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心寒

  “無聊啊,蘭兒~”


  裴妝躺在金玉搖上,對著屋頂那金碧輝煌的玉璧剝著葡萄,剝好的葡萄就從高空拋落,咻的一下掉進了裴妝的嘴裏。


  她無趣的吧唧吧唧嘴巴,把葡萄皮熟練地丟進了一旁的盤子裏,隨後猛地起身,翹起二郎腿,又繼續剝起葡萄,那小腳還在一抖一抖。


  蘭兒看著自家的娘娘閑的都要枯了,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娘娘,這後宮女眷大多數都會做女紅,娘娘要不要試試。”


  看著蘭兒手裏的絹畫,裴妝直搖頭,做這個?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還沒有給那個大豬蹄子獻血死亡之前,就死在這繡工上了。


  裴妝懶散地打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踏出自己的宮殿,用一隻手遮住猛地射來的陽光,又是伸個一個懶腰:“今個天氣倒是不錯,走吧,出去逛逛。”


  也不等蘭兒回答,便踏出門了。


  裴妝雙手靠在背後,一臉老大爺巡邏的表情,望著這後花園的情景,還時不時的點評一下這裏的結構,不遠處傳來一聲聲嬌羞的女聲。


  裴妝循聲走了過去,看見皇後與玉妃還有嫻妃幾個在踢著毽子,眼神向旁邊一瞥,行啊,得來全不費功夫,自己剛好被上次越貴妃和男人私會的事情壓得胸口悶,這越貴妃就出現在後花園裏。


  裴妝擼起袖子都過去,對著一群姐妹就是笑道:“哎呀,各位姐妹玩得可真是高興啊。”


  這塊地除了皇後對裴妝還算友好,其他人看見裴妝就直翻白眼,但是畢竟這玉妃還有越貴妃都是有所要求於裴妝,態度倒是好了不少。


  玉妃看見裴妝來了,就扔下毽子,抱了過去:“姐姐來的整好,我們這還少一個人呢。”


  玉妃話還沒有說完,一聲刺耳的女聲就傳了過來:“哎呀,也不知道某人會不會踢毽子,別到時候自己肉多,踢著踢著給踢趴下了。”


  裴妝眼神微眯,看向一手握住毽子的嫻妃,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大步上前,躲過她手裏毽子,就是向上拋,然後花式地踢著。


  好笑,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不怕胖子肥,就怕靈活的胖子,自己在現代耍得那些毽子樣式,可都是十八代祖宗一代一代積攢下來的。


  嫻妃看的倒是有些驚了,隨後一抹羞燥就染上自己的臉蛋,剛剛說的話,不免有些打臉。看自己裝逼裝的也可以了,裴妝站穩身子,雙腳用力起蹬,手迅速的勾下來還在半空的毽子,然後一個完美的轉身,對著嫻妃哼了一聲,走到皇後旁邊。


  皇後得體的一笑,眼角彎彎,說不盡的得體大方:“妹妹這踢毽子倒是好手藝,本宮都感覺羞愧啊。”


  裴妝禮貌的回了一下笑容:“不瞞各位說,上次我路過這後花園,看見一小宮女與男子私會,本想告訴皇上的,但我想此時罷了,畢竟天下有情人並不多,想來讓她逗我愉快就算了。”


  裴妝看了一眼周圍的妃子,然後繼續說:“哪知道那小宮女毽子踢得那叫一個好,所以我就叫她教我,就練就這一手好本領。”

  裴妝說完眼睛直逼逼的看了一眼在遠處高傲的抬起頭,不理睬她的越貴妃,什麽情況,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話都說在這份上了。


  裴妝不僅解釋了自己一手好本領從哪裏來的,要知道,她以前那是十分肥胖啊,哪會去觸碰什麽毽子,而且她還在用小宮女的事情試探越貴妃是否和人幽會,明眼人都聽得出來,這小宮女隻是個幌子。


  哪知道遠處的越貴妃還是不看向自己,一股傲氣樣,顯然是為自己上次害他緊閉一個月而生氣。


  反而自己身邊的皇後,好像不經意的一抖。


  裴妝挑起眉頭,斜著眼看著身邊的皇後,然後又發出清脆的笑聲:“哎呀,好了,剛剛開個玩笑,玩什麽遊戲啊。”


  看著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的皇後,裴妝的目光緊緊地鎖著她,眼睛打了幾個圈,陷入了深思,私會的事情好像並不是那麽簡單啊!

  越貴妃款款向自己走過來,抬起頭,倒好像是看不見自己一般,隻是說話的語氣比以前溫和了些:“你是皇後那裏的人,去那裏。”


  裴妝身體一抖,這聲音不像當晚那個女人的聲音啊,她木訥地點了幾下頭,小跑的過去,哪隻剛跑到一半,一雙邪惡的腳就伸了過來,裴妝明明看見那隻腳了,可是——


  可是慣性這種東西,是和質量有關的呀!


  裴妝雙眼一閉,聽著自己耳畔風刮過的呼嘯聲,還有各位妃子的尖叫聲,行吧行吧,又得摔個狗吃屎。


  正當裴妝悲慘的要接受自己與土地的親密接觸式,身邊突然傳來一陣幽香,淡淡的清香湧入裴妝的鼻尖。


  緊接著她整個人被翻了一百八十度,原本臉朝地,現在看見了那蔚藍的天空,還有那輕飄飄的白雲。


  時間在那一瞬間過的異常的慢,裴妝“啊”的一聲,身後是結實的胸肌,啪的一聲,裴妝就這麽靠了上去,後邊的人悶哼了一聲,但是牢牢地站住。


  裴妝後怕的長呼出一口氣,然後看見自己腳還踩著人家,急忙鬆開,等一下,這繡著龍的鞋子,和金光閃閃的龍袍,好像好像……


  猛地轉身,自己的鼻尖與對方的下巴摩擦而過。


  匆匆把臉向後扯了些距離,一股匪夷所思的紅暈就染上了裴妝雪白的臉上。


  定眼看了看,那光滑的下顎,向上看去,那挺翹的鼻尖,還有那黝黑深邃的眼睛,睫毛長長如玉扇一般附載在臉上,仔細看還能看見臉上那白而細小的絨毛。


  不是顧景鴻,還能是誰!


  顧景鴻看著懷裏的小人臉上的緋紅,嘴角邊掛了些弧度,劍眉輕輕地挑起,但是很快就僵住。


  他看見遠處的皇後,不自然地將懷裏的裴妝輕輕一推,裴妝也是不自然的看了他一眼,向後退了幾步,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皇後。


  原來是因為皇後在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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