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你討好我啊
桑美聞言,略微蹙眉,“我爸已經在天堂堡中心醫院檢查過了.……”
穆瑾言並未出聲,隻是臉上的表情又暗了幾分。
古醫生頓時眉心一跳,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有些很內傷,縣級醫院因為醫療儀器的問題是檢查不出來的。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還是讓我再給戚先生檢查一下。”
古醫生說得煞有介事,加上這又關係到戚濤的健康問題,桑美也就猶豫了兩秒後便同意了。
這麽一群陌生堂而皇之的走進戚家,各個皆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李玲玉杵在旁邊,看了眼穆瑾言,隨即目光落在桑美的身上,不過是瞬間的事,她的眼底便有盈盈水光閃爍。
桑美扭頭正好撞見她沒來得及收回的陽光,頓時緊張的跑過去摟著她,小聲地問道:“哎喲,玲玉大美女怎麽啦!?”
李玲玉抬手揉了揉眼,別開臉悶悶地應道:“沒事!昨晚沒睡好,眼睛有點癢。”
桑美摟了摟她的肩,柔聲安撫,“別擔心啦,古醫生隻是去幫爸檢查一下而已,防患於未然,並不是說他真的有什麽事的。”
“嗯,我知道。”李玲玉拍了拍她的手,隨即衝著古醫生點了點頭,禮貌的說道:“古醫生,那就麻煩您了。”
“不麻煩。”古醫生應了聲,“麻煩您帶一下路。”
李玲玉指了指屋內方向,“好的,您跟我來。”
桑美見狀,邁開腿就要跟上去,卻被穆瑾言給攔了下來。
她蹙眉,惱怒地吼了一聲,“穆瑾言,你又要幹嘛?”
李玲玉聽到身後的動靜,立刻站住腳,“桑美你是女孩子,就跟穆先生在外麵待著,別跟著進來。”
桑美不滿的耷拉著臉,“我不進去怎麽行,如果要翻身搭力你一個人搞不定。”
“你就消停點吧。”李玲玉瞪了她一眼,指著旁邊的戚暮生,淡淡的說道:“這不是還有暮生嘛!再說,你要是進去,你爸肯定不敢脫衣服讓古醫生檢查。”
“怎麽不敢了?”桑美擰眉,揚聲說道:“他可是我爸,現在正是需要我的時候。”
這話,不輕不重,在場的“知情人”皆是麵色各異。
李玲玉看著桑美,這個長相出眾,氣質卓然的姑娘。
她疼愛了很多很多年。
穆瑾言杵在她身邊,強勢得不容侵犯。
李玲玉的心五味雜陳,她收回眼,倒是將態度硬了幾分,“反正你就給我待在外麵,不準進來。”
說著,她拽著戚暮生就往臥室而去,關門的聲音落下後,桑美清晰的聽到了房間反鎖的聲音。
落鎖的聲音很脆,桑美頓感覺心口仿佛被針紮了似的,酸澀的細密的疼痛。
“這是要幹嘛啊?”她嘟噥了兩聲,邁步就要往前跑。
穆瑾言長臂一伸,猛地將她攔住。
桑美有些惱,掙紮著直嚷嚷,“你放手,我就進去看看。”
穆瑾言索性抬手將她圈在自己懷裏,緊緊地箍著,“有什麽好看?你爸的那身材,還能比我的好看?”
桑美掙紮不開,隻得丟給對方一副憤怒不堪的目光,“穆瑾言!”
穆瑾言直接無視她眼裏的情緒,反倒是衝著她揚眉,打趣道:“你既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力氣也不大,能進去幹什麽?”
桑美蹙眉,順著他的話應了下去,“我能幫忙啊!”
穆瑾言輕聲笑了出來,他的眉眼裏有對她的欣賞,總之很溫柔。
不管過去多少年,她對在乎之人的那股熱忱,永遠都是保鮮著的。
非常慶幸。
穆瑾言耐著性子,開始一點點的繞桑美,“他們是夫妻,所以你媽必須在場,他們之間或許隻是一個眼神就能確定對方要什麽,想做什麽。至於戚暮生,他是男孩子,需要攙扶托力這些體力活,他應該比你的作用大。”
這樣一分析,道理就確實是那個道理,但還是沒有徹底打消桑美想要進去的念頭。
穆瑾言並不著急,靜靜的觀察著桑美臉上的情緒。
見她蹙著眉頭沒有繞清楚時,趁機繼續遊說,低著嗓音,沉沉慢慢的說道:“還有呢!我昨晚大致瞄了一眼主臥,除去家具用品占據空間後,可自由移動的空間是真的不多。除了你爸臥病在床,還有三個人,你再進去,我怕古醫生連放醫藥箱的地方都沒有了。”
桑美臉上的表情跟著肅穆了下來。
穆瑾言的目光緊緊地落在她臉上,半晌後,繼續無下限的撩,“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不管待會檢查出來有沒有什麽問題,古醫生是我的人,他都必須要毫無保留的向我匯報。與其跟著進去看到些表麵傷痕幹著急外,你倒不如現在把我哄好了,待會古醫生匯報時我或許能答應讓你旁聽。”
桑美聞言麵色大變,抬手“啪”地拍掉穆瑾言的手,滿麵凶光,“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會順杆子往上爬了。”
穆瑾言得意洋洋的看著她,笑得格外燦爛,“嗯,我這叫見縫插針,無孔不入的滲透。”
桑美睨了他一眼,隨即跑向院子的菩提樹下,那裏,穆星辰正在和一顆紫色的大茄子拔河,已經摔了不知道多少跟頭了。
穆瑾言站在門廊處,溫柔的目光一眨不眨的追隨著桑美。
周嶽站在旁邊,默默地小聲吐槽:大老板,擺脫您別用一副癡漢的眼神看人家姑娘好嗎?很猥瑣啊!
半晌後,周嶽這才吐槽的完,畢恭畢敬地說道:“穆先生,貝沙灣的事已經調查清楚了。”
話剛出,穆瑾言臉上原本溫和的光忽然就變得鋒利起來。
他沉著臉,薄涼地問道:“怎麽個情況?”
周嶽瞄了眼四周的情況,這才壓低著聲音匯報道:“是徐少手底下的方煒親自下來操辦的,打著高價收地的旗幟誘騙當地村民,合同中的條款有相當大的問題,並非買地合同,而是一份長達五十年並且由甲方主導的租賃合同,價格比市麵上的最低水平還要低。”
穆瑾言的眉頭蹙了起來,神色冷峻。
周嶽是第一時間拿到的資料,所以他很清楚那些數據造成的後果,所以他的情緒難免有些不穩。
他擰著眉,表情糾結,咬著牙,“化妝品工廠的建立,勢必會影響當地的土質酸堿度,再加上沒有進行任何有效處理的排汙,五十年後,我想貝沙灣的村民如果不搬走,應該會直接被他們給搞得絕戶。”
這次的汙染,從水源到土地,雙管齊下,斷掉了當地村民賴以生存的東西。
即便最後工廠向他們提供工作崗位,但長期處於化工品汙染的環境,人的免疫係統很容易被摧毀,到時候,再多的錢也買不來健康。
徐璽的這個化工廠,無疑是剝削的行為,最後再升級成一種變相的驅逐,逼走投無路的村民搬離貝沙灣,然後滿足他更為宏大的野心。
大家都是商人,各自堆累自己財富,隻要不太過分,穆瑾言向來都是賣著以往的人情,讓他浪蕩耍陰,聽之任之。
再則他也不是聖人,沒有那種悲天憫人的慈悲,管不了太多人間的“煙火”之事。
他倒是樂意冷眼旁觀,等著徐璽將這天捅個大簍子。
隻是這一次,牽扯到了戚家,他著實沒辦法坐視不理,穆瑾言不想看著桑美煩心,哪怕稍微的皺一皺眉都不樂意。
他原本想跟著桑美過來核實完身份就跟戚家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的,結果卻發現她與這家人的感情會這麽的深。
穆瑾言從不願涉足,倒熱衷出手幫助,這些改變,不過是因為她是她而已。
穆瑾言看著蹲在水龍頭變替穆星辰洗手的女人,眉眼微頓。
半晌後,他才出聲問道:“其他的事呢?調查到了嗎?”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周嶽這才明白自家大老板真正關心的問題,立刻匯報起來,“底下人來報,對戚先生動手的,是貝沙灣幾個遊手好閑的村民,為首的有個叫範誌的青年。”
穆瑾言表情冷沉,看了他一眼,示意周嶽往下說。
周嶽垂著頭,畢恭畢敬的說道:“他去酒吧喝酒,貪杯漏了嘴,說是遇到貴人,有人拿錢讓他教訓戚先生。”
他停頓了兩秒,見穆瑾言並沒有要說的欲望,這才繼續說道:“範誌喝得神誌不清,但提及對方讓他們三天兩頭的找戚家麻煩,目的是為了讓他們打消建造度假村的事,並且乖乖地將他們自己的那塊地交出來。”
周嶽看了眼水龍頭旁嘻嘻哈哈的兩人,擰著眉,沉聲說道:“聽說戚家的地,正好在他們要建造的工廠中心,所以他們才會出此下策。”
穆瑾言臉上的光漸漸地冷了下來,到最後,仿佛蒙上一層白霜似的寒涼。
他蹙著眉,輕哼的鼻息裏透著嘲諷,涼涼地說道:“威逼加恐嚇,他倒是怎麽賤怎麽來啊!”
周嶽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那群人,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穆瑾言的黑眸騰起一抹鋒利的銳光,嗓子裏透出渾厚地冷的聲音,“別打草驚蛇,我倒要看看,他手裏的那群窩囊廢還能幹出多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周嶽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戚小姐哪裏怎麽交代?”
穆瑾言看著院子裏的桑美,眸底的光閃過幾絲溫柔,“你不都說了嗎?那群人狼子野心還要鬧事的話,就有事沒事讓他們去警察局報個道吧,別讓那些人察覺到是我們做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