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決定找溫南
穆瑾言腦袋上的神經繃得有些緊,頓了頓,沉聲問道:“她現在人到哪裏了?”
周嶽看著他,謹慎地說道:“星辰小姐已經到了C市,目前安排在您的別墅。”
穆瑾言臉上的表情很沉,捏著眉心,無奈的吩咐道:“讓那群人給我把門看好了,別再讓她給我到處亂跑。”
周嶽立刻狗腿的點頭,“明白!”
穆瑾言肩膀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他閉著眼,冷冷地追加一句,“另外通知B市的醫療團隊全部過來待命,我不想看到她出什麽危險。”
周嶽懵住,“全……全部調過來?”
大老板,你開什麽玩笑?那群醫療團隊可是B市軍區醫院的專家,你讓人家全部過來待命?
嗬!你怎麽不上天呢?
穆瑾言的心情煩躁,聽到周嶽的質疑,猛地睜開了眼。
那雙冷沉的雙眸迸射出寒光,“嗖”地向周嶽扔了過去。
穆瑾言板著臉,輪廓透著星寒,“你如果有問題,我不介意換個不會有問題、辦事雷厲風行、不會多話質疑我的助理!”
“.……”
周嶽心裏咯噔一聲,滿眼驚慌的看著他。
穆瑾言睨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威脅道:“所以.……你還有問題嗎?”
嗬!大老板,好好做個人是不是就不行?幹嘛沒事就威脅人?!
“沒有。”周嶽哭喪著臉,腦袋搖成撥浪鼓,狗腿的諂媚起來,“什麽問題也沒有,我立刻下去安排。”
穆瑾言冷哼一聲,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倒是苦了周嶽,滿臉委屈的窩在副駕駛,逼得簡直想跳車自殺。
此時,天堂堡內。
戚濤與李玲玉在門口蹲守著,密切關注房間內的情況。
半晌後,李玲玉將手裏的托盤塞給戚濤,硬是將他往前推。
戚濤沒辦法,結果她手裏的托盤,這才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
李玲玉趁機探出腦袋,看到坐在地上的桑美後,冷不丁地將戚濤給踹了進去。
戚濤端著托盤踉蹌幾下,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子。
他端著粥和水果輕輕地往房間裏走去,順勢放在小桌子上。
因為身體有些胖,戚濤蹲下來時肚子就冒了出來,看起來格外滑稽。
他搓了搓手,因為緊張鼻翼上騰起一層薄薄的細汗。
戚濤抬手揉了揉桑美的腦袋,細聲細語地問道:“我們家的小美女,怎麽睡地上來了?”
他的手掌寬厚,肉嘟嘟的,瞬間喚醒了桑美的意識。
她傾身上前,雙手摟住戚濤的脖子,嬌俏的臉藏在他的頸窩裏。
“怎麽啦?”戚濤被她摟著一愣,隨即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地問道:“做噩夢了?”
戚濤臉上的表情有些微變,他太了解桑美,很小的時候,但凡她害怕驚恐到需要庇佑時,就會摟著他的脖子,臉藏在他的頸窩裏。
他心疼這個孩子,打心眼裏的心疼。
“嗯。很可怕的噩夢。”桑美的手緊了緊,帶著鼻音,小聲地說道:“我夢見自己掉進水裏了,然後還夢見你狠心的不要我了。”
她往戚濤的懷裏靠了靠,渾身緊張,“爸!你別不要我。”
戚濤如遭電擊般地愣住,臉上的表情很是不自然。
他咬了咬牙,抬手拍了拍桑美的背部,佯裝著怒意,“看你說的什麽話!你爸是那樣的人嗎?”
他替桑美理了理頭發,笑著說道:“你可是咱戚家的大寶貝,就算不要戚暮生那不聽話的混小子也不能不要你啊!”
桑美聞言,忽地破涕為笑。
她摟著戚濤的脖子,淚水滾燙地淌了下來。
戚濤感受到脖子上的熱淚,微微蹙眉,臉上卻依舊是歡喜的笑容,輕鬆的開著玩笑,“這下你該感動壞了吧?”
“你老爹,可是不要兒子要女兒,要是傳出去,整個天堂堡的女孩都得羨慕死你!”
“嗯!”桑美摟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往他懷裏縮了縮,輕輕地哼了一聲。
戚濤被她逗得笑了,打趣道:“這麽大的姑娘了,怎麽還像小時候那麽愛撒嬌呢?”
桑美哼了哼,順應著接道:“因為你是我爸啊!”
戚濤心裏樂開了花,他將桑美從懷裏拽出來,擦了擦她臉上的淚,“那你就記好了,我是你爸,永遠不可能不要你。別給一個噩夢嚇得魂不守舍的,知道了嗎?”
桑美咬著唇,沉沉地點了點頭。
“你看看你的,回來這幾天,不是發燒就是落水的。”戚濤看她臉上依舊病容明顯,立刻建議道:“幹脆明天先別回C市,在家多休息幾天再回去?”
“算了。”桑美反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搖著頭,悶悶的說道:“最近那邊的事情實在太多,我也是時候回去了。”
戚濤心裏著急,情緒有些激動,“那麽大個學校,那麽多人,缺了你就不行了?還非得你在場才可以了?”
桑美偏頭看著他,一副無奈的表情,但就是看著不說話。
戚濤被她看得心裏發毛,揮了揮手,哼哼道:“好了好了,當我什麽也沒說。”
他當然知道桑美將致遠教育看得有多重要,但他是擔心孩子的身體和心理的健康。
這一次,無端的發燒,還落了水,那都是他這五年最為擔憂的兩件事,現在卻接二連三的出現了。
戚濤掩蓋著內心的擔憂,將小桌子蹲在桑美麵前,吩咐道:“你趕緊把粥喝了,不然待會你媽又罵我辦事不力。”
桑美看著麵前的粥,熬煮的很軟糯,想必李玲玉費了不少心思。
她點了點頭,在戚濤的“監視”下,強行將那一大碗粥全部吃了下去。
吃完飯,戚濤倒是沒有再廢話,強行將桑美攆上床,這才端著碗筷出門。
房門“嚓”地傳來落鎖聲,不多時,門外就傳來窸窸窣窣的交談聲。
李玲玉刻意壓低了嗓音,“怎麽樣?吃了嗎?”
戚濤心情煩躁,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敷衍,“放心吧,吃得光光的,現在人都睡下了。”
李玲玉倒是沒有在意,反倒是小聲地問道:“老戚,你說她這次又是高燒又是落水的,會不會突然又性情大變啊?”
戚濤的聲音帶著有些怒氣,“你瞎說什麽?”
“我哪裏瞎說了!”李玲玉的聲音壓得很低,沉沉地說道:“你可別忘了五年前閨女是個什麽性子,冷淡孤傲,對人那可是愛答不理,惹急懟人時那可是半點不會手軟,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副柔順可親,那可都是托了去年前那場高燒的福。”
戚濤一聽心裏不高興了,聲音帶著幾分訓斥,“什麽福不福的?”
李玲玉也有些急,跟他爭論起來,“這次發燒的情況跟五年年前一模一樣,查不到任何的病原,莫名其妙的發燒,昏睡兩天,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好起來。你難道就沒有半點警覺嗎?”
“警覺什麽警覺?”戚濤看了她一眼,不滿的說道:“你又不是沒看到,她現在好好的,也沒有像你說的性情大變。”
“老戚!”李玲玉跺了跺腳,著急的辯解道:“你別忘了十五年前溫醫生怎麽說,他說這孩子心思深,懷疑過她當年根本就沒有失憶。”
戚濤忍不住,終於出聲嗬止住了他,“閉嘴!別胡說.……”
他看了眼身後的房間,氣惱的直接將李玲玉拽進了臥房,“嘭”地將房門給摔了上去。
那扇房門,將兩人的交談全部封鎖。
黑暗裏,桑美用力地攥著被子,忽然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清亮的眸子映著皎白的月光,一抹暗色漸漸地浮了上來。
桑美是在第二天清晨出的門,不到中午就到了C市,但還她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去致遠教育,反倒是待在家裏。
她不願看見致遠教育一點點的從原美大樓搬離,她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情緒。
桑美在家裏整理思緒,細想著幾天前河灣山寨的事,穆瑾言莫名其妙的話,忽然後怕起來。
那天陽台裏出現的幻聽,她不是很能確定她是否真的出現過,至少穆瑾言沒有提及。
關於最後如何脫身,又是如何下的山,那段記憶在她腦子全部都是空白。
跟五年前她暴揍陳清泉的情況類似,事後她一無所知。
如果不是溫南的催眠,她根本不敢相信。
桑美害怕催眠,尤其是這一次牽扯進人命,她更加不敢讓溫南催眠。
可是,那天在陽台出現的幻聽太詭異,詭異得過於真實,她忽然有些後怕。
她猶豫了半晌,還是去醫院找溫南。
桑美驅車到達C市的中心醫院,到溫南的辦公室時,被告知他目前正在帶著實習醫生查房,需要暫時等一等。
反正也沒什麽事,桑美便選擇了溫南的辦公室裏等。
她剛才拿起溫南桌上的醫書翻了兩頁,醫院大樓廣播突然響起:“尊敬的各位市民你們好,這裏是C市中心醫院兒童急診科,我們剛才收到一位六歲的特殊病人,孩子因身體原因急需輸血,請問在座的各位是否有人是RH陰性AB型血,如果在場有市民擁有這項血型,請到獻血中心……”
桑美翻看書頁的手一頓,眉頭微微地蹙了蹙。
廣播反複不斷的響起,桑美很清楚的抓取到六歲的特殊病人,還有RH陰性AB型這些關鍵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