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與葉擘談判
景遙光擰眉,滿眼憤怒地瞪著羅趵,“你什麽意思?”
羅趵沉著臉,態度堅持,“這是先生吩咐的,還請別為難於我。”
穆瑾言站住腳,扭頭正好看見藍胖胖縱身一躍,旁邊的徐璽抬手,極其熟練地接住了它。
那動作和默契程度,可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練成的。
穆瑾言沒有吭聲,神色平靜地邁步往前走。
景遙光不死心,妄圖跟上。
現在的局麵,葉擘將他們排除在外,擺明了還是不相信徐璽,這讓景遙光很難受。
羅趵往後退了兩步,跟著抬手,身後頓時湧出來十幾個人,各個人高馬大,雙手背在身後,昂首挺胸地立在景遙光麵前,擋住唯一的入口。
徐璽一副無所謂地態度,垂頭不緊不慢地撫著貓,陰影底下一雙眸子色澤沉暗淩厲。
隻是大家都執著與爭端,誰也沒有留意到。
景遙光氣惱不行,用力地推了推擋在麵前的保鏢。
那些人都是訓練有素,平日裏又安排有極強烈的體能訓練,豈是景遙光這種柔弱女子能隨意推攘開的。
景遙光人沒推開,反倒是把手給推痛了。
她氣惱不已,跺了跺腳,大吼道:“我命令你們讓開,我找舅舅有事說!”
保鏢各個麵無表情,一聲不吭地立在她麵前。
景遙光指著那些保鏢,氣不打一處來,“你們.……”
徐璽忽地截斷她的話,平靜地說道:“遙光,我們走。”
“走?!”景遙光愣住,指著屋內的包廂,臉上寫滿了不甘心,“可是.……”
徐璽低頭擼著貓,一副不在意的態度。
他沒什麽耐心,根本沒解釋,摟著貓就往大門外走。
徐璽都走了,景遙光就沒道理留在這裏。
她瞪了眼旁邊的羅趵,轉身去追徐璽。
羅趵站在門口,親眼目睹了徐璽的離開,這才對著無限耳機說了聲,“他們已經離開,關於禁止他們進屋的事,徐璽沒什麽態度。”
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麽,羅趵“嗯”了一聲,這才將始終保持的通訊掐斷。
景遙光追出去,見徐璽彎腰要跨進車,她立刻伸手去啦徐璽的胳膊,著急地說道:“徐璽,你別生氣,舅舅他……”
誰知道,景遙光才剛碰徐璽,藍胖胖就警告似地“喵”了一聲,爪子上的勾型指甲就露了出來。
景遙光“啊”地一聲尖叫,同時徐璽立刻甩手,怒吼道:“我讓你別碰我。”
景遙光被吼得立刻撒手,她有些慌亂地看著徐璽,口齒不清,“我……”
徐璽發怒時的眼神滲人,寒涼凍骨。
這一刻,他雙眼猩紅,與印象中清冷卻不失風度的徐璽完全是兩個極端。
景遙光的雙唇顫抖,忽然有些不認識他來。
徐璽懷裏抱著貓,胸口的氣息粗重,他冷漠地看了景遙光一眼,然後直接鑽進了車裏。
車門“咚”地在景遙光麵前摔上,然後也不等她上車,“轟”地直接開走。
汙濁的尾氣撲了景遙光一臉,她震驚地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遠去的車。
寒風刮來,生猛地撕裂著景遙光手背上的傷口。
她顫抖地抬起手,白皙的肌膚上皮開肉綻,血液冒出來淌在手背上。
景遙光覺得難受,明明是傷在手背,但卻覺得像是心口裂開了般的痛。
她忽地蹲在地上,抱著雙膝,“哇”地大哭起來。
這場無妄的愛情,她陪上了青春,可是卻捂不熱一顆冰冷的心。
可是,為什麽呢?!
明明這些年,她趕走了徐璽身邊所有的女人,甚至連車禍後連女護士都不得靠近,全是她親力親為的護理。
可為什麽付出那麽多,卻比最開始的原地踏步都不如?!
此時,飯店的房間內。
羅湖看了眼手機裏傳來的消息,麵部表情猛地僵住。
他看了眼穆瑾言,收起手機,這才上前貼在葉擘耳邊小聲地匯報起來。
葉擘畢竟大風大浪裏過來的人,周圍的情緒,甚至連他倒水的動作都保持得無可調戲。
他點了點頭,跟著將茶壺放在了旁邊。
羅湖後退,雙手交疊置於身前,威風凜凜地立在葉擘的身後。
葉擘向後靠著椅子,看著穆瑾言,語氣平靜,“到底是穆家人,影響力堪比明星。人才剛到飯店,媒體就緊跟著過來了。”
他看不出什麽情緒,爬滿周圍的臉,配著平緩語調,甚至會讓人產生“平易近人、慈祥”之類的誤解。
穆瑾言端起的麵前的茶,徐徐白霧繚在麵前。
他揚起眼,坦率地看著葉擘,“他們衝著來的目標,該不會是我才對。”
穆瑾言並未喝那杯茶,順手又放了回去,“畢竟我身上沒什麽新聞爆點,撐不起版麵轟動性的頭條。”
陶瓷茶杯“咚”地擱在木質的桌麵,點燃了屋內的氛圍。
緊張與黑暗感從心底升騰而起,屋內的人神經緊繃,相互留意著對方的反映。
葉擘沉默了幾秒,輕輕地“哼”了一聲,“堂堂華宇集團穆夫人離奇失蹤,還不夠爆點?”
穆瑾言揚了揚嘴角,有恃無恐地回了他一句,“比起沒有實證的傳言,我相信葉公子準聲色參演並且留有鐵證照片的新聞會更加吸引他們。”
話音剛落,隻聽見“碰”地一聲巨響,葉擘猛地一拍桌子,直呼其名,“穆瑾言!”
與此同時,穆瑾言感到後腦勺被一根硬物抵著。
不用猜,他知道那是槍。
屋內的氣氛被點燃,各個緊張。
穆瑾言瞄了眼麵前動怒的葉擘,表情平靜異常。
他身子往後靠,嚇得身後執槍的人立刻縮手,生怕一時衝動誤扣了扳機。
穆瑾言看著葉擘,依舊是一副玩笑的語氣,“看來你是把我當成恐怖分子,見個麵而已,連槍都是配上了。”
這個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年齡的男人,萬難時的鎮定連葉擘都在佩服。
這樣的人如果是隊友,那前途可想而知,但如果是敵人,那不堪設想。
葉擘坐在椅子裏,努力地平緩著自己的情緒,言語薄涼,“不配槍,明麵上誰能陰得過你?”
穆瑾言笑了笑,應對自如,“葉先生,從某個層麵上來說,我應該喊你“葉叔”才對。”
他看著葉擘,表麵上流露出一副後輩對長輩的尊敬,“我穆瑾言做事向來光明正大,你用這樣的詞形容我,是不是有些欠妥當。”
葉擘眯了眯眼,甚至有些懷疑穆瑾言到底是在故作鎮定,還是早已做好防備根本不屑對峙。
葉擘沒再動怒,平靜地問道:“你所謂的光明正大就是偽造事實,惡意人身攻擊?”
“嘖!”穆瑾言聳了聳肩,看著他的表情異常平靜,“事實不是事實,我想葉公子應該本人應該很清楚。”
他看著葉擘,眼裏夾著笑,像聊天般隨意,“如今的社會開明,國外都已經被允許,國民的接受度也在提升,怎麽就成你口中的人身攻擊了?”
葉擘眼底的光冷了幾分,沉聲問了一句,“所以你是承認,那些新聞是你叫人放的了?”
話音剛落,穆瑾言隱約聽到了屋內其他位置傳來齊刷刷的鬆開手槍保險的聲音。
動靜很大,好像是刻意弄出來給他聽似的。
穆瑾言毫無動作,隻是看著葉擘,笑容釋然,“我何時說是我放出來的?”
他始終不見任何脾氣,冷靜的就像外交桌上固守立場絲毫不讓的態度,“我不過是表述個人觀點而已,急於拉人出來泄憤也不至於黑白不分吧?”
葉擘看著穆瑾言,像是突然看到了穆顯,那個永遠看不出情緒,卻能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的人。
直覺告訴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穆瑾言比穆顯更難已對付。
穆瑾言沒有從政,這些年接手家業征戰商場,其自有手段,與葉家並沒有交集。
加上他在處理商場上的事,其他的時間就像人間蒸發似的,葉擘對他就更是沒什麽了解。
穆瑾言笑了笑,忽地撩起眼皮看葉擘,“如果你非要說我要拿你怎麽辦的話,你覺得就今天網公布的葉公子的個人問題就夠了嗎?”
葉擘擰眉,表情微冷,“你什麽意思?”
穆瑾言表情冷漠,渾身散著冷氣,“你們玩你們的政治,我做我的生意,我本就無意加入你們的爭鬥,可現在似乎由不得我置身事外。”
那是一種出入過無數大場麵,然後曆練出來的氣場,令人望而生畏。
葉擘身經百戰,還是被麵前的年輕人弄得心裏有些微顫。
穆瑾言冷笑出聲,言語幽深漠然,“葉先生是覺得我因為某些關係被劃歸到了另一方,覺得葉公子的新聞是我放的。”
他盯著葉擘,眼神陰冷,“我手上明明有更狠的,為什麽要給你機會來找我麻煩?”
葉擘表麵上平靜,心裏卻在打鼓。
葉馳做過許多的事,他雖恨鐵不成鋼的動粗揍過,但事後都是找人擺平過的。
這些年,相安無事。
如今穆瑾言這樣說,難道……
葉擘沉著臉,冷冷地問,“更狠?”
穆瑾言拉開外套,剛才伸手,太陽穴就被槍抵著,“手放下!你要幹什麽?”
穆瑾言瞄了旁邊有些緊張的年輕人,臉色難看,“你要是再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事情談不成,新聞流出去,你的腦袋可就該搬家了。”
“蠢貨!”羅湖立刻衝過去,“啪”地扇了那年輕人一耳光,怒斥一聲,“還不快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