下來了我們就必須要守住——若是沒能擋住韃子的攻勢,南京的黎民百姓可就遭殃了。我們和韃子不同,他們不在乎我們漢人的生死,但我們可在乎的很。因此若一日沒有守住南京的把握,我們就一日不取南京。」 

  「那提督要我們如何牽制虜廷的兵力呢?」張煌言反問道。 

  「只要保持存在就好,只要不時地在吳淞口外,或者進入長江巡邏一圈就好,這樣韃子就要在東南保留重兵,要對漕運嚴防死守,要花重金重建水師。說不定不打硬仗更好,只要你們一日不作戰,韃子就一日不敢鬆懈;反過來,要是你們戰敗了,韃子反倒可以放心地把更多的兵力投向西南和四川。」鄧名覺得現在明軍既然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那保持威懾可能就是最佳的戰略,而只要明軍擁有制海權,那就始終牢牢控制著戰略決戰的主動權:「這個不需要太多的兵力,鄭郡王應該也能有餘力從旁協助張尚書,這期間要是能收復台灣、呂宋的話,不妨就隨便收復了,還可以鍛煉部隊。」 

  見張煌言似乎還有些疑慮,鄧名又說道:「荷蘭和佛朗機也稱不上兩頭狼,他們的母國遠在萬里之外,派不出多少人過來。」 

  張煌言瞅了鄭成功一眼,想從這裡得到一些證實,但鄭成功也不太了解荷蘭和西班牙的本土到底距離中國有多遠,只知道確實很遠。 

  「如果泰西人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都學不會尊重我們,那麼確實如鄭郡王所說,遲早會是建奴一樣的心腹大患。」鄧名結束了他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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