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你們該結婚了
這話挑釁的意味明顯,著實令人很不舒坦。
穆威臉上的表情跟著就僵了,他努力地克製著要爆發的情緒,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握緊著手裏的拐杖,態度傲慢,“所以你更應該知道與我合作的決定是多明智。”
桑美的嘴角隻是挑起一抹嘲諷的弧線,隨即冷聲開口,“直接說吧,找我什麽事?”
穆威靠著皮質的車椅,不苟言笑,“你和穆瑾言結婚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桑美聞言,原本隨意敲著方向盤的手猛地僵住,臉上的輪廓也跟著冷硬起來。
這麽明顯的變化,穆威不可能看不出來。
他懷著掌控住對方命脈的榮耀感,冷聲感慨,“人啊,隻有享受過幸福,貪念才會與日俱增。”
這話說得恰如其分,像是現實給了桑美一記沉重的耳光。
穆威坐在後麵,享受著重創對方帶來的快感,臉上呈現得意洋洋的笑容。
桑美握緊著方向盤,忽然開口,直截了當,“滾吧!”
掐住她的軟肋就要連她的婚姻都掌控,從而妄圖牽製穆瑾言?
穆威肚子裏到底是什麽花花腸子,桑美一清二楚。
她非常的氣憤,至少在她看來每個女孩的婚姻應該是建立在對幸福的期許,父母的祝福之下的,而不是成為別人成就野心的墊腳石。
她憎惡這種感覺,極其非常。
穆威的臉都黑了,怒不可遏,直呼其名,“戚桑美!”
桑美沒有半點示弱的跡象,態度強硬,“你我是合作,不是主仆關係,我可沒理由給你當司機。”
穆威氣不打一處來,這女人的脾氣真是差到極點,易燃易爆的那種,“我們是朋友,以後更是家人。”
穆瑾言怎麽會喜歡這號人物?是錢不夠花,還是人間不值得?
桑美並不吃他這套,反倒是眉眼俱冷,“我沒有將禽獸當朋友或家人的習慣。”
這麽多年來,即便袁悅君對他恨之入骨,也萬般罵不出這麽難聽的話。
今天倒好,話有多難聽,戚桑美就撿多難聽的說。
穆威氣得臉都黑了,他握緊著拐杖,氣息粗喘。
桑美才沒心情去顧及穆威的情緒,反倒是板著臉,冷森森地道:“趁我動手前,你最好立刻從我的車上滾下去!”
穆威氣得牙癢癢,他並不打算就這麽算了,“如果這件事無法處理妥當,那陳朗死亡當然的監控就隻能散步在各大網站了。”
威脅得很直接,很明顯。
桑美握緊著方向盤,纖細的手指不住地加重了幾分力道。
她的胸腔裏滾滾地的翻湧起不平的氣息,惱人氣憤。
穆威盯著她的後腦勺,陰測測地說道:“到時候你就別想幫你那枉死的養父找到凶手了。”
話音剛落,前排的桑美猛地轉身,一雙眼睛布滿猩紅的血絲,指著車門的手氣勢淩厲,氣沉丹田的一句震吼,“滾!”
她的聲音非常的尖銳,刺得人渾身發顫。
穆威著實被震住了,戚桑美的眼神不比平日裏有情緒時的倔強,反倒是多了幾分的陰冷的殺意。
穆威平生第一次產生了遁逃的想法。
而他,不僅僅是想,他也反射性地這樣做了。
穆威推開車門,一隻腳剛沾地忽地又愣住,放狠話他還是在行的,畢竟輸人不輸陣。
他扶著車門,冷冷地道:“我勸你最好理智一點,別讓前期豁出去的打了水漂,得不償失應該不是你想要的結果。”
桑美坐在駕駛座上,表情冷毅,始終不肯回頭。
沒有得到回應,穆威隻得硬撐著老臉邁步下車。
誰知道他剛才落地,前麵的車隊跟著就被疏散了,桑美一踩油門“滋”地從他腳邊壓了過去。
車門半闔著沒有關好,飛馳時正好撞到了穆威拄著拐杖。
穆威腿腳不好,拐杖後移敲住了膝蓋的神經,膝跳反應令他當場就冷不丁地踢了一下腿,然後整個人“咚”地向後摔倒在地。
B市剛才迎來了暴風雪,原本潔白的雪花落下來匯聚在地麵上,被來來往往的車輪碾壓成團,混著泥土變得髒兮兮。
穆威摔下去,坐了一屁股的冰,場麵極度難看。
朱斌聞訊趕來,嚇得臉色都青了,“穆副總,您怎麽樣?”
他連忙扶起穆威,緊張地問道:“您有沒有摔到哪裏?用不用我送你去醫院?”
穆威盯著桑美走遠的車,車尾燈囂張地閃爍著,他氣惱地將拐杖砸在地上,破口大罵,“混賬東西!”
混髒東西正開著車往觀山悅趕,因為受穆威的威脅,桑美的情緒明顯的不好。
她提高著速度,幾乎是以見縫插針的方式在城市道路上行駛。
穆瑾言的人跟在後,一群男人被她的飆車技術嚇得臉色慘白,想要追上去阻止,卻又擔心刺激到她。
畢竟情緒不好的人,很用於較真,到時候她要是把城市道路當成賽車跑到來飛,那麽就慘兮兮了。
那群人隻是一邊捧著顆因擔憂而狂跳不止的心,一邊跟著戚桑美的車齊頭並進,剩下的人就在後麵出來尾隨而來的交警。
真是前麵的人意氣用事,宣泄情緒得酣暢淋漓,後麵的人去隻能苦逼的累成狗。
桑美開著車飛了一會兒,心情依舊很是煩躁,久久無法平靜,但她也著實沒了開飛車的興致,索性也跟著將車速降了下來。
她打開廣播,想著找點東西調節調節情緒。
誰曾想,才剛打開廣播,裏頭就傳出了今日B市的熱點新聞。
“B市當地時間XX年XX月XX日下午兩點十分,當地知名企業品睿集團名下的酒店——沃斯特內發生爆炸。警方確認這一“嚴重事件”並非謠言所說的恐怖襲擊,而是一起有預謀的惡作劇事件。傳聞中所說的“放射性炸彈”其實隻是民間慶祝新年時使用的爆竹,警方稱此次惡作劇事件除卻造成部分財務上的損失外,並沒有造成直接的人員傷亡。”
“B市曲先生今日下午五點十五分特發聲明,介於此次惡作劇造成了社會恐慌,已經安排工作人員對事發時收到驚嚇的民眾進行安撫和心理疏導,並且勒令警方即刻追查“凶手”。對於曲先生如此關愛民眾的行為,網絡山也是一致好評.……”
越聽越煩,桑美“咚”地將廣播掐掉。
她突然想到臨別時莫琛的警告,“不要為了一己之私搞這麽多事,。曝光率和政績,不是用這種一邊滋事一邊裝好人熱絡處理問題的方式獲得。”
曲安格樂於出現在鏡頭前,仿佛他就是B市的發生者,繁複的曝光率讓他被許多人記得。
桑美不是很讚同莫琛的話,不談人光談工作,她也不太相信曲安格會做出那種半人半鬼的事,
可是,無憑無據,莫琛一個高高在位的人,不是市井小民,沒道理說這些空頭話才對。
等到桑美清醒過來時,她才驚覺自己竟不知不覺的開到了郊外,那個據說曾經囚禁曲陌四年的小別墅。
桑美擰了擰眉,鬼使神差地將車給開了進去。
保安看到她一眼就將她認了出來,“咦,您是前幾天過來借住的那位小姐?”
他不得不認識,畢竟那棟房子鬧鬼人盡皆知,他上崗這麽多年來,聽到過無數版本,但是敢來住的麵前這位是唯一的一個。
桑美點了點頭,麵色平靜有疏冷,“是的,沒想到你記性這麽好,才見我一次就記住了。”
保安有些害羞地撓了撓腦袋,“沒辦法,那棟房子空了很多年,你是我上班以來第一個來住的。而且那棟房子鬧鬼,你是.……”
正說著,安保亭忽地走出來位上了年紀的男人,“小丁,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
被喚做小丁的男人立刻低下頭,著急地解釋道:“對不起,我有多話音了,這位小姐,剛才我都是胡說八道的,您別見怪。”
那男人狠狠地瞪了眼小丁,隨後恭敬地向桑美道歉,“小姐,您別聽小丁胡說,他也才來不久,都是聽那些老街坊亂傳的。”
桑美看了他一眼,沉聲問道:“怎麽稱呼?”
難男人倒是恭敬,態度友好,“我是這裏的保安隊隊長,你叫我展師傅就行。”
桑美瞄了眼牆上的安保人員的個人信息,這位展師傅真名叫“展廣華”,在這裏工作了有十七年之久。
桑美盯著那個數字,沉沉地感慨一聲,“你是這裏的老員工了啊,十七年的工齡。”
展廣華笑了笑,態度倒是懇切,“是的,所以這裏的事大大小小我都知道些,我敢向您保證,您所住的那棟房子什麽鬧鬼傳聞那都是假的。隻是原先的主人很少來,一直空缺著罷了。”
桑美看了展廣華,想著上次偶然聽到小丁和一位同事的聊天,提起過照顧曲陌的那個保姆的事。
當時她了解得不透徹,但麵前的這位展廣華工齡長,會不會知道些什麽當年姐姐的事呢?
桑美點了點頭,自顧自地說道:“大大小小的事都知道是嗎?”
展廣華笑了笑,立刻說道:“我們做安保工作的,首先需要處理好的就是主雇關係,一般每家每戶有點什麽需要幫忙的,我們都會第一時間趕到的。”
桑美笑了笑,“辛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