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有線索嗎?
桑美拽著穆瑾言的衣角,大受打擊的詢問,“怎麽會不是?不是……”
穆瑾言明白她的意思,隻得拍了拍她的肩膀,沉聲說道:“你別這麽急,我會想辦法調查清楚的。”
助理忙不迭地跑到徐璽身邊,緊張地問道:“徐少,您有沒有事?用不用現在去醫院?”
“滾過去。”徐璽捂著受傷的手,狠狠地罵了他一句。
那助理被罵得莫名其妙,大氣也不敢出,悻悻然退到一邊。
徐璽捂著火辣辣發疼的手腕,瞄了眼不遠處相擁的男女,沉黑的眼睛眯了眯。
他擰著眉,語調陰冷的嘲諷出聲,“喲!總裁不好好做,跑到這窮鄉僻壤當起護花使者來了?”
桑美抬頭,狠狠地瞪著他。
穆瑾言將她摟在話裏,平靜無波地隨口應道:“看來B市的事不夠你忙的。”
他並沒有怎麽搭理徐璽,反倒是一本正經的檢查起桑美的胳膊來,生怕徐璽方才出手重傷了她。
徐璽感受到了不尊重,他睨了桑美一眼,冷冷地說道:“知道我忙就別讓你女人來給我添堵。”
“我這人脾氣不怎麽好,動手也不是不可能。”
他甩了甩手,腕部頓時鑽心的痛。
徐璽痛得表情扭曲,戚桑美那瘋子,簡直就不是人。
戚濤死了關他什麽事,憑什麽來找他麻煩?!
穆瑾言捏了捏桑美胳膊,見她沒什麽反應,這才放下心,“那你倒是動手試一試。”
徐璽半眯著眼,目光陰冷地看著他。
穆瑾言並不在乎他的敵對與仇視,懶懶的諷刺道:“你現在是半點做人的底線都沒有了是不是?我可是記得,你以前最看不起那種仙人跳的方式設計別人的東西,沒想到現在倒是做得信手拈來。”
這話,說起來有些打臉。
原本徐璽是不屑做這種事的,但架不住底下人邀功請賞。
方煒與範誌合謀了這件事,直到簽約的合同擺在徐璽麵前,不久後戚濤親自登門問罪他才清楚事情緣由。
然而,解決完戚濤這塊難啃的骨頭,他建工廠的事就成功了一大半。
他是商人,在能吃得下的同時沒理由放著不吃。
徐璽並不覺得自己哪裏有問題,反倒是陰冷的看著穆瑾言,“別說得你有多高尚似的。”
“為了保住自己在華宇集團的地位,你不也同樣無所不用其極,六親不認。”
穆瑾言能夠坐上現在的位置,當年殺伐狠絕,清除了一大堆的人。
對於徐璽的諷刺,穆瑾言並未理睬。
當初是怎麽回事,他是如何的處境,隻是穆家人知道。
在乎的人如何看自己才是關鍵,其他的人,他都懶得搭理。
徐璽不想跟他們在這裏浪費時間,他衝著戚桑美笑了笑,“戚小姐,你父親的死我深表遺憾。”
“該配合的我都已經配合,如果你再鬧,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算是他的警告。
桑美聽他要走,立刻擋在他麵前,態度執拗,“你不準走!”
戚家的地還在徐璽手上,用欺騙的方式奪走的。
徐璽看著麵前的女人,揚了揚眉,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穆瑾言,你的女人賴上我了,怎麽說?”
“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但如果有女人主動送上門來,我不一定非要拒絕。”
這話,輕佻的意味明顯。
桑美擰眉,臉色難看,“你!”
徐璽和季言長著相同的五官,可兩人的性格和人品怎麽會差別這麽大。
穆瑾言將桑美摟在懷裏,保護的意思明顯。
徐璽盯著他攬桑美時自然的動作,略微地擰了擰眉,心裏微微地發悶。
穆瑾言看著他,直麵說道:“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事也就你能厚著臉皮做得如此麵不改色。”
“你到底哪裏來的底氣,財力物力就連身高容貌都比不過我,憑什麽覺得我女人會看得起你。”
他略略打量了眼徐璽,不可捉摸地冷哼一聲,“難道憑你臉皮厚?”
徐璽聞言,滿臉震怒。
品睿集團與華宇集團是B市最大的兩家公司,他與穆瑾言又分別是這兩家的新任總裁,平日裏沒少被哪來作比較。
上層的富太太們無聊,比較完厚實的家底,便要挑對方的外在。
流言蜚語難聽,B市的人廣為盛傳,說徐璽是百年難得各方麵兼具的鑽石單身,但比起矜貴的穆瑾言又總是事事不如意的差了那麽一點點。
徐璽捏緊著拳頭,目光狠戾。
穆瑾言倒是平靜許多,他摟著桑美,淡淡的說道:“我嶽父的事最好跟你沒有關係,否則不僅是你,我會連著你極力加固的品睿集團一起,連鍋端。”
徐璽沉著眼,冷冰冰地放狠話,“那你不妨試試,看是誰先端了誰。”
說罷,他直接走了出去。
助理跟上,看到徐璽手上的傷,略略的有些緊張,“徐……徐少。”
徐璽惱羞成怒,大罵一聲,“滾!”
助理,“.……”
桑美見徐璽離開,跟著也往門外衝。
穆瑾言抬手一把將她攔住,“你做什麽?”
他將桑美摟在懷裏,沉聲提醒,“他是徐璽,可不是什麽季言。”
桑美乍然抬頭,目光怔怔地盯著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穆瑾言心裏在計較著什麽事。
她擰了擰眉,忍不住大聲地嚷嚷了起來,“說什麽呢,我爸的地還在他手上,我得幫他拿回來。”
穆瑾言強有力的手臂摟著她,嗓音低沉,“你覺得他會把地還給你?”
“不是一百萬嗎?”桑美扭頭看著他,表情執拗,“我可以把致遠教育的股份轉手賠給他。”
讓她直接拿出一百萬,她肯定拿不出。
可是致遠教育的股份值錢,她統統賣掉怎麽樣也是夠一百萬的。
桑美那時候還不明白,她固執堅持五年的東西,曾以為最珍貴最不可拋棄的,其實放在最珍視的人麵前一切都沒有那麽的重要。
比如致遠教育,再比如她曾念念不忘的季言。
麵對桑美的執拗,穆瑾言終究還是硬著心腸道出了事實,“在李海那裏買是一百萬,如果要建品睿的生產工廠,那塊地的價值就是五十倍的翻升。”
桑美忽地愣住,不掙紮了,“.……”
她盯著穆瑾言,清涼的眼神裏有幾分疑問。
然而在麵對嚴肅的穆瑾言時,桑美又忽然懂了。
不是假的,是真的。
桑美的臉色透出著慌張,她抓著穆瑾言的手,急切地說道:“那怎麽辦?那可是我爸的墓地啊,而且……”
那裏還埋著“戚桑美”,她愧對一輩子的女孩。
“你先別急。”穆瑾言連忙寬慰起來,“我說過會幫你把地收回來,說到做到。”
桑美擰著眉,慌張的看著穆瑾言,“那我爸現在怎麽辦.……”
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她擔心這擔心那的,疲倦讓她慌亂。
穆瑾言擰著眉,嚴肅地說道:“那塊地的事還沒處理好,叔叔暫時不能下葬,警察這邊已經正式立案,進入刑事調查。”
即便桑美各種不忍心,她還是隻能將戚濤放在冷冰冰的櫃子裏。
這是一種很不孝的方式,但她也是沒有辦法。
即便是找塊風水寶地將人安葬,戚濤不能陪著那個女孩,他也不會舒坦。
第二天,處理完這些事情的他們雙雙回了貝沙灣。
隨行的有C市的警察,因為穆瑾言的施壓,他們派了C市刑偵科最出名的王智。
王智對犯罪分子相當的執著,破案率也極高。
李玲玉與老太太在得知戚濤並未死於意外,並且生前曾遭遇暴力對待這件事氣得在家裏直哭。
兩人傷心欲絕,哭得歇斯底裏,聞者傷心見著淚。
戚暮生心裏也難受,可他根本毫無頭緒,做好認命的做好後續工作,在家看著李玲玉和奶奶。
桑美與穆瑾言馬不停蹄地往沙灘去,王智一早就帶著李海在那裏勘察現場了。
李海不敢怠慢,王智問什麽他就老老實實說什麽。
桑美與穆瑾言陪著,全程表情嚴肅。
很快,他們就從海邊走了過來。
穆瑾言扶著桑美過去,對著王智問道:“怎麽樣?有線索了嗎?”
王智低頭看著手裏的記錄本,擰著眉,表情沉重。
他低著聲音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從海邊到楊福德家正常情況需要半小時的路程,徐璽當時急著回B市,航班的查詢和路上的時間相匹配,沒有空缺的時間。”
桑美擰眉,跟著插了進來,“那就是說對徐璽的懷疑不成立?”
王智收起自己的記錄本,搖了搖頭,“那倒也不是。”
他看著穆瑾言,沉聲說道:“我們去穆先生救的山腳去看看吧。”
穆瑾言指了指東邊的位置,“那邊走。”
一行人,又從海邊往東邊的山上去。
因為台風過境的關係,雖已有一周的時間,但沒有什麽太陽,所以地麵上仍然是濕漉漉的。
台風吹斷了許多的樹枝,一路上,到處都是散亂在地樹葉。
這是戚濤出事之後桑美第一次來這裏,來過之後她才覺得驚險。
穆瑾言當初竟然是在這裏救的戚濤,他從A市離開,冒著生命危險,在村子裏找戚濤。
桑美沒想到,當時的環境竟然如此的惡劣。
她牽著穆瑾言的手,心有感激卻不知該如何說,隻得握了握她的手,緊了幾分的力。
穆瑾言回握了她兩下,彼此的懂得就在這樣的相互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