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教育“熊孩子”
翌日清晨,裴妝正坐在正廳翻看醫書,門外突然傳來蘭兒的聲音。
“娘娘,韓太醫來了。”
聞言,一抬頭便看見蘭兒身後跟著一道修長的身影,一身儒雅的氣質正是韓元白。
“韓太醫,差人來一趟就行了,還勞煩你親自來跑一趟。”裴妝放下醫書,客氣地說道。
“敏妃娘娘客氣了,這都是臣份內之事。”韓元白對著裴妝拜了拜,解釋道,“ 太醫院從即日起,所有從太醫院運出去的藥材都需要書寫藥材清單,並且由太醫院的人親自送達以保後宮的貴人們都能及時取到藥材。”
所謂的確保後宮的貴人們能及時取到藥材,不過是為了防止那些個心懷不軌的人趁機調包陷害,鬧得後宮不安生,顧景鴻倒還是有些法子。
“敏妃娘娘,您要的藥材已到,請您過目。”韓元白朝門口拍了拍手,一群端著藥材的小太監挨個走進前廳,依次站在裴妝麵前。
裴妝上前將藥材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點點頭吩咐蘭兒將藥材一一擺在桌麵上。
“娘娘,臣就告辭了。”
“韓太醫慢走。”
韓元白見裴妝很是滿意,行了禮便轉身離開,畢竟太醫院那裏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看著桌上剛送來的一堆藥材,裴妝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朝蘭兒吩咐道:“蘭兒,磨墨。”
“是,娘娘。”
拿到這一批藥材,裴妝終於算是正式開始了自己的醫書撰寫大業。
好在自從鄭答應的那件事情過後,後宮最近安靜得有些異常,仿佛鄭答應的事情隻不過是一個餐前的“開胃菜”,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
不過自己沒有任何依據在這裏瞎琢磨也沒什麽用,在這後宮之中還是顧好自己的事最重要。
不過,璿璣宮倒是有一個不太靠譜的……
“蘭兒,陳落最近怎麽樣?”裴妝一邊寫錄一邊問道。
“娘娘您放心,奴婢每天都有好好地‘照顧’她,絕不會讓她來汙了您的眼。”
“等會兒去派個靠譜點的人每天盯著,最近宮中氣氛緊張,到時候不要給璿璣宮惹了麻煩。”
“是。”
最近裴妝耗費在撰寫醫書上的時間越來越多,隻是對比著這些藥材她便發現,其實無論是太醫院的那些醫書還是自己腦海中的記憶,跟現在的藥材都是有一些的差距。
隻是這些差距,她又一時之間不敢肯定,便陷入了無窮無盡的憂愁之中。
這其中的差距,有可能就會導致藥效有了變化,如果就這麽將醫書寫出來的話,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成為誤人的醫書。
裴妝正在發愁的時候,蘭兒正巧送點心和茶水進來,見裴妝端坐在桌前愁眉不展,不由得問了一句,“娘娘您這是怎麽了?可是有什麽發愁的事情?”
“啊!!!”裴妝痛苦地哀嚎了一聲,欲哭無淚地趴在桌上,聲音無比地委屈,“蘭兒,我好難啊!太難了!”
“娘娘,休息一會兒先吃點點心吧。”蘭兒將點心盤子往裴妝麵前推了推,勸慰道。
裴妝盯著盤子中的點心許久,伸出手三下五除二半盤子點心已經下了肚,蘭兒在一旁貼心地遞上一杯清茶。
吃飽喝足的裴妝癱坐在椅子上開始出神,蘭兒將桌上的點心盤子和茶杯收拾幹淨正準備離開。
裴妝突然靈光一閃,叫住蘭兒,“蘭兒,你去太醫院幫我將張太醫叫來,就說我有些頭痛,需要看一看。”
現在的確頭痛,寫不出來啊,頭都要愁禿了。
看到裴妝恢複了元氣,蘭兒抿嘴一笑,“是,娘娘。”
看著這滿目的古香古色,裴妝不由地哀歎,要是此時此刻有一台電腦或者是手機放在自己麵前那該多好,她就不用如此發愁了,直接問一下度娘啥事兒分分鍾就解決好了。
不過張朝宗這麽一個醫學界的翹楚,在這個時代也能稱得上算是醫學界的度娘了吧,雖然比自己還是差上那麽一丁點兒。
“吃飽喝醉,倒是有些犯困了。”裴妝打了個哈欠,伏在桌上喃喃道,“趁蘭兒他們還沒到,我先睡一會兒。”
蘭兒一回來就看見了這一幕,上前輕輕推了一裴妝的肩膀,“娘娘,醒醒,張太醫到了。”
“嗯?”裴妝迷迷糊糊醒來,伸手擦了擦嘴角的晶瑩,睜開眼睛看著前麵那個模糊的身影問道,“張太醫?”
“正是微臣。”
裴妝揉了揉模糊的眼睛,吩咐道,“蘭兒,看茶。”
蘭兒得了吩咐退出書房,裴妝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張朝宗。
她可還記著兩人之前的仇,張朝宗這個愛在顧景鴻麵前打自己小報告的人。
簡直是背叛師門,哼!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自己得好好教育教育自己家這個“熊孩子”。
“張太醫可知本宮叫你來是所謂何事?”裴妝端起桌上那杯早已涼透的清茶,神色無比地嚴肅。
張朝宗看見裴妝並無任何不適,心中心緒萬千卻也想不明白,“微臣不知,還請娘娘明示。”
“聽聞張太醫可是醫學院之中的翹楚,年紀輕輕便入了太醫院頗得皇上賞識。”
“敏妃娘娘謬讚,不過是得虧皇上賞識罷了。”張朝宗滴水不漏地回答。
以他對裴妝的了解,平日裏完全是個瘋丫頭,幾時這般規矩過,定是有詐還需小心行事,免得入了圈套。
“不知張太醫可還記著本宮這個師傅?”裴妝淡淡地問道。
聽見裴妝的話,張朝宗頓時黑了臉。
當時因為給皇上解毒這件事情,自己的確是拜了裴妝為師,不過經過了這麽多事情,兩人的關係倒是沒有之前那麽好了。
“微臣……徒兒,還記著。”張朝宗壓下眼中的不情願,硬著頭皮回答道。
在古時候,古人們很是注重這一方麵的禮儀,就算是張朝宗有心想賴也賴不掉。
裴妝抬手掩住微微翹起的嘴角,作出一臉懊悔的表情,“哎,之前是我這個師傅不盡責,對徒兒疏於管教。” “娘娘?”張朝宗看著裴妝十分地不解。
“張太醫,以後隻有我們兩人的時候以師徒相稱便是。”裴妝將桌上的醫書遞到張朝宗的麵前,嚴肅地說,“今日本宮就要履行做師傅的職責,對徒弟的學業負責。”
“……”
“現在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