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 澳城何九,恍如一夢
三更一萬二,替君拳求收藏。哥雖然寫的慢,但大家可以養······
一個男人如果在現代社會娶了五個老婆起碼說明了幾件事。第一這廝很有錢;第二這廝很有閑;第三這廝泡妞很有一手;第四這廝模樣大概不壞;第五這廝造小孩兒的本事一準兒厲害。李虎丘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所以他問:「這地方允許娶這麼多老婆嗎?那你老爸當初一定有錢又有閑?」
他問這問題時一副市儈艷羨的樣子,何洛思已經知道他其實是個精明厲害的傢伙,這番做作看上去明顯,卻莫名的讓人覺得有趣,她笑了一下,搖頭道:「誰一開始聽說這事兒都是這個想法,事實上何斌娶第四個老婆的時候還不過是混跡賭場的一個小混混兒,根本沒有什麼錢,每天疲於奔命更沒有什麼閑工夫。」
李虎丘點頭道:「噢,那他一定很會討女人喜歡。」
何洛思說出了更勁爆的家族史:「他那時候乾的是拉皮條的營生,要說泡妞兒也都是些路邊野雞之類的無媒苟合。」
「那就是長得帥?」李虎丘有點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意思,定要證明自己這幾個猜測有譜兒。
「何斌的模樣說丑有點冤枉,但跟英俊肯定不沾邊兒。他長得應該叫奇!正宗的炎黃子孫卻長了個大鷹鉤鼻子,一張大長臉,小眼睛不大極有神,個子很高看上去很有氣勢。」何洛思仔細回憶起家中老相片里何斌年輕時的樣子,結合幾位老媽的回憶,品頭論足說道。
李虎丘一揮手,道:「明白了,他那個,嗯,算了,我還是糊塗著。」
何洛思一笑,道:「你是想說他床上了得?這個倒是有的,他這輩子生了十個兒女,最遺憾就是生了九個黃毛丫頭卻只有一個兒子。」
「沒錢又沒閑又並非泡妞高手,長得還一般,那他是怎麼娶的前四個老婆呢?」李虎丘好奇心完全被勾搭出來。
「何斌這個人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仗義。四個老婆全是他從黑窯子里救出來不肯賣的大陸姑娘,何斌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女人也肯刀插兩肋。所以這四個女人蒙他搭救后就死心塌地的跟了他,其中就包括我老媽嘍。」何洛思說到何斌的為人時,儘管口氣依然憤憤的,但神采之間亦多了幾分敬佩。她的話匣子被打開,有了聊天的慾望,起身在柜子里取出一瓶高純百加德,舉手示意,意思是問李虎丘喝不喝?
李虎丘這幾年隨著年紀日增,心中的事情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愛喝酒且千杯不醉越喝越會喝。他不認識百加德這國際上大名鼎鼎的超級烈酒,來者不拒點點頭。何洛思抿嘴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道「這酒可烈,平常都是拿來調酒用的,這麼喝一般人可受不了,我常年在海上漂才特意準備的。」說著話給李虎丘滿滿倒了一杯遞了過去。
李虎丘含笑接過,品了一口,果然夠勁兒!道:「乍看你時覺得模樣一般,看得久了才發現居然挺耐看的,這酒是夠烈的,什麼牌子?」
何洛思居然沒生氣,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一個男人讚美自己好看?差不多滿澳城的人都知道何家九姑娘是澳城風月場中的風流人物,但她喜歡的卻是女的。而她生平最恨者莫過於生為女兒身。這些花邊新聞早在她刻意縱容下傳的滿天飛,連港島那邊的人都知道。這個小子看來是半點不知。何洛思忽然覺得這樣的氣氛很有趣,是她人生二十年以來未有過的體驗。
從小老媽就管她叫兒子,把她當成男孩子養,她也一直把自己當男孩子。她喜歡玩最野的遊戲,喜歡運動,留短髮,跟男生們打架十二歲以前她一直固執的認為自己是個男生。直到十二歲那年她來了那個,這個幾乎每個女孩子都要經歷的生理現象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對她說,之前十二年全是一場夢,你是個女孩子!你幫不了你媽媽,更別想似你大哥那樣得到父親的認同。她一開始不甘心,心理上這股勁兒怎麼也別不過來,瘋狂的鬧了一陣子,說什麼也不願聽從何斌的安排去女校讀。甚至叫喚著要去做手術,結果惹惱了何斌,竟把她關在家裡養了四年,一步也不許出門!硬是把小姑娘養成了大姑娘。
終於她選擇了暫時的退避,宣稱放棄做手術的計劃,回學校讀。從她被解禁之日起,何斌因為這四年的圈禁對她心存愧疚,便一味縱容她各種稀奇古怪又荒唐的消費願望,只是暗中派人盯著她,防止她做出什麼越格兒的事情。後來她喜歡上了航海,買了這艘木棉花號。接著她喜歡上了班裡的女同學陳慧琪,從此放棄了澳城燈紅酒綠中的那些墮落天使。但她知道自己其實並不愛陳慧琪,除了存心幫幫助她之外,她也厭倦了縱情歡場氣老爹的無聊遊戲,幫她只是打著愛情的幌子給自己一個停戰的借口而已。
這幾年,每當午夜夢回的時候,她常常會突然醒來,然後整夜的失眠。她覺得這感覺不是性別錯位帶來的,而是心頭那無盡的空虛引發的。她有一個扭曲的青春期,把最美好的時光奉獻給了跟老何同志戰鬥的無聊事業中。最後什麼也沒贏得,沒搞清楚自己的性別,沒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自從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有多無聊后這空虛的感覺就來了。航海,在滔天巨浪中與大海搏鬥,喝最烈的酒,釣最大的旗魚,玩最刺激的遊戲都不能填滿這空虛。
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呢?看著對面的男人,她心頭忽然冒起這個念頭。一念生,便勢不可擋想到:這個傢伙是從內地來的,他不知道我的底細,看起來也不是很討厭,老五說他很厲害,那個驕傲的像只花孔雀的臭小子卻很佩服這個滿臉玩世不恭的男人。他為何總是掛著笑容?這個人是不是也帶著一副面具呢?老五說他玩的是古董和探險,那一定很有趣?
李虎丘喝酒較快,何洛思過去給他滿上,順手把酒瓶子放到茶几上,將身子蜷縮在對面的沙發里,舉杯昂首喝下一大口,重重的哈了一口氣,道:「管它是什麼牌子,喝的是酒又不是牌子,問你個問題。」
「你說。」李虎丘又干下一杯。這酒雖烈卻有一股甜味,中和了酒的辛辣,喝起來很容易咽下去。何洛思指了指桌上的瓶子,意思是讓他自己倒。問道:「你為何臉上總掛著這個欠揍的笑臉?」她雖然愛喝,卻不能多喝。只一杯酒還未喝乾便已有了幾分醉意。
李虎丘環顧左右,再看面前微醺的女孩子。這裡是她的船,而她是自己好友的親姨,現在這裡只有他們兩個,這個氣氛有點兒古怪。他將杯子放下,習慣性的撓撓額頭,道:「有點晚了,客房在哪?」何洛思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失落,她忽然坐起,拿起酒瓶又給李虎丘倒滿,倔強的問道:「陪我喝酒,然後回答問題!你為何臉上總掛著這個欠揍的笑臉?」
李虎丘只好又坐下,端起杯子,又一飲而盡。「這酒的味道真不錯。」
「回答問題!」
「主要是你想揍我一頓的原因,其實很多人都覺得我這個笑容很好看的。」
何洛思挺滿意這個答案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心中有玫瑰常嗅芬芳,我覺得你的笑容欠揍主要是因為我想揍你,那我可不可以過去揍你?」
李虎丘垂頭數腳趾,悄悄看了一眼她的粉拳頭,忽然想起那句打情罵俏來。緊接著想起蕭落雁那張難辨天使亦或魔鬼的笑靨,搖搖頭道:「絕對不行,我這人怕疼,你打我不如拿酒灌我。」
何洛思咯咯一笑,起身跑到酒櫃前,大開門,氣勢如虹的從裡邊拿出了十幾瓶不知名的洋酒,往桌上一擺,道:「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喝!今天誰不喝趴下就返屋企去吃蕉!」李虎丘眨巴眨巴眼,東北長大的孩子冷不丁哪裡會理解吃蕉是句罵人的象形詞,暗自琢磨著吃蕉算什麼嚴重的懲罰?仔細聯想一番后,終於心有所得,不禁大呼此妞彪悍,吃不消。
「這個是尊尼獲加,這個是絕對伏特加,喝,看著你全喝光了,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就得算數,看你到底能喝多少?」何洛思說罷,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事實證明,武道宗師如果不想醉,無論誰怎麼灌都別想灌醉。李虎丘喝光了所有酒之後終於弄明白了喬峰與段譽痛飲時是如何灌下那三十斤高粱的。何洛思本想把別人灌醉的,卻不料反而將自己灌醉了。喝醉后的她醉醺醺搖晃晃憨態可掬,臉兒紅紅的,更添幾分女人味道。只見她站起身走到李虎丘近前,把臉兒湊到李虎丘眼前說道:「你是個壞蛋,存心不良那種,把我灌醉了沒安好心,我最了解男人,沒一個不好色的,無非是膽子大和膽子小的區別。」
此語在此氣氛下出口已近乎調情,李虎丘這廝免疫力低下,已有些招架不住連連後退。這樣的舉動反而激起了何洛思更大的勇氣。她忽然一步跨了上來,坐到了李虎丘的腿上,目迷色絢,紅唇姣妍的直欲滴血,呼著淡淡的酒氣說道:「別動,讓我感覺一下你的味道,別以為是你魅力非凡,其實我只是太寂寞了。」她輕輕撫摸著李虎丘的臉頰幽幽說道。忽然又問道:「你喜歡聽我的故事嗎?」根本不容李虎丘拒絕,她就這樣攬著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說起來。從小到大,開心的和不開心的,一點一滴說了個痛快。
「喂,你別睡著啊!」
「扶我回房間睡覺,別打壞主意,別忘了我也是男生,男生跟男生不可以xxoo,算了,我走不動了,你抱我過去。」何洛思搖搖晃晃想站起來卻失敗了,乾脆倒在李虎丘懷中。
房間很寬敞,床也很大,被子隨便的被丟在床上,李虎丘也將何洛思隨便一丟,轉身剛要回房,忽聽身後咕咚一聲,何洛思已掉在地上。他只好去抱起她。卻見她搖搖晃晃站起來,一伸手將身上的衣服拉掉,李虎丘看著她胸前被突然釋放的一對兒圓潤不禁有點傻眼。而她的動作卻未停下,極富侵略性的爬到床上,順手將下身的衣物也拽掉丟在一邊,眼神里完全是一片饑渴空虛和迷亂。輕盈的一躍已來到李虎丘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
男人一向經不起色誘的。當此時刻如還能忍住,便算不得男人。李虎丘是男人中的男人。暗呼一聲:帥五,別埋怨哥們兒不仗義,實在是你九姨太犀利!他的呼吸粗重起來,隨著她近乎癲狂的激越節奏,將她抱起按倒在床上,吻了上去。
她的動作略嫌生硬,但似乎又很熟練,有點沒吃過豬肉卻常見豬跑的意思。節奏十分強烈,李虎丘身上的衣服有一半是被她撕掉的。臨門一腳前李虎丘停了下來,猶豫著看著她,問道:「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何洛思目光中的迷色忽然不見,心中的慾念先是如潮水般退卻,緊跟著在這肌膚相接和無盡空虛的刺激下再度涌回來,洶湧澎湃,難以抑制。她將身子笨拙的一挺,用行動回答了李虎丘的問題。
進去的剎那有點疼,她雖然號稱花叢老手卻從未真箇銷魂過。那些荒唐的遊戲從來都是守著底線的,她做那些事只是為了氣氣何斌。卻不想這讓她曾經憎恨不已卻保留至今的女兒身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交代給這樣一個男人。
次日,李虎丘醒來的時候何洛思已經起床,神情淡漠示意他穿好衣服準備去見有五個老婆的何斌。她的眼神和言談一如平常又似比平常多了些刻意為之的距離感。李虎丘望著她的背影,左右看了看,除了雪白的床單上斑駁的紅點外,一切如空彷彿只是一場夢。她的意思已經很明確,昨夜只是一次填補空虛的墮落春夢,夢醒了,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李虎丘穿好衣服走進外艙室的時候仇天已經在這裡等了有一會兒了,正百無聊賴的撥著電視機。鏡頭裡成人頻道的激情瞬間一閃而過。動作很極限,讓李虎丘不自覺想到了何洛思的韌帶不錯。轉頭的功夫發現她也在偷瞧自己。四目相對,何洛思迅速的低頭迴避了李虎丘的目光。輕聲道:「該動身了,何斌的脾氣火爆的很,最不喜歡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