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不能笑?
破獄城,也是一座破碎之城。
破碎之城有一個特點,城市的開頭第一個字,都是『破』字,以此來區分和大華國其他城市的不同。
這位曲殺,顯然是那邊頗為有名的人物。
夏缺都扭頭看了過去。那是一個年約三十齣頭的青年男子,身形極為消瘦,孤身一人,相貌冷俊,整個人看上去極為孤傲。
他很不合群的在距離人群頗遠的地方,顯然從一開始,他對這裡發生的事情就漠不關心。
估計要不是羅一劍剛才那句話間接的涉及到了他,他都不會說話。
羅一劍顯然也看了過去,看到是曲殺之後,他的眉頭也微微皺了一下,然後才平靜道:「原來是破獄城的曲兄,沒想到你也來了這裡,倒是久仰大名了。」
曲殺只是皺眉遠遠看著他,沒有說話。
就聽羅一劍接著道:「但是就事論事,此次事件,我血櫻斷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線索,所以……務必請兄配合。」
「若我拒絕呢?」
曲殺皺眉,冷漠反問。
「那我血櫻只能視曲兄為疑兇之一……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區兄拿下,查明真相。」羅一劍平靜道。
此言一出,曲殺的眉頭,頓時更緊了下來。
片刻之後,他默然,沒有再說話。
看到這一幕,夏缺倒是忍不住看了那羅一劍一眼。
這叫做羅曜的傢伙,有點東西啊。一番話語,看似隨和,實則極其強硬。
由此可以推斷,那血櫻的勢力,只怕比他所想象的還要更大……否則這個一看就極為孤傲,不合群的曲殺,也不會在聽到羅一劍斬釘截鐵的話之後,就直接沉默了。
夏缺不由自主的微微摸了一下下巴。
曲殺和羅一劍的一番對話,顯然也讓其他不少人都沉默了下去。雖然嗡嗡議論之聲一直在響起,但是直接出言反對的,倒是沒有了。
「既然大家沒什麼意見,還請暫時不要離開營地範圍,屆時,自會有人去請教諸位。」
羅一劍說完這句話,再不多言什麼,轉過身,看了看地上的幾具屍體,這才對身後幾個血櫻的人輕聲道:「整理一下他們幾人的遺容……到了破碎之城后,在安排後事吧。」
那幾人愣了一下之後,都略微點頭:「是。」
羅一劍轉身,朝著屬於自己的獸車走去。
血櫻的人,則是在原地忙碌起來。
……
人群開始嗡嗡議論起來。
「血櫻最早是活躍在『破陽城』那邊的一個普通獵獸小隊。傳說其首領林江君本是『破陽城』附近一個村落的普通女子。但在『破陽城』那邊的『牆』破碎之後,有玄獸入侵,襲殺了她的村子……全村人幾乎傷亡殆盡。她父母雙亡,家中只有她和胞弟林江海被父母藏在家中地窖,而逃過一劫……從此之後,她就以殺盡天下玄獸為念。」
「據傳說她曾在『破陽城』的那座牆體之內,得到了秘藏,不僅自己覺醒了三品戰體,更是獲得極為強橫的傳承。之後她在破陽城牆體內遊歷,認識了一些人,然後建立了血櫻。而血櫻,也隨著她的修為越來越高深,而越來越有名。到最後,成為破陽城哪裡最為強大的幾個獵手組織之一。」
「這一次新出一個破碎之地的消息傳出之後,血櫻第一時間聯繫了一些人,並且打通了官方渠道,批准他們自行建城……真可謂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此時的她,只怕已經殺入牆內,尋找秘藏去了吧?估計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為了更好的保護而一直將其留在大後方城市中的胞弟死了吧?」
絕大多數的人,都決定配合血櫻的工作,所以乾脆坐了下來閑聊。
而談論的話題自然就集中在血櫻的身上。
而這些人當中,有人似乎對血櫻就頗為熟悉,很有可能就是故事中『破陽城』那邊過來的人。當即說了起來。
夏缺也在人群中,聽了大半天之後,然後也大致知曉了一些情況。
然後他就有些驚訝了……
沒想到,昨晚那個讓他厭惡的傢伙背後的大人物,竟然是個女人。
而且聽這群人說起來,那女人的過往經歷,還真有些傳奇性呢。
普通農家女,遭遇玄獸襲擊,僥倖活命,卻身負血海深仇,從此發誓殺盡天下玄獸。然後撞見奇遇,從此一路崛起……
這TM簡直就是一本前世網路上三流小說的主角模板吧?
夏缺在心中暗暗吐槽。
但隨即卻是一愣。
「你妹啊,不對啊,她要是主角,那自己這個殺了他弟弟的算什麼?反派boss還是反派嘍啰?」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搖搖頭,暗暗想到:「不過那個叫做江海的傢伙,怎麼看也不像是主角弟弟該有的性格。那種性格,被殺也很正常吧?」
他想著。
「你在笑什麼?」
而就在此時,一個不善的聲音,卻是在夏缺的身側響了起來。
夏缺愣了一下,扭頭一看,卻看到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眼睛有些發紅,正神色不善的看著自己。
他開始還有些迷糊,但隨即看到這幾人的胸口,都帶著一枚造型如同櫻花一般的紅色徽章之後,夏缺恍然了過來……是血櫻的人?
剛才沒見他們帶徽章啊?
夏缺有些疑惑的想著。
他當然不知道,就在他們閑聊的這段時間裡,羅一劍已經和城主府那邊的人搭成了共識。而為了方便接下來的問詢眾人工作,血櫻的人才將徽章給戴上了。
這種徽章標誌,是獵人隊伍的一種標示。平時不怎麼會帶,只有在集體行動,如在荒林或者牆體內殺玄獸的時候,又或者內部什麼正規場合時,為了表明身份,才會帶上。
「問你話呢。」
見夏缺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卻沒有搭話,那神情本就不善的血櫻少年,再一次開口喝問了出來。
夏缺回過神,然後有些好笑道:「怎麼?不許笑?」
「我血櫻死了人,你卻在這裡發笑?」那少年眼睛一瞪,帶著憤怒。
夏缺更加好笑道:「你自己也知道,是你們血櫻死人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憑什麼不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