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閥二：靳帥篇》092 從今以後，恩斷義絕
「你是靳越？新晉的靳軍督軍？」蕭鎮雄聲音夾著幾分不可思議，更多是半信半疑。
信的是眼前的年輕男子長得很像靳平東年輕時候的樣子。
疑的是這堂堂靳督軍豈會愚蠢到單槍匹馬擅闖成軍的督軍府。
「正是我！」靳越毫無避諱地落聲。
「或許你有幾分不信，我是不是靳大帥，你可以派人去請公共租界的德國商人，奧古斯特先生，他會告訴你我是，或者不是！」
靳越一臉平靜地回復。
。。。。
房間裡頭。
吳蓉抱著抽泣的蕭晴，「晴兒，那個男人玷污了你？我立刻讓你爹爹一槍斃了他！你放心！」
吳蓉伸手抹著淚水。
蕭晴嚇了一跳，連忙看向了門外，「不不不！」
蕭晴顧不上那麼多，穿著睡裙跳下了*榻。
「哎？晴兒，你要做什麼？」吳蓉焦急地出聲。
「啊~」蕭晴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太久沒有房事，弄得腿間疼痛。
「晴兒，你怎麼了？身體哪裡不舒服，快告訴娘。」吳蓉焦急地查看她身上，鎖骨處落著一道吻痕，顯而易見的吻痕。
吳蓉眼睛一驚，「晴兒，那個賊人當真玷污了你？」
蕭晴看著眼前的吳蓉，淚水未乾，「娘，他。。。他不是賊人，他。。」
蕭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和吳蓉解釋這件事。
「那個男人你認識？」吳蓉看出了女兒眼底的糾結，似乎有難言之隱。
「嗯。。」蕭晴微微點了點頭，很是尷尬的神情。
「娘！」蕭晴伸手握住了吳蓉的雙臂，「你讓爹把他趕走吧，不要傷他，我只是不想見到他。」
「不是啊~」吳蓉急了，「晴兒，你這說得什麼話？他究竟是誰？為何會和你。。。和你有這樣的關係？女兒家的清白很重要，這可是關乎你的名節，你這樣子今後要怎麼嫁人？」
蕭晴咬了咬唇，氣惱道，「那我就不嫁人~嗚~」
「你這孩子，說得什麼話？什麼叫做不嫁人，娘可由不得你胡來，一定要嫁個對你好的男人，今後可以照顧你，娘老了也能夠安心。」吳蓉伸手扶起了地上的蕭晴。
門外走廊。
樓梯口，一陣腳步聲上來，老管家跑上前，朝著蕭鎮雄開口道，「大帥，門外來了一隊人，說是要尋他家的主子，說他家主子在宅子里，為首的人叫王大同，還帶著一位德國人。」
靳越一聽，唇角泛起一抹深笑，「蕭大帥，我的人來了，德國人應該就是奧古斯特先生，他們都可以證明我是單軍的靳督軍。」
蕭鎮雄雙目微微眯了眯，盯著靳越，「那你告訴我！你為何會出現在我女兒房裡？」
「還有！」蕭鎮雄指了指靳越身上，那赤條條的胸膛，「你如此衣衫不整，究竟是做了什麼？！！」
蕭鎮雄聲音威厲。
靳越淡定地勾唇輕笑，「蕭大帥，我們去樓下談吧，我原本就想親自登門拜訪，跟你談一談我和晴兒的事情。」
蕭鎮雄瞪了靳越一眼，朝著樓下走去。
「跟我來！」
靳越笑得幾分得意，慵懶的腳步走上前，跟著下樓。
走廊上，蕭鈺站起來，目光憤恨地射向靳越的背影，轉身朝著房間裡頭走去。
蕭鈺推開了房門，「晴兒，你怎麼樣了？」
蕭鈺剛走進房門。
蕭晴立刻埋下了腦袋，完全不敢去面對蕭鈺。
吳蓉對上了蕭鈺，「阿鈺，怎麼樣了？你舅舅帶著那個男人下樓了？」
「嗯，舅舅在，他耍不了什麼花招，我先來看看晴晴怎麼樣了。」
吳蓉聞言，手中的手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起身，「你看著她，我下樓去看看，我要弄清楚，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很快，吳蓉離開了房間。
。。。。。
蕭鈺回落視線，目光幽幽地看向了埋著腦袋的蕭晴，腳步一步步地靠近。。
「阿鈺。。你別過來。我沒臉見人。。」蕭晴哽咽出聲。
蕭鈺停下了腳步，目光傷痛地落在女人身上，「他是不是以前也這樣對你？」
蕭晴埋著腦袋，抽泣的聲音，「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不！」蕭鈺上前一步，聲音肯定，「一定是他逼迫你的，對嗎？你告訴我實情，我一定要弄死他！」
「不是！」蕭晴抬起了淚眸，閃爍著淚光，看著眼前的蕭鈺，「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從前的我太愛他了，是我自己的錯，他沒有錯，要錯就錯在，他不該再來找我！」
蕭鈺蹲了下來，抬起手掌，撫摸著女人臉蛋上的淚水。
「那你現在還愛他嗎？」
蕭晴眸子定格在遠處，苦楚地笑了，「我不會愛他了，太累了，他的心思太深了，我永遠不懂他在算計什麼，甚至他會不會在算計我。」
蕭鈺目光幽幽地盯著女人的眼眸，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那近乎絕望的神情。
「晴晴，嫁給我吧！讓我保護你吧。」
「你說什麼？」蕭晴震驚地出聲，淚眸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蕭鈺湊近了側臉，唇落在女人的臉蛋上，輕柔地親吻她的淚水。
「嫁給我，一切會過去的。。」
「不！」蕭晴一把推開了蕭鈺，「阿鈺，你不要開玩笑了，我不能嫁給你。」
「有什麼不能的？你不喜歡我嗎？」蕭鈺聲音激動地反問。
蕭晴閉上了雙眸，咬著牙，「對，我喜歡你，只是因為你是我表哥，你對我好，不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我很早就告訴你了。」
「可我不要你當我妹妹！」
「可我也配不上你！」蕭晴激動地出聲，淚水布滿了臉蛋。
蕭鈺愣了一下，很快笑出聲，「呵呵~，我說你配得上，過去的那些都不是你的錯！」
「不！我配不上，我懷過他的孩子，我有多不幹凈，你知道嗎？」蕭晴激動了，淚水噴涌而出。
蕭鈺整個人都驚愕地獃滯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著蕭晴，眼底布滿了傷痛，濃烈的傷痛。
「對不起。。。」蕭晴低頭，痛苦地說著，「我應該早點告訴你，早點告訴你這些，這樣你也不會對我有這麼多期待。。真的對不起。。」
蕭鈺站在原地，渾身僵住了，背脊骨像是被雷狠狠地擊中，渾身都驚顫，血液冰涼了指尖。
蕭晴伸手抹了抹淚水，起身，扯過了一旁的外衣，披在只著睡袍的身上，腳步幾分趔趄地朝著外頭走去。
蕭晴經過蕭鈺身側，擦肩而過。
「你要去哪裡？」蕭鈺沉悶的聲音，雙目濕潤了。
「我下午看看，這件事今天要解決了。」蕭晴落寞地落聲，拖著無力的腳步，朝著外頭走去。
。。。。。。
樓下，客廳里。
蕭鎮雄掌心中的一把槍重重地落在桌面上，目光冰冷地盯著靳越。
吳蓉臉色凝重，站在蕭鎮雄身後，目光打量著眼前的靳越，這個長得白希俊美的男子，看上去應該是斯文有禮之人，怎麼會對晴兒做出這樣的事情。
靳越站著，頎長的身軀立在燈光下，一臉無畏地盯著沙發上的蕭鎮雄。
「蕭大帥，我要娶你女兒晴兒，請你將她許配給我！」
「呵呵呵~~」蕭鎮雄冷笑出聲，「可笑！我憑什麼把我寶貝女兒許配給你？」
「呵~」靳越唇角揚起一抹邪笑，「你覺得呢？」
「晴兒早在兩年前就是我靳越的女人，她做我的外室半年之久，而後還懷過我的孩子，不過孩子的事，是我的失誤，因為意外，孩子沒了。」
「天吶~」吳蓉震驚地捂住了嘴巴，不可思議地盯著靳越。
蕭鎮雄手掌骨微微彎曲，緊緊地攥住了。
靳越一邊說著，一邊從一旁的衣架上扯下一件外衣，隨意披上。
「所以呢，蕭大帥，你只有把晴兒許配給我，你無從選擇！」
靳越慢條斯理地穿好了外衣，唇角微微揚起，「當然還有一點，更重要，晴兒她很愛我，有多愛我，你難以想象。」
「怎麼樣？」靳越彎下腰，目光銳利地盯著坐在沙發上的蕭鎮雄，「我的准岳父大人，可以答應把晴兒許配給我了吧？」
蕭鎮雄目光凌厲盯著眼前囂張的靳越。
「兩年前，你要娶蕭瑩瑩，說是和她情投意合，那時候晴兒就是你的外室？」
靳越愣了一下，目光微暗，「的確是這樣，不過你不要誤會，我對蕭瑩瑩沒有任何感情，更沒碰過她，所謂的情投意合，那只是她的說辭。」
「你倒是推得一乾二淨！」蕭鎮雄嘲諷道。
「啪~~！」的一聲，蕭鎮雄重重地拍響了桌面，站了起來，怒罵，「兔崽子！你把我蕭鎮雄的女兒當成什麼了？讓她給你當外室半年，還沒了孩子，現在你要娶她，是看她成了我的女兒，認祖歸宗了？打算和蕭家結成親家，好擴大你的宏圖偉業？」
靳越目光沉落，聲音冷了，「蕭大帥，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最重要晴兒她愛我，心裡頭都是我，你信不信，我靳越不娶她，她會終身不嫁！」
蕭鎮雄站在沙發前，老氣橫秋，布滿皺紋的雙掌顫抖著，氣憤地盯著眼前的靳越。
蕭鎮雄一把拿起桌面上的槍，快速地落下了保險，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靳越。
「你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
靳越目光淡然地掃過槍口，笑道，「你大可以開槍，看看晴兒這一輩子會不會怨你，一輩子守寡，可不好受，最重要蕭靳兩家聯姻，對你我有利無害，革命黨組織的軍隊蠢蠢欲動，準備討伐我們這些軍政頭目，蕭大帥應該很清楚。」
一旁的吳蓉走上前，伸手握住了蕭鎮雄的胳膊，「鎮雄，別激動，別開槍，這若是真，你開了槍，我們女兒這一輩子怎麼辦？」
蕭鎮雄手中的槍顫抖地落下，他是實在看不順眼前這位囂張的男人，明明欺負了自己的女兒，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爹！！」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
蕭晴從樓梯上走下來，她在二樓樓梯口，聽得真真切切。
「晴兒，你怎麼下來了？」吳蓉連忙上前。
蕭晴雙目幽冷地盯著站在客廳中央的靳越，一步步地靠近。
靳越看見蕭晴出現，氣勢頃刻間蕩然無存，心裡頭莫名地緊張，薄唇微動。
「晴兒，你來了，我在和你爹商量我們的婚事。」
蕭晴靠近了靳越，一步之距，一雙大眼睛盯著男人的臉，幽幽地出聲，「你那叫商量？」
「晴兒，我是想要最快把你娶回家，做我的妻子。」靳越目光深沉地凝視著女人的臉蛋。
「呵呵~」蕭晴勾唇冷笑，「二少，你真的太虛偽了~，我蕭晴這輩子，最錯的事就是愛上了你，愛錯了人！」
靳越被女人如此冷的聲音，震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
難不成是自己剛才說的話，晴兒都聽見了？所以如此生氣。
靳越靠近了蕭晴一步。
「你別過來！！」蕭晴厲聲喝斷，轉身靠近了蕭鎮雄。
蕭鎮雄看著突如其來的女兒，這生氣的神態越發覺得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蓉兒。
「爹，把你的槍給我！」蕭晴聲音夾著怒氣。
「晴兒，你。。」蕭鎮雄也被如此發怒的蕭晴嚇了一跳。
「給我！」
蕭鎮雄目光掃過了靳越，又看向了蕭晴，似乎有幾分明白，掌心中的槍遞給了蕭晴。
他想要看看，蕭鎮雄的女兒會如何對待自己的負心漢。
蕭晴伸手拿過了蕭鎮雄掌心中的槍。
她轉身，目光凌厲地對上了靳越，眼底的寒氣顯露無疑。
靳越被那一雙冰冷怒氣的眼睛，弄得心裡頭慌亂。
「晴兒，你要做什麼？」靳越上前。
「站住！」蕭晴一聲喝斷，手心中的槍抬起，雙手握住了槍柄。
槍口對準了男人。
靳越臉色頃刻間凝重了起來，停下了腳步，目光掃過那黑洞洞的槍口。
「晴兒，你該不會想要朝我開槍吧？」
蕭晴雙手握著槍，雙眸盈滿了濃烈的痛心。
「二少，今天就讓你我來個了解！」
「晴兒。。」靳越微蹙了劍眉。
蕭晴閉上了雙目，手中的槍猛然向下，從未開過槍的她，雙手指重重地按下了扳門。
「嘭~~」的一聲槍響，槍聲在客廳四周回蕩。
所有人都凝滯住了目光。
子彈從槍口飛射而出，射進了男人的左大腿。
「嗯。。」靳越悶哼了一聲，眉心緊蹙，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晴兒。。你。。你怎麼。。」靳越眼底的痛心一層層地疊起，心口像是被什麼撞開了，碎成了一片片。
那一雙琉璃色的瞳孔散開了血腥，散開了痛，很痛很痛的領悟。
樓上。
蕭鈺聽見了槍聲，警覺地從樓上跑下去。
蕭鈺下了樓，震驚地看著客廳里的一切，看著柔弱嬌小的蕭晴舉著槍，槍口對準了靳越。
此時此刻。
靳越頎長的身軀微微彎曲，單手捂住了左大腿的槍傷，捂住了汩汩流出的鮮血。
男人的臉上，那一對眼睛布滿了傷痛，凝視著舉著槍閉著眼睛的女人。
蕭晴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眼底已經是一片濕潤的水霧。
「靳越，這一槍當成是我們的了解，無論是你救過我，還是我愛過你。。」
蕭晴回落視線，盯著男人痛苦的樣子，「從今往後，我們恩斷義絕！」
「不。。。」靳越眼眶同樣濕潤了，他完全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晴兒，我剛才那麼說，只是為了讓你父親不刁難我，讓他把你許配給我！」靳越焦急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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