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二更】追妻火葬場
相較韓墨兒院子中的熱鬧,尉遲軒這邊就冷清多了。
尉遲軒昨夜一夜未睡,現在也無半點困意。
他今日第四次問向曹公公:“王妃那邊在做什麽?”
“聽說是在與眾人研究什麽‘春晚’之事。”
“沒問為何護衛都撤走了?為何她院子中的人都回去了?”
“沒問。”
曹公公答完便看見尉遲軒一臉焦躁,心想這下壞了,原來他擔心的事兒怕是要應驗了。
“王爺,既然你已經從皇上那裏知道了王妃她不是細作,為何回來還要囚禁她,而且還加派了護衛,這不更讓王妃誤會了嗎。”
曹公公自昨晚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之時就開始琢磨這件事情,奈何至今仍未得解。
“我…,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家王妃有多厲害,若讓她送出去消息,齊子睿還能被我詐出那免死金牌是她給我求的嗎?”
尉遲軒語帶惱意,全然不見平日運籌帷幄之風采。
“啊,是這樣啊,怪不得怪不得,不過現在該怎麽辦呢?您囚著王妃這麽久,冤枉了…這麽久,總不好…”
曹公公看著尉遲軒越來越黑的麵色把將欲出口之話咽了回去。
尉遲軒心中五味雜陳,他何曾不知自己做了多少蠢事。
惱她、怨她,猜忌她;欺她、辱她,囚禁她。
多少次冷言相向,多少次當眾折辱。
甚至…還差點在盛怒之中奪了她的清白。
尉遲軒每想起一件,便悔恨一分,
最後隻能用手遮住雙眸,懊惱地仰躺於椅背之上。
他不是沒在韓墨兒的眼中看到過留戀,看到過怨念,以及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可是他選擇了罔顧,選擇了怨恨。
將這些深情全權當作細作的手段,奸細的表演。
現在想來韓墨兒當時會如何的心傷、失望。
全心全意念著的人,傾盡所有護著的人,卻將匕首一次次插在她的心窩,任誰都會心生寒意、萌生退意。
可,她卻沒有。
即便得此相待,她依舊念著我、護著我。
願意站在我的身前,帶我出鬼域之境,入繁花聖地。
與君和公主相爭,隻為給我這個“逆賊”尋一條出路;
與齊子睿同行險事,也僅是為我求得一張“免死”的護身符。
這樣的女子如何不讓人愛,讓人敬,讓人想拉至懷中疼寵。
可是,此前之行徑連自己都無法原諒,又如何能求得她的原諒?
“王爺,要不您去王妃那裏轉轉,給王妃陪個不是,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沒有什麽事兒是過不去的,再說王妃是個好說話的,不會真心記恨王爺的。”
曹公公看不得尉遲軒如此頹喪,好言給尉遲軒出主意。
尉遲軒想了想站了起來,吩咐道:“去把地窖中的好酒拿上來幾壇,本王…送去王妃那裏。”
“得咧,老奴這就去。”曹公公應下轉身小跑著出了門。
禮王府有一間麵積較大的房舍,幾年前從城郊的的溫泉眼中引來了溫泉之水,便修建了幾處湯池,蓋了此間泉室。
可禮王不是個會享受的,總共也沒來此處幾次。
曹公公便做主斷了泉水,慢慢地這間泉室就慌了下來。
此室夠大,春晚之地就選在此處。
韓墨兒令人打掃一番,將湯池用木板蓋住,四周架起火爐,雖不是十分暖和,但也不會很冷。
掛燈籠、貼窗花,將顏色鮮妍的布製成彩帶,掛在房頂,倒也烘托出幾分年節的熱鬧。
韓墨兒讓人在四周擺了條桌,桌上附上紅色絲絨布。
各色菜品、酒水甜點、瓜子花生擺的滿滿登登,看著就覺得喜慶。
下人們喜笑顏開,正張羅著布置場地,誰料從外麵進來一個卓絕身影。
定睛一看竟是王爺。
眾人愣了一會後才跪倒一片,剛剛還一室歡愉頃刻變作鴉雀無聲。
韓墨兒也收起麵上的笑,她立於跪著的眾人之中。
瞧了一會尉遲軒,才緩緩地跪了下去,口中不鹹不淡地說了聲:
“給王爺請安。”
尉遲軒冷肅慣了,即便現在想討好韓墨兒,也在府中下人麵前拉不下臉麵。
他站著不動,隻淡淡地說了句:“都起來吧。”
眾人起身,很有眼力見的退了出去。
尉遲軒在心中打著腹稿,想著等大家退出後,如何與韓墨兒好生言語。
誰料,韓墨兒也隨眾人一起走出屋子,隻留尉遲軒自己留在原地傻愣愣地站著。
曹公公著人在室外剛放下酒,轉眼就見王妃出了屋子。
兩個人談得這麽快嗎?
“王妃,這是王爺給今晚‘春晚’之宴準備的酒,都是好酒,您看看。”
可憐曹公公笑得臉上褶子好幾層,禮王妃隻是淡淡地點點頭,說了句:
“我帶闔府眾人謝過王爺。”
言罷,便回了自己院子。
之後尉遲軒也從屋子中走出來,久久看著韓墨兒的身影。
直待那抹柔軟完全出了視線才收回目光。
“王爺,您這是沒說上話?”曹公公問。
“……”
曹公公心中一歎,也不怪王妃如此。
此前王妃幾次三番想與王爺相談,將事情講明言清,但都被王爺拒絕了。
現在王爺吃了閉門羹不過是因果相生,一報還一報罷了。
尉遲軒這輩子也沒哄過人。
此番出師未捷,實在是懊惱,回到博雅齋,他似入定一般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語。
兩刻鍾後才又活了回來,說到:
“風展行去了哪裏?讓他速來。”
風展行姍姍來遲,一個時辰之後才進了博雅齋。
他一進門就在尉遲軒臉上看出了不尋常。
走到麵前,扒著尉遲軒的臉看了個仔細才興奮地說到:
“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尉遲軒竟然有如此心浮氣躁的時候?”
尉遲軒冷著臉拍開他的手,壓著脾氣說到:“你坐,我有事問你。”
“呦,我們的正派之光千山雪有什麽向我這個人人得以誅殺的邪門歪道請教的啊,說來聽聽。”
風展行斜靠在迎枕上挑著眉邪佞而道。
尉遲軒自動屏蔽了他囉嗦無聊的話,直白的問出:
“如何…如何哄女子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