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道天歸來（中）
「大夢幾千秋，今昔是何年？」
場中眾人的耳畔，傳來這樣的一句充滿磁性的男聲低吟。
先前被捆縛在地很是狼狽的楚然，此刻已經掙脫了束縛，腳不沾地，身體懸浮在半空中，一頭如墨長發就像是加了特效般，在這無風的夜幕下飄逸如舞。
「呦，這不是我那可愛的徒兒小紫嘛！」
楚然的目光，落在千年前所收的徒兒紫雲身上，嘴角帶著一抹邪魅的淺笑，打趣道：「千年不見，小紫你依舊如此乖巧嘛，竟然特意來此迎接師尊，你很棒棒哦！來來來，看在你如此尊師重道的份上，師尊過會兒給你買棒棒糖吃！」
「道天前輩！道盟第十三任盟主，朝賞月拜見！」
身為道盟現任盟主的朝賞月，從楚然現在所散發令人心悸的強大氣息中，立馬猜出了他現在的身份。
畢竟就在片刻之前，那楚然在面對自己時還依舊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任由被捆成粽子，而現在，朝賞月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在他面前柔弱得就像是一名新生的嬰孩，輕易便可被碾死。
更何況，對方已經親口承認了，乃是自己那千年來永遠蘿莉形態的師叔祖的師尊，千年前的那位道天前輩。
「道天！你這老魂淡，變態蘿莉控！」
與朝賞月的恭敬態度不同，見到了當年誘騙自己為徒的道天，紫雲她哪有半點把他作為師尊或者道盟前輩的恭敬，直接當場就怒斥道：「當年你個死變態，到底誘騙我吃了什麼，還有那所謂的無上仙法又是什麼鬼，為何這千年來，我身體一點長大的跡象都沒有？！」
楚然摸了摸下巴，用欣賞自己傑作的目光，仔細打量著徒兒一馬平川的胸部，以及只堪堪到達自己腰部的身高，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難道徒兒你就不明白師尊的良苦用心么，要知道徒兒你現在的模樣，既可愛又乖巧，可是很是廣大紳士歡迎的哦！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合法蘿莉！既然是合法的，那就沒有什麼三年起步死刑最高的犯罪困擾了！」
「大流氓！老變態！死蘿莉控！」
紫雲被楚然的這番不要臉的態度，給說得面紅耳赤，出言譏諷道：「你難道就不覺得羞愧么？枉我當年那麼信任你，在你斬天無歸之後，還一度將你視若我心目中的絕頂大英雄大豪傑，並立志要成為像你那樣的人！」
「英雄豪傑？」
在聽到這番對自己的形容時，就像是被觸動了什麼難以忘懷的記憶，楚然面龐上流露出複雜而沉重的表情，自語道：「曾經眾生都視我為英雄，可以拯救世間，但最終我還是失敗了，辜負了眾生加在我身上的期望，未能拯救到任何人，只能無助看著一切覆滅……英雄什麼的，我早已不做了。算了，都是很久之前早已化為飛灰的往事了，現在和你們說這些，也完全沒有什麼意義了。」
「到底……發生過什麼？」
這還是紫雲第一次，見到這個一向不正經的男子，露出這般悲傷沉重的表情，或許是和他以往所表現的玩世不恭態度實在反差太大，又或許觸動了內心某處柔軟之地，有些感同身受之感，竟讓她覺得有些心疼。
「沒什麼，就當我閑來沒事說說胡話好了，習慣就好。」
楚然重新恢復成一向玩世不恭的模樣：「其實我想說的重點是，徒兒你就安心當一名合法蘿莉好了，看到徒兒如此可愛且乖巧的模樣，為師表示吾心甚慰！不要用這種目光瞪著為師，你說你瞪著為師幹嘛呢，反正小紫你又打不過我啊，所以還是乖乖接受現實，好好體會為師的良苦用心吧！」
這句話確實沒毛病，以現在楚然的修為，除非是劍主大佬重生再次使用出那一劍，亦或者是寧夜再次合道恢復巔峰之境，否則這世間還真的無人能夠奈何得了他。
就算是身為神州真龍的龍傲嬌出手，除非動用昆吾聖山龍族的底蘊，否則也無法在現在的楚然身上討得好處。
因為楚然是道天，但也不僅僅只是道天！
就像是寧夜曾為上古聖人，但也不僅僅只是上古聖人……
一個老流氓死變態不可怕，就可怕就是一個沒人能打得過他的死變態老流氓。
現在紫雲的心情，就是如此鬱悶至極。
「道天前輩，不知你突然現身，是發生了何事嗎？」
在師叔祖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去對付楚然之時，一旁身為後輩的朝賞月，則走上前來恭敬詢問道。
畢竟道盟的宗旨，明面上是維護世間秩序，防止有修行者仗著力量禍亂人間擾亂社會秩序，但實質上真正的目的，便是為了整合一切修行者的力量，阻止滅世大劫。
而關於滅世大劫很多的隱秘情報，都是由千年前身為道盟前輩的道天所闡述的，記錄成冊留供每代盟主級別的人物翻閱，並將此作為道盟的最隱秘也是最重要任務。
可以說，千年前道盟實質意義上的掌權者，不是時任道盟的盟主，而是這位看似玩世不恭但實質心如明鏡的道天前輩。
曾有人猜想過，這位道天前輩之所以會這副死不正經的態度，是不是曾經經歷過什麼大悲之事，遭受過什麼巨大的刺激，所以才會轉變為這般性格。
當然，這也僅僅是外人的猜想罷了，證據什麼的也一點都沒有。
而在今夜不久之前，在楚家的豪宅內起源之樹與寧夜體內再臨世間，曾給修行界許多修士，帶來數百年陰影的劍主大佬，再傾盡一切斬出那一劍后消弭世間，再然後，天地間又生出了這般靈氣復甦的異像……
最後，就連這位道天前輩，也自沉睡中復甦醒來。
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今夜的不平凡。
因此，朝賞月想從對方口中，得到一個答案，他相信，旁人或許會不了解，但是這位道天前輩肯定知曉背後的真相。
「也不是啥大事，只是一些認識很久，也很強的存在，將要趁著這次天道逆亂之際，重歸世間復仇了。」
楚然抬頭望天，像是看到了黑暗蒼穹之上的光景，如是感慨低語道。
「莫不是……天外天的那位尊上？」
說起天外的強敵，朝賞月自然便想到了那位天外天尊上，畢竟那位尊上可一直是賊心不死，並且從千年開始，就一直設計想要奪得起源之樹，也是千年前導致寧夜身死的罪魁禍首。
據說那位天外天尊上，修為已入仙人之境，在天外天征戰多年，攻破了無數小世界。
「他？呵呵……不過是一枚身為棋子而不自知，根本上不得大局的跳樑小丑罷了。」
在提及那位天外天尊上，楚然的話語中儘是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