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插話女人
至於北部的那些小教派,他們的實力根本不值一提,如果真的和拜月教對抗,很有可能一夜之間消失。
所以到現在,基本沒有一個教派能拒絕拜月教的邀請。
我大伯說了,就算不明著順從,也至少要保持不反對的姿態。
不然就很難存留……」
「那照你大伯說的,南疆看上去似乎是教派眾多,但其實根本就是拜月教一言堂的狀況?」
雲若夕說完,並沒有得到依嘜甚至其他人的反對。
這也就是說——
「蠱王會與其說是百花爭艷的鬥爭,不如說是大型集會走個過場?」
「不走過場,難不成還要打個天翻地覆?」就在雲若夕和依嘜小聲嘀咕的時候,一個尖尖的女子聲音插了進來。
雲若夕和依嘜同時看向插話的女人。
那是一個穿著深藍色短衣短裙的女人,她的皮膚黝黑,看上去似乎有點顯老,但高挑的身材和瓜子臉,又把她顯得年輕了些。
女人的眼睛比較小,單眼皮,且眼角微微下垂,並不是很好看,滿是嘲笑的表情里,還帶著一股狠厲的邪氣。
這種邪氣讓雲若夕很不舒服,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而依嘜也似乎察覺到了對方不是善茬,順勢伸手把雲若夕護在身後。
「你誰啊,居然偷聽人說話!」依嘜用的是當地話。
雲若夕只能聽個大概,但突然出現的女人卻用的中原話回應。
「我是誰?哼,難道南枯老太婆沒給你這初來乍到的小丫頭介紹她的死對頭嗎?
不過你這一口半生不熟的中原話,倒是聽得有些礙耳朵。」
瓜子臉女人說依嘜的中原話礙耳朵,其實是有資格的,因為她自己的中原話說得極為地道流暢,和真正的中原人差不多。
依嘜聽了對方的話,下意識的看向走在前面的南枯肜。
南枯肜顯然也注意到了這裡的狀況,瞬間回頭,目光不善的盯著瓜子臉女人,冷笑道:「毒手,你是準備在這裡給你父親報仇?」
父親?
報仇?
依嘜和雲若夕都是第一時間反正過來,這個被南枯肜叫做毒手的女人,正是當初殺了南枯肜丈夫的左派長老毒蠍的女兒。
「哼,報仇,老東西的死活跟我沒關係,我只是覺得你們右派的這些臭蟲一個個礙眼得緊,要不是……」
「毒手!」毒手身後,一個陰沉男人表情不耐的打斷了她的話,提醒道,「別讓教主等你!」
「知道了。」毒手同樣不耐的擺了擺手,挑釁般的看了南枯肜和依嘜一眼后,就轉過了身去。
但轉過去后,她又突然像想起什麼般,回頭朝雲若夕的方向看去,然後又向了她身後站著的拓跋焱。
說實話,雖然拓跋焱和另外三個男人穿著同樣的衣裳,帶著同樣的斗笠,但拓跋焱還是鶴立雞群引人注目。
首先是身高,拓跋焱的八尺有餘不是吹的,生生把周圍人都襯得矮了幾分。
其次是氣質,雖然斗笠紗帽遮了臉,但他隱隱散發出來的那種高人好幾等的氣息,卻始終難以忽略。
毒手不禁多看了拓跋焱幾眼,而那個和她同行的陰沉男人,也同樣暗暗探看向了拓跋,然後皺了皺眉頭。
但南枯肜卻沒給他們詢問的機會,在毒手停下來回頭的時候,就拄著拐杖走了,而雲若夕和拓跋焱自然也快速跟了上去。
看著南枯肜等人遠去的背影,毒手神色肅然,「那女人不是南疆人。」
「很有可能是西梁來的。」陰沉男人顯然也注意了毒手注意的雲若夕,冷聲道,「居然只知道遮臉而不知道遮一下頭髮。」
可不是,就算南疆有一些那種發色的女子,巫神教右派的人卻是沒有的。
「西梁的人為什麼會和南枯肜拿老太婆攪和在一起?」陰沉男人嚴肅了表情。
這些年,隨著西梁國的國力強盛,西梁的國教大光明教越發猖狂,勢力不僅滲入教派氣息比較淡薄的中原地區,甚至來到了本地教派眾多的南疆。
拜月教對於那些小教派來說不能得罪,但對於巫神教這些大教派來說,卻是可以應對的,但他們巫神教還是每次都前來參加集會,除了好奇各家五年來的研究外,也是礙於大光明教的入侵,做出點團結樣子。
陰沉男人的深度擔憂,毒手一點也不感興趣,對她而言,這南疆到底姓誰都無所謂,她想要的,只是右派的徹底覆滅。
當然,中原人能夠死絕了,就更好了……
想到記憶里,那個欺騙自己只為了給他心愛女人報仇的男人,毒手的眼底便難以遏制的湧出怨毒的表情。
「管那女人是哪來的,今日之後,這南疆的巫神教就再也沒有兩派之分了。」毒手冷笑著,往集合的地點走去。
陰沉男人卻是留了個心眼,去到集合地同教主阿奇骨回合后,將南枯肜這邊恐有西梁人的事說了。
「居然搭上了西梁?」阿奇骨神色陰沉,對於大多數的南疆人而言,左派遲遲沒有收回右派是因為右派很難對付,但只有巫神教自己人清楚,他們是覺得右派跳樑小丑不足為懼懶得計較。
但如果對方真的和西梁的勢力扯上關係,那就不能忽略了。
巨大的木製殿堂里,阿奇骨作為上賓,端坐在左邊座椅的手位上。
當南枯肜帶人進來的時候,他很自然的看向南枯肜,冷笑著打了聲招呼,「南枯長老。」
阿奇骨主動稱呼南枯肜長老,絕對不是為了尊敬,而是間接的提醒對方,他是教主,而她只是長老,二者的等級,不言而喻。
南枯肜卻並不吃那套,淡漠的瞥了阿奇骨一眼,就去到了右邊的第二把椅子坐下。
面對南枯肜的無視,阿奇骨一點也沒生氣,好像這樣的情況,他早就預料到了。
而周圍其他人,也不覺得奇怪,畢竟這樣的情況,已是司空見慣。
雲若夕跟著依嘜作為南枯肜的隨從,站在了南枯肜的凳子后。
她低調的環顧四周,發現這些教派的分割意識很濃,就算服裝打扮差不多,他們也都各自保持著一定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