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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桑美,好久不見

  對麵的女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跟著劃開馬步,握拳與桑美交鋒。


  桑美的拳腳功夫並不弱,她當年在貝沙灣時受到過高人指點,練了五六年的中國拳法。


  與她交手的這個女人同樣不弱,桑美幾拳就試出了對方的水準。


  格鬥術,且磨練時長不下十年。


  難道是江湖上收高價替人收命的賞金獵人?


  桑美凜著臉,表情嚴肅。


  對方的攻擊性強,但似乎對桑美本身就存有恨意,幾個拳頭招呼過來,全是“啪啪”地扇到桑美臉上。


  皮膚受到撞擊後立刻傳來火辣辣的痛,桑美“咚”地後背撞到牆上。


  牆壁的棱角粗糙,鉻著脊椎,疼痛生烈。


  雪下得更大了,成片成片的砸下來,逐漸敲醒桑美身體沉睡已久的活力。


  半晌後,桑美反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眼裏的光忽地迸出一抹冷光。


  蒙麵的女人一激靈,跟著也加強了戒備,開始與桑美糾纏。


  桑美眯了眯眼,忽地後腿一蹬,借著反彈的力道往前衝,拳腳生風,招招致命。


  蒙麵的女人沒想到的她會來這麽一招,有些措手不及,幾招下來就被桑美揮手“啪啪”地扇回去幾耳光。


  桑美並沒有手軟,趁機轉身,抬腳“咚”地將對方給踹飛了出去。


  蒙麵女人被踹得飛起,“哐”地砸在牆上,然後“咚”地悶聲摔落在地。


  身受重傷的同伴見狀,忍不住揚聲大喊,“露……”


  桑美擰眉,麵色低沉。


  蒙麵女人捂著胸口,扭頭衝著躺在地上的男人嗬斥,“你給我閉嘴!”


  說著,她單手撐地站了起來,冷笑著道:“想不到你還有兩下子!”


  桑美握著拳,一副女戰士的模樣站在原地,渾身散著冷銳孤傲的氣勢,絲毫不落人後,“所以你該知道,想要我的命,不是這麽簡單的事。”


  蒙麵女人同樣不示弱,即刻擺出進攻的姿勢放起了狠話,“那我就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


  風雪更猛,將戰場變得更加狼煙。


  桑美與蒙麵女人在交手過無數次回合,彼此同時衝著對方胸口踹過去一腳,最終還是落得兩敗俱傷。


  桑美被迫後退,最後撞在牆上,口吐鮮血,而蒙麵女人則運氣欠佳,直接摔在了巷口堆積著的廢銅爛鐵上,一根端頭尖銳的穿過小腿,鮮血淋淋。


  蒙麵女人坐在地上,捂著腿,痛得“啊啊”地淒聲尖叫。


  躺在地上的男人情緒激動,著急地大喊出聲,“露……露露!”


  桑美捂著胸口,目光冷冷地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兩人,終究是沒有再進一步出手而是即刻轉身,飛快逃跑。


  她身上滿是傷,體內還殘留著沒有消解的藥物,所以行動起來相對緩和。


  可如今周圍敵我不分,加上宋育在自己麵前倒下,桑美更加不敢聯係穆瑾言。


  穆瑾言如今的身份尷尬,對付他的人那麽多,如果自己與他取得聯係,但到時候先來見自己的恐怕不會是他。


  桑美心裏清楚,在這一切濃霧之下的人物關係搞清楚前自己不能現身。


  隻要她不現身,那個人就沒有把握,穆瑾言就會暫時安全。


  她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方才來救她的那個人提到的劉治。


  劉治!


  桑美坐在灌木叢裏,撕出一片衣角來將手臂上的傷纏好,腦袋裏卻全是關於劉治的信息。


  她當初決定落腳貝沙灣,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在沙灘上遇到了劉治。


  當時他在沙灘上打拳,動作瀟灑,行雲流水。


  她當時說要學練拳,劉治問她學拳做什麽,桑美的回答是報仇。


  這個答案無法令人滿意,劉治便拒絕了她。


  原本以為這件事就告一段落,卻沒想到在戚家人搬去天堂堡時,與劉治又再次遇見。


  但是桑美還很柔弱,身邊跟著跟屁蟲戚暮生,被天堂堡的小流氓堵在牆角收保護費。


  她為了不讓戚暮生受欺負,直接與那群小流氓幹了一架。


  結果可想而知,因為她的莽撞徹底激怒那群小流氓,姐弟兩被揍得極慘。


  這時候,劉治路過,拔刀相助,救了她一命。


  桑美再次請求要學拳,劉治也問了一個在貝沙灣時同樣的問題“為什麽學拳”。


  她看了眼摟著自己的腰,哭哭啼啼的戚暮生,悶悶地說了一句“自保,以及保護家人”。


  沒想到劉治聽了這句話,竟然直接答應了教她拳法。


  因李玲玉想將桑美培養成長發飄飄的大家閨秀,所以學拳的事都是暗自行動,戚家人無人所知。


  桑美在劉治的手上學了五年,直到高考結束,她考上了B大。


  劉治就像是一陣風,忽地就人間蒸發,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可現在,劉治竟然知道她在說什麽,甚至派人來救她,這讓桑美很是費解。


  而更令她疑惑的,是上次在酒店她給葉清送上那份“BOOM”的大禮時,鬱肆曾對她出手相助,特意說明了個“形意拳”的專業名稱,還點名認識教她拳法的人。


  “形意拳”、鬱肆、劉治,他們到底什麽關係?又到底在扮演什麽角色?

  桑美擰著眉,覺得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她感覺自己似乎在十五年前就莫名的被人當成了棋盤裏擺弄的棋子。隻是她似乎運氣比較好,至今還沒有到變成棄子的程度。


  可與她同樣遭遇的曲陌呢?

  越往下想,桑美覺得事情越是嚴重,無論如何,劉治那裏她都要親自去會一會。


  桑美單手撐著地麵,冷絲絲地抽了口涼氣,最後恍惚著站了起來。


  她盡量避開著路上的監控,躲躲藏藏的在雪裏奔跑。


  寒冬臘月,加上此刻狂亂的風雪,桑美踽踽獨行,但背脊卻挺得筆直。


  沒人能明白她的孤勇,亦如沒人理解她是如何從一朵溫室嬌養的花朵,變成頑強堅毅的寒冬臘梅。


  桑美艱難的行走,按照那個人給的指示,一路跌跌撞撞,穿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最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她站在門口,目光沉沉地盯著麵前高大的圍牆,寬大的木質雙開大門上,牌匾上赫然幾個恢弘的大字“意拳會”。


  桑美盯著牌匾,眼底的光影莫名地沉了沉。


  半晌後,她才跨步上前,抓著門上的鐵環“咚咚咚”地敲了幾下門。


  她剛敲幾下,大木門就被人從裏麵給拉開了,一個武術裝扮的男人走出來。


  他打量了眼滿是傷痕的桑美,嚴肅地問道:“你找誰?”


  桑美捂著受傷的手,言簡意賅地道出名字,“劉治!”


  對方看了眼桑美,又伸長脖子探了探她背後,然後側開身,低聲道:“進來再說。”


  桑美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跟著,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跨進了門檻。


  她剛才跨進門,身後的男人就將大門給關上並且落了鎖。


  聽到落鎖的聲音時,桑美的心莫名地緊了緊。


  她咬著牙,心裏也防備了起來,畢竟到現在都沒有摸清楚對方的底細,就這樣隻身前往,無疑是在冒險。


  桑美被人領進了大廳,那個替她開門的男人立刻雙手的抱拳,衝著大廳正中的人匯報,“孫會長,人到了!”


  桑美這才注意到,偌大的大廳內站著個男人,對方背對著自己站著,大冬天卻穿著春秋時穿的唐裝。


  對方轉過身,看了眼隻回來了的桑美,隨即衝著那個開門的男人叮囑出聲,“小林應該被帶回來了,你立刻幫忙安排,安頓好其家人。”


  “是!”那個男人偏頭看了眼桑美,眼底多少有些憤怒,但還是領了命下去執行。


  一時間,敞亮的大廳的內,就隻剩下兩個人。


  院子裏的雪正下得歡,簌簌聲不斷。


  那男人離開後,孫科霖瞬間收起了臉上的嚴肅,衝著桑美點頭,滿眼慈祥,“桑美,好久不見!”


  桑美捂著手臂上的傷,眼裏卻沒有半點敘舊的欣喜,反倒是直麵地問了起來,“所以,我該叫你劉師傅,還是孫會長?!”


  孫科霖看著麵前滿臉凶怒的戚桑美,頓了頓,轉身幽幽地歎了口氣。


  此時,B市市區怪異亂象眾多。


  警方接到報警趕到別墅區,剛要下車采取行動時,總台忽然發出指示,說目標已經移動轉移,一行人立刻亮著警笛紛紛奔赴下一場。


  在得知警方被撤離後,B市各方勢力紛紛長籲了口氣,然後緊鑼密鼓地安排人及時處理現場的遺留問題。


  或許那可以算得上是打掃戰場時,唯一一次默默達成的共識,誰也不想鬧大,所以誰也沒有幹涉。


  出麵處理的人,全是道上的組織。


  因為有這層關係的庇佑,所以幕後主使依舊不明朗。


  隻是這場鬧劇直接推進了眼下的局麵,緩衝期已過,所有的人都做好了大幹一場的準備。


  穆瑾言在莫澈的實驗基地裏等著,等著宋育被搶救過來,然後第一時間追問桑美的下落。


  手術的時間長,他不曾離開。


  周嶽急匆匆地趕過來,將一束瑪格麗特湊在穆瑾言的麵前,喘著粗氣,“穆先生,剛才又有人送來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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