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譚暉的報複
肖海洋有些詫異,忍不住開口問道:“他經營的華宇集團,可是拉動了我國的經濟,並且解決了大量的就業問題,才華又出可施,哪來的可惜之說呢?”
穆瑾言哪裏可惜了?
手握著偌大的華宇集團,盈利每年都在翻新,其財力排名更是亞洲前五。
肖海洋不明白,都已經這般造詣了,哪裏可惜了?!
莫琛盯著麵前的棋局,眼眸光影深沉。
他扯了扯嘴角,言語裏透著濃烈的惋惜,“這小子要是放在政壇上,B市恐怕早就不是如今這番模樣了。”
肖海洋一愣,半晌才明白莫琛是什麽意思。
真是不敢想象,穆瑾言混政壇,那該是多血雨腥風的場麵啊!
莫琛敲了敲麵前的名片,沉聲提醒,“你去關注一下這位叫鄧起的記者。”
肖海洋拿起那張名片看了看,滿臉的詫異,“鄧起?那位資深的時事新聞記者?”
他擰著眉,忽然想到什麽似的,立刻開口道:“我們的人曾在G市大勒鎮見過他。”
“G市大勒鎮?”莫琛同樣擰緊了眉,滿臉的凝重,“戚桑美上次登門送來的礦難資料,不正是G鎮?”
肖海洋點了點頭,他沉默了片刻,“可我們為免打草驚蛇,還沒有進鎮子裏求證。”
莫琛表情深邃,整個人陷入了一段沉思。
他忽地落掌,“嘭”地拍在桌麵上,沉聲低吼,“立刻把我們的人招回來。”
肖海洋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莫琛,“什……什麽?”
莫琛拿起那張名片,再看了眼被穆瑾言重新布局的棋盤,跟著幽沉沉地說道:“兩小夫妻衝在前線把該做的都做了,我們就不要急著過去給他們添堵和找麻煩了。”
肖海洋懵了,這種高智商的謀劃家交流,簡直是神了。
光是一張名片,一盤被穆瑾言力挽狂瀾的敗棋,就表達中心思想了?
可是,他們到底是傳達了啥啊?!
肖海洋撓了撓後腦勺,不敢多言不敢多問,隻能拿著名片,急急忙忙地處理事情。
此時,滿臉怨氣的曲染終於回到了家裏,也接到了昏睡十幾個小時候的譚暉的電話。
譚暉的聲音透著剛睡醒的沙啞,“虎頭說你找我?”
曲染透過貓眼觀察了走廊的動靜,確認無誤後才反鎖了門,返身往屋裏走。
她一邊走一邊打電話,冷聲追問,“傷怎麽樣了?”
“還好。”譚暉仰頭“咕嚕”兩聲喝了兩瓶水,歎了口氣,“找我什麽事?”
屋子裏沒開燈,曲染站在落地窗前,暗沉沉的影子落在玻璃裏。
她用力地握著手機,臉色沉暗,“我懷疑穆瑾言搜查B市各大場所的事不簡單。”
譚暉拿著礦泉水瓶的手頓住,連聲追問,“有什麽依據?”
曲染冷冷地盯著落地窗,“穆瑾言今天來演奏團找我了。”
譚暉握著礦泉水瓶的手猛地收緊,整個人也跟著緊張起來,“他找你?他要幹什麽?”
“我也不清楚他到底什麽目的。”曲染搖了搖頭,她咬了咬下嘴唇,猶豫著還是說道:“但他提到了十五年前的事。”
譚暉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什麽?”
這反映和曲染預料的差不多。
但凡提到穆瑾言,譚暉與她都會不由得緊張。
曲染緊緊地抓著手機,深呼吸了口氣,這才開口道:“他問我,當初曲相思與我的偶遇,是幸運還是不幸。”
譚暉一愣,略微不解,“就這麽多?”
“就這麽多。”曲染點了點頭,“但他突然提及,不知道我是不是多心了,總覺得他知道了什麽。”
譚暉忍不住長長地籲了口氣,覺得曲染可能是有些大驚小怪了。
他沉默了半晌,這才開口安慰起來,“他不可能知道,除非穆威和葉擘出賣我。”
曲染搖了搖頭,立刻將自己白天在演奏團收到的消息說了出來,“我不是曲相思的事,是葉擘的夫人—胡靜散布出來的。”
可在曲染看來,即便自己是為穆威所用。
穆威與葉擘的關係匪淺,但如今胡靜竟然對她出手,這說明了什麽?
曲染越想越覺得生氣,臉上的表情難看至極,“譚暉,現在的情世變得讓我看不懂了。”
她想不通,感覺自己被人利用,最後還被無情的用來踮了腳。
譚暉也意識到了其中的嚴重性,“你先別怕,這件事我會去證實,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他心裏清楚,如果這件事不是對曲染造成了嚴重的影響,她是不可能找自己的。
曲染被譚暉的語氣嚇住,生怕他惹出麻煩來,忍不住出聲嗬斥,“譚暉,你別衝動!”
譚暉點了點頭,他咬著後槽牙,沉聲安撫,“放心,我知道分寸,還要留著命帶你離開這裏。”
曲染擰了擰眉,終究還是選擇了相信,“那你注意安全。”
譚暉“嗯”了一聲,跟著將手機掛斷。
他將手機扔在一邊,反手捂著腹部,痛得直抽冷氣。
譚暉軟坐在凳子裏,雖然睡了二十幾個小時,但他實在傷得太重,光是睡覺根本就不夠。
他不敢貿然出去救醫,渾身上下的痕跡,還有腹部的槍傷,容易引起醫生的懷疑,所以譚暉隻自己處理。
譚暉在床上躺了許久,這才拖著殘破的身體,艱難地爬了起來。
穆威的手斷了,如今華宇集團又在麵臨著查賬,他便窩在家裏養尊處優,坐看外麵的各出大戲,不亦說乎。
黑暗裏,窗戶外忽地閃過一抹黑影。
“誰?”穆威心裏一急,猛地站起來,連聲音都跟著顫了起來,“誰在那裏?”
譚暉從側門走了進來,站在他麵前,冷冰冰地喊了一聲,“穆副總!”
看清楚來人,穆威當場大怒,“大晚上的,你要嚇死誰啊你!”
他手上還纏著繃帶,指著譚暉,破口大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你不躲在自己的龜殼裏,跑這裏來幹什麽?”
譚暉杵在原地,沉默不語,隻是盯著穆威的眼神冰冷異常。
半天不吭聲,這非常令人憤怒。
穆威瞪著譚暉,大聲嚷嚷,“說話啊!到底來幹什麽?”
譚暉咬了咬後槽牙,語調冰冷,“為什麽要對外散布她不是曲相思的事?”
與此同時,他還掏出了腰間別著的手槍,直接對準了穆威的腦袋。
穆威擰眉,“你在說什麽啊?”
譚暉握著手槍又靠近了幾分,抵著穆威的腦袋,咬牙切齒,“我問你,為什麽要對外散布她不是曲相思的事?!”
譚暉現在時不時的抽風,就跟瘋狗似的。
穆威明顯不爽,他瞪著譚暉,怒道:“你是不是瘋了?”
譚暉情緒激動,大聲嚷嚷,“說!為什麽?”
穆威瞪大了雙眼,眼眸裏全是憤怒的紅色血絲,“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胡靜在宴會散布消息,說曲染根本不是曲相思。”譚暉瞪著他,整個人情緒激動,“你和葉擘就是一夥的,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譚暉握著手槍,直接用力穆威的腦袋往下壓,“說!你們到底是什麽目的?”
胡靜散布曲染身份的事,譚暉是怎麽知道的?
穆威瞪著他,不知道譚暉這是要鬧哪一出,“你也知道那是胡靜傳的!我能說什麽?”
他現在肺都要氣炸了,“胡靜是誰?她可是葉擘的老婆,我還能命令她了不成?”
穆威狠狠地瞪著譚暉,激動不已,“我的位置有多被動,能讓葉擘為我所用,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精力和財力!”
說著,他抬手狠狠地戳著譚暉的腦袋,大聲怒罵,“你長點腦子吧你!蠢貨!”
朱斌在外麵站了許久,見屋內的保鏢衝進去,槍口齊刷刷地對準了譚暉,他這才跟著跑進去。
“穆……穆副總.……”朱斌滿臉焦急的站在門口,四肢顫抖,忍不住小聲地勸解,“譚暉,你在幹什麽?”
“你別勸他!”穆威狠狠地嗆了一句,跟著繼續瞪著譚暉,挑釁地放狠話,“讓他一槍崩了我,我一死,看葉擘怎麽處理他們那一窩邋遢的蠢耗子。”
朱斌嚇得不輕,連忙勸解,“譚暉,你快放下槍!”
譚暉咬著牙,拿著槍的手始終不肯放開。
“聽話!”朱斌跑過來,貼著譚暉的耳邊,小聲勸解,“沒有穆副總,這偌大的B市你們還能有藏身的地方嗎?”
譚暉握緊著手槍,咬著後槽牙,一雙眼盛滿憤怒,一眨不眨地瞪著穆威。
穆威同樣是滿臉的挑釁,惱怒的盯著譚暉。
“你自己想想!”朱斌夾在中間,和事佬似的在中間調節,“穆副總要真是賣你,何必隻是散布曲染不是曲相思的事?光是你當年的做得事,戚桑美和穆瑾言就夠讓你們一窩人死得透透的!”
這話倒是讓譚暉有了反應,他偏頭看著朱斌,臉色難看,“當年的事?”
譚暉冷笑出聲,情緒過於激動,說話時脖子上的動脈都凸了出來,“當年的事,我們不過是拿錢辦事罷了,你以為穆瑾言會相信嗎?他不會懷疑嗎?”
“他當然可以懷疑!”穆威聞言,忍不住大笑起來,“可懷疑有什麽用,他們隻會見到幾具屍,或者殘缺不全的身體部位罷了。”
那笑聲,伴著爽朗,還有無法掩飾的陰森與冰冷,甚至透著濃烈的威脅。
譚暉心裏清楚,穆威說的這些事,是真的。
因為所謂的屍體,或者殘缺不全身體部位的這些事,他都曾在穆威授予之下,動手解決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助紂為虐。
扳機扣下容易,可後續的事該如何處理?
穆威一死,那麽知道葉擘秘密的人就隻剩下譚暉。
相較於穆威背後的穆家,譚暉的背後什麽也沒有,穆威捏死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
他,易榮還有曲染,最後都會死於這場他人的權鬥。
穆威,不能死。
這是譚暉得出的結論。
穆威瞪著他,眸底光影低沉,“想清楚了嗎?”
譚暉咬著後槽牙,緊緊地握著手槍,臉上寫滿了不甘心。
穆威早已洞悉了他心思的偏差,板著臉,大聲吼了一句,“想清楚了就快把槍放下!”
譚暉的腮幫子崩得緊,麵色難看。
身後執槍的保鏢立刻衝上來,猛地踹了譚暉的腳彎一下。
譚暉重心不穩,“咚”地跪了下去。
一排槍“嘩”地一聲,直接對準了譚暉的腦袋。
穆威站直了身,居高臨下的瞪著被槍指著的譚暉,冷冰冰地道:“我上次就告訴過你,別用槍對準我!”
譚暉跪在地上,垂著頭,悶不吭聲。
穆威眯了眯眼,跟著抬腳直接踩在了譚暉的肩膀上。
譚暉目前身體欠佳,“咚”地被踩著躺在了地上。
穆威的行為帶著虐待的意思,狠狠地將人的自尊踩在了地上。
他已經挑戰了穆威兩次,譚暉心裏清楚,自己不能反擊,否則勢必牽連曲染和易榮。所以他咬著牙,沒有任何的反抗。
見他不敢反手,穆威放肆起來,直接抬腳往譚暉的身上踢。
穆威受了傷,力道不算大,但譚暉身受重傷,根本受不住那些力道。
穆威心眼黑,甚至狠戾地往譚暉槍口的位置上踢。
譚暉被踢得痛苦不已,捂著傷口,整個身子蜷縮顫抖著。
穆威心裏痛快,一邊提一邊絮絮叨叨地念,“讓你用槍對準我!我讓你用槍對準我!”