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開誠布公

  次日一早，夏缺便下山而去，要前往莫長老處。


  昨天……自然並未發生什麼。他只是和傅心羽賞了賞星月，又彼此互訴了一些心意……具體的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兩人之間的感情毫無疑問有極大進展。但要說實質性的發展……倒還沒有。


  夏缺還是可恥的『元陽未泄之體』……


  夏缺並不著急。


  他心中雖然對傅心羽有極大的好感，但無論是他還是對方，顯然都還沒有做好真正的走到一起的準備。


  接下來龍門一行已經將近……他並未打算帶上傅心羽一起去。因為光是從李夕道以及陳樂雲的話中他就知曉……龍門之行只怕強者如雲。


  他一人倒還好說，可若是帶上傅心羽，就很難保證她的安全。他自不能讓她陷入險境。


  至於其他……等龍門之行過後，再談也不遲。


  而要離開，他也先得和莫長老談一談。有一些事情，得聊聊。


  下了山，通過傳送陣，片刻之後在一陣白光之下，他來到了莫長老的浮峰。


  朝日初升，躍上雲層，浮峰之上觀日，雲層如波濤大海，在初升朝陽的映照下呈現一片淡淡的金色。更遠處，藍天如綢，美的讓人心醉。


  夏缺看著這樣的美景，而後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既然來了，還不快過來？」


  腦海當中，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夏缺一怔，隨即微微一笑，款步往大殿方向行去。


  莫長老這浮峰此刻只他一人，穿過大殿，便直接來到了浮峰的另一頭。


  寬闊的平台之上，有一株大樹，樹下莫長老倚著崖邊而坐，在朝陽下，他身上也浮現出一層淡淡的光暈。此刻正笑看著夏缺，眼底有著一些感嘆。


  他身前擺放著一個桌子，桌子上有一套茶具。夏缺走過去，與其對面而坐。


  「你小子有口福……嘗一嘗，今年的新茶。」


  莫長老一笑，伸手給夏缺倒了一杯茶。


  夏缺也不說話，第一道洗茶結束，倒掉，又倒了一杯，莫長老微微旋轉了一下杯子，而後擺在了夏缺的身前。


  「謝謝。」


  夏缺欠身道謝，而後捧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頓時感覺到一股濃郁的茶香侵入心脾，隨即，一股濃郁而精純到極致的玄力，緩緩自腹中瀰漫，讓他精神都微微一震。


  然後，他舒適的輕吐了一口氣，點頭道：「雖然我不怎麼懂茶，不過的確很好喝，茶香濃郁，入口微苦，但回味甘甜……而且似乎玄力和精神力都得到一定的增長……這是什麼茶？」


  要知道，他可是山海境強者。這茶能夠讓他都感覺到一口精純的玄力……可不容易。


  「茶名『龍蕊』，我這一壺，是從那先天母樹上采來。那先天母樹每十年才生一次葉，炒后最多能有半斤。這是今年採的……所以說你有口福。」


  莫長老笑著說道。


  夏缺微微挑眉，先天茶樹么？


  他又飲了一口氣，而後點頭：「的確好茶……還有沒有？等下我打包一點……」


  莫長老頓時失笑，沒好氣的罵道：「想的倒美，十年也就半斤，玄老頭還要和我爭，你小子喝這一杯差不多是老夫我一年的口糧了，還想打包？沒有！」


  夏缺嘀咕了一聲：「還是宗內長老呢……小氣。」


  莫長老頓時眼睛一瞪，憤憤道：「還好意思說老夫？你小子一走這麼多年也沒個音訊，知不知道老夫有多擔心？現在一回來就想要老夫的茶？想的美！」


  夏缺頓時輕嘆了一聲，無奈道：「其實我也想早點回來，但是……」


  他最後一嘆。


  對方不知道他漂泊深空多年，要不是有替命金身，他怕是永遠也回不來了。


  但這件事他並沒打算跟對方說，故而只是一嘆，沒有多說什麼。


  莫長老看看他，然後才道：「現在可以說說了吧？那虛空神教，到底怎麼回事？」


  他盯著夏缺。


  夏缺略微沉默了一下之後，才開口說道：「宗門說不打探門下弟子隱私……是不是真的？」


  這句話讓莫長老微微一怔，而後皺眉，片刻之後道：「你入門多年應該也明白，若老夫真要探究你的秘密，早在那些年就已經想方設法的去了解了。當時的你……可有辦法抗拒老夫？」


  夏缺聞言坦然的搖頭：「沒有。」


  的確沒有，當年暴露煉藥手段的時候，他才神魂境，山海境的莫長老若真要探究他什麼……他連半分抵抗的餘地都沒有。


  哪怕手段盡出。


  「所以這是真的。只是……你這件事，涉及到了一個組織……老夫很看好你，但還你在老夫這個位置，會不會也不聞不問？」


  莫長老認真的看著夏缺。


  夏缺又思索了一下，隨即苦笑搖頭：「不會。」


  「那就是了。」


  莫長老看著他。


  夏缺想了想之後，才道：「那好吧，這關係到我的秘密，我也不能說的太多。莫長老，你看……」


  莫長老還微愣。


  然後，他目光就驟然一凝……只因他身前的夏缺，悄無聲息的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這絕非速度太快，超過他的眼睛所能捕捉的程度。


  而是就這般消失了。


  下一息，他猛的扭頭，卻發現夏缺悄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空間身法……你果然掌握了虛空神教的空間身法。」


  莫長老凝眉盯著他。


  空間之力！


  成神之後才能掌握的力量。


  當年在龍岩坊市，他曾見過！


  夏缺再一次消失，又回到了桌子的另一邊。


  「你在那虛空神教中……到底在什麼位置？入落劍宗……又有什麼目的？」


  莫長老面色凝重的盯著夏缺。


  「如果我說……虛空神教，其實就是我一手打造出來的。而且，還是在加入了落劍宗之後……才打造出來的，你信不信？」


  夏缺卻端起了龍蕊茶，飲了一口之後，他頓了頓，才看向莫長老詢問。


  「什麼？」


  這話讓莫長老頓時一呆，有點懵。


  夏缺輕笑了一聲，而後才道：「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真要說起來……還得從我入宗之前說起。」


  當下，夏缺緩緩的講述了起來。


  從他在荒林中，撿到雲無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