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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穆瑾言,你怎麽了?

  桑美愕然,這才發現床邊坐著個人。


  屋子裏沒有開燈,但好歹院子裏亮著的光照亮著,她能很清楚地辨析到麵前的人。


  桑美緊張的心鬆軟下來,驚呼輕喊,“穆瑾言!?”


  穆瑾言抬手,輕輕地撩了撩她耳邊的頭發,嗓音低啞,“嗯?”


  屋子裏很黑,看不真切。


  但桑美總覺得穆瑾言今晚格外的奇怪,似乎有心事。


  她醒了,坐起來了,也不見穆瑾言開燈。


  桑美心思敏感,已經察覺出來。


  桑美抬手,附在穆瑾言摸自己臉的手背上,幽幽地小聲問道:“你怎麽坐在這裏?”


  穆瑾言撫了撫她的臉,嗓音沙啞,“嗯,睡不著,想多看看你。”


  桑美忍不住輕笑出聲,懶聲打趣,“黑漆漆地,你怎麽看?”


  穆瑾言沒有回應,隻是輕輕地喚了一聲,“桑美!”


  桑美頓住,鼻音沉沉地“嗯”了一聲。


  語調剛落,桑美就感覺一隻手緩過來,直接將她抱在了懷裏。


  桑美被結結實實地抱著,整個人貼在了穆瑾言的胸口。


  穆瑾言似乎剛洗過澡,身上還有沐浴露潤濕的味道,除卻清朗的花香味,隱隱的還有煙火氣息。


  那是一種桑美在貝沙灣時聞到過的,類似炙熱煙火烤製肉類的味道,並不濃鬱,稍微用力去嗅,卻又聞不到半點。


  桑美的秀美輕蹙半分,往穆瑾言的懷裏靠了靠,“怎麽了?”


  穆瑾言摟著桑美柔軟的身子,聲音低啞莫辨,“沒事,就想抱抱你。”


  桑美微頓住,跟著抬手環抱過去,順勢摟住了穆瑾言的背。


  她的雙手柔軟,貼著穆瑾言的背,從上至下,輕輕地撫著。


  繁雜的情緒,低迷的情感,在掌心柔軟的撫觸裏,逐漸舒緩。


  穆瑾言摟緊了桑美,貼著她的耳際,深深地呼吸,沉暗的夜色裏他眼底的光影變得幽幽暗暗,閃爍微晃。


  良久後,桑美才啞著嗓子,小聲地問了一句,“星辰有消息了嗎?”


  穆瑾言的身形微僵,他努力地控製好情緒,臉埋在桑美的頸窩處,悶悶地“嗯”了一聲。


  那聲音很沉,亦很微妙。


  桑美自動轉換成了興奮與激動的基調,她猛地推開穆瑾言,“啪”地打開了床頭的燈。


  她有些激動地從床頭爬過去,焦急地捉著穆瑾言的手臂,小臉洋溢著熱切的激動,“是找到她了嗎?!星辰是回來了嗎?”


  穆瑾言看著她,黑漆漆的眸子裏落著桑美滿臉的急切。


  穆瑾言的眼睛沉靜,將那份風起雲湧掩蓋得極好。


  他頓了頓,開口,冷靜且克製,“沒有。”


  這話,像一桶冰水,當頭倒了下來。


  桑美的身子猛地一顫,心裏七上八下的難受。


  她慌忙捉住穆瑾言的手,跪坐在厚實的被子上,急急忙忙地問道:“你不是說有她的消息了嘛,怎麽還沒找到?”


  桑美說得太激動,口水嗆著自己,她禁不住狠狠地咳嗽了起來。


  穆瑾言緊張,立刻替她順著背,心疼道:“你別這麽激動。”


  桑美咳得滿臉通紅,她抓著穆瑾言的手,眼睛裏閃爍著微微的淚光,焦急不已,“穆……穆瑾言,是不是星辰她出什麽事了?”


  她方才咳過,所以嗓子裏透著濃厚的沙啞感。


  穆瑾言沒有說話,隻是繼續用手去拍她的背,企圖讓她舒服一些。


  桑美哪裏有心情顧及自己,她一把扯開穆瑾言的手,臉上因為緊張而騰起了戾氣。


  她瞪著穆瑾言,忽地吼了起來,“你說,是不是星辰出事了?”


  桑美直起身,整個人跪直了起來,穆瑾言坐在床邊,頓時被矮了半截。


  桑美的手緊緊地抓著穆瑾言的肩膀,很用力,骨節都發白了。


  骨頭擠壓骨頭傳來的刺痛感令穆瑾言清醒,他抬手將桑美拉了下來,然後捧著她的臉,耐心地解釋起來,“沒有,沒有!你別胡思亂想。”


  他的手掌冰涼,貼著桑美滾燙的臉,差距格外明顯。


  桑美擰著眉,滿眼驚愕地盯著穆瑾言,心慌意亂,“那為什麽.……”


  穆瑾言害怕她胡思亂想,立刻接了話過去,“是有人負責替我接下了他們,星辰與滿藏都好好的。”


  說這些話時,他的側臉輪廓是冷毅冰闊的,比沒有表情跟更多了幾分沉暗的戾氣。


  桑美則是瞬間瞪大了雙眼,原本憤概的眼睛裏忽地閃出了淚花。


  那份心裏繃緊的弦放鬆了一些,天靈蓋都跟著放了下來似的。


  桑美怔怔地盯著穆瑾言的眼睛,她愣了許久,然後一屁股坐在被子上,急急忙忙地抓住穆瑾言的手,問題一個一個地耍了過去,“接下他們?你說的人是誰?為什麽要將孩子交給別人,為什麽不接星辰回來?”


  穆星辰是穆家的寶貝,被綁架帶走,受到過那麽多的委屈,怎麽能不第一時間帶回來呢?


  更何況,穆瑾言是疼愛孩子的人,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將穆星辰交給別人來養的那種。


  桑美心裏疑惑,害怕穆瑾言隻是在安慰她而已。


  穆瑾言回握著桑美的手,他倒是很沉得住氣,指腹輕輕地按揉著桑美的手背。


  他低著頭,語調低沉且緩慢,“滿藏的事那人已經知道了,現在他們留在我們身邊並不安全。”


  穆瑾言低著頭,落下的影子將他臉上的所有表情掩蓋,根本看不清楚。


  但這份沉斂的聲音卻是帶著蠱惑的,令人深信不疑。


  順著穆瑾言的提醒,桑美跟著意識了過來。


  她耷拉下身子,緊張地握著穆瑾言的手,沉聲問道:“你是要將計就計?”


  “嗯。”穆瑾言點了點頭,輕輕地應了一聲。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變化,隻是語調更加的沉了幾分,仿佛真的是說明自己的考量,“所以我們假裝星辰下落不明,下麵的人也會按部就班地繼續尋找,至少給他造成我們也沒有找到滿藏的假象。”


  桑美坐在旁邊,眉頭擰得有些緊了。


  穆瑾言的這一出,挑不出什麽毛病。


  他不將穆星辰帶回來,出發點是好的,穆家人多嘴雜,誰也保不準會不會傳出去。


  一旦被那人知道穆星辰與滿藏回來,大勒鎮的事就是他的心頭大患。


  已經六親不認到哪種地步,他動用權利對付穆家,到時候他們都難以存活。


  桑美細細地想了想,倒是也覺得穆瑾言這樣做是正確的。


  她頓了頓,握著穆瑾言的手,開口問道:“那星辰有受傷嗎?精神怎麽樣?她是不是嚇壞了?”


  桑美的心旋著星辰的安危,當然最先關心的孩子孩子。


  更何況今晚在橋墩下他們發現了血跡,桑美擔心星辰也受了傷。


  她握著穆瑾言的手,語調帶著難得一見的小祈求,“穆瑾言,你打個電話,讓我和星辰說幾句話吧。”


  穆瑾言垂著頭,表情沉沉,半晌後直接拒絕了她,“她現在不能和我們聯係。”


  桑美僵住,一雙眼睛怔怔地盯著他,一眨不眨,“不能聯係?”


  桑美的心又慌了起來,不是說已經有人接走了穆星辰嗎?


  接走不就是安全了嗎?

  既然已經安全,那為什麽打個電話都不可以?

  桑美心裏起了疑,她擰了擰眉,表情難看,“你老實說,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穆瑾言搖了搖頭,卻始終沒有抬頭看桑美,“真沒有。”


  桑美越發起疑,一把捧著穆瑾言,逼迫他看著自己,然後追問道:“給我一個理由!穆瑾言,我要知道原因!”


  桑美的手溫暖柔軟,貼在穆瑾言的臉上,令他安心。


  他有情緒,但又不能發泄,隻得在這份難得的溫柔裏起伏不平。


  穆瑾言將桑美的手拿了下來,順勢窩在了手中。


  他很平靜地看著桑美,用很沉穩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解釋起來,“隻是那人現在已安排人在對我們進行網絡監控,但凡從我們這裏連接的線全部被竊聽,一旦識別星辰的聲音或者視頻照片,他們就會知道。”


  桑美越聽表情越凝重,到最後連眉頭都擰了起來。


  她咬著後槽牙,整個人情緒激動,咬牙切齒,“為了除掉滿藏,他已經肆無忌憚的濫用職權了嗎?”


  其實在周嶽撿到的那隻手機裏的錄音,非常真實地向她展示了人性的醜惡。


  十五年前沒有親耳聽過的話,十五年後那麽真切地聽到了。


  桑美以為自己不能接受,但當這一切真實發生之後,她反倒是冷靜了許多。


  就像是灰燼裏所剩無幾的火苗,被一桶冷水兜頭淋下。


  她對曲家僅存的半絲念想全部湮滅,隻剩下濃烈的怨恨憎惡而已。


  穆瑾言摸著桑美的頭,沒有應答,亦沒有再找話題。


  半晌後,他又將桑美抱在懷裏,然後深深地歎了口氣。


  那歎息聲裏混著幾多情緒,別桑美統統轉化成了疲憊。


  昨天夜裏接到領證通知後,穆瑾言就徹夜未眠,直接飛回來安排這安排那,然後白天的一場奔波,他已經差不多有三十個小時未合眼了。


  短短的三十個小時裏,他感受過人世間最美好的時刻,情緒高拔興奮,到後來墜入最深的低穀。


  沒人能明白他的遭遇與苦楚,可穆瑾言是男人,是戚桑美的男人,是穆家的頂梁柱,他必須隨時保持鎮靜,他不能慌,不能有別樣的情緒,不能給家人帶去負麵的影響。


  其實,男人強撐時,也很累。


  桑美摟著穆瑾言,用自己的柔軟去中和穆瑾言身上的冷毅。


  半晌後,她感覺穆瑾言的情緒似乎好了許多,這才開口小聲問了一句,“對了,星辰找到的事,你告訴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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