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穆瑾言出手了
“別說得你多委屈,其實心裏偷著樂吧。”穆瑾言冷哼一聲,非常不給麵子地諷刺一句,“我與徐家鋼,你則是坐享其成。”
孟浩扯了扯嘴,“偶爾不也還是要硌牙跑腿嘛!”
募集眼翻了個白眼,不屑一顧,“那你是要當祖宗讓我將你供起來?”
“受不起。”孟浩厚臉皮,末了,他扯了扯衣服,突然正經起來,“怎麽搞?”
穆瑾言翻看著麵前的資料,非常的果斷,“斷源。”
“斷源?”孟浩愣住,“怎麽斷?”
旁邊沉默不語的莫澈也來了興趣,跟著湊了過來。
穆瑾言將其中一份銀行名單推開了出來,“你控製好你手上的所有資源,其他的交給我。”
孟浩瞄了一眼,算是知道了他的打算,當下點了點頭,“沒問題。”
莫澈看著這兩位亮著森森白牙的人,禁不住後背直冒冷汗。
這兩隻大尾巴狼決定要開始狩獵了,嘖!有人危險了。
談完事情,孟浩直接就回了公司,留下穆瑾言和莫澈。
穆瑾言有些累,他反手捏著眉心,臉色很難看。
莫澈猶豫了幾分,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件事,你真的要自己扛嗎?”
穆瑾言抬頭看他,冷聲問道:“你有什麽好的主意?”
莫澈被問得愣住,也沒什麽好的決斷,“.……”
他抿了抿唇,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對了,前陣子你不在B市時我遇見過桑美一次,我發現.……”
聽到桑美的事,穆瑾言倒是有了幾分精神,“然後呢?”
“嗯……”莫澈摸著下巴,有些猶豫地看著穆瑾言,反問一句,“就是你有沒有發現她有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穆瑾言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他有些不耐煩地瞪著莫澈,冷聲吼道:“你有什麽事,直接說。”
莫澈,“.……”
莫澈看著穆瑾言,謹慎地又問道:“你有時候會不會覺得,桑美是桑美,又有點不像桑美。”
穆瑾言頓住,滿眼戒備地盯著他,“你發現了什麽?”
莫澈回憶起上次在醫院見到桑美時她的動作和語氣,終於將壓抑已久的話說了出來,“我懷疑她的第二人格已經侵占第一人格。”
穆瑾言聞言,整個人麵色凝重。
莫澈頓了頓,繼續解釋起來,“據我觀察,如果不是侵占,就是完全的合並。”
“你說合並?”穆瑾言突然想起屋裏的“不二”,以前是多喜歡桑美,可是那天他回家時,“不二”根本不敢靠近她,甚至還很抗拒與桑美接觸。
“不二”是桑美養的狗,因為感恩主人救助,這些年對她總是牽掛,看到她就是歡天喜地。
但這一次穆瑾言回來也感覺到了不對勁,而且傭人匯報前幾天不二身體不適曾送去過寵物醫院。
醫院檢查CT發現它的肋骨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還有精神創傷。
穆瑾言當時沒當一回事,以為不二是在外麵與寵物打架受的傷。
它以前是厲害,但現在畢竟是老狗,總有不濟的時候。
可醫生後來說,那些傷是一擊即中造成的,從不二身上的陰影可推斷,是被踢出來的。
今天莫澈這樣一提,穆瑾言忽地愣住了。
莫澈點了點頭,沉聲解釋,“以前我以朋友身份接觸桑美,她不會有任何抵觸甚至可以開玩笑整個人也還算得平和,但上次我見她,她直接對我進行了催眠,而且是非常強度的心理催眠。”
穆瑾言擰眉,“不然下次我帶她過來,你再看看?”
莫澈聞言,立刻咋呼起來,“你可拉倒吧,我不嫌命長,我這點伎倆可玩不過你女人。”
說著,他坐下來,冷靜地解釋起來,“其實如果隻是合並的話,倒是沒什麽,取長補短嘛!我隻是擔心她的反社會行為,怕造成不良的後果,總之你多看著點就是。”
穆瑾言將莫澈的話記在了心裏,其實出去不二的奇怪反應外,他倒是沒覺桑美哪裏有問題。
至少昨天的相處下來,他沒有半點的察覺。
想著桑美當初在C市的種種行為,血腥殘暴,穆瑾言難免擰緊了眉。
一般情況下,她是有外界刺激過後才會出現反社會心理。
這次突然見第二人格躥出來,那他離開B市的那段時間裏,桑美到底遭遇到了什麽呢?
穆瑾言現在是焦灼的狀態,他將所有的怨氣發泄了出來,順理成章的就有人遭殃了。
徐璽被揍得進了急救室,出來時渾身包紮著躺進入了ICU,昏迷不醒。
葉清的脖子上還纏著紗布,距離上次她的壽宴被人惡搞,醫院被人行刺還不到一周的時間,現在徐璽又遭遇這樣的事。
葉清的內心五味雜陳,她拉著醫生,急急忙忙地問道:“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臉上爬滿了疲憊,他啞著聲音解釋起來,“因為病人五年前出過車禍,加上這次收到外界攻擊導致顱內有些出血,手術後二十四小時,如果能醒過來應該就可以傳普通病房。”
葉清嚇得臉色慘白,她抓著醫生的手死活不放,“顱內出血?如果二十四小時醒不過來會怎麽樣?”
醫生沒有答話,隻是點了點頭,“相信徐先生一定能熬過來。”
說著,他轉身就走。
葉清心痛不已,跟著追過去,“醫生!醫生!”
她腳步不穩,沒跑幾步,差點把自己絆倒。
景遙光立刻摟住了她的腰,“阿姨!阿姨您別這樣!”
葉清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著胸口,大哭不已。
病房裏的人聽到動靜,跟著探出頭看了過來。
徐毅臉上五官,瞪著坐在地上的葉清,怒斥道:“哭哭哭!哭什麽哭!丟人不丟人?”
葉清坐在地上,毫無形象,“我怎麽丟人了?裏麵那可是我兒子,他被打成那副模樣,我心疼還不行嗎?”
徐毅滿臉漆黑,忍不住吼了起來,整個人氣怒不已,“如果不是他非要去招惹那個穆瑾言,他能別打成現在這副樣子?”
葉清聽後忍不住了,她直接爬起來,指著徐毅的鼻子,跟著撒潑起來,“所以呢?就由著兒子被他打是嗎?徐毅,你怎麽做父親的,後輩都踩到你頭上拉屎了,你還幫著他說話是嗎?”
安靜的ICU病房外,突然就熱鬧了起來。
一群人圍過來,紛紛看著這場家庭紛爭大戲。
執勤的護士聽到這邊的動靜,各種跑過來驅趕,“吵什麽吵,這裏是重症監護室,要吵去外麵吵去!”
葉清哭得歇斯底裏的,瞪著徐毅,再也沒有平日裏的溫婉,“徐毅,你沒有良心!他是你的兒子,他可是你兒子!”
這時,徐毅的助理趕了過來,附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徐毅臉上的表情頓時沉黑一片。
他氣得表情都不能控製了,指著ICU病房罵了一句,“我兒子,真是我的好兒子的,你看看他都做了些什麽好事,我們家遲早得毀到他一個人的手上!”
葉清愣住,還沒反映過來,就見徐毅甩手,轉身就走。
她盯著這個自己賭上整個人生贏回來的男人,心灰意冷。
徐毅快步往樓下走,因為走得太急,腳下一空,整個人就往前撲了過去。
幸好助理反應得快,一把拉住了他。
助理謹慎地跟在後麵,“徐董,您注意安全。”
“沒事!”徐毅冷著臉,扶著扶手,依舊步伐不減地往前跑,“你立刻打電話聯係銀行那邊,說我請他們吃飯。”
助理愣住,立刻解釋起來,“可是銀行那邊直接將我們拉近了黑名單。”
徐毅愣著臉,表情難看,“那就讓公關部門想辦法,我不管他們是上門堵還是電約,總之我今天要請客吃飯。”
助理哪裏再敢說什麽,隻得聽命行事,“我立刻通知公關部。”
徐毅整個跑得飛快,他沒想到穆瑾言這麽快就動手了,半點不留情麵。
現在整個品睿集團都陷入了癱瘓,他在最需要資金的時候,斷了他們的所有路。
他隻是聽說昨天天街華府出現火災,但傷亡未定。
原本徐毅還抱著僥幸的心態,以為死的人不是穆星辰,應該是居民。
今天穆瑾言的出手,或許已證實了他的猜測。
穆星辰出事了。
如果是死了的話,那整個人徐家和品睿集團或許都不夠賠的。
別說攀上葉擘了,攀上天王老子他們也都隻有死路一條。
袁悅君的背後,袁家就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
結果她還有個更讓人頭疼的大哥。
袁家大哥是將軍,他能指揮得動的人,或許連葉擘也不敢去招惹吧。
越往下想,徐毅的腳就越軟。
才剛下一個台階,他整個人就“咚”地跪坐了下去。
膝蓋骨磕著地,聲音清脆,一聽就疼。
助理嚇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忙不迭地衝過去扶徐毅,緊張不已,“徐……徐董您沒事吧?”
“你說呢?”徐毅瞪著這有些傻氣的助理,怒吼一聲,“還不快扶我起來。”
助理被吼得差點也跪了下來,他晃著手給徐毅托力,“您小心著點!”
徐毅撐著助理的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隻是這腳是磕得真厲害,他站起來時差點支不起力而摔倒。
助理見狀,立刻衝過去,在躬起了背,徐毅撲在他的背上,並沒有摔倒。
助理這一急救措施倒是挽救了徐毅被摔倒受傷,但卻引來了更加的深層次的尷尬。
醫院門口,一個男人撅著屁股半躬著背,身後趴著一個老男人,那姿勢簡直令人浮想聯翩,特別是這麽一個各方麵開放的時代。
門口到處是來往的病人,路過的人看到這一幕,立刻擰著臉,嫌棄地“咦”了一聲。
旁邊接受不了差別取向的人更是黑著嘴臉,直接了當地罵了一句,“變態!”
甚至有人捏著鼻子,嫌惡地吼了起來,“惡心不惡心!”
徐毅,“.……”
助理,“.……”
徐毅火冒三丈,猛地將助理推開,怒罵起來,“給我滾!”
助理被推得往旁邊跌跑而去,好不容易站住腳,身後的徐毅卻因為失去支撐,整個人“咚”地摔了下去。
助理愣在原地,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真是左右為難。
……
穆瑾言這招釜底抽薪用得極好,品睿集團正在開展新項目,前期的錢都已投進去,卡著點需要進行第二筆資金入賬生產時,突然被斷了源。
整個品睿集團亂成了一鍋粥,人人自危,各自擔憂。
會議室內,股東早已聚齊,隻是相對於往日開會的沉默,今天這裏麵可是熱鬧得像菜市場一樣。
徐凱坐在旁邊,翹著二郎腿,看戲似的。
鬱肆站在後麵,麵無表情。
忽然,門外傳來了不小的動靜,徐凱扭頭一看,跟著就笑了起來。
他看著徐毅,音調轉著彎的嚷嚷出聲,“喲!我們品睿集團力挽狂瀾的徐大董事來了。”
這聲音不大不小,足夠撐破這熱鬧的“菜市場”,傳給每個人聽。
股東們一聽徐毅來了,現實一愣,止住了聲,然後迅速地往大門口衝,將徐毅給圍得水泄不通。
“徐董,聽說銀行不給我們貸款了?”
“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對呀!不給我們貸款,那幾個項目前期的投入不就是打水漂了嗎?”
“徐董,這裏麵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啊?我們前期不是還合作得好好的嗎?”
“怎麽說不貸就不貸款了呢?”
“徐董.……”
“徐董你說說話啊!”
“徐董!”
“.……”
徐毅被這群人吵得腦瓜疼,左右不是,隻杵在中間。
許久後,他終於是忍不住,衝著那群人大吼了起來,“都別吵了!別吵了!”
“.……”
徐毅吼得赤目圓瞪,滿臉脹紅,麵目可怖。
周圍的董事被嚇得立刻止住聲,盯著徐毅,忽然之間不敢吭聲。
徐凱的戲總算是消停了,這才拍了拍手從位置上站起來。
他單手杵著桌子,抬頭看著徐毅,忍不住打趣起來,“嘖!不愧是咱們品睿集團的董事長啊,就是有威信!”
徐毅惱羞成怒,瞪著徐凱,“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這裏陰陽怪氣的說風涼話!”
兩兄弟不對付,沒辦法一條心。
彼此都是爭強好勝的主,妄想踩在對方的腦袋上,永遠在徐家當家做主。
徐凱仰起頭,臉上的嘲諷盡顯。
他眯了眯眼,整個人陰沉沉的。
半山後,徐凱冷哼一聲,“徐董這話說得絕了!什麽叫我說風涼話?銀行不給貸款,我們大家束手無策,聚集在這裏不都是因為心裏相信你,因為你是主心骨啊!我真是不知道這哪裏就是說風涼話了!”
徐毅怒不可遏,扭頭瞪他,直呼其名,“徐凱!”
徐凱凜著臉,眉眼諷刺地看著他,“這裏是公司,以職位相稱是最起碼的尊重!”
周圍的董事見狀,紛紛上前勸說,“徐副董,咱們就別爭執了,大家先坐下來商量看該怎麽辦吧!”
其他的人也跟著附和起來,“對呀!這麽吵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徐毅杵在原地,一張臉漆黑。
徐凱看著他,挑釁地揚了揚下巴,冷笑道:“怎麽辦?你們還真以為還有挽救的辦法嗎?”
董事們聽出了些意思,當即愣住,扭頭看著徐凱,“什……什麽意思?”
大家也跟著急了起來,急急忙忙地追問起來,“徐副董,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啊?”
“對呀!你趕緊說說吧,咱們這都還等著呢!”
在各方的催促下,徐凱衝著徐毅揚起了笑,開口冷嘲,“不如直接問咱們徐董,他那寶貝兒子都做了什麽.……”
話音未落,徐毅就直呼其名地吼了起來,“徐凱!”
徐凱止住聲,抬頭,目光與徐毅對視。
徐毅的眼神裏警告的意味濃厚,徐凱不是看不出來。
突然,手胳膊被碰了碰,徐凱微怔。
他擰了擰眉,立刻收住鋒芒。
徐凱聳了聳肩,假裝妥協,“OK!你是董事長,你也是決策人,話語權交給你。”
徐毅冷著臉,環視了周圍一圈,大家頓時慫了,乖乖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徐毅主持會議,從原本的冷靜到最後的暴躁,最後憤怒地直接離席。
所有與他們有過合作關係的銀行,在同一時間駁回了他們提交申請貸款的合同,並且對於之前的商業貸款進行催債,無一幸免。
會議室的那群股東吵吵嚷嚷了許久,最後皆是垂頭喪氣地離開。
徐凱翹著二郎腿,腳掌嘚嘚瑟瑟地上下搖晃。
他把玩著桌上的筆,嘴角的笑意透滿了諷刺,“嘖!我還不信了,這次這董事長的位置他還能不讓出來。”
徐凱晃了晃腿,隨即開口問道:“鬱肆,我讓你去聯絡的那幾家銀行都搞定了嗎?”
始終沉默不語的鬱肆邁步上前,如一尊雕像立在他身後,跟著開口,語調冷傲,“他們隻要避而不見,在我們需要時簽字蓋章就可以拿到那麽多的傭金回扣,傻子才會不答應。”
徐凱聞言心情大悅,忍不住讚歎出聲,“不錯,你小子,有出息!”
鬱肆垂著頭,說話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是您栽培的好。”
鬱肆這人,麵冷心冷,就是個冷血動物。
徐凱並不在意他的態度,左右是能幫他成事的人,那就該善待。
徐凱站起來,重重地拍了拍鬱肆的肩膀,笑容狂妄,“好!好!好!”
相對於徐凱目前的大好心情,徐毅就過於心煩意亂了。
打從回到辦公室,就有各種工程催款、工人罷工、生產線中斷的消息傳上來,徐毅忙得焦頭爛額,根本無從下手。
負責電話聯係和現場蹲守的公關部門匯報,各個銀行部門的經理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夜之間人間蒸發。
有了去支行開展活動的,有請假陪產的,又出國旅遊的……
各式各樣,無一有漏。
徐毅急得一個早上血壓高了四五次。
……
穆瑾言難得回來,在華宇集團集體歡呼正主回來時,卻見他坐在辦公室忙東忙西,卻沒有半點是自己公司的事。
華宇集團內部都在盛傳品睿集團被斷資金而陷入企業危機的消息,大家似乎嗅到了戰火的味道。
穆威則是一派從容,繼續忙碌著手邊的事,將大權緊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穆瑾言已無暇顧及公司的事,他趁此次機會,緊鑼密鼓地發展著自己可控製的項目,將原本穆瑾言的人下放的下放,能開的開。
華宇集團內部,大家也感受到了風向的改變,紛紛擔心自己的前程。
……
桑美拿到穆威給的文件後,立刻找了個咖啡館開始查閱。
她習慣做靠窗的位置,不多時,桑美明顯感覺到玻璃突然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過來。
那光“哢嚓”閃過,像是類似閃關燈之類的東西。
有人跟蹤她!
桑美神色未變,繼續保持著翻閱文件的姿勢。
路口處的鄧起端著單反,整個人花壇與牆壁的石縫裏,迅速按動快門。
突然,麵前跑過來一直巨大的跳舞的皮卡丘,肥胖的屁股直接擋住了他的鏡頭。
鄧起立刻護住單反,抬手去推皮卡丘的胖屁股,大聲嚷嚷起來,“唉!你幹什麽?給我讓開啊!”
那皮卡丘是真的皮,不但不讓開,還用屁股去蹭鄧起的鏡頭。
鄧起沒辦法,隻能站起來。
他迅速地推開皮卡丘,然後探頭去看咖啡館,卻發現方才落地窗前的人不知所蹤。
鄧起擰眉,立刻往前跑了兩步,“唉!人呢?”
馬路上車輛飛馳,他沒辦法衝過去,隻能站在旁邊幹著急。
跟丟了獵物,鄧起惱怒地跺腳怒罵,“該死!”
正說著,身後突然響起一記女聲,冷傲且令人驚懼,“所以,你是在找我嗎?”
鄧起扭頭,就看見戚桑美單手舉著單反,神態凜然地立在他身後。
鄧起一眼就認出了她手裏的單反,這才發現自己掛在脖子上的相機不見了。
他指著戚桑美的手,表情緊張,“我的相機怎麽在你那裏?”
桑美凍住利落地取下內存,冷聲嗬止,“別動!”
鄧起有些緊張,那張內存裏可是他的心血,根本沒有備份。
如果毀了,那他……
鄧起整個人都是慌的,眼見著桑美摳出了內存,當下心眼子都是疼的,“你……你要幹什麽?”
桑美舉著相機,目光冷傲地看著鄧起,“為什麽跟蹤拍我?!”
鄧起頓住,隨即立刻解釋起來。
他緊緊地盯著戚桑美手裏的單反,整個人緊張得說話都磕巴了,“我……我知道你是穆太太,時下的熱點人物,我跟著你當然是拍照賺新聞錢啊。”
“噢!”桑美冷漠地看著他,冷嘲熱諷起來,“鼎鼎大名專門紕漏社會醜惡麵的著名鄧記者,竟然混不下去的改行當了娛記嗎?!”
鄧起愣住,抬頭看她,“你認識我!”
桑美冷哼一聲,眉眼裏都透著鋒銳與冷漠,“恐怕以後就不是認識了,我想我們或許該進一步談談了。”
鄧起蹙眉,詫異道,“什麽意思?”
下一秒,隻見桑美大跨步上前,鄧起低頭,立刻就怔住了。
他挺直著腰杆,整個人明顯僵硬。
不為別的,隻因為腰腹間正抵著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鄧起咬著牙,目光驚愕地盯著她,“你要幹什麽?”
他心裏在盤算著,該怎麽脫身,畢竟對方是女人,且看起來瘦弱纖細不是很能打的樣子。
正當他要采取行動時,桑美去先一步開了口,冷著語調,不溫不火,“人不可貌相,我勸你最好收起你那點心思。你要是不跟我走,那我就將這單反和內存盤全部扔到前麵的水池裏。”
奇怪,對方明明是個女人,為什麽渾身透出這般淩厲的令人後怕的氣焰。
鄧起站在旁邊,被她的氣場所震住,甚至感覺頭皮發麻。
桑美站在他麵前,語調冷沉,“走還是不走,你自己選。”
鄧起咬著牙,忍耐著那股寒意,“我走!”
桑美偏了偏頭,示意了不遠處的那輛白色車輛,然後用刀尖戳了戳鄧起的腰。
那刀是瑞士軍刀,刀尖鋒利,戳著腰腹不至於有傷口,但一紮一紮的倒也是疼痛。
鄧起閃了閃腰,立刻邁步往前走。
桑美與他並肩走著,然後讓鄧起開車,自己坐了副駕駛。
鄧起簡直頭皮發麻,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網絡上盛傳的,那位氣質溫柔的穆太太,這架勢簡直就是電影裏的女殺手啊。
鄧起緊張地握著方向盤,手心裏全是細密的汗水。
他擰了擰眉,沉聲問道:“去……去哪裏?”
桑美說了個位置,鄧起心裏就開始打鼓,這出城去郊區,那是要滅口的節奏啊。
他就拍了幾張照片而已,不至於吧!
但鄧起是什麽人,風裏來雨裏去,他見得多了。
這一刻的慌張並不等於下一秒的手足無措,他在等待桑美的行動,然後選擇自己如何應對。
然而,一路上,除了偶然的指路外,桑美不再有任何脅迫他的行為。
鄧起就這麽一路犯嘀咕的到達了目的地。
他們的車進小區時,保安隊長展廣華就看到了,立刻笑吟吟地跑過來衝桑美打招呼,“嘿嘿!小姐你來啦!”
桑美看了他一眼,表情很淡地說了句,“辛苦了。”
然後,她扭頭看向鄧起,冷聲道:“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