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第496章 太子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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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三房的大奴害了主子……
謝大爺定了定神,冷聲問:「三爺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
大奴只是垂首不說話。
場面僵持不下,謝大爺又驚又怒,喝道:「這背主的奴才,拖下去給我打,棍棍見血,只不要打死。」
清河國太子玩味地瞧著眾人的神色。
淮陽王面無表情,清冷地坐在一側,好像這些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小叔,這奴婢一家子都為謝家賣命,怎麼竟然敢做出這樣的背主之事?不是說世家都是多年傳承,養的奴婢都是極有規矩?難道謝三爺做了什麼?讓這奴婢不管不顧了。」清河國太子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眾人都聽到。
謝大爺的臉抽了一抽,眼睛里冒出怒火。
這清河國太子就是來挑事的吧。
一定是。
清河國太子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淮陽王,等著回答。
他今兒在謝家,想達成的事情一件都沒有實現,心氣不順,正想著怎麼找法子出氣呢。
謝大爺點評詩賦時的敷衍,已經惹鬧了他。
只是沒法當眾表現出來罷了。
清河國太子身上有著胡人血脈,世家對他的態度,比對其他的皇室中人要有所區別。
胡人和中原人做鄰居,讓中原人非常頭疼。
他們不種地不養蠶,只放牛羊為生,總是在中原的邊境上燒殺擄掠,若是打不過就俯首稱臣,進貢馬匹珠寶。
中原人對著胡人有著一種奇異的感覺。
他自小就知道,世家對待他和對待別的皇子是不一樣的。
為了能獲得清河國太子之位,他一直盡量收起自個的脾氣和爪子。
而今,他怎麼會放過讓世家之首——東郡謝家丟臉的機會。
淮陽王隨聲應和:「世家的奴婢依附他們,確實應當是忠心不二,謝三爺的大奴行為不合常理,其中必有隱情。」
這話有所指。
只是清河國太子和謝大爺均不明白。
林家兄弟聽明白了,卻不能說。
清河國太子有了淮陽王的應和,心中得意,掃了如坐針氈的謝大爺一眼。
你讓我當眾沒有面子,我便讓你丟的更厲害。
謝三爺究竟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
到現在為止,清河國太子還是覺得謝大爺是在有意貶損他的詩賦。
滿身是血的大奴被拖了上來,髮髻散亂,衣衫破碎。
「你為何要背主?若不從實招來,你的妻兒老小,都要受到連累,謝家的家規,你應當知道,」謝大爺怒喝。
謝大爺的心裡也有點沒底了,可又沒有辦法背著皇室中人審訊。
大奴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謝大爺氣的發抖,施了個眼色,大奴又被帶了下去,這次,謝大爺連怎麼動刑都沒有說了,眾人都知道勢必是要動酷刑。
淮陽王突然對清河國太子說:「你說的非常有道理,這大奴有些古怪。」
太子來了精神,「小叔瞧出什麼古怪?」
「這大奴一點都不害怕他的家人被牽連,從頭到尾一言不發,著實奇怪,」淮陽王說。
太子點點頭,若有所思。
不一會,血人一般的大奴又被帶了上來,廳堂里立即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
淮陽王嫌棄地抽了抽鼻子。
賈娘子在淮陽王府都快被打成肉泥了,依舊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如今,謝府這般動作,鐵定是審不出什麼來的。
賈娘子一心求死。
可,賈娘子註定暫時是死不掉的。
淮陽王輕輕地咳了一聲,欠身道:「孤有些受不住這個味道,要出去走走才是。」
眾人都知道,淮陽王生性喜潔,不喜歡與人接觸親近,今日這般,已經是意料之外了。
謝大爺站起身來,連忙說:「淮陽王……」
淮陽王又說:「孤自個轉轉就好,謝大爺還是審人要緊。」
謝大爺回頭看看軟癱在地上的大奴,「恭敬不如從命。」
淮陽王轉過頭來看向清河國太子,「你就在此替孤幫著謝大爺吧。」
太子正不想走,想留下來看個熱鬧,立即點頭說好。
淮陽王丟下了這個狗皮膏藥,連忙朝謝家三房的方向去了。
霜兒不知道氣消沒有。
謝家三房那裡還有一出好戲要看呢。
廳堂內。
清河國太子的一雙鷹眼,緊緊地盯著大奴的臉。
謝大爺心中的怒氣快要壓制不住了,「再問你一遍,究竟為何要害三爺?你若是早些交代,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若是不然,難受的還在後面。」
大奴置若罔聞。
謝大爺氣的將杯子擲在地上,「嘭」的一聲巨響,周圍的人不由得都抖了抖。
清河國太子想,謝大爺的功夫瞧著倒是不弱,長安城人對於謝大爺的推崇也不是只看謝家的名頭。
杯子在大奴的身邊炸裂,滾燙的茶水濺了一身。
大奴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被此一燙,竟然沒有發出一聲。
倒是個硬漢子。
太子想,若是自個,只怕是也受不了的。
這個樣子,倒像是那些受過訓練的死士。
太子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想起淮陽王說的話,大奴壓根不害怕謝大爺的威脅,像是壓根不將家人的命放在心上。
「謝大爺,請息怒,」太子清了清嗓子。
謝大爺一看他,就覺得難受,但也只好強壓了怒氣,問:「不知太子有何見教?」
大奴聽到太子兩個字,掀起眼皮看了看,眼神中帶有評判之意。
清河國太子更覺得奇怪。
「謝大爺,可否讓孤仔細瞧瞧這大奴,」太子說。
「好,」謝大爺一揮手,就有僮奴上前,將大奴的頭髮抓住,一張滿是血跡的臉就露了出來。
太子如鷹隼一般,牢牢地盯著大奴的臉,眾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奇怪地互相望望。
「呵呵,險些被你瞞了過去,可惜,你遇到了本太子,」清河國太子得意地說。
「……」太子這是什麼話?
謝大爺皺了皺眉,搞不懂這個清河國太子究竟賣弄什麼玄虛。
接著就見太子突然起身上前,猛地出手捏住了大奴的下巴,只聽「咔嚓」一聲,大奴的下巴卸了。
眾人:「……」
林山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謝大爺定睛瞧著太子的動作,見他在大奴的耳朵後面來回摸索,不一會竟然揭了一張臉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