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沉默的心痛
看到司徒夏安不自覺地紅了臉，東方瑾看在眼裏，背對著她偷笑，她不會知道此刻的自己會是那麽可愛。
“安安，等你好起來了，我就讓安可幫我做手術，我一定會努力想起你的，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雖然還是無法想起以前關於她的點點滴滴，但這些天的相處，東方瑾越來越清楚自己對司徒夏安的感情，也更想知道關於以前的一切。
……
沉默，背對著東方瑾，任由他幫自己換藥，司徒夏安仿佛像是睡著了一般沒有出聲，甚至一點動作都沒有表示。
誰也不知道司徒夏安此刻心裏想著什麽，她也不知道，可是一天天過去，當看到瑾這麽耐心地照顧著她，而她卻感覺自己就像個廢人一樣拖累著，司徒夏安有種自卑的心理在衍生。
雖然，安可跟小夜都保證隻要她配合治療，遲早會有好起來的一天，可是那一天卻似乎太漫長了，瑾不該隻是一直在醫院裏陪著她，他的才能一定會有更好的發展天地的。
在東方城的控製下他一直無法展翅，如果恢複了記憶，他就會想起以前的一切，包括他想要做的，還有他母親的事情，但自己卻隻會拖住瑾的腳步。
在心裏悄然歎息，司徒夏安痛恨自己為什麽不防著喬心一點，她想要的是在瑾恢複記憶後漂漂亮亮站在他麵前，成為他的新娘啊。
想到東方莫跟自己說起的關於瑾在認識她之前籌劃的事情，想必會因為自己而分出太多心思吧。
“安安，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的。”
幫司徒夏安換好藥，小心地給她包紮好，東方瑾才慢慢扶著她轉身，盡量不去觸碰到她的傷口，看到司徒夏安緊閉雙眼似乎很難受的樣子，東方瑾有些哽咽，但他知道，再多的安慰也無法幫她分擔一點痛苦。
“按照現在的情況，安安的身體恢複還不錯，就算是喉嚨也沒什麽問題了，但為什麽就是說不了話呢。”
趁司徒夏安在休息，東方瑾再一次找到安可，他真的很希望聽到安安跟他說一句話，他開始後悔以前她想要說，自己卻不聽。
“我也在研究這個問題，也許是那時車禍發生太突然，小安受到了驚嚇，才會影響了發聲，瑾，小安現在的情況隻能是慢慢恢複，需要更多耐心的。”
看到臉色擔憂的東方瑾，安可很是愧疚，但此刻也隻能先安慰他。
“隻要安安好起來，就算是照顧她一輩子又有什麽問題，安可你告訴我，做完手術我的記憶能恢複多少。”
擔心著司徒夏安，東方瑾想要記起關於他們更多的事情，這樣他陪著安安的時候也可以多說一些她喜歡聽的。
“兩年前是我給你動手術的，我很清楚，隻要手術成功，你會百分之百想起一切，可是瑾，手術也有風險，其實你現在也愛上了小安，又何必……”
聽到東方瑾問題手術的事情，安可想起前段時間東方瑾要他幫忙安排手術時間，看樣子隻要司徒夏安情況好點，他就會開始手術。
“不用勸我了，這場手術我一定會做，不然對小安不公平。”
即使重新愛上了司徒夏安，但東方瑾始終覺得，隻有用完整的記憶去對待這份感情，才不會辜負了她為自己回來的這份心意。
“瑾，對不起，雖然你忘了一切，但我知道，當時如果不是我，你是不會失憶的。”
看著東方瑾，安可回來後才知道因為那場手術，讓東方瑾跟司徒夏安痛苦了兩年。
“不怪你，我知道，如果你不肯答應老爺子動了手腳，隻怕我連命都沒了。”
聽過安可說起兩年前的別無選擇，除了安妮，當時如果不讓東方瑾失憶，那麽東方城有可能會放棄他。
而且，當聽到東方城有意讓安可研究換腦這個領域時，他就明白，自己在東方城眼中，不過一枚棋子，哪天他自己可以永久活下去了，就不需要他的存在了。
“雖然理解萬歲，但我犯下的錯誤一定會承擔，你放心吧，隻要你點頭，隨時可以安排手術。”
看到東方瑾並沒有怪自己的意思，安可也有些釋然，拍拍東方瑾的肩膀，就像以前那樣。
走進病房，看到閉眼熟睡的司徒夏安，司昊眼中有著心疼，每次一來，看到她這樣，司昊總忍不住責怪自己。
他發誓會好好守護這個女孩，可不過是離開一趟，回來卻看到她滿身傷倒落在血泊中，那一刻他真的想殺了喬心。
“小安，你放心，傷害過你的人我是不會放過的。”
用了點辦法把喬心給丟進精神病院，司昊並沒有覺得這樣就結束了，他會讓喬心在裏麵生不如死，但卻死不了的。
“昊大哥。”
沉浸在心疼和自責中，當聽到這聲熟悉的呼喚時，司昊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剛剛不過是恍惚間，他似乎沒有看到小安開口啊。
急忙幾步上前，司昊的眼睛不敢離開司徒夏安的臉，直到她緩緩睜開眼，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笑容，司昊才發現，原來小安是醒著的。
可是，她的聲音怎麽會變得這麽沙啞！！
“昊大哥，嚇到你了吧。”
看到司昊一副難以相信的樣子，司徒夏安也聽到自己的聲音，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清透甜美，變得沙啞低沉，仿佛喉嚨裏梗著什麽，聽起來很不舒服。
“小安，怎麽回事，你可以說話了？”
雖然聽著完全不像是她的聲音，但親眼到她開口，司昊還是相信的。
“前幾天就可以出聲了，隻是瑾一直在，我就一直沉默，讓你們也擔心了。”
悄然歎息一聲，司徒夏安知道，蝶焰裏的人每天都來看自己，而東方瑾更是寸步不離，但越是這樣，她越不敢讓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聲音有多難聽。
“你是故意不讓東方瑾知道的？”
聽到司徒夏安的話，司昊幾步走到門口看了下，確定東方瑾還沒回來，關上門，走到司徒夏安旁邊壓低聲音問到，難道小安不知道東方瑾很期待她可以說話嗎？
“是。”被司昊看穿了心思，司徒夏安也沒有否認，停頓了一下才緩緩出聲。
“為什麽，小安，難道你不知道東方瑾已經愛上你了嗎？”
看到司徒夏安臉上閃過一絲掙紮，最後又確定地回答了自己，雖然心裏對她的感情不變，但司昊更奇怪為什麽當東方瑾靠近了，小安卻要躲避。
“昊大哥，我的聲音變得難聽，我的腳沒有一點知覺，我的手甚至不能亂動，這樣的司徒夏安跟廢人有什麽用呢，隻會是東方瑾的負擔啊。”
沙啞的聲音裏有著苦澀，司徒夏安像是想要把忍了很久的心情說給司昊聽，她每天麵對著瑾，多麽想要開口，就算是喊他的名字，也就足夠了。
可是司徒夏安不敢，當她發現自己可以說話時，她高興地想要叫醒入睡的東方瑾，但她卻被自己嚇了一跳。
那是怎樣難入耳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顯得如此沙啞，像是破了的銅鑼，有那樣幹澀，完全沒有了以前如銀鈴般的聲音。
那一刻，司徒夏安感覺老天爺真是會開玩笑，她死不了，卻給她這樣的打擊。
“東方瑾不敢嫌棄你的。”
看到司徒夏安眼中的悲傷，還有她話中的自我嫌棄，司昊更加心疼，無論小安變成什麽樣子，在自己心裏她始終是那個愛笑愛撒嬌的女孩。
“我更不會嫌棄你，小安，你在昊大哥眼中永遠是最美麗最可愛的。”
怕司徒夏安不相信，司昊更加肯定地說著，聽到他的安慰，司徒夏安笑了。
“昊大哥，我知道你不會嫌棄我，瑾更不會嫌棄我，可是我不想要這樣的自己拖累了瑾，我聽東方莫說過，瑾曾經懷疑自己的媽媽沒死，應該是被東方城困在某個地方，瑾一直在找線索。
而且除了東方集團，他私下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計劃，但現在他每天隻會守在我身邊，而我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好起來。”
那一夜，司徒夏安想了很多，看到趴睡在自己旁邊的東方瑾，他眉眼間的疲倦，司徒夏安更加肯定，不能繼續下去了。
“小安，你應該知道，如果你現在離開，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費了，而且東方瑾的脾氣可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同樣身為男人，司昊此刻反而有些同情東方瑾，他如果知道小安是為了不成為拖累才離開的，一定會很痛苦。
“昊大哥，我隻想問你，願意幫我嗎？”
司昊的話讓司徒夏安斂下眼眸想了一下，隨後又抬起來，晶瑩靈動的眼睛閃著懇求的光芒，她現在動也不能動，更別說什麽離開了，所以，隻有司昊可以幫她了。
“你明知道，隻要你提出來的，我絕對不會拒絕。”看到司徒夏安每次想讓他幫忙時眼裏就有這樣的光芒，司昊不由得輕笑起來，她真是吃定了自己。
“昊大哥，謝謝你。”
看到司昊答應了，司徒夏安很高興，雖然心裏一陣不舍，但她想，隻要自己離開了，瑾才可以重新計劃一切，至於他的怒火什麽的，就交給時間安排吧。
三天後，東方瑾在安可的安排下準備手術，站在司徒夏安旁邊，看著她睡著的臉孔，東方瑾俯身在她額發間落下輕吻，把她托付給蝶焰的人後，東方瑾才離開，他相信等手術之後，一定會想起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