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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小姨子尋上門

  孟淑娟終於舒了一口氣,不過剛剛舒展的麵容馬上又變了顏色。


  為何禮王同來?


  “禮王.……也來了?”在場的人也顯得有些訝異。


  “他……來了?”一聲呢喃脫口而出,麵有異色的正是韓嫣兒。


  這聲呢喃太輕太柔,帶著化不開的濃濃情愫與扭曲的掙紮。


  韓嫣兒微微顫抖著身子,垂下眸子,不過片刻便掩飾住了眸中泛起的波瀾。


  “夫人,禮王去了老爺院子,禮王妃說話便要到了。”小丫鬟回稟道。


  “好,好好。”


  孟淑娟嘴上應付著,心中卻有些恍惚,不知禮王與韓墨兒同來,是給自己長了麵子,還是借此對自己施壓?

  還沒縷出頭緒,韓墨兒已經到了眼前。


  她錦衣加身,輕妝淡掃,施施然而來,像那入了畫的仕女,清麗得不似凡人。


  眾夫人、小姐起身相迎,依了禮製給韓墨兒行了禮。


  “母親,各位夫人,妹妹們快起來,今日宴上沒有那麽多規矩,大家自在一些便是。”


  韓墨兒由人扶著入了座:“我今個兒要給各位陪個不是,本來已經出了門,王爺途中被邱大人攔下敘了一會公事,這才來遲了,請各位夫人見諒。”


  “欸,禮王現在那麽多要事加身,自然忙碌。理解,當然理解。”


  “是啊,禮王回嶽家的路上都不得閑,真是為我大曆朝操盡了心呢。”


  韓墨兒聽著眾人的恭維心中卻暗忖世態果然炎涼。


  當初眾人皆知禮王為帝後不喜,生怕受了連累,避恐不及,禮王無人理睬,禮王府無人問津。


  如今恰恰相反,隨便說句什麽都有人追捧,人情領暖可見一斑。


  韓墨兒笑了笑,將心中不屑壓了下去。


  “各位夫人不怪就好,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韓墨兒舉杯,自然眾人響應。


  隻有孟淑娟和韓嫣兒麵上略不自然,匆匆喝了口茶便將目光放在別處。


  都城宴會無非那些項目,寫詩作畫,投壺敲七,單調乏味的緊。


  此番也是如此,眾小姐寫寫畫畫,大家品評一番,笑鬧而過。


  韓嫣兒善詩文、繪畫,自然出了風頭。


  不過她的風頭出了還不如不出,每次都將她氣得倒仰。


  “好詩,好詩!不愧是禮王妃的妹妹,都是這麽文采飛揚。”


  “是啊,還記得當初禮王妃與君和公主鬥詩,那詩文真是曠世絕作,讓人歎服!”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夫人小姐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接口,將韓墨兒的當日所作之詩皆吟了一遍,真心讚美也好,滿嘴阿詞也罷,反正是氣得孟淑娟母女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韓墨兒心思並未用在這宴上,她琢磨著孟淑娟這般大費周章的辦此宴會到底為何?

  加深韓嫣兒在各位主母心中分量?隻單單如此嗎?

  韓墨兒暗中觀察著孟淑娟母女二人,發現孟淑娟對將軍府的曹夫人格外殷勤,韓嫣兒投擲給曹夫人的微笑也比他人溫婉。


  難道這母女二人的心思是在將軍府?


  將軍府中有適齡的青年嗎?

  韓墨兒對這些知之甚少。她向身邊的翠枝使了個眼色,翠枝俯身過來,聽了韓墨兒的耳語,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後院。


  不多時,翠枝便回來複命。


  她在韓墨兒耳邊低低耳語:“王爺說了,將軍府隻有一個幺子尚未婚配,叫劉芸,皇後打算讓他尚公主。”


  韓墨兒聞言挑挑眉,原來如此,竟沒有想到孟淑娟和韓嫣兒的心這麽大,皇室的姻緣也敢搶。


  而且這也解釋了為何大小孟氏一定要讓自己回來參宴,這是讓她給韓嫣兒站台呢,如果將軍府覺得她們姐妹情深,以禮王現在在朝中的聲勢,無異於給韓嫣兒的親事多加了勝算的砝碼。


  韓墨兒笑了笑,怕是要讓兩位失望了。


  她飲了一口淡茶啟唇說道:“我的才情怎麽能與妹妹嫣兒相比?原來我待字閨中之時,琴藝多虧了嫣兒指點,那年春宴也是嫣兒瞞著我向曲公子遞了合奏的請帖,不然我哪有那份膽量求得曲公子與我合奏啊。”


  韓墨兒說這話時全程帶著笑,卻讓人能清楚地聽出其間的責難。


  是啊,那年春宴之事曆曆在目,席間韓夫人好像因為指責禮王妃與男子合奏弄得挺沒臉的,還是孟老夫人給她解的圍。


  眾夫人都是人精,還能不懂禮王妃話為何意?

  “據說禮王妃出嫁,韓夫人稱病了。”有人低聲與交好的同伴說道。


  “還有風聲傳出,以前禮王妃那麽胖都是韓夫人日日硬逼著吃東西才致。”


  大家看著臉色越來越不好的韓夫人,越發覺得無風不起浪,這市井傳言可以信幾分。


  “都是姐妹當年玩笑。”孟淑娟看著一臉玩味的曹夫人趕緊解釋道,“她們姐妹關係就是太好了,平日裏玩笑總是沒有分寸。”


  孟淑娟在心中將韓墨兒罵了底掉,麵上也不得不擠出幾分笑來。


  “墨兒,你有孕在身,要不回母親院子歇息一下?”


  韓墨兒已經完成了曆史任務,孟淑娟恨不得她現在就離開韓府。


  “母親,我還不累,和各位夫人再說說話,也和您和妹妹多待一會,自我嫁去王府,您就去了我府上兩回,嫣兒還一次都沒去過呢。”


  嫡親的姐妹,關係若是好,怎麽能連姐姐府邸的門都沒登過?


  大家再一次品出了話中之意,看著韓嫣兒的目光都變了。


  “你妹妹,你妹妹不是怕打擾你嗎,是不是嫣兒?”


  孟淑娟給出了蒼白無力的解釋,並希冀韓嫣兒能配合自己,說幾句漂亮話為自身解圍。


  誰料,韓嫣兒卻撂了臉子,隻淡漠地在唇角擠出了一句“母親說的是”,便再無其他了。


  孟淑娟急得直皺眉,韓嫣兒卻放下手中茶盞,起身去了淨房。


  在場的夫人小姐多是趨炎附勢之徒,心中均暗忖這韓府的二小姐真是個傻的,禮王妃這樣大腿都不抱,還擺著臭臉相迎,真是蠢不可及。


  曹夫人大概也是這種想法,因而她對孟淑娟的殷勤越發枉顧,還有意與旁人言語,冷落孟淑娟,弄得孟淑娟熱臉貼上冷屁股,十分尷尬。


  韓墨兒見效果達到了,便有些不耐,想找拖一個身乏的借口去看看沈丹珍。


  她起身和各位夫人告辭,看到孟淑娟舒了一口氣的表情。


  韓墨兒笑了笑,並不放在心上。


  隻要孟淑娟母女別吃完飯罵廚子,一邊記恨自己一邊卻要借自己的勢就好。


  其餘她們願怎麽折騰便這麽折騰,別說去攪了皇室姻親,便是攪了皇上的姻緣也與自己無關。


  韓墨兒將將起身,就看見禮王的小廝麵帶焦急在院外張望。


  這小廝向來穩重,不知何事能讓他這樣慌張。


  韓墨兒迎了過去,便聽見那小廝低聲說道:“韓二小姐去了韓老爺書房。”


  韓嫣兒去了韓誌清的書房?

  而韓誌清目前正與尉遲軒在喝茶聊天。


  韓嫣兒存了什麽心思?難道……她對尉遲軒仍不死心?

  是了,以前尉遲軒萬事不得意的時候,韓嫣兒就常懷醋意,現在尉遲軒功成名就,她那份醋意與不甘必然會成百上千倍的累加。


  不過,一邊惦念著將軍府的小將軍,一邊去招惹滴親姐姐的夫君,這樣的操作真的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韓嫣兒向來沒有智計與頭腦,隨心所欲的胡亂行事就是她的風格。


  韓墨兒搖頭輕笑問向小廝:“你家王爺什麽意思?是讓我過去嗎?”


  她想去看沈丹珍,並不想去韓誌清書房。


  尉遲軒是什麽人,還能讓韓嫣兒存了念想?怕是現在發揮著他獨特的冰山氣質,完虐韓嫣兒呢。


  小廝急的直搓腳,低聲急言:“王妃快去看看吧,晚了韓二小姐的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什麽?這是什麽情況?

  韓墨兒心中一凜,顧不得問清緣由,便疾步向韓誌清書房走去。


  韓墨兒推開書房門的時候,瞳孔一下縮緊,眼前情形確如小廝所言。


  尉遲軒正單手扼著韓嫣兒的頸部,指節發白正在慢慢施力,而他的麵上卻是一派風輕雲淡,甚至還帶了些淡淡的笑意。


  再觀韓嫣兒,半解衣衫,露著修長的脖子和豔紅的肚兜。


  她此時表情十分驚恐,手腳奮力掙紮,口中嗚呼嗚呼地不知嘶嚎著什麽。


  韓嫣兒見她進屋,目光從絕望轉至希冀,她向韓墨兒伸出手奮力地掙紮了幾下,口中依稀說著“救我,救我!”


  韓墨兒沒有立刻叫停,她轉身關上了門。


  “王爺,這是怎麽了?”韓墨兒走到椅子旁坐下,端起茶水慢慢地喝了一口。


  尉遲軒手上又用了些力道,漫不經心地回道:“你這個妹妹說喜歡我,喜歡的命都可以不要,可我現在要取了她的命,她到反悔了。”


  “哦?”韓墨兒看向麵色已經青紫的韓嫣兒,“嫣兒,我一直搞不懂,即便王爺休了我,你也做不成禮王妃,如今這種種,你又是為了什麽?”


  韓嫣兒依舊在掙紮,隻是眼中帶上了濃濃恨意。


  “懂了,你隻是恨我,不希望我過得好對不對?”


  人心是最是難測,即便自己從來沒有蓄意傷害過韓嫣兒,但依舊讓她恨之入骨,僅因自己天生就是要來襯托韓嫣兒的,要被她踩在腳下碾壓,生生世世翻不了身,不應該也不配獲得幸福。


  多年的不公,生了扭曲的定論,這就是原罪。


  “王爺,看著我的麵子上,留她一命吧。”韓墨兒覺得今天的茶有些寡淡。


  無論無何,韓嫣兒罪不至死。


  尉遲軒將目光從韓墨兒身上收回,放在韓嫣兒身上。


  “還喜歡不喜歡我了?”


  韓嫣兒睜著驚恐的眼睛,用力地搖頭。


  “嘖,你的喜歡還真是廉價。”


  撲通!

  尉遲軒像丟棄什麽髒東西一樣鬆了手。


  韓嫣兒一下子委坐在地上,她大口地喘著氣,邊喘氣邊不住地咳嗽。


  韓墨兒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發出了輕輕地一聲碰撞聲。


  韓嫣兒嚇得一機靈,狼狽地往牆角挪了幾步。


  “嫣兒,既然你覬覦我的生活,我這王妃的位置讓給你做好不好?”韓墨兒笑著問道。


  韓嫣兒聽聞嚇得又狠狠一哆嗦,她此時連看都不看尉遲軒一樣,急忙搖了搖頭。


  “不要.……不要。”沙啞地聲音急急推拒。


  “哦?不覺得是我搶了你的姻緣了?不覺得這般俊秀的男子應是你的夫君了?”


  韓墨兒向尉遲軒挑挑眉,順道調戲了他一下。


  “不……不覺得了,墨兒你讓王爺饒了我吧。”


  韓嫣兒此時才找回哭泣的本能,豆大的淚珠一雙一對地掉了下來。尉遲軒太可怕了,剛剛他真的不是在與自己玩笑,有幾個瞬間韓嫣兒以為自己已經死了,與這世間再無瓜葛了。


  “王爺,妹妹無狀擾了您的興致,這回您就饒了她吧,若還有下次,再嚴懲不貸如何?”


  尉遲軒抬眼看了看做戲的韓墨兒,淡漠地說道:“墨兒,莫要拿我做了人情。”


  “畢竟是我妹妹,總不好說殺就殺了。”韓墨兒笑嘻嘻地說道。


  韓嫣兒又抖了一抖。她似是從沒認識過眼前的這個韓墨兒,一顰一笑都令人懼怕的韓墨兒。


  “嫣兒,王爺仁慈,這回便饒了你。可是.……”韓墨兒為難地看了看尉遲軒,“可是你這般失禮,總不能不罰。”


  韓嫣兒摸摸自己火辣辣的脖子,這難道還不是懲罰嗎?

  “就罰妹妹赴寺廟思過一個月吧。”


  “嫣兒,可認罰?”


  韓嫣兒怒火中燒,但她不敢發作,她怕尉遲軒,更怕韓墨兒。


  “認罰,我認罰。”


  韓嫣兒留下屈辱的淚水,點頭應下。


  “那還不快出去!”


  韓墨兒驀地收了臉上的笑,沉聲而言。


  韓嫣兒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抖著兩條腿往門口走去。


  “嫣兒,把衣服扣上,不然你這輩子真要住到廟裏去了。”韓墨兒淡然道。


  韓嫣兒糊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攏了攏衣襟推門走出了房門。


  “怎麽回事?”


  韓嫣兒剛剛出去,韓墨兒便怒目而問。


  尉遲軒有些莫名,這態度怎麽像自己有錯一樣?

  “就你看見得那般,她找丫鬟把韓大人支開,自己進了屋子,期期艾艾地對我訴衷腸,說.……喜歡我,當初是因你的挑撥才沒有嫁給我,如今才知道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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