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在跟誰說話?
孟苒一聽,惱羞成怒的瞪大了雙眼。
桑美確實麵無表情的看著陳清泉,一把接過,仰頭就灌了下去。
她將酒杯倒扣著,隨即“咚”地扔到地上,態度強硬的看著陳清泉,“談吧!”
陳清泉衝著她揚了揚下巴,“刀都架到脖子上了,態度還這麽傲啊!”
他最恨的,就是戚桑美的這種態度。
平時跟軟柿子似的,他在邊緣反複試探,她便是能退絕不起衝突的態度。但凡對峙時,她又強硬得令他無從下手,隻得氣惱在心。
很不痛快。
桑美目光淡然的看著他,挑釁著說道:“不然怎麽跟你死磕這麽多年。”
“哼!”陳清泉被激得怒了起來,一腳踢開地上麵的酒瓶,“所以我想要搞死你們兩個女人,並不是沒有理由。”
那酒瓶被踢得“哐”地一聲撞到桌角,碎成幾瓣。
桑美依舊態度沉穩,語速平緩,“現在是法治社會,何必用那套粗鄙的老大哥方式解決問題。”
她看著陳清泉,目光沉得有些咄咄逼人,“鬧出事你也不好交差不是嗎?”
陳清泉笑得狂妄,“我上頭有的是人罩著,教育局的一把手,那可是我親姐夫,你覺得我會怕?”
他拿起旁邊的一疊訂好的資料扔在桑美的麵前,態度強硬的說道:“這裏有份轉讓協議,你跟孟苒把字簽了,蓋上手印就可以滾蛋。”
桑美瞄了眼那份協議,挑了挑眉,挑釁地問道:“還賊心不死的惦記著致遠?”
“當然!”陳清泉嬌嗔的哼了一聲,“誰讓你們膈應我來著。”
桑美挑了挑嘴角,語氣透著輕慢,“這協議我是不會簽的,才膈應你幾年而已,我嫌有點不夠。”
陳清泉眯了眯眼,“戚桑美,你確定?”
桑美淡笑不語,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將錄音給點了開,“這算不算是答案?”
“.……”
“我上頭有的是人罩著,教育局的一把手,那可是我親姐夫,你覺得我會怕?”
陳清泉聽到這則對話,忽地臉色大變。
他指著桑美的鼻子,怒吼一聲,“你這死女人,竟然敢算計我!”
桑美抬眼,目光冷傲的看著他,“你不也算計我了嗎?我最多算是照本宣科。”
林傑見形勢不對,悄悄地移到桑美的身後,趁其不備衝了上去。
桑美被“咚”地撲倒在地,後腦勺“哐”地砸在了玻璃碎片上,疼痛鑽心。
林傑握拳砸向她的手腕,桑美吃痛,“啊”地痛呼一聲,手立刻就鬆了開。
陳清泉一把奪走手機,迅速刪除,然後當著桑美的麵,“嘭”地將手機給砸在了地上。
他衝上去,抬手甩了桑美兩個耳光,“敢陰我?讓你陰我!”
桑美被林傑壓著,硬生生地接下這份淩辱,嘴角瞬間有血液淌了下來。
後腦勺的疼痛明顯,腦仁被晃得暈乎乎的,像是搖碎裂的豆腐腦,晃來晃去。
陳清泉一把揪著桑美的衣領,麵露凶相,“好好跟你說話非得不聽,就是欠教訓是嗎?”
桑美臉色大變,忽地環住胸口,表情痛苦的怒道:“幹什麽?你們兩個禽獸!”
林傑揚了揚眉,笑意深深,“這你都知道?不錯啊,要不然我們帶你感受感受什麽是禽獸?”
陳清泉也被挑起了心情,仰頭哈哈大笑,“人生的巔峰來得這麽快,一個晚上,致遠教育的兩朵高嶺之花都被我收入囊下。”
說著,他抬腿踹了林傑一腳,揚聲道:“林傑,你先去把門收好。”
林傑瞄了眼桑美,有些不甘心,“可是陳……”
“怎麽?你還想先來?”陳清泉抬手“咚”地給了他腦袋一下,怒罵一聲,“吃屎吧你!滾過去!”
林傑被揍得臉色一黑,咬緊了後槽牙。
陳清泉見他還不行動,又吼了一句,“還看!什麽時候少過你的?等我好了自不然會再叫你。”
林傑撇了撇嘴,心裏有些不舒坦。
但他也不敢表現得太過,隻得怏怏地轉身往門口走。
他跟著陳清泉這麽多年,吃香喝辣倒是不少,隻是永遠是條狗的命,吃點殘羹冷炙。
林傑一走,陳清泉便大臂一揮,將桑美扔到了沙發上。
陳清泉看著沙發上癱著的兩個女人,心裏美滋滋,開始動手脫起了衣服。
孟苒被藥得不輕,說不了話,渾身無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陳清泉各種猥瑣的訕笑。
桑美喝的酒有問題,但她攝入的量少,目前還有幾分清醒。
隻是腦袋裏渾渾噩噩的,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似的,很難受很痛苦。
她抱著腦袋,蜷縮在沙發上,耳邊全是孟苒“唔唔唔”地沙啞聲。
陳清泉用力掐著孟苒下巴,不斷的湊近著,臉蛋貼著他。
孟苒這女人,有姣好的身材和容貌,跟戚桑美完全是不同的類型,但是卻一樣都是美人。
陳清泉心癢難耐,雙手直接襲上她的領口。
單排的紐扣“噠噠噠”地蹦開,孟苒的眼睛裏瞬間閃過一絲絕望。
忽然,“哐”地一聲脆響。
孟苒隻感到眼前突然出現一抹黑影,然後陳清泉整個人就從她眼前飛了出去,“咚”地砸在了不遠處的吧台上。
零零散散的酒瓶從架子上晃下來,“劈裏啪啦”地砸在陳清泉的身邊。
玻璃的碎片濺起來,直接紮進了陳清泉的肌膚,他痛得在原地打滾直叫喚。
孟苒驚愕地轉動著眼珠,忽然一件外套落下來,蒙住了她的腦袋。
陳清泉躺在地上,痛得罵了聲娘,“敢打我!不想活了是嗎?你誰……”
他抬起頭,忽地震住,喉頭微緊,“竟然是你,有兩下子啊!”
陳清泉扶著吧台,奮力的站了起來。
他看著麵前的女人,臉上全是凶狠的光。
暗色的燈光下,桑美披散著頭發,蒼白的臉藏在陰影裏。
她的右手用力地握著玻璃碎片,已經刺破肌膚,滾燙的熱血從傷口處淌了出來,順著玻璃的刀口,一點點的往地板滴。
原本憤怒的臉上如今平靜冷漠,淬著一層白茫茫的寒冰。
明亮的雙眸透著殘冷,她微微地偏頭,懶懶的看著吧台前的陳清泉,“五年前是揍你輕了,沒長記性是嗎?”
孟苒的眼睛看不到,她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隻覺得渾身不寒而栗。
這女人的聲音,太冷太陰沉,像是來自極暗極冷的深潭。
“哼!”陳清泉笑了笑,臉上全是深意,“比起你平日的溫良,我倒是更加喜歡你這火辣的性子。夠味!”
桑美抬手,看著沾染血漬的玻璃碎片,裏麵倒映著自己的臉。
她看著碎片裏的臉,發出不屑的嘲諷,“我可是給了你五年的時間,結果一事無成,可真是夠無能的。”
陳清泉看著她這神神叨叨的自說自話的,嚇了一跳,“你在跟誰說話?”
桑美沒有搭理他,反倒是衝著碎片裏的影子聳了聳肩,散漫地說了一聲,“沒辦法,他這回惡心到我,想要再像五年前逼我放他半條狗命,恐怕是有些難度了。”
陳清泉被她臉上忽然露出的冷笑嚇得心裏一跳,立刻炸了起來,“你到底在跟誰說話?”
五年前他就覺得戚桑美有問題,可是這些年自己始終都在觀察她,不管怎麽招惹,她還是那麽一副溫良的表情。
時間的長度消磨著他的耐性,連他都快要自我催眠那或許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可是,現在的戚桑美,神色動作還有語態,和五年前一模一樣。
這女人,有問題。
很大的問題。
桑美忽地張開手,“哐”地將碎片扔在地上,晃著身子往陳清泉走去。
陳清泉看著她搖搖晃晃的身子,眸光一冷,“五年前我是沒有準備,這一次,我不信還能被你收拾!”
他給戚桑美的那杯酒下過藥,一個人的毅力再強悍,都抵不過身體被藥物催使的效果。
桑美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而是直接往他走去,自然垂落的手一隻在往地上滴血,拖出一條血路。
陳清泉也不在怕她,抄起地上的凳子就往桑美身上砸。
桑美欠了欠身子,矮身一閃,那凳子“嗖”地從她側麵飛了出去,“咚”地砸中身後的桌子。
陳清泉這五年也學了不少的擒拿術,迎麵衝上來,出拳就往桑美的腦袋上砸。
桑美依舊是麵不改色,甚至連眼神也未有半分的異樣。
錯身避開之際,陳清泉的眼裏透出落空的失望,下一秒,腦袋上忽地一疼,玻璃瓶“哐”地砸中了他的腦袋。
他被桑美直接開了瓢,血流如注。
陳清泉看著她,忽地眼白一翻,“咚”地摔了下去。
林傑在門外候著,炎熱的天氣吹得他滿頭大汗,身後的屋子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聽得他更加的煩了。
陳清泉這家夥癖好多,玩什麽動靜都大,隻是這一次,似乎有點太過火了。
林傑抱著偷窺的心態,悄悄地推開了房門,自言自語起來,“我就看看,到底是玩的什麽,動靜居然這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