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2章 虐渣渣,方柳被狗吃了!(1)
客廳里坐著裴黎曦聽到門鎖咔噠一聲輕響時,蹙了下眉頭,走過去輕敲了下喊道:「小瑜。」
裴瑾瑜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來:「媽媽睡覺了,我們睡覺了,哥哥你們別吵著我們。」
裴黎曦當時也沒多想,走回沙發上坐了下來。
裴瑾瑜則是爬上床,鑽進方柳的懷裡。
方柳感覺到了,抱了下小娃兒,繼續喂小娃兒吃奶。
裴瑾瑜卻是沒有吃,反倒是輕聲的問:「媽媽,你是困了,想睡覺了嗎?」
方柳恩啊了一下,裴瑾瑜的聲音小小的說著:「那我給媽媽講個故事好嗎?」
方柳又是一聲恩啊,小娃兒的聲音小小的弱弱的,很好聽,講的故事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柳這會兒困了,沒時間理會小娃兒。
裴瑾瑜窩在方柳的懷裡,小聲的講著故事。
裴瑾瑜開始講,幾乎就是背出來的,這個故事他看好多天了,背了好多天了。
「書說:清朝光緒年間,無錫縣城裡有一對母子,貧困潦倒,孩子叫陳阿尖……」
裴瑾瑜一字一句的背著這個故事,把陳阿法如何偷小商販的魚,陳母說沒油時陳阿尖又去偷油的事兒描述的繪聲繪色的。
當說到陳阿尖被當他被官府捉拿歸案,行刑問斬之時的時候,裴瑾瑜抬頭,望著方柳的臉問:「媽媽,你知道陳阿尖最後的願望是什麼嗎?」
方柳睡的迷糊,壓根就沒有聽進去,不過還是咐和了一句:「什麼?」
裴瑾瑜笑著學了陳阿尖對來探望的母親說的那句話:「兒臨終有一個要求,想吃一口奶。」
方柳把裴瑾瑜往自己胸口壓,一臉的笑意:「那還不簡單,我小瑜想什麼時候吃奶就什麼時候吃……」
裴瑾瑜笑,他的頭特別的疼,他必須狠狠的咬破唇邊的肉,才能讓自己清醒一點。
就這個瞬間,就是現在了——
裴靖東在廚房裡做雞蛋羹,這個東西沒有多少技術性,但他還是想做的好一點。
跟郝貝在一起兩年,別的沒學會,有事沒事就問度娘這一點是學會了。
此時就是在廚房裡,一手拿著的手機擺在檯子上,一邊在打雞蛋。
別小看做雞蛋羹這麼小的一件事兒,雞蛋打散的程度和加水多少,還有火候大小,時間長短,做出來的都是千差萬別的。
打個比方來說,就是讓個一級大廚來做雞蛋羹,每次做出來的口感也不見得完全一樣。
裴靖東心裡很難受,為兒子們難受,特別是小瑜,所以這會兒就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爭取做一碗特別美味的雞蛋羹,甚至在心裡想著如果小瑜喜歡吃他做的,以後他天天都做給小瑜吃。
誰說只有母親的心才是柔軟的,這一刻裴靖東這個當父親的心也是軟的如一灘溫水,滿噹噹的都是愛。
可惜,想像跟現實是有差距的。
碗里正在打著的雞蛋被他一個力道沒拿捏好,飛出去了些許,嘆口氣,繼續手上的動作,心中微不可察的有點慌亂,就像是那讓打飛出去的雞蛋汁一般。
整個人都覺得不對勁了,放下碗,就非得把流理台上那點雞蛋汁給處理掉不可。
另一邊,客廳里坐著的裴黎曦也有些許隱隱的不安,手指無意識的摁著遙控器,換了一個又一個頻道,卻是一點也看到眼裡去,時不時的瞄一眼卧室的方向,又看一眼廚房的方向。
這邊的格局就這樣,下上式複式,下面那層很小,被當做儲藏室,放了一些東西,二層就是現在這裡,客廳廚房,餘下的還有四間卧室另加一小書房。
裴黎曦捏著遙控器,想到自己新查到並在二奶奶蘇韻那裡得到了證實的一個名詞——夜遊症。
簡稱夢遊症。
是上次小瑜跳樓后,蘇韻給出的唯一解釋。
夢遊主要是人的大腦皮層活動的結果,大腦的活動,包括「興奮」和「抑制」兩個過程。在蘇韻的分析里,小瑜的情緒里不可能是因為興奮,而是抑制這樣的情緒過重,才會有那樣的舉。
不然也實在解釋不出來,睡得好好的,突然間就跳樓了這個事情的。
而且,據蘇韻說的,有陽性家族史的遺傳因素中,單卵雙生子的同病率較雙卵雙生子的同病率高6倍之多。
裴黎曦嘴角抿著不自覺的上揚,他就說他跟小瑜肯定就是二奶奶說的單卵雙生子的。
可是想到夢遊的癥狀和後果,裴黎曦上揚的嘴角就耷拉了下來。
夢遊是種病,是一種變異的意識狀態。
患者與周圍環境失去了聯繫,患者似乎生活在一個私人的世界里,患者的情緒有時會很激動,甚至會說一大堆的胡話,旁邊人很難聽懂他在講什麼東西,患者似乎在從事一項很有意義的活動,這種活動往往是患者壓抑的痛苦經歷的象徵式重現……
這些都是輕微的,那嚴重的就像是小瑜上次一樣……
正因為如此,所以裴黎曦才會比較心急的一直想讓方柳能有所改變。
那現在小瑜這邊是沒有辦法了,那隻能是祈求著方柳能有所改變,進而能影響小瑜的。
所以他才會在房間里去講那幾個母親影響孩子的故事。
這幾個故事,他也是反覆的看了,好多次都想講給方柳聽了,如果不用撕破臉皮,方柳能做一個好母親。
裴黎曦想,真的,讓他付出什麼他都甘願,只要小瑜能好好的。
可惜了……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會遵循著人們美好的願望而去的。
「啊!」
房間里猛然傳來一陣女人高昂尖利的叫聲!
裴黎曦手中的遙控器被他狠狠的摁死,全身僵硬的,如電影的慢鏡頭一般,一點點的移動著,迎向那個關閉著的房門!
廚房裡裴靖東身子也是一僵硬,手中的雞蛋碗砰的落了地,雞蛋汁潑了他一腳,腥味迅速竄之鼻端,抬腳大步往外沖,可腳底太滑,他又太急切,一個踉蹌,真就從來沒有那麼狼狽過,居然跌了個大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