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陳易消失

  踏入白色的城堡，穿過水晶拼成的長廊，當他們見到城主的時候，所有人都為眼前的女人吃了一驚。一名驚艷的女性，用她暗艷紅的雙唇吐出了成熟女性讓男人無法抵擋的誘人聲音。


  「孤人塞拉羅·奧瑟利恩，是此城之主，在此孤人只能簡單的代表我們族人歡迎我們一族的勇士們凱旋而歸！」


  她將單膝跪在地上的瓦內羅恩扶起之後，她又轉向了一旁低著要的訪客。


  「同時也歡迎異族的貴客來到寒舍。」


  她那一頭的銀色長發在銀色桂冠下純潔如光，那金色的雙眸透徹她深邃的靈魂，僅僅是視線投來，也讓阿基斯害羞的底下了他高傲的頭。


  「見過城主，我乃阿基斯·賽諾森格一名小小的候補騎士，這些都是我的家人與夥伴。」


  「你們的事，孤人已經通過書信了解了，你們的英勇與你們的年輕值得孤人給予你們尊重。而你們需要進入沙漠的各種物資，我會派人為你們準備，你們就放心呆在此地休息吧。」


  「有勞城主的招待，但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


  即使對方與伊莉娜同樣有著不可思議的銀髮，阿基斯也沒有忘記自己此時的處境，但面對阿基斯的回絕，站在城主一側的年輕男子氣憤的呵斥道。


  「不知好歹，城主好心招待諸位，你們卻如此無禮。」


  他是城主身旁的侍官，狐假虎威就是他此時的行徑，而城主對此沒有反應，因為他就是為了藉助侍官警告阿基斯等人。阿基斯腰身一直，盯著那名年輕的侍官回應道。


  「我們並非有意無禮，家弟在庫達拉塔落入了人販子的手中向奧萊而去，聽說那裡是個無法之地，到了那裡恐怕家弟安危就凶多吉少了。


  所以每一分每一秒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


  城主輕輕的擺弄了自己的素白的裙擺，露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侍官退後，來到了阿基斯的面前。


  「~人命關天……孤人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來此你們能夠拜見孤人，也算是對孤人尊敬了，所以我們也沒有必要強留你們。」


  「多謝城主諒解，那麼我們就此告辭。」


  低身回謝之後，阿基斯剛轉身想要離開，瓦內羅恩就將他們攔了下來。


  「你們可以走，但著孩子必須留下。」


  「……


  「瓦內羅恩想要抓住伊莉娜的手，卻被佩萊斯從中插入，而阿基斯判斷的沒錯，他的目的果然是伊莉娜。見到眼前的混亂，城主的聲音將眾人喝住。


  「這是怎麼了？」


  瓦內羅恩再次轉身惶恐地跪在了城主的面前，並隨手將伊莉娜頭上的帽斗拉下。


  「大人，你看看這孩子……」城主一驚，來到了不知所措的伊莉娜面前，撫摸那人讓羨慕的少女臉龐。


  「……那頭髮，那容貌？她是失蹤多年的薰兒薇？」


  「不大人！她就是聖女大人的子嗣。」


  「原來如此……」


  「這孩子是屬於我們一族的，是我們一族的希望，所以我們必須將她留下。」


  瓦內羅恩與城主的對話，讓身為其父的佩萊斯十分憤怒，他一把手將自己的孩子拉回到了自己的身後。


  「我的孩子才不屬於任何人，你別想打她的注意。


  」


  沒有理會男人的野蠻的行徑，艷麗的城主始終將視線放在伊莉娜的身上。


  「孩子，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這時躲在佩萊斯身後的伊莉娜才怯生生的發出了自己的弱弱的聲音。


  「……主人叫我伊莉娜，後來我遇見了父親，父親叫我為雪莉，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叫什麼？」


  「如果哪個名字你都無法捨棄的話，只要將兩個名字加起來就可以。」


  軟弱是少女常年來為了保護自己的手段，不管自己在如何受到當地人的愛護，她也知道自己的是一個被人厭惡的異族。但此時少女卻因為突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故而變得的不知所措。


  「伊莉娜·雪莉·杜隆亞克？」


  少女咀嚼著自己的名字，讓城主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沒錯孩子！」


  接著城主又轉身來到了大殿的窗旁，瞭望著窗外的風景。


  「孩子，孤人給你們講一些往事，聽完之後，孩子你在決定自己是去是留。」


  「大人……？」


  瓦內羅恩錯愕，他不是因為到手的功勞就要如此輕易的消失，而是因為他知道，聖女對於他們來說有多麼的重要。但城主則反問道。


  「瓦內羅恩，你清楚聖女是什麼嗎？」


  「當然是最接近我們神明的女子，能夠拯救我們一族的希望。」


  「那你知道為什麼只有我奧瑟利恩一族的女子才能夠成為聖女嗎？」


  「這……」見到瓦內羅恩無言以對城主才繼續說道。


  「我們薩默斯一族在昔班之地擁有諸多的神明，但在遙遠的過去，在大海未變成冰川，草原還未變成雪原的上古，我們的神只有一名。而那位神明就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大海主人，海神隆卡·勒維亞坦。他身大如鯨兇悍如鱷，盤踞如蛇，卻沒有雙目。是混沌世界里的海神，大地之神比蒙·貝爾摩斯，天空之神席茲·尼斯洛克的妹妹。」


  聽到這，阿基斯疑惑的望向身旁的莉莉絲，莉莉絲這才低聲在他耳邊解釋道。


  「隆卡·勒維亞坦在十字教的經文中是墮落的天使，而比蒙·貝爾摩斯就是傳說中的萬獸之王，隱秘於沙漠之中的霸主，他們曾經都是神之庭院里的守護者。而席茲·尼斯洛克是大天使月之天使沙利葉麾下的權天使，同時也是迦勒斯的守護神。」


  月之天使，被稱為靈魂的引渡者，也是黑魔法的傳授者，可莉莉絲還說過，月之天使也是秘境的守護者，而這個身份卻與另一名秘境天使拉結爾重疊，而讓阿基斯摸不著頭腦。但阿基斯沒有繼續追問十字教經文中的海怪與這些神聖天使間的關聯，聽到了莉莉絲解釋的城主轉身肯定道。


  「沒錯，我們的海神是女的，而我們的聖女就是海神的化身。就如世襲魔女一樣，其實聖女不過是海神的祭品而已。」


  「……」祭品一詞的敏感讓眾人瞬間露出異色，見此城主嘴角輕輕一揚補充道。


  「但只有身心能夠完全獻給海神的少女才能成為聖女，成為喚醒海神的祭品。誰想，海神拋棄了我們進入了無盡的休眠，讓我們充滿希望的土地，變成了等待希望的死地。」


  將希望寄託與神明，寄託與強大的力量，雖然故事與最初說的有些不一樣，但眾人大概明白城主在說什麼。


  「最初，我們所有人都是如此認為的，並忍受著冰雪給我們帶來的痛苦，忍受著突然襲來的嚴寒給我們帶來的死亡與絕望，反思著神離我們而去的懲戒。在短短的百年之間，我們一族的人因為無法適應突然改變的環境，而漸漸的走向了滅絕。可最終我們忍受下來了，並又一次將我們一族壯大起來。」


  時代太過遙遠，在場的人除了凝重著自己的表情，誰也無法體會到倒是薩默斯一族的艱辛與絕望。停頓在遙遠記憶里，所有的故事只能夠通過想象將其展現，城主深吸一口氣後轉身面向眾人繼續說道。


  「可誰想，真相卻不是如此……因為那些無知而貪婪的外族，為了排除異類擴張土地掠奪錢財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滿足自己的私慾就將巨人族描述成了食人的惡魔，並展開了戰爭。戰火也點燃了蠢蠢欲動的血族那稱霸世界的野心。魔法大戰，千年聖戰，在那個混亂的時代里交織。為了各自的勝利，為了各自的存亡，命如草芥，一個個禁忌被打破招來一場場生靈塗炭的災難。而這一切才是凍結我們土地的真正原因。」


  薩默斯一族原本算是一個與世無爭的民族，一個生存在海島上以漁農為生的民族，他們的大多數知識與文化都是來自與他們相鄰的巨人族。可即使到了最後，與世隔絕的他們卻從來不知道島外世界的變遷。直到他們賴以生存的大海成為了無盡的冰川，農耕的土地成為了雪原，與他們來往的巨人族也突然間在他們的眼前消失……因此，他們才為了生存走出了他們的土地，加深了與外面世界的聯繫，也因此他們知道了許多他們不知道的事實。


  「可知道這件事實之後，我們一族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族人離開這片只能等待希望的死地，而第二件事那就是復仇……向那些給我們帶來莫名災難的罪人們復仇。這也是我們薩默斯一族被你們認識、恐懼、警惕的開始。」


  戰火一旦燃起，就一發不可收拾，最初的復仇最終成為了一族統治世界重塑秩序野望。


  「可在那次遠征之後，我們認識到戰爭除了殺戮無法給我們一族帶來希望，但我們也不能永遠的在冰川上生活。」


  「所以我們能做的也只有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奪回並不屬於你們的土地，因為這些土地是唯一還有生機的土地。第二件事那就是喚醒我們的海神，復活我們的土地。前者那是軍人的事，但喚醒海神卻是我們奧賽里恩一族的責任。十多年前，冰川之上海神強大的氣息滲透而出，我們認為那是喚醒海神的最好時間。所以你的母親，年僅十六歲倔強卻對自己的信仰無比虔誠的薰兒薇不僅繼承了家族的力量，也當之無愧的成為了聖女，前往被埋藏在永恆凍土的古迹里進行儀式。可你母親卻在那途中被人劫走了，我們也錯過了喚醒海神的希望。」


  城主帶著複雜的心情凝視著佩萊斯對著他身後的少女繼續說道。


  「但錯過的希望，並不代表絕望。你是薰兒薇唯一的子嗣，或許你不知道，但你必定繼承了你母親的力量，因此你也是我們一族的希望。孤人知道，你對自己一族的認識與感情很模糊也很陌生，所以勉強你將身心交給我們的神明是很困難的。因此，我們不能夠強求你。但孤人希望你們能夠留下一個晚上在離開，也能給你自己一些時間考慮一下。」


  城主已經展現出了她最大的寬容與仁慈，阿基斯沒有理由再次拒絕，畢竟想要馬上趕上已經進入沙漠的人販子是不可能的。而且，阿基斯認為伊莉娜的確需要一些時間好好的考慮自己的未來。瞧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的伊莉娜后。


  「城主您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們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在此我代表我的夥伴們感謝的您對我們的熱情招待。」


  「~哪裡！我們這個地方很少有外客來訪，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拉德夫你去為客人們準備房間，順便吩咐廚房今日多烤三隻全羊，準備上好的美酒，今日孤人要設宴好好的招待我們的客人。」


  接到命令侍官低身示意。


  「是，大人。諸位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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