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心尖上的人呐
幸運的是徐璽的臉上沒有對季言的半點印象,也沒有提及時的震驚與痛苦。
她垂著頭,狠狠地抽泣著。
季言的事,徐璽沒有什麽印象。
他看過家裏的合照,季言與他長得極為相似,兩人外表上的唯一差別,隻是季言眉毛裏多了一顆痣。
據說五年前,他和季言是一同出的車禍。
他相對幸運,坐的副駕駛,車禍時被撞了頭,但沒有傷及要害。
季言就比較慘,他負責開的車,被那輛超載的橫翻的貨車直接給壓碎了腦袋,聽說後來挖出來早已麵無全非。
季言是葉清的親生兒子,是徐家的成員。
未免對葉清造成過多的傷害,從那以後,徐家就不準在提季言的名字,甚至於連他的墓都被移到徐家墓群最偏僻的角落,徐家沒有任何人前去上香祭奠。
徐家的人都說,沒有看到墓,季言就永遠活在葉清的心中。
這樣的說法似乎的確如此,季言死後,葉清就隨著他去了國外治療,這些年,她將自己當成季言來養,活得也挺快樂。
隻是今天葉清主動提起,徐璽卻覺得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撕心裂肺。
葉清捧著徐璽的臉,一遍遍的祈求道:“阿璽!你乖!你乖一點。”
那雙含著淚水的眼,像是看徐璽,但眼裏裝著卻又像是季言。
徐璽弄不清內心的那種錯覺, 他隻能夠擰著眉, 沉聲安慰起來,“母親,您先冷靜冷靜。”
葉清拽著他不肯放手,一遍遍地哭訴起來,“阿璽!媽求你了。”
她抓得實在是緊,像是怕失去的那種狠勁。
徐璽很是無奈,最後隻能選擇妥協,“您別這樣,我答應你,這件事我會處理。”
葉清聞言,猛地頓住。
她瞪大著雙眼看徐璽,緊張得再次開口確認,“真……真的?”
“嗯。”徐璽點了點頭,一邊抽出紙巾替她擦臉上的淚水,一邊沉聲安慰,“你先回醫院療養,其他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葉清的情況原本就不好,打從在酒店辦壽宴被人攻擊,在醫院又被偷襲過後,她的神經就始終處於緊繃的狀態。
徐璽害怕自己再不應了她,葉清腦袋裏的弦會繃不住斷了。
葉清搖了搖頭,不願妥協,“我想留在家裏陪你。”
她不太想要留在醫院,她厭煩了那些來看望自己的人,他們的別有用心令自己後怕。
徐璽並未答應她,隻是沉聲安慰起來, “醫生說過你的狀況最好是留院,更何況你留在家,我會沒辦法全心的處理問題,而且我爸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他現在忙於許多事情,根本沒時間來照顧葉清。
將葉清留在醫院,一是方便照顧,二則是徐毅那邊總還是要留個親密的人為好。
提到徐毅,葉清這才冷靜了下來。
那個她費盡心力占有的男人,是她葉清的。
最近醫院裏的小護士們,裙子的長度越來越短,什麽心思作為過來人的葉清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能戰勝葉蓉,也不能在這時候輸給那些小蝴蝶。
葉清沉沉地點了點頭,冷靜地說道:“那行!我.……我回醫院,我這就回去。”
她應得這麽直接,連徐璽都沒想到。
早知道端出徐毅能這麽輕鬆的將葉清指使回去,徐璽早就說了。
徐璽衝著旁邊的家庭司機吩咐出聲,“送送夫人。”
“是。”對方點了點頭,立刻過來扶葉清。
臨走時,葉清還是有些不放心,拽著徐璽又重複著叮囑了幾句。
徐璽再三保證會幫忙解決葉馳的問題,葉清這才放心的離開。
司機剛將葉清扶著離開,旁邊的房間裏方煒坐著輪椅由人推著出來。
方煒揮了揮手,負責推他的人立刻恭敬地退了下去。
徐璽點了隻煙,狠狠地抽了一口,這才開口,嗓音冰冷地問道:“是不是有人去醫院見過我母親。”
“有。”方煒點了點頭,表情嚴肅地說道:“葉擘的夫人,胡靜。”
方煒如今腿殘了,穆瑾言等人對他便放鬆了警惕。
現在方煒不用出去,留在家裏負責操控,處理起事情來反倒是更加的方便。
聽到胡靜的名字,徐璽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在葉家見過胡靜,那女人氣質優雅,在外界的名聲也是極好,甚至被眾人封為“慈善大家”。
胡靜雖然不像餘倩雯那般的紅人,但她在上流社會所得到的尊重,那可是遠超餘倩雯的。
可即便她再好,嫁給葉擘且幾十年過得風平浪靜,將葉擘吃德得死死的,其手段就絕非一般。
徐璽在葉家倒是沒看出胡靜有些什麽特別,所以心裏的疑問更甚。
他擰了擰眉,麵色頗冷,沉沉地問了一句,“聽到她們說話的內容了嗎?”
“沒有。”方煒搖了搖頭,表情冰冷,“胡靜的防備很重,支開了我們的看護和守衛,全部換上了自己的人。”
原本葉清的房間還安有竊聽器的,打從胡靜進去後,那些竊聽器就一直處於被幹擾當中,錄音全是“滋滋滋”的電流聲。
徐璽表情冷沉,陰沉沉地問道:“我母親沒有表示抗議?”
“沒有。”方煒搖頭,麵色凝重,“但夫人當時的臉色並不好看,似乎有些生氣,又有些驚恐。”
他還派了專門讀唇語的人進行遠程監控,但最後全部被胡靜的人給擋住了視野,一無所獲。
方煒獲取的信息,都是在胡靜離開過後觀察到的葉清的變化。
打從與胡靜過招後,方煒才感受到這個女人的不簡單。
方煒覺得事情的非常的難辦,他擰著眉,神色緊張地看著徐璽,忍不住追問道:“徐少,我們真的要將葉家那個敗家子撈出來?”
徐璽抽著煙,眉眼裏的裹著陰沉與冰冷,咬牙切齒,“撈!不僅要撈,還要幫他把屁股擦幹淨了。”
葉馳當初對他的態度,足夠徐璽將他千刀萬剮,可現在的時局,由不得他去任性。
方煒頓住,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什……什麽?”
他看著徐璽,忍不住道出內心潛藏已久的話,“這可是搬到葉家的絕好機會,為什麽還要幫他?”
方煒跟著徐璽多年,知道這個男人的報複與的野心。
可是在他看來,那麽有雄心壯誌的男人,不該別葉馳那樣的紈絝子弟踩在腳下。
徐璽眯了眯眼,臉上的表情陰沉恐怖,“我母親剛才不是說了嘛。”
他冷哼著,眉眼裏全是密密麻麻的陰翳,“品睿集團現在可是有一半的股份落在葉家人手上,不先將那部分拿回來,難道真等葉馳的事落實後被牽連?”
但不得不說,葉清說的是事實。
他想,或許當初葉擘逼他交出那一半的股份時,就已經想到了讓他去替葉家背鍋了。
那隻老狐狸,永遠都在算計。
方煒的不爽全部寫在了臉上,他擰著眉,打抱不平,“照這樣的話,那我們未免也太委屈了些?”
委屈?!當然是委屈。
隻是讓他委屈一時,那他就會讓對方痛苦一世,這是徐璽的叢林法則。
徐璽沒有應聲,隻是立刻轉移了話題,冷冷地問道:“讓你處理俞思遠的事,落實了嗎?”
“落實。”方煒點了點頭,認真地匯報起來,“官網和他的私人微博已全麵公布正式成為品睿集團旗下藝人的消息,他個人也發表聲明表述與葉馳的“男男戀”是謠傳。”
徐璽做的這些事方煒很是不能理解,但既然已經發了話,他就沒有理由拒絕和猶豫。
方煒不會多問,他覺得徐璽這麽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徐璽眯了眯眼,鼻息間哼出一絲冷沉的氣息,“記住,讓他每天發微博,曬生活曬劇本曬度假,我要他好好的活在眾人的視線裏。”
他抽了口煙,臉上寫滿了即將大獲全勝的快感,“有了這張王牌,不怕葉馳不交出我要的東西。”
“徐少不愧是徐少,打蛇專挑七寸下手。”方煒這才明白了徐璽的打算,忍不住開口誇讚,“一旦拿回我們要的東西,葉家的覆滅也就指日可待了。”
徐璽笑了笑,眼裏寒光畢現,“哼!葉擘想要將我拉下水,既然如此,我們就成全他。”
提到葉擘這個大BOSS,方煒立刻來了興趣,“您有什麽打算?”
徐璽沒有正麵滿足他的好奇,隻是冷著聲音,懶懶的說道:“找人出麵,打著葉擘的指示讓相關部門配合,將葉馳放出來。”
方煒心領神會,笑得格外陰沉,“明白。”
徐璽一步步走著自己的棋,不放過任何細節,“穆瑾言和穆威那邊現在如何?”
提到穆瑾言,連方煒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正在被葉擘派去查賬的人騷擾得一個頭兩個大。”
那個對他大打出手的男人,終於被各方出力圍攻,如今狀況淒慘。
方煒忍不住出聲嘲諷起來,“華宇集團項目被全部叫停,整個公司陷入癱瘓狀態。”
今天的報紙,各方的報道著新聞,燃點類的,除了葉馳那個紈絝子弟的,餘倩雯那戛納影後退圈,就剩下穆瑾言被查賬的消息。
華宇集團被叫停項目的消息,直接霸屏了各大財經報的頭條,其影響力直接到了國外。
一時間,股票各種狂跌,甚至開始出現“金融風暴”的傳言。
而財經報紙登陸的一張照片裏,穆瑾言神情憔悴,似乎是的遇到了難以度過的難關。
方煒看到那張照片就覺得泄氣,各種舒暢,爽歪歪的那種。
相對於方煒此刻的幸災樂禍,徐璽倒是顯得尤為客觀,他沉著臉,冷冷地問道:“戚桑美還沒找到?”
戚桑美失蹤的事徐璽一直想不通,出手的人到底是誰?
對方針對的是穆瑾言,還是的其他人。
如果隻是為了借戚桑美來攪亂目前的棋局,那這個人就過於高明了些。
這種隱藏的高手最為致命,因為你自己的不知道,何時成為他的棋子。
“沒有。”方煒搖了搖頭,笑得得意洋洋,“穆瑾言現在根本就沒有管理公司,一門心思的在找他女人。”
徐璽沉了沉,半晌後開口說道:“既然他這麽有誠意,那你就想辦法給他透露點訊息,讓他多跑幾趟。”
既然有人要玩,那他也不介意借著對方的局走下去,反正於他而言並沒有什麽損失。
方煒笑了笑,點了點頭,“是。”
……
穆瑾言將華宇集團扔給周嶽暫且管理,自己則手忙腳亂地各種地毯式搜索尋找著戚桑美。
很快有人從外麵急匆匆地趕回來,穆瑾言立刻衝過去,緊張地問道:“怎麽樣?”
回來的人喘著粗氣,連忙說道:“有人說在城北看到夫人出現過。”
穆瑾言二話不說,直接帶人就往門外衝,“走!去城北。”
一行人浩浩蕩蕩,開著車直往前奔。
誰知道,剛才起步十分鍾,穆瑾言又受到偵查人員的訊息,說桑美在城南出現。
偵查隊長冷靜下來,忍不住小聲提醒道:“穆先生, 這一會城北一會城南的,肯定是有人在其中搗鬼啊。”
他難免擔心起來,“穆先生,會不會有圈套?”
穆瑾言麵無表情,連帶著語氣都夾著淬冰,“怎麽?不敢去?”
偵查隊長立刻低下頭,膽戰心驚,“您誤會了,我隻是擔心您的安全。”
穆瑾言沒有搭理他,隻是沉著臉,冷冷地下令,“調人,分別去城北城南,包括接下來出現的任何出現過她的地方,都給我去一次,仔仔細細的搜,不要放掉任何的角落。”
對方哪裏還敢再說什麽,隻能夠立刻摸出對講機,安排著人。
他們已經連續找了戚桑美三天,幾乎是徹夜未眠。
很多人都抗不太住,但都不敢的過多言語,畢竟這位穆夫人,那可是穆先生心尖上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