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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清心寡欲,你不想嗎?(6000字)

  第三百五十章  清心寡欲,你不想嗎?(6000字)    「大帥,藥鋪到了。」馬車外落下陳副官的聲音。


  皇甫琛掀開了馬車捲簾,「快點去找兩個手腳乾淨粗壯的老婆子來,扶夫人下車。」


  片刻之後,藥鋪裡頭。


  內堂的一間廂房,葉嫣然趴在了一張簡易的木床上,木床旁點著檀香。


  此時此刻,皇甫琛坐在床旁,親手為葉嫣然清洗傷口,另外兩位老婆子幫忙一塊換藥水,因為皇甫琛不準任何男人看見自己女人的身體,這就親自上手。


  「叩叩叩~~」門外落下一陣子敲門聲。


  「大帥,給夫人準備敷傷口的葯準備好了。」外頭響起藥鋪大夫說的話。


  皇甫琛朝著一旁的婆子遞了個眼神。


  婆子立刻明白,出去開門,接過了大夫手中的一壺草藥,進了門。


  「大帥,是要我來,還是。。?」婆子捧著一壺新熬好的草藥。


  「我來!」皇甫琛沉沉落聲,伸手拿起壺裡頭的勺子,勺了一勺草藥,輕柔地覆在了葉嫣然背脊的傷口處。


  「嘶~~」葉嫣然忍不住低聲痛吟了一聲,這柳眉緊蹙。


  「怎麼了?嫣兒,很疼嗎?我輕點。」皇甫琛低頭輕柔地吹著女人的傷口。


  葉嫣然趴著,餘光落向身後,她可以感受到男人輕柔的呼氣,草藥一絲絲涼意沁入骨血中。


  「伯琛。。」


  「嗯?嫣兒,怎麼了?我幫你上藥,還沒上好葯。」


  「伯琛,你的腿怎麼樣了,你和仇海剛才那樣動手,怕是傷到了,趕緊去讓大夫為你重新固定。」葉嫣然焦急地開口。


  「嫣兒,不礙事,我幫你上好葯,就去固定一下雙腳,重新包紮,不差這麼一點時間。」


  皇甫琛低頭吻了吻女人的耳根,滿眼儘是寵溺,「嫣兒,今後再也不許拿自己去擋下危險,別讓我這麼擔心。」


  「伯琛。」葉嫣然若有所思地微微開口。


  「嗯?想說什麼?」皇甫琛繼續為葉嫣然敷藥,伸手扯過了紗布,開始為葉嫣然包紮傷口。


  「阿卓變成了仇海,只因他恨得太深,其實想想,我可以理解他,執念這麼深,都是因為他失去了很多最在意的。」葉嫣然緩緩地說著。


  皇甫琛為葉嫣然包紮的動作放緩了下來,臉龐緊繃,冷峻的雙目。


  「他的事我很快會處理,他再也不會來打擾你了。」


  「伯琛!」葉嫣然背著身趴著,伸手抓過男人的手掌,「怎麼說,他都是你弟弟,給他一條生路,不要趕盡殺絕。」


  「事到如今,你還要為他求情?」皇甫琛聲音冷了,一邊包紮著女人的傷口,明顯不悅的神色。


  「不是求情,是為了你好,伯琛,我不想讓自己的心有負罪的感覺,你若是真的愛我,疼我,就不要讓我有這樣的感覺。」


  皇甫琛緊繃的臉龐微微鬆了一點,低頭在女人的眉眼間落下一吻,「嫣兒,我愛你,不會讓你有負罪感,不過。。」


  「不過什麼?」葉嫣然追問道。


  「不過黑石嶺土匪寨子一定要剿滅了。」皇甫琛斬釘截鐵地落聲,「人只有到窮途末路,才能逼他低頭。」


  「那他低頭了,你要怎麼做?」葉嫣然越發好奇皇甫琛的做法,趴著身體,餘光不停地掃向了身後。


  「嫣兒,怎麼做我自有分寸,別多問了。」皇甫琛伸手扯過一旁的薄被,為葉嫣然遮上了後背的光景,「傷口包紮好了,好好休息。」


  「你怎麼會包紮傷口?」葉嫣然猛然間想起。


  「呵呵~~」皇甫琛低沉笑了笑,「不只是醫生或者大夫才會,上過戰場的士兵將軍都會一些,不然如何為自己處理傷口,只是沒有你們會用藥罷了。」


  葉嫣然聽了,若有所悟地點頭。


  下一刻,皇甫琛被送進來的一架木質輪椅推了出去。


  。。。。


  遠在清水鎮之外,和黑石嶺毗鄰的桃花村,安扎在河邊的軍營裡頭。


  一張簡陋的床榻上,躺著受傷的龔荷,憂心地看向了帳篷外頭。


  帳篷的捲簾被掀開了,仇海沉腳而入,「龔荷,我來了。」


  龔荷一聽見仇海的聲音,唇角漾起了一抹喜色的笑容,臉上還是蒼白的氣色,微弱的聲音,「大當家。。。」


  「別叫我大當家,都說了叫我大哥。」仇海堅定的口氣強調。


  龔荷聽了,唇角的笑微微僵了一下,她很清楚大當家一定要和自己劃清界限,證明只是義兄義妹的關係。


  「大哥。。」龔荷強擠出的笑容,鎮定地喊出聲。


  「嗯。」仇海應了一聲,坐了下來,「傷口還疼嗎?可有換藥?」


  龔荷微微搖了搖頭,「不是很疼,還沒換藥。」


  「還沒換藥?」仇海眉頭擰了,看向了軍帳篷外頭,「葉衍海這裡不至於連個軍醫都沒有吧?」


  「有軍醫,是我自己不想換藥。」龔荷聲音淡淡透著一絲絲落寞。


  「為何?」仇海莫名地皺了眉頭,「你這槍傷,這裡軍醫的葯更加對症下藥。」


  「軍醫都是男人,我不想讓人看見。。」龔荷聲音小聲了,垂著眼眸。


  仇海聞言,沉了沉眸子,沉默了片刻,「這裡偏僻,就算去了清水鎮,也找不到女護士或者是女醫生。」


  龔荷咬了咬唇,「大。。大哥,你幫我換藥吧,反正我的子彈都是你取得。」


  仇海愣了一下,心裡頭雖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卻是不想去多想,他寧願當成沒有這回事。


  「行,我去拿點葯來,給你換藥,怎麼說我曾經是醫生,包紮得更好。」


  仇海起身朝著外頭走去,龔荷抬頭,看向了男人離開的背影,心裡頭不知道為何是如此得難受,眼底都是憂傷。


  片刻之後。


  仇海提著一位軍醫的醫藥箱進來了,「龔荷,葯來了,你解開下衣服,我幫你換藥。」


  話落,仇海背著醫藥箱,背過身去。


  龔荷吃力地撐起了雙臂,伸手解開身上的衣裳,看著背著身的仇海,依舊很是羞澀低頭。


  龔荷將上身剝了個精光,因為紗布要纏繞過胸口,才能夠固定住傷口的位置。


  龔荷翻過身趴著,低聲,「大哥,好了。」


  仇海聽聞,轉過身,目光落在赤著背的龔荷身上,那背後纏繞著紗布,上頭還泛著一股藥味。


  仇海走上前,拿出醫藥箱裡頭的剪刀,剪開了紗布,輕柔地拿去上頭的葯,已經和血液凝結成了塊。


  當藥粉塗抹上傷口,仇海扯出紗布開始為龔荷包紮傷口。


  紗布繞過龔荷的側邊肋骨,低沉聲音,「龔荷,你上身稍微抬高一點,我這紗布要過去,纏繞幾圈固定傷口。」


  龔荷聽聞,撐起了雙臂,牽扯著後背的傷口,擰著眉頭。


  仇海手掌拉著紗布,小心翼翼繞過龔荷的胸口,避開觸碰女人的肌膚,抬著頭,有意迴避。


  一圈又一圈的纏繞。。。


  龔荷趴著後背,支撐著雙臂,傷口越發感到疼,猛然間俯落身體。


  正在繞過她胸口處的那一隻男人的手掌被壓到了,柔軟渾圓的觸感觸及了男人的掌心。。


  「呀~~」龔荷猝然叫了一聲。


  仇海連忙慌亂地抽回了手,「對不起。。」


  龔荷同樣尷尬的神情,漲紅了雙頰,「我。。我自己不小心,大哥,沒事的。」


  仇海已經快近三十的男人,自然看出了龔荷臉上的羞澀和難為情,繼續包紮傷口,並沒有道破小姑娘的心思。


  「傷口包紮好了,葯換好了,穿上衣服,我帶你回黑石嶺。」仇海起身,背過身,在那裡收拾著醫藥箱。


  龔荷臉頰依舊發燙,還在羞澀剛才那種觸碰,她越發覺得那一次取子彈,自己昏迷不醒,豈不是更多地方被觸碰了。。。


  龔荷越發覺得好羞人,不過看著大當家好像那麼淡然,看來真的只是當自己是妹妹,而不是女人。


  龔荷在心裡頭嘆了一口氣,憂傷的神情,在心裡安慰自己,妹妹就妹妹,至少還是他的妹妹。


  片刻過去了,仇海抱著龔荷從帳篷裡頭出來,迎面就撞見上來的葉衍海。


  葉衍海目光落在仇海抱著的龔荷身上,還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小丫頭。


  「龔小姐,後會有期了。」葉衍海微笑著告別。


  龔荷笑著點頭,「葉將軍,再見。」


  仇海沒有和葉衍海多說什麼,抱著龔荷就要離去。


  葉衍海轉過身,看著葉衍海的背影,那遠處的落日黃昏。


  「卓少,放下執念,珍惜眼前人。」葉衍海沉重的聲音在身後落下。


  仇海目光暗沉,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走得越發快,很快地抱著龔荷上了一輛馬車離開了。


  馬車遠去了。


  一位副將走上了葉衍海的身後,「葉將軍,大帥指令,是讓我們在這裡繼續安營紮寨下去?」


  「嗯!」葉衍海點了點頭,「等到黑石嶺南邊分寨的好消息傳來,就可以拿下東邊分寨。」


  「白日里的士兵繼續操練,一刻都不能怠慢。」葉衍海沉聲吩咐。


  「葉將軍,那黑石嶺這次扣押的那十幾個土匪,要怎麼處置?就這麼派人看守著?」副將繼續詢問。


  「對!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們士兵吃白面,就給他們加一盤牛肉,這要喝酒也給上酒,總之不能怠慢,卻是派人看著就好。」


  副將聽聞,顯然驚愕了一下,卻是不敢違背葉將軍的意思,心裡頭思慮著,這葉將軍如此款待一群土匪,該不會是想要攻心為上,籠絡成自己的人。


  。。。。。。。。


  【時間一連過去了一個半月】


  秋風乍起的季節,四周的樹葉泛黃地飄落。


  齊州城,大街上,人流依舊熙熙攘攘。


  督軍府,遍地開滿了秋海棠,後院開滿了秋菊,格外漂亮,府邸裡頭,僕人丫鬟里裡外外地忙碌著,打掃的打掃,給花澆水的澆水。


  主廂房裡頭,葉嫣然對著銅鏡梳妝打扮了一番,換上了一件荷色的紐扣新式洋裙,提著小洋包朝著奶娘房走去。


  奶娘房間裡頭。


  傳來一串串孩童咯咯發笑的笑聲。


  「騎馬馬咯,爹帶涵涵騎馬馬!」皇甫琛的聲音跟著從裡頭傳出來。


  葉嫣然踩著白色的高跟鞋走進裡頭,站在門檻里。


  看著穿著湛青色軍襯衫的男人,脖子上坐著快一周的涵涵,繞著房間小跑。


  葉嫣然唇角露出欣喜的笑,走上了兩人的跟前,「伯琛,你的腿傷才好,這還沒完全康復,不要這樣跑。」


  皇甫琛停了下來,看著已經梳妝打扮好的女人,明媚動人,「嫣兒,你都好了?」


  「嗯,快把涵涵放下來,這麼小的孩子,別慣著,今後他就天天讓你當馬給他騎著。」


  葉嫣然伸手從皇甫琛脖頸上去接小涵涵。


  果不其然,葉嫣然才抱下來小涵涵。


  「哇哇哇~~」小涵涵嚎啕大哭了起來,扁著嘴巴,明顯是很不開心,這明明剛才騎著高頭大馬,這會兒怎麼沒了?


  皇甫琛看著小涵涵哭了,笑開了,「嫣兒,你看,這小子知道騎著他老子很開心,這下來了都不甘願了。」


  「都說了你慣得,,」葉嫣然沒好氣地瞪了男人一眼,抱著哭鬧的涵涵,哄著走著。


  一旁的另一位奶娘抱著小成成,小成成眨巴著眼睛,也是朝著皇甫琛伸手,想要討抱抱。


  「成成,來,爹也抱抱你,」皇甫琛伸手去抱小成成。


  葉嫣然連忙抱著哭鬧不止的小涵涵上前,「伯琛,你可別再讓小成成騎馬馬了,一會兒他也該哭了。」


  「哈哈哈~~」皇甫琛笑得爽朗,抱著小成成,一個手抬起,就將小娃娃舉過頭頂,落在自己的脖子上,「騎馬馬咯~~,小成成也騎。」


  「哎?」葉嫣然弄得是一臉無奈,看著男人跟孩子似的,說好了別再這樣慣著,還是這樣慣著。


  時間過去了半個時辰。


  葉嫣然挽著皇甫琛的胳膊去了飯廳,兩個孩子交代給了兩個奶娘。


  穿過冗長修葺的雅緻的長廊,葉嫣然伸手推了一下男人的胳膊,「伯琛,你該不會兩個兒子大了,也這麼慣著?」


  「哈哈哈~」皇甫琛伸出長臂攬過了葉嫣然的肩頭,「對!我皇甫琛的兒子,我慣著又如何?看著他們快一周歲了,估計著很快可以下地走路了。」


  「下地走路,你要幹嘛?」葉嫣然緊張地看著男人。


  「嫣兒,我只是感慨。」皇甫琛伸手扳過女人的身子,「我就算再心急想要叫他們本事,也要等他們大一點,不過再過兩年,他們三歲了,帶他們騎馬去郊外。」


  葉嫣然鬆了一口氣,微笑著點了點頭,「嗯,走吧,去用膳,一會我要去齊州東郊一戶人家家裡出診。」


  「行了,一會坐我的車過去。」皇甫琛很是自然地落聲。


  東郊的一戶人家門口,葉嫣然下了汽車,身後跟著鄭志剛,那是隨身保護葉嫣然的人。


  「嫣兒。」皇甫琛跟著下了汽車,拉住了葉嫣然的手。


  葉嫣然回頭,看向了男人,「嗯?怎麼了?伯琛?」


  皇甫琛高大的身軀微微傾斜,湊近了臉龐,在女人的耳畔壓低了聲音,「午後我會去醫館接你回去,府裡頭的溫泉池修葺好了,今晚一起泡一泡。。」


  葉嫣然頃刻間明白了,臉頰微微泛紅,伸手輕輕捶了一下男人的胸膛,「真的是,你的腳傷還沒完全好呢~~」


  「已經好了!沒看見本大帥能跑能動,不用擔心,這清心寡欲了一個多月,嫣兒,你不想我嗎?」皇甫琛笑得眉目璀璨。


  葉嫣然難為情地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鄭志剛,壓低聲音,「好了好了,沒羞沒躁的,這種話回去說吧。」


  皇甫琛正要再開口說什麼。


  這身後的大門裡跑出了一位管家,畢恭畢敬地來到葉嫣然身後,「請問這位是葉醫生嗎?」


  葉嫣然轉身,看向了那位管家,「正是。」


  「我家老夫人請您進去,她這病情越來越嚴重,連著眼睛都看不清。。。」葉嫣然已經跟著管家進去。


  鄭志剛朝著皇甫琛點頭示意,連忙拔腿跟了進去。


  不一會兒,皇甫琛上了汽車,插著鎮軍軍旗的汽車朝著練兵場開去。


  。。。。


  晌午時分,練兵場。


  秋高氣爽的天氣,皇甫琛騎著高頭大馬巡視著鎮軍新入麾下的士兵。


  這時候,陳副官上前,「大帥,俄國的奧列格先生有請您過去,有一部列車,從沁水運往建州,列車裡頭一大匹尼龍和葡萄酒,在我們鎮軍地界的石頭皮鎮被劫了。」


  皇甫琛聽聞,眉色頓了一下,沉聲落下,「奧烈格現在哪裡?」


  「公共租界的五號公館。」


  「立刻過去。」皇甫琛沉聲落下,騎著馬跑出了練兵場。


  陳副官動作利索地拉開了汽車門,皇甫琛彎腰上了汽車。


  公共租界,五號公館裡頭。


  「大帥,請您告訴我,我的尼龍,上千匹的尼龍!一百來箱的葡萄酒!怎麼就這麼沒了?」俄國人用撇腳的中文,激動地說著。


  皇甫琛目光冷沉,沉默不語。


  一旁的陳副官上前和聲開口道,「尊敬的奧列格先生,這事我們大帥已經下達警察署那裡,會讓最出名的李探長接手,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皇甫大帥,請問這事要查多久?」奧列格先生站了起來,「我不能等!我在齊州的第一家成衣廠立刻就要成立,這會誤了時間。」


  「哎呀~~奧列格舅舅,別著急啊~~」一道清亮柔媚的女聲傳了過來。


  傅安妮穿著一身粉色的洋裙,露出了美麗的香肩,款款朝著一眾人走來。


  奧烈格看見傅安妮,臉色微微柔和了一點,「安妮,你怎麼過來了?」


  傅安妮走上了奧列格身邊,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那一雙柔媚的混血眼睛,卻是落在皇甫琛臉龐上。


  「舅舅,大帥可是齊州一方霸主,這點小事,他一定會派人查出那批貨的去向,若是連這點事大帥都查不出,敢問舅舅,這世上還有誰能夠查的出?」


  奧烈格被傅安妮這麼一問,才猛然覺得自己剛才情緒太過激動了,這眼前可是堂堂的皇甫大帥。


  奧列格先生看著皇甫琛陰沉的臉色,語氣緩和了些許,「皇甫大帥,剛才激動了,深表歉意,不過我這尼龍成衣廠建造很急很急,用你們中國的一個成語來說,就是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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