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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二 白澤之怒

  站在光滑的礁石上,看著眼前排天的巨浪,恍惚間,一個巨浪下來便會被拍入海底,自此便留在了這片汪洋之中,唐醉影同任無憂兩個人站在花枕月的身後,同時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剛剛幹下來的衣服,在一瞬間又從頭濕到腳,從裏濕到外,唐醉影側過頭去看了一眼任無憂,任無憂也剛好轉過頭看過來,兩個人恰好都看到對方狼狽都沒模樣,不覺相視一笑。


  花枕月單手負背,仰頭看著前方,在她的麵前不隻有滔天的巨浪,還有成群結隊的白澤,全身擁有著雪一樣白色長毛的白澤,懸浮在半空當中,在暴風雨當中控製著海浪,這海浪本已經將海島旁邊的景物損壞殆盡,然而,此時此刻,卻硬生生停在了花枕月的麵前,沒再拍打下來。


  獸王白澤從眾白澤之後來至花枕月的麵前,堪堪停住,一雙眼睛落在花枕月的身上,過了半晌,方開口言道:“除妖人,這不關你的事情,請不要待在這裏,這裏很危險,我們並不想要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你。”


  花枕月卻隻站在那裏,微微搖了搖頭,說:“白澤,我知曉你心中的憤怒,我也知曉,你恨不得將這蓬萊之島夷為平地,但是,你不能這麽做,他們隻是被嚇破了膽,在現在的這個時候,他們對他們對見到的任何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妖,都是不信任的,充滿恐慌的,這讓他們失去理智,做出不可饒恕的事情,不過,他們可以沒有理智,你我去不能失去正確的判斷力,白澤,島上的暴風雨停止,那是山神的神力所謂,海上的暴風雨卻並未停止,除此之外,尚有歸墟旋渦,隨時將至,且息雷霆之怒,帶著你的族民,前往安全之所去吧。”


  風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怒吼著,咆哮著,毀滅者,吞噬著,大自然正用著它無與倫比的力量毀滅者所見到的一切事物,渺小的人在這樣的力量麵前,顯得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獸王白澤晃了晃身體,白色長毛,閃耀著鑽石一般的光,片刻之後,白澤方緩緩開口:“除妖人,你的心太過善良,太過柔軟,經曆了十世修行,你尚不知這人間的險惡麽,如此下去,這一世,你仍不可修成仙體,位列仙班啊。”


  這一句,卻是提醒了站在花枕月身後的兩人,從見到花枕月的第一天起,他們便被告知,這一世是花枕月最後的機會,在這一世,花枕月若是再修不成仙身,或者是因為意外而亡,那麽,她非但不能輪回轉世,再入人間修行,他的靈魂更會直接魂飛魄散,自此,便從這天地之間消失,這世上將不再有花枕月,更沒有女魃。


  花枕月聽了這話,卻是微微一笑,說:“無妨,這不是我所在意的事情,多謝白澤關心,現在亦不是說這個時候,請獸王白澤即刻離去,切記,遠避海上的風浪,暴風雨未完全停止之前,請不要出來,不要試圖去挑戰歸墟旋渦,那不是我們能可戰勝的東西。”


  獸王白澤說:“可是,你現在卻是在妄想在歸墟旋渦之下,救這島上的人與妖。”


  花枕月眸光一閃,眉眼之間很是平靜的回了一句:“我也是在這島上的。”


  獸王白澤張了張口,卻沒有將後心裏麵的那句話說出來,隻晃動了一下身體,星辰般的光芒落入到大海當中,海上卷卷起來的風浪,又悉數退了回去,神力催生下的海浪消失不見,剩下的就是暴風雨所引起的海浪了。


  花枕月見此情景,抬手一拱手,躬身施了一禮,說:“多謝獸王寬宏大量,不作計較,不過,獸王所遭受的事情,亦不會白白受辱,該罰之人,也必不會躲過去的,請獸王放心。”


  獸王白澤卻是搖了搖頭,說:“除妖人,我既已經退兵,便是將此事放下,不去計較,你大可不必將這件事情再放在心裏,而今,於你來說,最為重要的事情是歸墟旋渦與除妖人大會,將心思收攏回來吧。”


  獸王白澤說完這句話,略停頓了一下,便又補了一句:“除妖人,你的性命不止是你一個人的,請千萬要珍惜,言盡於此,告辭。”


  話音防落,空中又傳出一聲“退”,所有白澤,在頃刻之間,退的幹幹淨淨,仿若從未出現一般,而當這些白澤退去之後,海上的浪席卷了過來,唐醉影伸手拉了一把花枕月,說:“花枕月,莫要再看了,這裏危險。”


  花枕月轉過身來,看向二人,忽然說了一句:“我不會死的,不用擔心。”


  “啊?”


  唐醉影同任無憂同時一愣,任無憂衝著大海“呸”了一聲,說:“花枕月,就算你天不怕,地不怕,冥界,天庭走一圈,但是,話也不能這樣亂說的,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你可是未來的神仙,神仙的壽命是無窮無盡的,哪裏就能輕易的死去的。”


  花枕月抬手搭上任無憂的手腕,屈指一握,另外一隻手搭上唐醉影的手臂,雙手用力,足尖點著礁石,騰身而起,下一刻,三個人已經落在了海岸之上,而在海岸之上,尚有一些未走的除妖人,也是這一批上島的除妖人,最有一批上島的除妖人。


  這些人見了花枕月,紛紛低頭,口中稱呼:“見過除妖人。”


  花枕月鬆開唐醉影同任無憂的手,往前一步,目光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掃過去,全部都看了一遍,最後收回目光,仍舊是開口問了一句:“是誰做的,且站出來吧。”


  人群沉默著,彼此看了對方一眼,並沒有人說話。


  任無憂雙手抱臂,冷哼了一聲,說:“敢做不剛當,枉為男子漢,到了最後,還是要花枕月為你們收拾爛攤子,而今連個錯誤都不敢承認,毫無責任心,作為一個除妖人,以降妖除魔為己任的除妖人,做出此等的事情,你們不嫌丟人,我這個不是除妖人的人,都要替你們丟人。


  這班除妖人方從虎口逃生,渾身的泥水,別花枕月問了一句,又被任無憂給嘲諷了一番,滿麵通紅,其中一人邁步上前,站在了花枕月的麵前,仰頭看向他,說:“是我,是我先動的手,我上岸之時,便聽得一句,妖孽橫行,興風作浪,意欲掀翻蓬萊,搗亂除妖人大會,我一時之間沒能忍住,故此,先動了手,其他人見我動手,這才跟著動手的,出呀人要罰,隻罰我一個人便好,與其他人無關,請不要牽連無辜。”


  “無辜?”花枕月口中發出一聲疑惑,說:“你可知,你所傷到的是什麽,東海之濱,神獸白澤,已為祥瑞,在這風雨飄搖之時,白澤放下恩怨,護送你等穿過暴風雨,上島而來,是為善舉,你卻因一句未經證實的謠言,便對於你有嗯的白澤動手,現在還跟在我麵前如此理直氣壯,你對你自己的行為,並無半分的悔意,也覺自己沒有過錯,相反,你覺得你能站出來,並且替所有人背鍋而感到自豪,並為此而洋洋自得,你的這種行為,隻有四個字來形容,令人不齒,好了,我現在沒有時間與你們廢話,既然已經知道來龍去脈即可,沿著前麵的小路往前一直走,便可到達除妖人本部,到了那裏,自然會有人接待你們,抓緊時間,好生修整,明日準時參加除妖人大會。”


  那人被花枕月數落一通,字字句句均紮入心中,戳到痛處,本在想著花枕月會有所行動,最後,卻隻是叫他前往除妖人本部待命,沒做任何的處置,對此,這個人也是心生疑惑,便又開口說:“除妖人,我知道錯了,我叫做江滿樓,從江南來,我的錯自然承擔,待除妖人想要處置我的時候,請隨時來找我,自不會有半分的推卸責任的。”


  江滿樓說著雙膝跪倒,衝著花枕月伏身磕了三個頭,而後起身立刻離去,上了小路,其他幾個人看了一眼,然後衝著花枕月一拜,轉身跟了上去。


  唐醉影邁步走了過來,雙目看向離去的江滿樓,說:“雖然衝動了些,但是,卻是個直腸子,這股風風火火的勁兒,不像是個江南人,倒像是個北方人。”


  任無憂瞥了他一眼,說:“我個人覺得,你這句話,意有所指。”


  唐醉影唇角微揚,眉眼現出笑意,說:“你不用覺得,我說的就是你。”


  任無憂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花枕月,說:“花枕月,你聽聽,唐醉影這說的是人話嗎?”


  花枕月微一聳肩,剛要說話,一聲驚雷卻轟隆隆滾過夜空,震得腳下的地麵都在顫抖,而在妖王洞的方向,忽見火光衝天,幾乎染紅了半邊的天空。


  任無憂嚇了一跳,說:“壞了,該不會是除妖人真的把妖王洞給點了吧?”


  唐醉影卻持不同的意見,說:“除妖人門主親自出麵,當不至於如此失控,不過,看這情景,十有八九,也是出事了,花枕月,我們要去看看。”


  “嗯”


  花枕月應了一聲,三個人又轉移陣地,往藥王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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