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浮生一夢醉煙波> 第229章 成全你!

第229章 成全你!

  他輕聲說道:“嫣兒,將手中的剪子放下,別傷害了自己,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


  “好,那我便有話直說了。”韓嫣兒並沒有將剪刀放下,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嫁給他,我要嫁給陸晚舟!”


  “什麽!”韓誌清驚訝極了。


  孟淑娟和韓嫣兒的目標一直不是將軍府的劉芸嗎?那日見到陸晚舟提親之時,韓嫣兒不是誓死不允嗎?

  怎麽今日又想嫁給陸晚舟了?


  “嫣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韓誌清問道,“你不是說是陸晚舟做局騙了你嗎?今日.……為何又要嫁給他呢。”


  韓嫣兒哈哈大笑。


  “是我騙了你,我與陸表哥兩情相悅好久了,我一直知道與我私下聯係的是他,隻是當時母親想讓我嫁入將軍府,我不得不聽母親的話罷了。”


  “啊?竟是這樣嗎?”韓誌清頓覺腿上無力,往後退了一步。


  “你不知他一直在陷害你姐姐嗎?為何.……為何還要與他牽扯不清?”


  “哈哈哈,你們人人眼中隻有韓墨兒,隻能看到誰害了她,誰對她不好,那我呢?誰害了我,誰對我不好,你們知道嗎?知道嗎?”韓嫣兒大喊道。


  “誰害你?你說出來,為父為你討回公道!”韓誌清扶著椅子虛弱地問道。


  “誰害我,哈哈哈,誰害我,現在說又有什麽用!”


  韓嫣兒閉了閉眼睛,深呼了一口氣:“多說無益,我要嫁給陸晚舟,父親若是還在乎我這條命,就成全了我。”


  “好,成全你!”


  一個女聲傳來,有著風雨之後的清冽。


  “韓墨兒!”


  韓嫣兒看見韓墨兒被人扶著進了屋子,眼睛中冒出的恨意幾乎可以在韓墨兒身上灼穿兩個大洞。


  “憑什麽要你應允!”韓嫣兒恨恨的吼道。


  韓墨兒輕輕一笑,將虛弱的韓誌清扶坐到椅子上。


  “我若不同意,你們永遠不會.……呃.……用個什麽詞語呢,對了,雙宿雙飛。”


  “你也太過囂張了!”


  “是啊,怎麽這麽囂張呢?”韓墨兒狀似無奈地遙遙頭,“可是沒辦法,囂張慣了,改不了了。”


  “你!”


  “你想嫁嗎?你想娶嗎?如果想就閉上嘴!再把父親氣病了,我管你們是誰,通通給我滾出都城。”


  “韓墨兒!”韓嫣兒正想回懟回去,就被陸晚舟攔了下來。


  “嫣兒!”陸晚舟向前走了幾步,臉上掛上了點笑,“禮王妃,嫣兒最近情緒不好,剛剛所有衝撞,我替她向您致歉了。”


  他頓了頓又說:“我與嫣兒情同意和,我願意娶,她願意嫁,就請禮王妃成全了。”


  韓墨兒笑了笑:“還是陸表哥識趣,你與嫣兒有情難道我不知道嗎?父親不知你們情深意篤,反應有些過激也情有可原,現在知道了,還能棒打鴛鴦不是。”


  “墨兒?”


  韓誌清不知韓墨兒這是唱的哪出,難道真要招這個曾經百般陷害她的陸晚舟做妹夫嗎?


  “父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陸表哥與嫣兒情深意切,您就成全了他們吧。”


  韓誌清看看還用剪刀逼著自己韓嫣兒,又看看溫言勸慰自己的韓墨兒。


  他長歎了一聲:“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你們去吧!”


  說罷,就起身頭也不回的出了正廳,回了沈丹珍的院子。


  廳中剩下的幾人麵麵相覷,還是韓墨兒先開了口。


  “既然陸表哥帶了媒人來了,就定個迎娶的日子吧,我們這邊也好按日子準備。”


  陸晚舟看了一眼已經看傻了的媒人,不悅地嗔道:“沒聽禮王妃說什麽嗎?!”


  “哦哦,聽到了,聽到了。”


  媒人趕緊擬了個日子,呈了上來。


  她磕磕巴巴地說道:“都不用先合合八字嗎?”


  陸晚舟給了她一個白眼,成功讓她閉了嘴。


  韓府二小姐成親的吉日定在了三個月後,比當初韓墨兒成親還緊巴了幾日。


  。。。。。。


  韓墨兒坐在沈丹珍的屋子中喝著八珍湯。


  “為何韓嫣兒同意了與陸晚舟成親?她不是恨死陸晚舟了嗎?”


  從不八卦的沈丹珍也架不住好奇問道,畢竟這事情太過匪夷所思。


  “陸晚舟著人給她送信,應該是給韓嫣兒說動心了。”韓墨兒老神在在地回到。


  “著人送信?”沈丹珍心中一驚,如今她掌管著韓府,如果這府中有人給韓嫣兒送信,那麽她理應查出此人,整頓一下韓府上下。


  “不是咱們府中的人,如今孟淑娟和韓嫣兒失勢,她們身邊的人也都處理了,府中的下人哪裏還會為她們賣命。”


  “那是誰?”


  “陸晚舟請了一個會點功夫的人,晚上翻牆入院給韓嫣兒送過幾封信。”


  韓嫣兒放下八珍湯摸了摸肚子,這幾日她明顯有些顯懷,腰身豐腴了不少。


  “你既然得知,為何不攔下那些信?”沈丹珍問道。


  “為何要攔下?看看他們能生出什麽事端不是更有意思?王爺哪也不讓我去,都要悶死我了,還不準我自己找些樂子。”


  韓墨兒眨眨眼睛,表現的十分無辜。


  “你,”沈丹珍無法,隻能嗔了一句,“你倒是找了樂子,倒是你父親被氣了半死。”


  “知道了,知道了,這不我聽說陸晚舟找上門來,怕他又氣父親,趕緊與王爺請了假,趕過來了嗎,怎麽,你心疼了?小媽?”


  韓墨兒膩乎在沈丹珍身側,沒臉沒皮的逗她。


  “再胡說,我就同禮王說,你躲在我們府上偷偷吃冰。”


  “欸,你怎麽無中生有呢,沈公子,你不磊落了。”


  “我現在是沈丹珍,你的小媽,要什麽磊落?”


  “沈公子,你變了,還我原來光明磊落、芝蘭玉樹的沈公子。”


  沈丹珍在比誰的臉皮更厚這方麵不是韓墨兒的對手,很快就敗下陣來。


  “不說笑了,你說陸晚舟給韓嫣兒寫了什麽?讓她這麽決絕地變了心思?”


  “等等就知道了?”


  “等等?”沈丹珍不解。


  “等一會翠柳回來便知道那信中寫了什麽。”韓墨兒故作高深道。


  沒一會,翠柳進了屋,從懷中掏了幾封信出來。


  “小姐,二小姐去正廳的時候,我閃進家廟將這幾封藏在書案下的信順了出來,您看看。”


  韓墨兒拆開一封,看了幾眼,嗤的一笑,便遞給了沈丹珍。


  幾封信看下來,沈丹珍目瞪口呆。


  “陸晚舟在信中說他是畢丹國的密探,留下來就是要監視你和禮王一舉一動?待到合適的機會君合公主一定會報複回來,定讓你們不得好死?”


  “對,他還說待他完成了這個任務,他就帶韓嫣兒回畢丹國,過王侯將相的富貴生活,韓嫣兒當然動心了。”


  韓墨兒又說:“陸晚舟又順道訴了一下衷腸,韓嫣兒對比了一下自己要悔過三年的現狀,自然乖乖上鉤了。”


  “便這樣成全了他們?”看過信後的沈丹珍有些擔心。


  “陸晚舟之言不可信,他若春風得意怎能用這種不入流的方法迎娶韓嫣兒,韓嫣兒隻是她的墊腳石,他與韓嫣兒,一個重權,一個貪利,正好一對,便成全了他們。”


  。。。。。。


  韓府將二女兒許給了一無所有且身敗名裂,又害過禮王妃的陸晚舟,這等奇事在都城又掀起不小的風浪。


  不過這風浪來得快,去得也快。


  短短幾日就讓二皇子謀逆一事壓下了風頭。


  二皇子在府中私藏龍袍被查,皇上震怒!即刻下旨,將其被貶為庶人,羈押於京郊的皇家別院。


  此事一出,朝野振動。


  有人誠惶誠恐,有人幸災樂禍,政治格局再一次洗牌。


  皇上子嗣不豐,成年的皇子隻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如今二皇子倒台,大皇子毋庸置疑成了眾人追捧的對象,最終的贏家非其莫屬。


  曾經支持或親近二皇子的勢力紛紛倒戈,大皇子一家獨大,如今越發驕縱猖狂起來。


  這日,嘉惠帝招來尉遲軒,兄弟二人對飲。


  酒入愁腸,尉遲易一言不發,悶酒喝了無數杯。


  “召你來吃酒,你倒真是悶頭吃酒,也不知勸慰朕幾句?”


  嘉惠帝有些醉了,拍了一下尉遲軒的肩膀,大著舌頭輕斥道。


  “皇兄身為帝王,已經多少年沒有嚐過醉酒的滋味了?”


  尉遲軒抿了一口酒,淡淡而言。


  “也是,朕自打坐上了這皇位,日日殫精竭慮,生怕因自己的不勤勉誤了蒼生,嗬,每日除了政事就是政事,已經忘了上次把酒言歡是什麽時候了。”


  “七年前,在皇兄的書房,你我喝了六壇女兒紅,皇兄醉了兩天兩夜,吐得滿屋子都是。”


  尉遲軒一點也沒有帝王的糗事不能翻的自知之明,翻得全無壓力。


  嘉惠帝麵色一紅,訕笑了兩聲,而後不知想到什麽,神情一委。


  “朕還記得那次安兒為朕守夜,夜裏怕朕渴了,用爐子溫著茶水,差不多一夜沒睡。”


  “皇兄,您恕他兩次,已經仁至義盡。”


  “皇後來求朕,讓朕尋個名目將安兒外放,去封地一輩子做一個閑散王爺,若不是你來給朕敲了警鍾,說不定朕真的就同意了。”


  嘉惠帝又飲了一杯,眼中傷感無限。


  “如若讓二皇子去了封地,他身後的勢力必然不會死心,如何暗中籌謀行事,我們並不能夠全盤監控,如若放任,必將後患無窮。皇兄此番將他殘害手足之事壓了下來,免了他的死罪,二皇子和皇後應該心存感念的。”尉遲軒的聲音冷了幾度。


  “軒兒,你還沒當父親,你不懂啊!”嘉惠帝長歎一聲,眼睛布上了一層血絲。


  尉遲軒用手摩挲著酒盞,忽然就有些想念韓墨兒,不知她現在與孩子正在做什麽,奇怪的胎教?還是趁他不在偷偷做一些違禁的事情?尉遲軒彎了彎唇角,麵上一派柔情。


  “現在安兒倒台了,陽兒……哎!”


  嘉惠帝搖了搖頭,麵色更加苦悶。


  “原來覺得他兄弟二人互為製約,朝中勢力亦然如此,如今沒了安兒,這局勢越發不好掌控了。”


  “三皇子也已經八歲了。”尉遲軒淡淡的說道。


  嘉惠帝驚訝地看了看尉遲軒,琢磨了須臾點了點頭。


  “明日我就將顏兒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皇兄如此對待三皇子,各方勢力必然重新權衡。您現在春秋正盛,三皇子長大也就不過七八年的光景,小皇子更容易結交和掌控,沒道理沒有人投資。”


  嘉惠帝飲了杯中之酒,看著窗外草木,那點臉上的悲戚一掃而空,又成為了目光堅定、麵色深沉的帝王。


  “皇兄,韓才人在宮中可好?”


  嘉惠帝挑眉:“禮王妃著你來問的?”


  見尉遲軒不語,嘉惠帝哈哈一笑:“韓才人倒是個可人心的,一點也不像禮王妃那麽.……嗯.……”


  “跋扈”二字讓嘉惠帝咽了回去,“她最近與皇後比較親近,可能因為禮王妃那層關係,皇後待她青眼有加。”


  尉遲軒點點頭,一語不發的結束了這個他起頭的話題。


  。。。。。。


  尉遲錦安被押解入了皇家別院,這裏曾經是囚禁尉遲重的地方。


  臨行前,尉遲錦安也沒能見到皇後娘娘一麵。


  他一直指望皇後娘娘為他求情,能讓他像上次一樣免於責罰,最不濟是去封地閑散度日,做個掛名的王爺。


  萬萬沒想到最終卻被父皇下旨羈於皇家別院,要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過上一輩子!


  尉遲錦安徹底傻了。


  他在府中砸了兩天東西,第三日便被重兵送入了皇家別院。


  與他同去的僅有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及一個從小跟在身邊的乳母。


  趙思雅乘坐車駕出了城。


  不同於另外兩個側妃一路哭哭啼啼,她斂了神色,絲毫看不出這是一趟有去無回的旅途,倒像是出城上香一般,平靜且淡然,無悲無喜。


  車駕在城郊的東望亭停了下來。


  幾個妃子的家人候在那裏,這是她們與家人的最後一次見麵。


  趙國公府一眾親眷等在那裏,女人們已經哭作一團。


  趙思雅下了車,看見蒼老了很多的父母,心中第一次有了撥動。


  她恭敬地給父母磕了頭。


  “父親母親,女兒不孝,今後不能承歡膝下,亦不能在身邊盡孝了。女兒此去會日日誦經,為父親母親祈福,願你們福澤綿厚,身體康健。”


  “雅兒~”


  一向愛哭的趙夫人今日卻一反常態,她扶起趙思雅為其理了理鬢發。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