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心灰意冷,去向已決(一萬,第二更十點)
「大哥!!別再問了!」葉嫣然一口喝斷,眸色已然閃爍著淚光。
葉衍海見著葉嫣然眸底的淚光,疑惑了片刻,回想起齊州那陣子,就感覺少帥對嫣然有異樣的舉動。。。
「嫣然,是不是少帥他逼你?還是有什麼苦衷,快告訴大哥!」葉衍海著急了。
葉嫣然抬眸看著葉衍海,愁眉莫展,「大哥,不說這個好么,倒是你,這次為何會落入單軍手中,你向來行事小心翼翼,豈會半夜出了軍營飲酒作樂,這不是你!」
葉衍海攬過葉嫣然的肩頭,警惕地看向四周,「別站在大門口說話,我們去後院談!」
後院裡頭,梅樹稀疏地覆滿了雪絨條,散發一股清幽的空氣。
「大哥,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這究竟怎麼回事?」葉嫣然正視著葉衍海。
葉衍海上前,單手握住葉嫣然的手,低頭,低聲道,「嫣然,大哥告訴你,是為了不讓你擔心,但是這事你要守口如瓶!」
「嫣然明白,大哥請告知!」
葉衍海眸色沉了沉,低聲道,「大哥落入單軍只是少帥安排的一個圈套,目的為了單軍的靳大帥能夠和我們葉家軍合作,合作為虛,擒拿為實!因此,嫣然,你不用擔心大哥,大哥不會有事。。。」
葉衍海一邊說著,葉嫣然眸色漸漸凝滯住,整個身子無力地僵住了。。。心像是吊在高高的空中,瞬息間摔落谷底。
「大哥。。。」葉嫣然幽幽的聲音打斷了葉衍海的話。
「嫣然,怎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葉衍海疑惑地皺眉。
葉嫣然抬起那雙蒼白無力的臉頰,「大哥,你說,這一切都是你和皇甫琛事先商量好的?」
「是!」葉衍海點了點頭,「不過,嫣然,你怎麼直呼少帥的名諱?」
「別打斷!」葉嫣然冷聲喝道,顫抖著唇瓣,「大哥!也就是說,至始至終,你落入單軍,都是一個局,你沒有危險?對嗎?」
葉衍海深深舒了一口氣,「嗯,可以這麼說!」
「呵呵呵~~!」葉嫣然凄苦地笑出聲,抬頭仰望天空,眸底酸澀,淚水快要逼出眼角。
「皇甫琛啊皇甫琛,你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葉嫣然喃喃低語。
「嫣然,你在自言自語說什麼?」葉衍海看不透眼前的妹妹究竟這是什麼反應,為何看上去如此難受如此憂傷。
「大哥。。。」葉嫣然鳳眸濕潤,喚了一聲。
「唉?怎麼了?嫣然。」葉衍海焦急地追問。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知我,為什麼要讓我和爹都在詔陽,眼巴巴地擔心你?為什麼!」葉嫣然眼角滑落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心裡頭有太多的怨和恨,積壓了起來。
「嫣然。。。這。。這是機密!包括現在大哥告訴你,也是要你守口如瓶,大哥不怕告訴你,再過一陣子,會開戰!齊州到時候又是人心惶惶,很多事大哥也是身不由己,大哥知道你擔心我,但是說真的,我是葉家的獨門長子,豈會讓自己有事?所以。。。」
葉衍海不停地安慰著,他完全不懂葉嫣然此時此刻心裡在恨什麼,埋怨什麼。
。。。。。。。。。。。。。
午後,寒風乍起,天空中飄落了雪花,皇甫琛從城郊外的軍營坐著汽車前往少帥府。
途徑街市,些許小攤小販開始收攤了。
皇甫琛目光落在車窗外,見著那小攤小販收攤的情景,猝然揚聲,「停車!」
司機剛剛停車,陳副官等人就見著車後座的少帥,推門下車,朝著前頭奔去。
一位扛著冰糖葫蘆的小販朝著巷子裡頭走去,下雪了,打算收攤回去,四處走走,能賣幾根算幾根。
皇甫琛一身湛青色的軍裝,帽檐上落了一層白,快步追上,拐進巷子口,「前面賣冰糖葫蘆的!」
皇甫琛洪亮的聲音落在巷子裡頭,那位賣冰糖葫蘆的老伯停了下來。
皇甫琛上前,老伯見著一身軍裝的皇甫琛,嚇得打哆嗦,「這位軍爺,怎麼了?」
皇甫琛掏出了一塊大洋丟給老伯,「這冰糖葫蘆,我全要了!」
老伯愣了好一陣子,將整個糖靶子遞給了皇甫琛,目瞪口呆地看著一位軍爺扛了一整個插滿冰糖葫蘆的靶子離開巷子。
「現在打戰的士兵都吃上冰糖葫蘆了?」老伯自言自語地喃喃,掂量著手中的大洋,很是欣喜。
皇甫琛回到了汽車上,一根插滿冰糖葫蘆的糖靶子支在身側,沉聲落下,「開車!回府!」
陳副官和身側的司機小兵見著那滿滿一靶的冰糖葫蘆,兩人皆是錯愕地驚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看什麼!還不開車!」皇甫琛厲喝了一聲。
陳副官和司機小兵連忙回了神,汽車朝著帥府開回。
廂房裡頭,葉嫣然眸色清冷落在窗外,小雪下得紛紛洒洒,落了四周一片白。
「小姐,這葯熬好了。」薔薇端了一碗葯落在桌上。
葉嫣然轉身,走向桌旁,坐下,一勺一勺地喝著湯藥。
「小姐,你吩咐我收拾的衣衫,都幫您收拾好了。」薔薇提著一行李箱上前。
葉嫣然落下空葯碗,掃了行李箱一眼,「放在衣櫃里,你去忙活,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
「好的,小姐。」薔薇雖是疑惑為何小姐要收拾行李,卻也沒多問,將行李箱塞進了衣櫃裡頭,端著葯碗離開了。
廂房門外,一陣聲音落下。
「少帥,給您請安!」薔薇朝著迎面而來的皇甫琛行了個禮,抬頭,視線落在皇甫琛右手上那一大靶的冰糖葫蘆,驚愕了一下。
皇甫琛掃了薔薇一眼,「你家小姐在房間里吧?」
「在,少帥請。」薔薇立刻讓出道,看著高大挺拔的皇甫琛,一聲戎裝,披著黑色的長風衣,一手提著一靶的冰糖葫蘆走進廂房裡頭。
「嫣兒?」皇甫琛聲音低柔地叫喚了一聲。
掀開了捲簾,走進內屋,見著葉嫣然靠在軟塌上,心裡頭鬆了一口氣。
「嫣兒,看看本帥給你買了什麼?」皇甫琛提著冰糖葫蘆上前,沿著軟塌邊緣坐了下來。
葉嫣然視線從窗外的飄雪,移至皇甫琛,再落在了那插得滿滿冰糖葫蘆的糖靶子,眸色瞬息間頓住。。。
思緒幽幽,這一串串的冰糖葫蘆,紅得晶瑩剔透,上頭沾了些許雪花,卻是看得分外可口。
「嫣兒,你不是喜歡吃冰糖葫蘆,嘗一下,這麼多,可以隨意吃!」皇甫琛隨意從上頭拔了一串,遞到了葉嫣然跟前。
葉嫣然怔怔地盯著那一串冰糖葫蘆,曾經的記憶猶如潮水般衝進大腦。。。阿卓,曾幾何時,她的阿卓,總是會給自己驚喜,每一次看完醫書,總會給自己變出一串糖葫蘆。。。那時候多麼開心。。
曾是少年時,阿卓說過,「然兒,等我娶你做我皇甫卓的新娘子,以後我去學怎麼做糖葫蘆,時不時給你弄上幾串。。。」
葉嫣然鳳眸模糊了視線,皇甫琛目光泛起一絲絲微瀾,掌心中的那一串冰糖葫蘆又一次湊近,「嫣兒,咬一顆,嘗嘗看?」
「拿開!!」葉嫣然惱怒地喊了一聲,伸手甩開男人的手,那一串冰糖葫蘆被甩在了地上。
葉嫣然從軟塌上站了起來,伸手奪過皇甫琛手中那一靶子的冰糖葫蘆,朝著門外奔去。。
皇甫琛跟著站了起來,追了出去。
門檻外頭,葉嫣然手中的糖靶子朝著外頭扔了出去,上頭的冰糖葫蘆四分五散地散落了一地,雪花飛揚,一層層覆蓋在上頭。
皇甫琛的臉色一下子鐵青得發黑,深邃的鷹眸頃刻間賁發出凜冷的光芒,心口深處,最激動昂揚的情緒被擊碎得猶如鏡子一般,化成一塊塊銳利的鏡片割得心口發疼,顫抖地疼。
葉嫣然轉身,眸色凌厲正色男人,「皇甫琛,你這個卑鄙無恥下作的小人!」
皇甫琛臉龐緊繃,一片陰霾,隱怒,「你又在發什麼瘋?」
葉嫣然一步步地靠近皇甫琛,眸色凌厲地直射男人,「你告訴我嫁給你做八姨太,你就會救出我大哥!」
「你大哥現在不是好好的!有半點閃失嗎?!」皇甫琛怒聲喝道。
「啪~~!」的一聲,葉嫣然猝然一掌重重地甩過男人的臉龐,怒罵道,「卑鄙!」
皇甫琛被猝然襲來的耳光子,弄得猝然睜大了眼睛,一團火瞬間盈滿胸口,伸手一把遏住了女人的手腕,「你竟然連我都敢打?」
「我打得就是你!皇甫琛,你竟然用這種最低劣的手段騙婚,騙我嫁給你!我大哥一點事都沒有!!」葉嫣然激動了,激動得淚水撲簌撲簌地滾落。
「我一直以為你再怎麼樣,好得是少帥,是未來的督軍,從來沒有想過你會欺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用這種方式逼我,騙我,做你的禁臠,供你發泄你的獸慾!你真的無恥到極點!」葉嫣然激動地想要抽出被遏住的手腕。
皇甫琛目光暗沉了,想著今早上葉衍海該是什麼都和這女人說了,冷哼一聲,大聲吼,「鬧什麼鬧!!」
皇甫琛一掌握住了女人的細腰,將葉嫣然提了起來,整個人提進房間裡頭。
「放我下來!你這個瘋子!畜生!不要碰我!」葉嫣然氣得四肢不停地踢踹。
皇甫琛將女人甩在了床榻上,指著女人,「葉嫣然,本帥騙你又如何?如今木已成舟,你已經是我皇甫琛的女人,這個烙印你今生今世都洗不去,這麼矯情做什麼?!」
葉嫣然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淚水漣漣,「騙婚,你還能騙得如此冠冕堂皇?皇甫琛,你怎麼能夠這麼卑鄙?我葉嫣然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才會遇見你這個畜生!像個沒臉皮的禽獸,讓人噁心想吐!」
皇甫琛劍眉跳浮著,女人一字一句猶如蠱咒一般灌入自己的耳中,一雙眼眸發紅地盯著眼前失控痛哭的女人,整顆心都疼得顫抖。
皇甫琛一雙手掌握得咯咯直響,卻是半點下不了手。
「皇甫琛!你毀了我!毀了我這一輩子的幸福!我不會讓你好過!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嗚嗚~~!」葉嫣然指著皇甫琛的鼻子,罵得淚水潺潺。
下一刻,整個人近乎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蹲坐在床榻上,渾身瑟瑟發抖地抽泣。
皇甫琛見著女人蜷縮成一團,嚶嚶嚀嚀抽泣的模樣,緊攥的雙掌顫抖地鬆開。
男人及膝的軍靴踩在金絲地毯上,一步步地靠近床沿,臉龐緊繃,目光暗淡地落在抽泣的女人身上。
「別哭了!」皇甫琛伸手摘去白色的手套,粗糲的手掌觸碰著女人覆著淚水的臉頰。
「不要碰我!」葉嫣然徑直避開了男人的手掌,朝著裡頭挪著身軀。
皇甫琛伸出的手掌停在了半空中,目光深諳地盯著葉嫣然的淚眸,沉寂了片刻,冷嗤一聲,「無恥卑鄙又如何?只要能夠得到你,用的是什麼手段,又有何妨?」
葉嫣然一把抹去臉頰上的淚水,盯著皇甫琛,一字一字噴出,「皇甫琛,你知道何為兩情相悅?又可曾知道何為相愛?你究竟懂不懂!!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
「。。。」皇甫琛瞬間緘默了,一雙深邃的鷹眸,只是怔怔地盯著女人的淚眸,一陣恍惚,心底騰起從未有過的不知所措。
「呵呵~~」葉嫣然哭笑出聲,「皇甫琛,你就是個冷血的畜生!你什麼都不懂,你只懂得江山萬里,你只懂得三妻四妾!不懂的何為兩情依依共守到白首,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愛?像你這樣的人,就不該有女人,你可知道你毀了多少女人的幸福?」
皇甫琛緘默了許久,冷峻的眉澈染上一層層悲慟的情愫,在眉心間散開。
皇甫琛重重地氣息呼出,起身落地,背手身後,一身颯爽的戎裝,聲音涼薄,「葉嫣然,本帥不知你口中所謂的情情愛愛,更不需要知道!這都是你們女子對男人的念想,本帥明白告訴你,做本帥的八姨太已成事實,安分做本帥的女人,我會疼你,本帥八房的太太,唯獨你,葉嫣然,日日夜夜有本帥相伴,你該知足了!」
葉嫣然聽了,冷嗤一聲,「對牛彈琴!對牛彈琴。。。太可笑了,你的疼愛我不想要,你難道一點都不明白嗎?」
皇甫琛轉身,上前,雙掌摟住女人的雙肩,將女人身子提了起來,「葉嫣然,既然不想要本帥的疼愛,你說!想要什麼?本帥給你!」
「自由!」葉嫣然抬眸盯著男人的眼睛,「我想要自由,你給嗎?我想要清凈,你給嗎?」
皇甫琛目光暗沉,染著涼薄之意,口氣冷硬,「別做這些無畏的夢!自由,在我可見的範圍內,你可以自由!清凈!除了我以外,你可以不搭理任何人,還不夠清凈嗎?」
葉嫣然伸手一把推開男人,「我不想和你說話,我想要安靜,你出去!」
皇甫琛見著,目光沉了沉,掃了一眼外頭的天色,日漸黃昏。
「行!一個人好好想清楚!」皇甫琛深深地看了女人幾眼,轉身出門,餘光又是掃了一次女人。
葉嫣然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整個人無力地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阿卓。。阿卓。。。我的心好疼,真的好疼。。為什麼是這樣。。。」葉嫣然喃喃抽泣著,腦袋裡一片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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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雪花洋洋洒洒,越下越大。
皇甫琛沉腳推開廂房裡頭的門,身後跟著廚娘和丫鬟。
各色的菜端上了飯桌,一一擺好,直到廚娘丫鬟散去,皇甫琛走進內屋,目光森幽,凝視著靠在軟塌上的女人,那一縷縷憂傷落寞的神色,深深地刺痛了了他的雙目,心弦像是被人緊緊地拉住,一刻也放不開了。
「出來吃飯吧!」皇甫琛和聲落下。
葉嫣然久久凝望著頭頂那一盞檬黃的燈光,朦朧了視線,像是記憶在沖刷自己的腦子。
皇甫琛見著久久沒有反應的女人,徑直上前,「嫣兒,吃飯了。」
皇甫琛彎腰,正要伸手去抱女人,葉嫣然猝然避開,起身落地,擦身而過,徑直朝著外頭走去。
皇甫琛轉頭,看著女人清冷的面孔,一陣落寞,卻是很快消散而去。
飯桌上,葉嫣然持起筷子,夾著菜,只是安靜地吃著飯。
皇甫琛一邊吃著飯,時不時抬目看向對面的女人,「嫣兒,明天帶你去看戲,好嗎?」
「不用!一來你忙,二來我也不想去。」葉嫣然清冷地回落。
皇甫琛落下筷子,目光專註地看著女人黯然的神色,「你若是想去,我可以明晚陪你去。」
「說了不想去。」葉嫣然落下還沒吃完的半碗飯,正要起身。
「去幹嗎?」皇甫琛一手按住了女人的手背,「坐下,喝湯!」
皇甫琛一把拉住女人的胳膊,起身按住女人的雙肩,將她按回了原來座位。
皇甫琛聲音低沉柔化了幾分,「本帥承諾你,這欺騙你嫁入帥府做八姨太,這樣的欺騙僅此一次!絕無下次,你這嫁也是嫁了,這與我同床共枕了這麼個夜晚,怎麼說?本帥是你的男人,該為此生這麼大的氣?」
葉嫣然伸手勺一碗湯,落在碗中,低頭喝著湯,沒有回應。
皇甫琛見了,鬆開了雙掌,滿意地勾唇,心裡尋思著,這女人耍耍性子也就過去了。
一頓晚膳后,葉嫣然站在窗旁,看著外頭洋洋洒洒地雪花,冰封了整個天地,一如自己的心被塵封。
「嫣兒。。冷嗎?」皇甫琛不知何時站在女人伸手,手中一件黑色的長風衣,從後頭披在了女人的肩頭上。
一雙健壯的手臂攏住了女人,緊緊地摟住,「看什麼?」
皇甫琛順著女人的視線,同時落向了窗外,一陣靜默。
「這雪估計著還要下些許天,這通往五虎鎮的村路該是要封住了。」皇甫琛深深地感嘆,心裡頭思量著這靳斯涵會在何時選擇開戰。
葉嫣然眸色清幽地落在窗外,離開這裡,尋自己想要的自由,離開這個男人,尋自己想要的清凈,還一片凈土。
「嫣兒。。。」皇甫琛趴在女人的耳垂,低柔地呼喚,輕柔地繾綣著,舔砥著女人的清香。
「嫣兒,你好香。。」皇甫琛雙臂越發越摟越緊,舌尖探出,舔著女人的耳垂,「嫣兒,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床,嗯?」
葉嫣然抬眸,歪著腦袋,用一種複雜冰冷的眼神盯著皇甫琛的側臉,心裡冷哼,輕吐字眼,「好!」
皇甫琛聽了,一下子激動難掩的情緒,見到葉嫣然竟然沒有拒絕,說不出的驚訝,越發緊地摟住,聲音低柔,「不生氣了?嗯?」
葉嫣然垂眸,沒有回應,心裡在思量著什麼。
「不生氣就好,本帥會好好疼你,明天帶你去看戲,本帥聽說齊州城郊有座南山,那裡的梅花開成一片,漫山遍野很漂亮,我也沒見過,若是可以,後天帶你去,如何?」皇甫琛伸手,輕輕地挑起女人的下巴,低聲探問。
葉嫣然眸子泛著清冷寡淡的光澤,男人的話落在耳中,散去,淡淡回落,「再說吧,我很累。」
葉嫣然抽出被男人握住的手,走向屏風後頭,換上了入寢的衣衫。
皇甫琛後腳跟上,閃進屏風裡頭。
「你做什麼?我要換衣裳!」葉嫣然不悅地揚聲。
皇甫琛上前,伸手解開身上的軍裝,笑得幾分清淺,「無礙,本帥正好要更衣,一起!」
葉嫣然見著,一下子停頓了動作,皇甫琛已然解開了軍扣,落在葉嫣然身上,「怎麼不脫了?作為本帥的女人,現在不用你為我更衣,難不成要本帥為你更衣?」
「自然不用!」葉嫣然連忙回落,「我出去,你先換。」
「去哪裡?」皇甫琛伸手一把拉住了女人的胳膊,用力一拉,帶進自己的懷中。
山水刺繡的屏風後頭,短暫的沉寂,皇甫琛箍著女人的雙肩,緊緊不放,葉嫣然垂落眸子,「鬆手,我不出去就是了。」
葉嫣然墨色的髮絲抵在男人的下巴,皇甫琛的手掌輕抬起葉嫣然的下巴,四目相對,一雙炙熱深邃的眼睛,吞噬著那一雙美麗卻清冷的鳳眸,低頭,一口含住了女人的唇。
皇甫琛手掌摩挲著女人玲瓏有致的身形,火熱的舌尖直竄女人的檀口,激動,興奮,迫切的心情,將女人的舌頭含住,繞在了唇舌之間,吞吐著。。
手掌摩挲著女人的後背越發滾燙,皇甫琛眯了眯眼睛,男人狹長的眼縫中,看著葉嫣然被自己親吻得透不過氣來的神情。
那屏住的呼吸,將那一張白希的臉頰漲得通紅,那一雙清冷的眸子因此變得慌亂閃爍,帶著濃烈的抗拒。
這種抗拒落在皇甫琛眼底,一陣陣徹底將她征服的*越來越強烈。
皇甫琛見著女人快要透不過氣來,鬆開了唇,「嫣兒,你說為何我如此喜歡親吻你,如此想要疼愛你?嗯?」
葉嫣然抬起眸子,泛著凄楚的苦笑,盯著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字落出,「因為你是禽!獸!」
皇甫琛征了一下,低低笑了聲,「無礙,嫣兒,終有一天,你會臣服你口中的禽獸,本帥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話落,皇甫琛彎腰,一把抱起地上的女人朝著床榻走去,頭頂落下蠱惑低柔的聲音,「嫣兒。。」
床帳在身後落下,女人躺在床榻上,男人翻身而上,雙臂撐在女人的兩側,目光灼灼地盯著。
皇甫琛伸手點了點女人的心口,「嫣兒,這裡今後要想著我,懂嗎?」
葉嫣然撇過頭去,閉上了雙眸,心裡頭思慮著,這去沁水可好,聽說那裡山清水秀,是江南水鄉,胡晴的故土據說在那裡,她說過那裡冬天都不下雪,可暖和了,或許那裡可以給自己一片清凈的世界。
「嫣兒,別閉著眼睛,要不我陪你說話?」皇甫琛見著女人今天那麼一吵后,竟然就不言不語了許久。
「嫣兒,告訴本帥,你在想什麼?」皇甫琛伸手摸著女人瑩潤的臉頰,泛著嫣紅的氣色。
皇甫琛低頭,在女人的臉蛋上落下一吻,「嫣兒,要不明日,本帥陪你去那座南山?」
葉嫣然聽著,一下子睜開了雙眸,對上男人專註深沉的眼睛,愣了一下,聲音清冷拒絕,「不去!雪下這麼大,去山上做什麼!」
皇甫琛見著女人有了反應,伸手撫摸著女人墨色的髮絲,一下子笑了,「好好好,不去就不去,你乖,本帥依你!」
男人唇角化開的笑意,盯著女人的臉蛋,一點點化開柔笑,好似夏日裡的星辰璀璨,點點閃爍,落入人的眼底,暖了一片心角。
葉嫣然輕抬眸,瞅見皇甫琛的笑,一下子凝了眉頭,忍不住脫口而出,「你能不能不要笑!」
皇甫琛唇角的笑意僵住了,聲音冷了幾分,「為什麼?」
葉嫣然垂下眸子,清冷的聲音嘲諷的口氣,「你笑,我哭,你讓我如何看得下去?」
皇甫琛濃黑的劍眉跳浮著,英挺的鼻子被定住了,直勾勾地盯著葉嫣然,一團的火焰在胸腔裡頭燃燒,一下子捏住了女人的下巴,「哭什麼?跟我在一起,不開心嗎?本帥已經給了你最多的寵愛,你有什麼可哭得?」
葉嫣然見著男人已經發怒了,停下了聲音,撇過臉,心裡尋思著,不用再費口舌了,很快,很快就會看不見這個令人作嘔的惡人!
皇甫琛見著女人沒有再說話,心裡頭的怒火平息了幾分,低頭含住了女人的唇。。
一件件的衣裳換換地褪去,露出藕白的肌膚,散發著清幽的香氣。
粗糲的手掌摸過女人的肩頭,順著纖細的腰肢一把摟住,「嫣兒,好好陪著我,為我生個兒子。。。相信我,我皇甫琛夫人的位置一定是你的。。嫣兒。。」
男人的手掌捏住了女人的腿根,拉開。。
皇甫琛吻著女人的脖頸,上上下下狂熱啃著她的清甜,沉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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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冗長,葉嫣然頭躺在枕巾上,一陣風雲殘卷的掠奪之後,一身粉痕的嬌嫩,一雙鳳眸睜得斗大,眼前彷彿看見了那緩緩行駛的火車,從大雪紛飛的齊州來到風景秀麗的沁水城。
「嫣兒。。。」皇甫琛低喃了一聲,緊閉著眼睛,已經沉睡,側身,緊緊地摟住片縷不著的女人。
葉嫣然側頭看著已經熟睡的男人,那舒展開的劍眉,好似很饜足地深睡。
片刻之後,葉嫣然費了好大力氣,推開了皇甫琛,翻身下地,隨意扯過一件衣裳披在了身上,撿起地上的衣裳,如數套上。
葉嫣然出了廂房,房門外,寒風大雪,葉嫣然拉緊身上的衣裳,朝著書房走去,心裡尋思著,這一走,皇甫琛必然會派人搜捕自己,這從齊州通往沁水城,要過數個地界,皆是鎮軍的地界,弄張通行證,要來的方便多了。
書房外,葉嫣然四下看了一眼,確定沒人,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伸手拿過一旁的火摺子,點亮了,照著火摺子,四下翻找。
葉嫣然走進書房裡頭,來到書桌旁,四處翻找著,這皇甫琛的親手刻纂在哪裡?
書櫃一側,躲著一道人影,趙鳳忐忑地縮在裡頭,瞧著外頭到處翻找的葉嫣然,心裡尋思著,這八姨太該不會也是誰派來的殲細吧?
葉嫣然翻找了整個書桌,都沒有尋到,視線落向一側的書櫃,走上前。
葉嫣然漸漸停下了腳步,銳利的眼睛,落在書櫃一側的地上,那一道明顯的身影,在火摺子發出微弱的光芒下,那道身影很是清楚。
趙鳳小手一捏,從書櫃旁閃身而出,「嫣然妹妹,別看了,是我!」
葉嫣然見著是趙鳳,先是一驚,隨即平靜了下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趙鳳走上前,笑得清淺,「嫣然妹子,倒是我也要問你,你為什麼也會在這裡?你這到處翻翻找找的,究竟是要找什麼?」
葉嫣然心下一驚,心裡想著若是自己要逃走,該不會趙鳳會去跟皇甫琛告密吧,轉念一想,也不對,若自己逃走了,皇甫琛都是她一個人的,她不是那麼喜歡他。
「嫣然妹子,明人不說暗話,你究竟是誰派來的?潛伏在少帥身邊是為何事?」趙鳳聲音凌厲了幾分。
葉嫣然愣了一下,對上趙鳳的眼睛,很快反應過來,原來她把自己當成敵軍殲細,不過,再看趙鳳的眼神,明顯和平日里不同,多了一份殺氣。
「那七姨太您過來為何,這深更半夜在少帥書房又是為何?」葉嫣然平靜地質問。
趙鳳端倪著葉嫣然的眼眸,篤定地開口,「你是為何來,我就是為何來?就不知道我們是不是一路人了!」
葉嫣然心間大驚,全然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位七姨太,平時看著嬌柔怯懦,想不到竟然是個殲細,只不過這是誰的殲細。
「嫣然妹子,在想什麼?在想你和我若不是同一路人,這都要一件東西,該怎麼分對吧?」趙鳳打斷了葉嫣然的思緒。
葉嫣然平靜地看著趙鳳,心裡暗暗冷笑,這樣的智商竟然派來做殲細,不知道是哪個沒腦子的主兒,這七姨太恐怕今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對!我的確在想同一件東西,我們該如何平分。」葉嫣然很平靜地回落。
葉嫣然頓了頓,看向趙鳳,「不過你找到沒有?」
趙鳳很是自然回落,「沒有,皇甫琛行事謹慎多疑,重要的東西幾乎不會放在身上,看樣子也不會放這書房,你看這裡,連個把守的士兵都沒有。」
葉嫣然聽趙鳳這麼一說,更覺得在理,自己怎會如此大意,皇甫琛豈會把親筆的刻纂放在書房。
「說真的,嫣然妹子,你可真討皇甫琛的喜歡,他是夜夜恨不得把你揉碎,剛才經過你們那廂房,你那聲音叫得可真夠逍魂的。。」
趙鳳言語間嘲諷帶著幾分妒火,雖說這皇甫琛是自己的任務,不過他是第一個奪了自己清白身子的男人,何況有權有勢,豈能沒有動心,只不過這皇甫琛半分沒有憐惜自己之意,令人不得不下狠心。
話說到這,葉嫣然突然想起,皇甫琛每次睡著被自己推開,過一陣子,都會再次席捲來抱自己,一會醒來。。。那就糟了。。
葉嫣然一下子焦急了,轉口道,「趙鳳,有些話我不便多說了,一會皇甫琛找不到我,會出來尋人!我先回去!」
趙鳳聽了,瞬即明白,說話間泛著醋意,「行了,你回吧,改日尋個日子,我們好好談一談!」
葉嫣然隨意點了點頭,吹滅了火摺子,小心翼翼地離開了書房,餘光掃了一眼裡頭的趙鳳,心裡尋思著,談一談?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呵呵!就算自己沒有通行證,自己也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禽獸的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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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裡頭,葉嫣然小心翼翼推開房門,裡頭一片漆黑,輕手輕腳進了屋裡。
正要轉身。
「啊~~!」葉嫣然一回頭,撞進了一堵硬實的肉牆,整個人忍不住驚叫出聲。
「去哪裡了?!」一道森然的聲音在頭頂落下,皇甫琛用深邃複雜的眼睛盯著女人的眼睛。
葉嫣然心跳猛然加快,想不到還是被發現了,幸好什麼都沒找到。
「出去小解。」葉嫣然緊張地回落。
「屋裡頭不是有地方讓你小解嗎?」皇甫琛直勾勾地盯著女人,冷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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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