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臣妾冤枉啊
裴妝如此想著,她還不解氣的皺著眉頭,嘟著小嘴兒,滿臉的委屈和不甘,像是在控訴這些人平白無故的往自己身上潑著髒水。
院子中的幾個人自然都瞧見了她這樣的眼神,最終還是皇後率先開口,打破了這樣的尷尬。
“怎麽會沒有樂師呢?昨日夜裏本宮還聽見了這璿璣宮裏傳出來的響聲,越貴妃妹妹更是親眼瞧見的。”
“雖說眼下並不是國喪期間,但是你依舊有過錯在身,陛下大人不記小人過,隻罰了你禁足於此,妹妹何必如此違抗皇命,飼養樂師在自己的宮殿當中呢?實屬不妥啊!”
皇後的這番話可謂是說的很有水平了,既解釋了自己是道聽途說,信了旁人的讒言,又戳穿了裴妝以罪人之身聽曲賞月的大不敬做法,最後還悶聲不響的捧了一下那大豬蹄子的臭腳。
說到底人家是皇後呢?
和她這種隻知道讀書的可憐人就是不一樣!
裴妝在心裏憤憤難平,卻也沒法子辯辯解,隻得點頭稱是。
“皇後娘娘教訓的是,可是臣妾的宮裏並無絲竹演樂之聲,還請皇後娘娘,陛下明察!臣妾本是罪人之身,怎敢做出此等荒唐之事?”
話這麽說著,她還用力的捏著自己的大腿根,然後仰了一張小臉兒,淚眼汪汪的看著麵前的三個人。
顧景鴻自然是沒有瞧見她的小動作,他冷著一張臉,將視線落在了越貴妃身上,看見這個女人儼然一副慌亂的樣子,他心下已經了然。
“貴妃對此可有解釋?”
“臣妾冤枉啊!”越貴妃哪裏還顧得上自己平日的架子?
她撩起裙擺果斷地跪在了地上,這一跪下去卻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處辯解。
這時她抬頭看向裴妝,猛然間想起自己在剛才離開璿璣宮的時候,在她身上瞧見了一些不堪入目的斑斑點點。
越貴妃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猛的上前扯開了裴妝的外衫,也不知是不是用力過猛,這裏衣和外衫盡數全都散落了一地,若不是裴妝那披散的長發擋著,怕是這身子就要被旁人瞧得一幹二淨了。
隨著裴妝的一聲驚呼,璿璣宮中侍奉的宮女下人悉數跪在了地上。
蘭兒手忙腳亂地幫著裴妝整理著衣裙,可是那上好的錦緞被扯爛了,剩下的衣料也隻能堪堪的遮住肩頭。
瞧著眼前的這一幕,顧景鴻頓時就紅了眼睛,他盯著裴妝這副慘兮兮的樣子,摟著皇後腰間的手忍不住的微微用力。
“貴妃這是做什麽?如此大庭廣眾之下撕扯女子衣物,實非大家閨秀所為!莫不是你當這裏是自家的後花園兒不成?”
皇後這責怪的話說了一半,自然也看見了裴妝身上的痕跡。
隻不過和之前那些曖昧的斑斑點點不同,此時顯露出來的竟是大片大片的淤青,叫人瞧了都覺得嚇人!
此刻的她就算再有心想要至裴妝於死地,也顯然是不能了。
自古帝王最近會後宮紛亂,嬪妃爭寵。
她辛辛苦苦的在這皇帝麵前擺出了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絕對不能因為此事就前功盡棄!
如此這般想著,她便準備脫下自己的羅衫披在裴妝的身上。
可還沒等皇後解開衣服上的帶子,顧景鴻已經脫下了自己的外衫,將裴妝從頭到尾的裹了起來不說,更是直接打橫將人抱起,朝著寢殿走了過去。
他隻覺得自己懷中的這個小女人在一路上都不住的顫抖著,心裏忍不住在想自己之前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說起來她也不過是個可憐人,在這後宮當中全憑自己的喜勿好惡,肆意妄為的活著。
有時顧景鴻甚至在想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可以活得像裴妝這般肆意灑脫,倒也不失為是件樂事。
可貴為天子,有些事,他萬萬碰不得!
覬覦這天下之人的賊心不死,他便片刻都不得安生…
他看著這個在自己懷中瑟瑟發抖的人,忍不住低聲安慰道:“此前的確是朕的不對,將你害得如今這般模樣,本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為何不好好愛惜自己?”
裴妝麵對這個大豬蹄子突如其來的道歉,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原本中看著自己的手指樂不可支,差點兒咬碎了這滿嘴的銀牙,才忍住了沒有笑出聲。
怎麽反倒這大豬蹄子就道歉了?
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一定是她的錯覺!
就這麽想著,她人猛的打了個寒顫,把自己剛才聽到的事情拋諸腦後了。
可這麽一個激烈的動作看在顧景鴻的眼裏便不是這麽回事了。
此刻的裴妝在他眼裏就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可憐兮兮的惹人愛憐,成功的激起了他心中的保護欲。
顧景鴻小心翼翼的將人放在了床榻上,收手時無意間觸碰到了一旁的圓桌,卻沒成想摸了一首的灰塵。
他就這麽站在床邊,打量著裴妝這髒亂不堪的屋子,那張帥氣逼人的臉快陰沉得滴出水來了。
“安德明!”顧景鴻怒喝了一聲。
“老奴在,陛下您請吩咐。”安德明猛地應聲,身形已經出現在了門口。
看著這個守在外麵的大內總管,顧景鴻猛地一揮衣袖,冷聲冷氣的說道:“去將璿璣宮裏裏外外的所有宮女太監拎過來見我。”
片刻之後,一群人聚集在了院子當中。
一個個低垂著頭,乖巧的跪在地上,和之前那副對著裴妝囂張跋扈的樣子截然不同。
除了蘭兒還在貼身伺候裴妝,竟是沒一個能逃得了的。
顧景鴻冷冰冰的視線在這些人身上掃過,對他們抖碩篩糠的樣子視若無睹,抬手示意了一下。
“所有人去領三十板子,主子重病不治,衣衫不整,院子髒亂蹉跎,屋內更是布滿灰塵。咱家不知道這宮裏什麽時候出了這樣的規矩了,若是你們覺得這璿璣宮過的清苦,提著腦袋過來找本公公便是!”
這番話說完之後,安德明還刻意清了清嗓子,手裏的拂塵打了幾圈,一臉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