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這是在懷疑我
這份自我認知,真是剖析得相當中肯。
穆瑾言真是被她的自我評價給氣笑了,好心的從她身上撤了下來,冷冷地回應了她一句,“我覺得也是!”
他剛站起來準備走,“啪”地一聲,手臂就被人一隻柔軟的手給用力握住。
穆瑾言愣住,低頭,就看見桑美跪在床上,仰著臉,一雙眸子閃著水亮的光,直愣愣的看著他,“穆先生,你能不能.……?”
那雙眼睛,清澈得像是能看進別人的心裏。
配上那軟綿綿的帶著祈求的小語調,完全就是蠱惑人心的狐狸精啊!
穆瑾言雖然喝了酒,但現在還是有幾分理智的,他一把甩開桑美的手,不近人情的截斷她的話,冷冷地打斷:“你想都不要想!”
這女人,如意算盤達打到他身上了!
誰知道,下一秒,身後突然躥起桑美質疑的聲音,“是因為憑你的能力也沒有辦法解決嗎?”
穆瑾言瞬間黑臉,扭頭,目光沉冷的盯著這不長記性的女人,揚了揚眉,“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能力?”
這話,就比較有歧義了!
穆瑾言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整個人尷尬得不行。
“.……”桑美服了藥,完全沒有意識過來,反倒是眨了眨眼無辜的看著他,悶悶的問道:“如果你可以,那你為什麽要拒絕我?”
穆瑾言腦袋上的筋突突地跳著疼,瞪著她,語調沉冷夾著憤怒,“你是酒上頭了?說話連分寸都分不清了是嗎?”
竟然問他為什麽要拒絕?
這女人是喝酒喝傻了嗎?
把他出手當成理所應當,但凡她提出請求他就要滿足是嗎?
她以為她是他的誰?臉皮也是夠厚!
桑美確實是酒上了頭,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對穆瑾言莫名其妙的依賴,根本沒有心思去揣摩他話裏的意思,反倒是腆著臉,再度開口,真誠的問道:“那穆先生,我求你幫忙解決一下新聞的事可以嗎?”
“我知道,憑借新銳娛樂在C市的地位,找人脈關係肯定是不會有為題的.……”
“我可以……我可以付你錢。”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他是缺那點錢的人?
穆瑾言腦門的經絡隱隱地被她給逼得冒了出來,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歎了口氣,言語裏含著幾分冰冷,沉沉的說道:“戚桑美,容我提醒你,不要在床上和一個成年男人討論可以不可以的問題!”
穆瑾言有些煩,覺得桑美這女人很難纏,似乎永遠聽不懂他的拒絕。
桑美一心就在致遠鬧出的新聞上,壓根沒有注意他的情緒,還借著酒勁衝上前,一把拽住穆瑾言的手臂,著急的問道:“那解決新聞的事,你可以嗎?”
穆瑾言真是被這爛酒吃藥了的女人氣得要吐血,惱羞成怒的瞪著她,“你!”
腦子和耳朵,是都扔在家沒帶出來嗎!?
“.……”桑美被他臉上浮起的怒意嚇得縮了縮肩,手始終沒有放開,反倒是緊握著在半空裏晃了晃,嘴裏絮絮叨叨的開始念了起來,“穆先生,我們致遠教育是真的很好,良心教育,絕對不摻假!”
“我們一心教學,為什麽要被蒙上這樣的罵名,這對我們不公平,難道你不覺得嗎?”
穆瑾言盯著那隻拽著自己的手,被晃得頭都大了。
他擰了擰眉,麵色不佳的瞪著桑美,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要公平,就要我來買單?”
“戚桑美,你當我是冤大頭嗎?”
桑美跪得有些累了,幹脆直接坐在床上,仰著臉,雙眸澄澈的盯著他,理所當然的說了句,“沒有啊!我隻是單純的覺得你是好人而已啊!”
嗬嗬……又給他發好人卡?
你是好人,你就應該幫我,這女人,什麽神邏輯!
穆瑾言氣得臉色鐵青,惱怒的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戚桑美,你不去當大忽悠真是辱沒你的才華。”
“我才華那麽多,當大忽悠太可惜。”桑美頭暈得厲害,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往床邊栽了過去。
穆瑾言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態,身體完全快於意識,快步衝過去,將差點栽個狗吃屎的女人摟在懷裏。
醉酒的桑美得寸進尺,腦袋耷下來,頭頂抵著穆瑾言的胸口,聲音軟綿綿的浮現上來,“穆先生,求求你,幫幫忙好不好?”
那顆腦袋,毛茸茸的,就抵在穆瑾言的胸口蹭啊蹭的。
除了撞擊時傳來的隱隱微疼外,心口還有些心悸的拉扯。
穆瑾言的眉宇間散著些情緒,眸底暗流湧動,他啞著嗓音,冷冷地拒絕,“不好。”
桑美抵著他的胸口,麵前偏頭看他,一雙眸子水光徐徐,“為什麽?”
穆瑾言被她撩得全身火氣上湧,艱難的別開臉不去看她,溫溫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待會就會知道。”
“嗯?”
桑美滿臉的詫異,還未回過神,整個人就穆瑾言拎著軟趴趴地扔回了床上。
不過,她很快就知道,穆瑾言所謂的“待會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估摸著,是那藥的二度效果發作了。
穆瑾言收回眼,不想再攤事,索性抓起旁邊的外套,轉身就往門的方向走。
剛邁出去兩步,身後傳來牙齒咯吱打架的聲音,隨即是喑啞的嗚咽聲,軟綿綿地喊了一句,“阿言……”
穆瑾言收住腳,扭頭,滿眼驚愕的看著床上難受得打滾的女人。
巴掌大的小臉掩在墨色的發絲裏,一雙眸子楚楚可憐的盯著他,目光落在身後遙遠的位置。
阿言!阿言……
十八歲的回憶裏是暖色的,帶著厚片眼鏡的短發小姑娘坐再書房的飄窗上,衝著樓下的他,揚著手裏的小本,激動的打招呼。
阿言,你來找我啦!
那麽的真實.……
穆瑾言腦袋裏“轟”地炸開,跨步上前,半隻腳跪在床上,雙手扣著桑美的肩用力的搖晃,神情激動地吼道:“你剛才喊我什麽?”
桑美被晃得頭暈目眩,難受得要吐出來。
她幹嘔了兩聲,意識不輕,撩了撩眼皮盯著穆瑾言,愣了愣。
半晌後,桑美認清楚人,拽著他得衣袖,呻吟道:“穆先生,你別晃,我好難受.……”
穆瑾言眸底的光瞬間暗了下去。
桑美拽著穆瑾言,腦袋一個勁的往他懷裏蹭,軟綿綿地道:“我真的好難受.……”
他黑著臉,將手裏的西裝外套扔過去搭在那雙纖細白皙的大腿上,隨即將桑美一把扔回床上。
心裏憋著火,滿臉沉黑的走到大廳,摸出手機給席墨撥了過去。
電話剛接通,穆瑾言就怒氣衝衝地吼了過去,“你那新貨是什麽偽劣產品,趕快派人送點解藥上來!”
“新貨?”席墨那頭吵,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哥你用那玩意兒了?”
穆瑾言聲音夾著碎冰砸了過去,“廢什麽話,給你五分鍾,解藥不送過來你自己解決。”
“嘿!哥,你別玩我了!”席墨在那邊笑得深沉,“那東西原本就是拿來尋開心的,誰還準備解藥啊!這不是有病嗎!?”
沒有解藥?
“滾蛋!”穆瑾言兜不住火,直接開罵。
席墨忍不住咒罵一聲,但又忌憚穆瑾言的手段,揣著顆怕死的心,顫巍巍的說道:“直接扔浴缸裏,冷水浸泡一晚上!”
穆瑾言擰眉,“就這樣?”
“你還想要怎樣?”席墨氣笑得有些邪惡。
穆瑾言扭頭看了眼身後團成蝦米狀的女人,因為效用的緣故,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早就被揣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