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3章 決定
那場大戰，不就發生在一場盛大的祭祀活動中？
莫非，就是他們口中的大祭祀？
夏缺面容有些變化。
他來到這裡，現在還很混亂，根本一點頭緒都還摸不到。所以他也根本不敢斷言……他們口中的大祭祀，就是天光中發生那一戰的時候。
不過夏缺卻是多少留了一個心眼兒。
然後才輕吐一口氣，沒有再多想其他，而是問道：「痕，你啟靈成功了嗎？」
夏缺的詢問讓旁邊的痕不由收回了目光，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夏你怎麼了？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上一次不是咱們一起去啟的靈么？都失敗了啊。這還要問啊？」
他翻了一個白眼。
夏缺遲疑了一下之後，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語氣變得有些不確定：「不知道怎麼回事，是不是和桀的那一戰讓我受了點傷，好多事情，我現在都好像不記得了……」
「啊？」
這一下卻是讓痕傻眼了，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夏缺，然後卻是急了：「那你不早說？！走，現在咱們就去商阿公哪裡，讓商阿公給你看看！」
「等下等下……」看到痕如此火急火燎的，夏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而且，他也不可能去商阿公哪裡……他現在什麼東西都還沒搞清楚的。萬一被看出一些什麼問題……怎麼辦？
這裡的人，幾乎都是先天生靈！神靈都不知道有多少！鬼知道這些人有些什麼手段？
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商阿公這段時間肯定也忙，不是要準備大祭祀么？這麼點小事兒，找他幹嘛？我又不是受了多重的傷，就是有些事情需要你提醒一下而已。這就不麻煩阿公了吧。」
夏缺連忙開口說道。
痕聞言一怔，而後倒是有些遲疑了：「商阿公這段時間因為大祭祀的事好像的確挺忙的……不過，你確定沒事兒？」
「放心啦，只是忘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而已，你提醒提醒我就是了。其他的沒任何問題！」
夏缺連忙保證。
說的是輕描淡寫。
而痕顯然是比較天真的少年，他遲疑了一下之後，似乎也認同了夏缺的話。不過最後還是眼神關心的道：「那說好了，要是感覺到有什麼地方真的特別不舒服了，一定要跟我說，咱們去商阿公哪裡。」
「好，我保證！」
夏缺連忙說道。
痕這才沒有繼續下去，然後有些關心的看著夏缺：「那你都忘記了些什麼？」
「有很多事情……比如我記得你，記得雀，記得偲阿姆……但是阿叔我卻忘記他的名字了。」
夏缺就重避輕，已經知道稱呼的，他就說自己還記得。沒聽到的，就說自己忘記了。
「哦，阿叔啊……阿叔叫『雷』。」痕不疑有他，直接說道。
「哦，雷阿叔……」
夏缺恍然，點了點頭。
「還有什麼？」痕接著問。
「還有啊……」
夏缺一邊思索，一邊跟痕往自家方向走去……
……
……
晃眼間，就到了第二天。
夏缺躺在硬硬的石床上，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扭頭看一眼，身邊的痕正呼呼大睡……
昨天晚上，兩人聊了差不多一個通宵。
而性格天真，對夏缺似乎有著盲目信任的痕，哪裡是『影帝』夏缺的對手？
在夏缺極具技巧性的詢問之下，如今，夏缺差不多已經搞清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了。
雖然並不是所有問題都搞清楚了，但至少普通百姓該知道的一些常識性的東西……他差不多都知道了。
「啟靈么？」
夏缺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啟靈，這是這座城的所有人，都必須要經歷的一場儀式……
具體儀式如何操作，夏缺還沒問出來。但卻知曉……一個後天生靈，只要通過啟靈之後，就可成為先天生靈！
說實話，這種事情，放到玄天星的修行世界中，怕得是天方夜譚！
要知道，後天生靈要逆反先天，那可是逆天而行的事情！哪裡有那麼簡單和容易的？
若只是通過一場儀式，甚至能夠讓六歲頑童都完成逆轉先天的過程……那整個修行世界，不早就先天滿地走，神靈多如狗了？
那修行世界，也不至於只有不到三百座人類坊市了。怕是整個修行世界，早就已經人族大興！……而玄獸，則都得淪為人類的盤中餐，碗中肉！
但是，在這個世界，這彷彿，是一個常理。
啟靈過後就能成為先天生靈……
彷彿就是一個真理！
或者這樣說……這個世界，壓根沒有『後天』和『先天』的概念。
只有啟靈前，和啟靈后兩種狀態！
但是要完成這個儀式，每個人成功的時間並不相同。
有些人天資絕佳，六歲第一次啟靈，就能完成這個過程。
可有些人，到了十八歲，都無法自然完成這個過程。
那麼就需要大公的介入……幫助他來完成這個儀式。
而且，幾乎沒有聽說過十八歲之後都還無法啟靈的案例！
似乎，只要啟靈，就能逆轉先天！
這顯然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
而此刻，夏缺在沉思。
他在想……
如果自己參加這啟靈……會不會，也成為先天？
他現在還是化劫境的修為。
而且具體是化劫那一重，他都已經搞不清楚了……因為系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說實話……他自己也不知道系統還能否回來。
甚至於，他本人，是否還能離開這個世界，都是兩說！
這種前路茫然的狀態，讓他心中極致的缺乏安全感！
現在唯一能夠讓他有些安全感的……大概，就是修為了吧？
許久之後，他猛的一咬牙。
「不管了，我現在這點兒修為，在這個世上，誰都不如！怕是稍有一些情況，第一個死的就是我！」
系統不見了，鬼知道替命金身還有沒有效果？
要是替命金身也沒了……那他再死，可就是真的死了！
「不管啟靈的過程中會不會暴露一些什麼秘密……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夠快速變強的渠道了！一定要去試試！」
終究，他做下了決定！
前途未卜，那就只能抓緊一切可能變強的機會了。
而且他心有隱憂……若那大半年之後的大祭祀，當真就是天光中那一場大戰的時間。那到底要怎麼辦？
想到天光中那隻眼，那漫天的神魔，夏缺心頭，不禁瀰漫出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