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番外五 認祖歸宗
展澈此低著頭故做出有些遲疑的模樣,隨後緩緩地仰起臉,衝著展易露出一個即憂傷又期待的神情。
“呸,這賤種果然和他爹一樣,竟生得一副好皮囊!”
展易仔細觀察了一眼展澈,內心頓然不悅,可他臉上卻沒有顯露出半分。
展澈順勢依著展易的手站了起來,然而他的眼睛卻沒有離開展莨。
展莨,你的生身之恩,這一跪,清了。
此時的展澈內心無比淒涼,心下暗暗發誓定要奪回本來屬於自己,屬於母親的名分!
至於展莨,從今以後,他隻是自己名義上的父親,至於……嗬嗬,他不配!
展家除了二房的人,其餘的人都端得是一副菩薩心腸,齊齊的圍了過來,對展澈噓寒問暖。
展莨臉色十分難看,他的夫人他的嶽家,每個人的眼睛裏仿佛快要噴出絲絲火花,然而這火像誓要將展莨燒得外焦裏嫩。
展家老太爺怒其不爭地瞪了展莨一眼,隨後趕緊出言安撫親起家老爺。
“爹,你看是不是……”
展易拉了拉自個父親的衣袖,略有提醒地喚了一聲。
展老太爺冷哼了一聲,隨後歎了口氣罷了罷手,拄著杖邀親家老爺,公子等人進屋。
“各位親朋友鄰,實在抱歉了,讓爾等看了場笑話。
展家今日有些私事要處理,改日再宴請各位,還望爾等海涵!”
展易朝著看熱鬧地親友拱了拱手,一一賠禮致歉著,隨後打發小斯們安排車馬送各位回去。
“孩子,你是我們展家的骨肉,我們豈能讓你流落在外。
走,隨大伯歸家吧!”
展易不由分說地拉起展澈的手腕,甚至親和地帶著他走進展宅。
好好的一場歡天喜地的壽宴就這麽被截然打斷,展家親族們也因此事而聚集到主客廳。
展家老太爺高坐主位,他身旁坐著的是展家家族另一位德高望重的耆老。
左邊首座的便是展家的親家景家太爺,站在他身後的便是他的長子,也就是展莨的大舅哥。
右邊首座的是展家親族的族老……
“你是展莨妾室通房之子?”
展家族老看了看座上甚是心煩意燥地老太爺,向他拱了手後便轉向堂中站著的展澈,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
“不是!”
展澈朝著族老作揖一番,搖了搖頭回答道。
“那就是外邊的?”
展家族老沒想到展澈竟會這般守禮,不覺對他生出兩分的好感,但還是不屑地再次問道。
“是!”
展澈朗聲應道,絲毫不為自己是外室之子而感到自卑。
“你即不得展家承認,今日這般前來攪鬧壽宴,且問,你這是何道理?”
族老即已確認展澈的身份,朝著主位看了看,又和身邊的族親交頭接耳討論一番,再次看向展澈,出言指責他大鬧壽宴這等不孝的行為。
展澈環顧了一下四周,看來今天他們是不準備認下自己了,不過,這可由不得他們。
展澈突然朝著主位上的老太爺半跪了下來,眼皮略微垂了下來,故作一番愧疚地說道:
“澈兒魯莽,請祖父責罰!
我雖為外室之子,不被家族承認,但不論怎麽說我身上流的始終是展家的血液。
今日恰逢祖父壽辰,澈,隻是想盡盡為人子孫的孝道,這也是亡母臨終前千萬囑托。”
展澈先自行請罪了一番,隨後故作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看著眾人,最後,神情瞬間憂沉了下來,將已故的娘親給搬了出來。
展澈朝著展家太爺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後,便轉身將目光落到展莨身上,淡然地開口喊了一聲:
“父親!”
“住口!”
此時的展莨恨不得一掌把眼前的展澈給拍到地底下去,慍怒地讓他閉嘴。
“父親!
你可以一年,十年,甚至一輩子不認我,可你卻無法否決我身上流的是您的血!
今日,兒子前來,一是為祖父祝壽行孝,二是為完成娘親臨終前的遺命有生之年要好好孝順祖父,爹爹。”
展澈倔強地看著展莨,隨後淡定地從懷裏掏出一封禮單出來,高舉過頭對著展家老太爺朗聲賀道:
“孫兒展澈,今攜壽禮一封向祖父請安,願祖父萬事順遂,心想事成!”
一旁的小斯見狀,伶俐地將展澈的禮單收了下來,弓著身子朝著主位走了幾步,恭恭敬敬地將禮單雙手奉上。
“這……你……”
展家老太爺接過禮單一看,臉色頓然變了又變,就連呼吸也跟著略微急促起來。
站著一旁伺候的展易自然也是看了一眼禮單,隨後對展澈不覺多了幾分審視。
幾番尋思過後,忙從後麵站了出來,一撩衣袍便半跪了下來,言辭頗為懇切地說道:
“父親,這孩子在外麵流落了十多年,粗布麻衣的,這日子過得定然是十分艱難。
我們展家雖不是巨商首富,但也一向是以仁,德,慈,善,為商治家。
故而,兒子懇切父親看在他一片孝心至誠,且又是我們展家骨血的份上接納他,讓他回歸家園吧!”
展易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讓在坐的展家族老們紛紛點頭稱讚。
展老爺子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展易,又看了看在坐的親族,最後眸光又再一次凝聚在手中的這份禮單上。
認還是不認?
展老太爺陷入兩難之際,無奈的他索性轉身看向親家公。
展易見到自家父親的猶豫,心中早已千百想法,但他麵上卻依舊做出一副慈善的大伯,走到展澈麵前,再次彎腰將其扶了起來。
然而,展莨從始至終都處於被動狀態,本來他就沒有其他兄弟幾個聰慧,唯一的優點就是繼承了母親的美貌,生得一副好皮囊。
現在遇到這個事情,心中十分慌亂,也就更加六神無主,他抬起頭看看旁邊的夫人。
然,他的夫人隻是目光含恨的盯著他,眼睛裏全是心痛和失望。
展莨知道,他扮演了十多年的好好丈夫的形象就這麽沒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此時此刻的他內心深處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兒子十分不悅,不,可以說是惱怒異常,甚至,他希望自己手裏能有把匕首,親自了結了這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