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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生產

  “什麽?”尉遲軒琢磨了一下,隨即從眼中射出迫人的光芒,“你是說那本《浮生一夢》?”


  “嗯。”


  “你……韓墨兒.……我.……”


  尉遲軒第一次語遲,他一時不知說什麽好,風展行捧著那本《浮生一夢》讓自己照著其間內容哄韓墨兒回心轉意。


  自己彈了琴,吹了簫,上街買了胭脂水粉,丟著臉麵做了一眾討好韓墨兒的事情,竟然都是韓墨兒自己寫入話本子的橋段!

  怪不得她不為所動,原來是覺得不新鮮啊!

  風展行!哦不,韓墨兒!


  尉遲軒咬牙切齒,不知道該恨誰!


  不過誰在眼前誰遭殃,他掐著韓墨兒後脖子的手動了動。


  “哦?我照著那話本子討你歡心的時候,王妃一直在笑本王吧。”


  聲音冷冷淡淡,已經聽不出怒意。


  韓墨兒打了個冷戰,這樣尉遲軒更難纏,更不好哄。


  “哪有,當時就是傷心,氣你不懂我,對我不好,哪裏有心琢磨這個。”


  韓墨兒的表情期期艾艾,尉遲軒明知道她是裝的,可還是心中一痛,當初他傷韓墨兒太深,可她還是那麽容易就原諒了自己。


  思及此,尉遲軒的怒意去了大半。


  他緩和了語氣:“那是什麽時候知道我是按著那本書行事的?”


  “就前幾日,風展行被換回來的時候,都怪風展行亂出主意,等以後再見麵的。”


  韓墨兒攥了攥拳頭,完全忘了幾日前還想給風少俠張嘍一桌子席麵的事情。


  尉遲軒腦中似有什麽閃過,他皺了皺眉,略有所思的問道:“墨兒你寫話本子的筆名是什麽?”


  “南柯先生。”韓墨兒正陷在打算收拾風展行的情緒中,一時沒過腦子脫口而出。


  尉遲軒放在韓墨兒後頸的手頓了頓,隨後用了點力,抬起韓墨兒的臉,讓她能夠直視自己。


  “南柯先生嗎?也就是說《鎖玲瓏》也是你寫的?”


  尉遲軒的聲音平靜極了,韓墨兒頓時腦中炸出了三個字:


  完蛋了!

  “韓墨兒!你好大的膽子!”


  “我錯了,真錯了!”


  。。。。。。


  纖石先生加上南柯先生,讓尉遲軒整整生了五六日的氣。


  韓墨兒伏低做小,厚顏無恥,該用的手段都用了,也沒哄好。


  為什麽沒哄好?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就是禮王尋了一本《鎖玲瓏》,從頭到尾通讀了一遍!

  不讀不知道,一讀開眼界。


  書中以禮王為原型的小王爺,被以韓墨兒為原型的女山匪,劫持入了匪窟,百般調戲,千般淩辱,囚.禁、強.製,花樣翻新、層出不窮,內容極其限製級。


  尉遲軒越讀臉色越黑,越讀神情越差,看向韓墨兒的目光也越來越不善。


  韓墨兒的心也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完犢子了,這得哄多久啊?


  “強吻?”尉遲軒翻了一頁書,“還沒吻上?墨兒,這女山匪不如你,本王記得你在花房可是膽大包天的偷吻過本王,還得手了。”


  哎,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韓墨兒心中抱怨連天,臉上卻得賠笑撒嬌:“我家王爺太迷人,色令智昏,王爺吃一口燒仙草?我特意為你做的。”


  尉遲軒照單全收,眼睛卻沒離開過那本書。


  “嘖。”他揉了揉眼睛,“累了。”


  “累了就別看了,別看了。”韓墨兒將《鎖玲瓏》從尉遲軒手裏往出拽。


  “別啊,”尉遲軒挑眉,“以前本王看書都是墨兒給讀,今天也由墨兒代勞吧,來,將這段強上小王爺的戲碼讀讀。”


  “啊?別了別了。我……”韓墨兒一臉愁苦,開始告饒,“尉遲軒你就別欺負我了。”


  “哦?是我在欺負你?”


  “是我,是我欺負王爺,王爺您說,要怎麽欺負回來?”韓墨兒迫於淫威,隻能繼續討好。


  尉遲軒將韓墨兒攏在懷裏,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耳側。


  “本王先給你記著這賬,等日後再同你討要。按著那書中所寫一一討要。”


  尉遲軒在“一一”上加了重音,恐嚇之意十分明顯。


  “照著《鎖玲瓏》嗎?”韓墨兒表現出驚訝之色,她打量一番尉遲軒,眼中帶著赤.裸的情.色,“真的可以嗎?”


  “韓墨兒!你想什麽呢!是我按照女山匪的手段對你一一討要!”


  “哦,”韓墨兒訕訕然,“你倒說清楚啊,我還以為你好這口。”


  “韓……”


  不等尉遲軒發怒,韓墨兒就舉起雙手:“明白了,明白了,我是小王爺,明白了。”


  她臉皮堪比城牆,委身挽上尉遲軒的手臂:“不氣了?”


  尉遲軒白了她一眼:“再無事瞞著我了?”


  韓墨兒趕緊舉起右手發誓:“這回真沒了,我發誓。”


  “以你之頑劣,難說。”尉遲軒歎了一聲。


  “真沒了,再有你剝了我的皮。”


  尉遲軒沒回話,隻送過來一個白眼。


  終於過關!


  韓墨兒長舒了一口氣,在心中來回又琢磨一番,真的沒什麽了吧?

  。。。。。。


  又過了一月有餘,韓墨兒的預產期即將到來。


  她不像其他快要生產的婦人一樣臥床養胎,而是每日都要在花園中走動散步。


  已經進了十月,天氣漸漸轉涼。


  尉遲軒手肘上搭了一件薄披風扶著韓墨兒在後園中散步。


  “小心腳下。”尉遲軒一手托著韓墨兒的腰,一手扶著她。


  “無事,這園子中哪還有不平整的地方?你下令讓平整後園,這路上一個小石子都沒有了,我不會摔倒的。”


  “還是要小心。”尉遲軒說道。


  韓墨兒心中酸軟:“你放心,我一定小心。”


  尉遲軒放在韓墨兒身上的目光繾綣,像溫柔流過的泉水。


  不過在他看到韓墨兒發飾上的一物時,還是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怎麽總戴著這簪子。”他語氣中略有赧意。


  “什麽?”韓墨兒順著尉遲軒的目光抬手碰了碰頭上的發飾。


  轉而她露出一個微笑:“我喜歡啊,我家王爺親手給我做的。”


  “難看,別總戴著。”


  “哪裏難看?一點也不難看好嗎!我不僅要常常帶著,以後還要戴出府,赴宴啊,上香啊都戴著。”


  尉遲軒也笑了一下:“不怕別人笑你?”


  “笑我?她們哪裏會笑我,羨慕還來不及呢。她們誰家的夫君能親手為其打製首飾?能給買一支就算有心了。”


  韓墨兒嘖嘖兩聲:“我都可能想象到她們如何嫉妒我,我韓墨兒不僅占著大曆朝第一美男子,這美男子還對我情有獨鍾,固緣節的時候親手為我打製發簪,這等情意何處去尋?嘖,我都妒忌我自己了。”


  韓墨兒搖頭晃腦,成功打消了尉遲軒對自己所打製的那支簪子的嫌棄。


  韓墨兒忽然收了不正經的神情,看著尉遲軒正色道:“這簪子我要一直戴著,直到我百年之時,也要戴在我的頭上,尉遲軒你我百年之後,陰間也好,陽間也罷,無論投胎轉世,或者穿越古今,即便我的樣子變了,你也要記得來找我,我就戴著這支簪子……等你。”


  十月秋色,蔓草煙寒。


  可尉遲軒卻感周身暖意,他眼中隻有情意深切的韓墨兒,隻放得下滿目柔情的禮王妃。


  “好,不論在哪裏,我都去找你。”尉遲軒淡淡應道。


  “決不食言。”他說。


  。。。。。。


  又過了幾日,尉遲軒帶回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被羈押在皇家別院中的尉遲錦安吃寒食散差點一命嗚呼。


  “寒食散?在皇家別院中,誰能給他寒食散?”韓墨兒疑惑的問道。


  皇家別院禁衛森嚴,尉遲錦安如何能得到禁品寒食散?又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給他送寒食散?


  剛剛從外麵回來的尉遲軒脫了鞋子上了拔步床,在韓墨兒身邊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二皇子原來在外麵的時候就一直在吃寒食散,現在被羈押在皇家別院自然是斷了,隻是他經年累月的吃,已經成了癮,不吃便像去了半條命似的。”


  “上了勁兒,他撞牆絕食,成天作鬧,我命人捆了他幾日,找太醫給他灌了幾副湯藥。”


  “後來我將此事報與皇上,皇上大發雷霆,命我依舊捆著,令其自生自滅。誰料皇後娘娘輾轉得知了此事,皇兄的話她怕是信了,竟然私自出了宮,帶了寒食散親至皇家別院。”


  “皇後私自出宮了?”韓墨兒目瞪口呆,“皇後娘娘一直恪守禮教,能做出私自出宮的事,看來真是豁出去了。可是.……可是她這麽做是會害了二皇子的。”


  “正是。皇家別院的守衛不敢攔她,急急跑到城中將此事報於我,等我趕到皇家別院,二皇子已經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為何?”


  “吃多了寒食散。他本就體弱,又有些日子沒好好吃東西了,加之用了太多寒食散,一下子身體不支,差點送了命。”


  “現在救回來了?”韓墨兒心中有了隱隱的擔憂,一種不好預感升騰而起。


  “救是救回來了,就是身子廢了。”


  “身子廢了?如何廢?”


  “太醫說,身子被掏空了,今後子嗣艱難,壽命怕是也會有損。”


  韓墨兒聽聞麵色沉重:“皇後娘娘什麽態度?”


  “一言不發,對我.……對我似恨之入骨。”尉遲軒言語中第一次帶上了忐忑。


  韓墨兒將尉遲軒摟入懷中:“你是為了大曆朝的江山,皇後娘娘以後會明白你的苦心的。”


  尉遲軒笑了笑:“我無事,墨兒,不用替我擔心。”


  “皇上那裏是何態度?”韓墨兒又問。


  “皇上責罰了皇後,已經削了她掌管後宮之權,給了魏貴妃。”


  “魏貴妃?”韓墨兒訝異,“皇上不知皇後娘娘一直與大皇子的母妃魏貴妃不睦?兩人相爭已久?這是生生在打皇後娘娘臉啊。”


  “哎,皇兄這次可能真的氣急了,如果皇後娘娘不去送寒食散,二皇子被捆幾日,慢慢削了藥性,可能也會康健,但現在是真的廢了,皇兄,也心疼二皇子。”


  “哎,宮牆之中,事事不休。”韓墨兒歎到。


  尉遲軒擁緊了韓墨兒,在她耳邊低語:“墨兒,給我五年,我幫皇兄抓了尉遲重,整肅了朝中勢力,咱們就離開都城,帶著孩子去過你想過的日子。”


  “好,到時候,咱們與思雅和景恬住在一起,種菜養花,垂釣吃酒,想想就很開心。”


  “五年,再等我五年。”尉遲軒望向窗外,眼神堅定。


  。。。。。。


  尉遲軒手腳冰涼,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緊張害怕,便是六歲落入枯井中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也沒有如此不安過。


  他在廳中來回踱著步:“還需要多長時間?”


  韓誌清和齊子睿一怔,女人生孩子,他們也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啊。


  “這.……不好說。”齊子睿斟酌著回了一句。


  “齊夫人生了三四個,齊大人如何不知道?”


  齊子睿被焦躁的禮王懟的啞口無言,他夫人是生了三四個,可是他年輕時天南地北的做生意,孩子出生他一個都沒趕上,他哪裏知道生孩子的事情?

  齊子睿用腳尖碰了碰韓誌清,催促他趕緊說句話,緩解一下他這個王爺女婿的焦躁情緒。


  可是他忘了,韓誌清也是準爹爹,沈丹珍現在懷孕五個多月,韓誌清此時正同禮王一個心情,真真的感同身受。


  “那什麽,禮王,你也別著急,生產這件事因人而異,我看墨兒身體強健,用不了多久。”


  齊子睿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韓墨兒在裏間大喊了一聲。


  “怎麽回事?”尉遲軒一下子竄到產房前,挑簾子就要進去。


  “禮王,禮王您怎麽進來了,快出去快出去,這裏麵血汙重,男人進來要壓運勢的。”


  “壓什麽運勢,本王不信那些,王妃怎麽樣?”尉遲軒還要向裏走。


  “出去,尉遲軒你出去。”正此時韓墨兒喊了一句話。


  尉遲軒腳下一頓,剛剛硬往裏衝的氣勢一下子就沒了。


  “墨兒,你怎麽樣?疼不疼?我就想陪陪你。”


  “出去,我現在難看死了。”韓墨兒竟然在糾結這個。


  “不難看,我的墨兒什麽時候都是最美的。”


  禮王此話一出,產房內外所有人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這是禮王說的話?這是那個冰寒如雪,鋒利似刀一樣的禮王說的話?

  大家共同懷疑了人生.……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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