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成家立業
“怎麽,不合胃口?”見織錦停了筷子,寧懷景關切道。
織錦搖頭,“是太合胃口了。”
似乎明白她的疑惑,寧懷景解釋了下,“廚子我從誠王府要的。”
誠王府的廚子經常去郡主府學藝,算是得了郡主府的真傳。為了織錦吃的舒心,給她一個驚喜。寧懷景專門從誠王府要了兩個廚子來。
織錦眨了下眼睛,有點疑惑,“怎麽不讓我從郡主府帶兩個來?”
“那就不是驚喜了。”寧懷景給織錦夾了兩筷肉,“多吃點。”
織錦抿了抿唇,嘴角止不住的上翹。
吃了飯,又略收拾了下,才坐車前往皇宮。
織錦來了幾次,人也都見過了,倒也不如何緊張。
讓織錦意外的是,她們這次被帶去的地方是宣仁殿,皇上處理政務的地方。
織錦頭次來,好奇的四處張望,然後就對上了十幾雙望過來的眼睛。
宣仁殿裏除了皇上外,還有不少大臣在。
織錦傻眼了,她以為就皇上來著,她這新媳婦,除了見長輩外,還得見長輩的一眾屬下嗎?
在這麽多雙眼睛的注視下,織錦備感壓力。
“景兒,安樂你們來了。”皇上招呼了一聲。
織錦連忙和寧懷景行禮。
皇上笑吟吟的打量了織錦一會兒,也不知從她臉上看出了什麽,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起來,“封地,你們想要哪塊?”
皇上問的直接,滿屋子的人臉色都變了。
昨天寧懷景成了明親王,當時沒人敢說什麽。經過一夜的發酵,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今早眾大臣上朝時還討論這事呢。
大寧的親王實在太少了,寧懷景這一升位,頓時變得特別起來。加上他原就敏感的身份,地位愈發的微妙。
殿裏的大臣,你望我,我望你,麵色那叫一個苦。寧懷景和誠王在外那麽久,京中他們並沒有多少勢力。
也就是說,這些人背後不管是衛國公府,還是別人,反正不是寧懷景。對於寧懷景封親王,本就不同意,封地更不想給了。
皇上方才找他們來,商量著寧懷景爵位升了,封地也該再加些了。這些人苦口婆心一頓猛勸。
皇上若有所思,大家還以為他放棄了,心中很欣慰。結果寧懷景來了,皇上頭句話就是這個,眾人哭死的心都有了。
特別寧懷景一點都不知道客氣,“皇祖父看著給吧。”
“煙陽、溫城、安廬,你想要哪個?”皇上問。
“煙陽吧。”寧懷景道。
“行。”皇上頷首,在案前明黃聖旨上,落下最後兩筆,蓋上印章,吹了吹,就成了。
行雲流水、一氣嗬成,連個阻攔的機會都沒給別人留。
織錦看的目瞪口呆,這爺孫兩個,好像街邊買了個煎餅,挑了個口味那般簡單。織錦都覺得太草率了。
果然,有個大臣戰戰兢兢問出了織錦的心聲,“皇上,是不是太輕率了?”
這人姓聞,是刑部尚書,織錦不認識。但他有個女兒,嫁給了溫晏朝為妻,是妥妥的衛國公一黨。
聞尚書野心倒不大,性子綿軟,還很膽小怕事。也不知這麽一個人,怎麽坐上了刑部尚書的,兩方的氣場著實不搭。
按聞尚書本意,不想參與奪嫡之爭的。可他身處這個位置,躲也躲不掉。且他家族普普通通,不能成為他的靠山,硬氣不起來。
衛國公看上了他的女兒做兒媳婦,他隻有乖乖雙手奉上。上了賊船,便身不由己。
聞尚書這幾年沒少幫衛國公辦事,兩家牽扯不清,算是徹底綁在一起了。聞尚書唯有盼著衛國公府好了。
今天衛國公不在,聞尚書隻能盡力維護他們這一方的利益。
皇上皺眉思索了下,居然同意了,“是朕考慮不周。”
聞尚書鬆了一口氣,欣慰不已,皇上還是聽勸的。
“你已經娶妻成家,該做點事了。好男兒不能整日窩在家裏。”皇上慢悠悠對寧懷景道。
聞尚書表情僵硬,覺得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一轉頭,發現周圍老夥伴,和他同一個表情,欣慰之餘更覺心塞。
這些年來,皇上是寵愛寧懷景,賞他金銀珠寶、賜他田地府宅,給足了臉麵。卻不讓寧懷景沾半點朝堂事務。
皇上顯然還是在意當年太子一事的。
但今天,皇上卻主動提出,讓寧懷景做點事。
聞尚書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他身邊傳出一道聲音,聞尚書扭頭,是禮部葉尚書。
“幾位王爺成親後,都到六部曆練了。明親王自不該例外。”葉尚書笑吟吟道。
“葉尚書,話不是這麽說……”聞尚書急。
葉尚書打斷他,“那樣怎麽說,成家立業,明親王成家了,當然該立業了。”
“我看親王,文韜武略,現在便窩在家中鬥雞遛鳥,實在太浪費了。那是怡親王的喜好,明親王,您還年輕,別學他。”
織錦抽了抽嘴角,她認出了這位葉尚書。能幫寧懷景說話,敢拿怡親王說笑的,隻有葉家葉二老爺,葉笙的親爹了。
葉二老爺看著斯斯文文,溫文儒雅,說起來話,也是噎的人吃不下飯的主。
聞尚書便被他堵的無話可說,主要皇上還認同,“葉愛卿說的極是,就讓景兒在你手底下先適應適應如何?”
葉二老爺掌管禮部。六部之中,禮部實權最少,但地位最尊貴。畢竟禮部代表著一個國家的禮法,在等級森嚴的古代,禮部地位最高。
就是實權小,還是個清水衙門。當然清不清水,是和其它幾部比。
葉二老爺同意的爽快,“臣這邊沒問題。能有明親王這樣的青年才俊,臣求之不得。”
“景兒,你呢?”皇上問寧懷景意思。
寧懷景很平靜,“謝皇祖父厚愛,孫兒自當勉力,不負皇祖父期望。”
語氣冷靜,內心卻是波瀾起伏。
在場中最詫異的就數寧懷景了。作為當事人,沒人比他更清楚,皇上寵愛之下的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