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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我說,我都說

  桑美淩厲地收起軍刀,目光冷冷地盯著他,“是誰?”


  陳朗躺在地上,滿臉的懼怕。


  他的大腿被紮出了窟窿,沒有得到妥善的包紮,現如今正洶湧地往外滋血。


  陳朗的臉色有些白,加上浴室的燈光,他看起來極為虛弱。


  陳朗喘了幾口氣,嗓音顫抖,“具體的我真不知道.……”


  話音未落,桑美就猛地抬腿,猛地踩中了陳朗的肩膀。


  她握著鋒利的瑞士軍刀貼著陳朗的臉,輕輕地往下按下。


  肌膚被劃拉開,鮮豔的血液就冒了出來。


  陳朗被嚇得臉色鐵青,急急忙忙地求饒,“唉唉唉,你先聽我說完。”


  桑美的手頓住,並沒有收回,就讓刀刃劃拉進陳朗的臉,卻並沒有再加深一步。


  陳朗算是怕了,哪裏還敢耍滑頭,一五一十地交代起來,“這件事是我老婆聯係的,她說有人找她,隻……隻要把曲陌的遭遇告訴你,就.……就能幫我上位。”


  桑美陰沉著臉,渾身寒氣漸濃,對他給予的答案並不怎麽滿意。


  陳朗害怕她的刀子用力劃拉自己,艱難地往嗓子裏咽了咽,哆嗦著說道:“但……但是對方是誰,她並沒有告訴我。”


  這男人,以往在外除了借用職務之便耍威風,遇到事時跟隻軟腳蝦似的,一點硬氣也沒有。


  桑美看不起他。


  她眯了眯眼,握著刀柄的手緊了幾分,嗓音刻意放低,語氣陰冷透徹,“所以,沈明明知道對嗎?”


  陳朗不受控製地縮了縮肩,張著嘴的,哆哆嗦嗦,“我……我老婆應.……應該知道。”


  話音剛落,他便心有餘悸,因為對方身上的冷炙的氣息似乎更加的濃了。


  陳朗忌憚麵前的人,生怕她一生氣直接割斷自己的喉管。


  他急得直接尿了褲子,肥厚的雙唇上下抖動,“但她現在不在家,要不然你把我放了,回頭我問了再告訴你。”


  求生的本能讓他腆著臉,衝著桑美討好的笑,搖尾乞憐求她放自己一條生路。


  桑美眯了眯眼,眸底透著嘲諷的笑意,陰測測地道:“我傻?”


  見她揚起手裏的瑞士軍刀,陳朗立刻蠕動著被綁縛的身子,哆嗦著不住地用腦門敲地板,哭訴著祈求,“別!你別殺我,求你別殺我。”


  桑美坐在馬桶蓋上,垂眸,冷傲地看著趴在地上毫無形象的男人,心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她從口袋裏摸出順走的手機,盯著主屏幕上輸入密碼的界麵,冷聲道:“手機密碼。”


  陳朗頓住,艱難地往嗓子裏吞了吞,哆嗦著報出數字,“8251。”


  桑美睨了他一眼,隨即抬腳,“嘭”地將陳朗的臉踩在地上。


  陳朗肥厚的臉一邊貼著浴室的瓷磚,一邊墊著桑美的鞋底,他心裏怒意橫陳,卻隻能隱忍。


  桑美將他的仇視冷眼忽略,循著陳朗的手機點開電話薄,很快就找到了號碼。


  此時,遠在法國享受著下午茶的沈明明終於等到了電話,她抿了抿嘴,陰霾瞬閃。


  她擺了擺手,示意傭人退下,這才接通電話,嗔怒一聲,“你這死鬼,終於想到給你老婆打電話了!”


  嬌媚的聲音通過電流傳至而來,在空曠敞亮的浴室裏尤為刺耳。


  桑美瞄了眼被自己踩在腳下,正屏息凝神不敢弄出大動作的男人。


  她輕哼一聲,隨即陰陽怪氣地諷刺那頭一句,“我可娶不了你這等尖酸刻薄的老婆。”


  因為變聲器的關係,原本就刻薄的話經過渲染,就更加的令人憤概惱怒。


  沈明明在那頭先是一愣,不可思議地看了眼手機屏幕,當下心裏就後怕了起來。


  她握緊了手機,臉上寫滿了擔驚受怕,急呼呼地喋喋追問,“你是誰?我老公的手機為什麽在你那裏,你把他怎麽了?”


  她的焦急明顯,甚至因為擔憂而有些破音。


  桑美踩著陳朗的臉,用力地碾了碾,隨即陰沉著嗓音道:“聽到沒,問你怎麽了!”


  她有些用力,踩得陳朗的臉有些扭曲。


  沒有第一時間得到回應,桑美手起刀落的,鋒利的瑞士軍刀再次紮進陳朗的大腿,“說話啊!”


  “噗”地一聲,刀尖紮破褲子,直接插入皮肉。


  陳朗吃痛,仰頭對著桑美遞過來的手機慘叫一聲,“啊!”


  他瞪著桑美,眼珠子裏全是血絲,恨意明顯。


  沈明明嚇得猛地站起來,握緊著手機,驚叫出聲,“老公!”


  桑美抓起旁邊的毛巾塞住陳朗的嘴,他的求救與痛苦隻能換成“唔唔唔”的嗚咽聲。


  沈明明在那頭嚇得直跺腳,衝著手機急急忙忙地問,“老公!你怎麽了?到底怎麽了?!”


  桑美低頭看著腳下疼得滿頭大汗,臉色煞白的男人。


  她眯了眯眼,聲音壓得更加的低了,冷聲道:“放心,還沒死。”


  沈明明一聽這聲音就心裏打鼓,氣急敗壞地問道:“你到底是誰?你要幹什麽?”


  她平日裏驕橫慣了,誰都不敢招惹她,這一次,居然有人騎到她腦袋上撒野了。


  沈明明咬了咬牙,冷聲威脅道:“我告訴你別亂來,否則我立刻報警。”


  她以為這威脅多少能起到些作用,沒想到下一秒,那頭卻傳來更加輕慢冷傲的聲音,笑盈盈地道:“好啊,你報啊。”


  沈明明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


  桑美停頓了兩秒,一字一句都踩著她的心跳說,懶懶散散,恐嚇的意味明顯,“你撥電話的同時,我正好能往你老公身上多紮幾刀。”


  陳朗被紮了兩刀,疼痛令他無比清楚的先下的處境,該低頭時要低頭。


  他躺在地上,一邊蠕動著身子,一邊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沈明明辨別出了那聲音的主人,多少已明白陳朗的處境。


  她握著手機,立刻軟了姿態,“你別亂來。”


  沈明明不想耽誤時間,大聲地吼道:“你要什麽?錢嗎?要多少,你給我個賬號,我馬上把錢轉給你,你別傷害我老公。”


  她要護住自己老公,可能是因為愛,又或者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畢竟陳朗一死,她輝煌的餘生將走向落寞。


  桑美瞄了眼被自己踩在腳下的陳朗,目光幽幽地瞄了眼躺在離他兩米來遠的女人。


  家裏的老婆才剛外出,後腳就帶著外麵的女人登堂入室,陳朗的生活作風爛得令她三觀顛覆。


  桑美輕蔑地看了陳朗一眼,冷森森地諷刺一句,“嘖!拿錢換這麽個不是東西的家夥,陳太太也是蠻拚。”


  沈明明頓住,冷聲質問,“你什麽意思?”


  陳朗被嚇得不輕,立刻掙紮著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如果對方現在將他帶女人回家的事告訴沈明明,那依照自己老婆的脾氣,估計下一秒就會讓麵前的人多捅自己幾刀。


  陳朗想要活命,他現在隻想活著。


  聽到他的求救聲音,沈明明更加的心急起來,“老公!老公你怎麽了?”


  桑美睨了眼腳下的男人,聲音突然淩厲起來,“誰指使你將曲陌的事重新翻出來的?”


  “曲陌的事?”沈明明跟著一震,擰眉質問,“你到底是誰?”


  為什麽突然提曲陌的事?


  她的疑問才剛躥起,下一秒,電話裏就傳來陳朗慘痛的叫聲,“啊!”


  沈明明的思緒被打斷,衝著電話怒問:“你幹什麽?”


  桑美扯出瑞士軍刀,鮮紅的刀刃貼著陳朗的肚子,反複地來回擦拭著,“你試探我一次,我就紮陳朗一刀子。”


  陳朗痛不欲生,渾身直哆嗦。


  桑美將他的懦弱盡收眼底,聲音低冷,“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疑問多,還是陳朗的血多。”


  陳朗嚇得直搖頭,晃著腦袋,伸長脖子,衝著手機“唔唔唔”地瘋狂發聲。


  沈明明也被嚇得心跳紊亂,立刻繳槍投降,“你別亂來,我說,我說。”


  桑美揚了揚眉,嗓音淩厲,“誰?”


  沈明明在那頭沉默兩秒,猶豫著才開口道:“是……是葉清!”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立刻傳來陳朗的慘叫聲,“啊!”


  撕裂痛苦的聲音響徹在耳,沈明明嚇得腿軟地跪坐在地,急忙問道:“你幹什麽?”


  瑞士軍刀插在陳朗的大腿上,桑美握著刀柄,鮮豔的血液既然著她的手套。


  她冷著臉,聲音冷沉,“是誰?”


  沈明明快別她折磨瘋了,咆哮著再三強調,“葉清葉清葉清!我說了是葉清!”


  葉清?!

  桑美眯了眯眼,不給他半點停頓的機會,“目的?”


  咄咄逼人。


  沈明明抿了抿唇,任性嗆嘴,“我怎麽知道!”


  陳朗的慘叫聲“啊”地瘋狂嘶吼,不住地刺激這沈明明的神經。


  她終究是控製不住地交代起來,“她說要報複你,激發你與曲家的矛盾。”


  桑美握緊著軍刀,臉色鐵青,呼吸冰冷異常。


  “我不敢造假,都是真的。”沈明明和盤托出,急急忙忙地:“葉清說,隻要告訴你關於曲陌的事,你肯定不會放過曲安格。一旦你主動將是曲相思的身份公諸於眾,曲安格在民眾麵前的信譽將大打折扣,競選的事他就毫無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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